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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婢就留十两压箱底吧,四十两买嫁妆。反正来总管有钱,我嫁过去总不会少了我月例用的。”春雁就摇头去制止司榴:“四十两也太多了,我记得大太太身边的紫云姐姐,前几年嫁出去,大太太也不过给了二十两,我们总不能超过大太太房里的去,二十两是几年前的事,你和紫云一样,到也不算越了她去,剩下的钱你就听小姐的,留在身上,将来有什么事也能用得上。”她说着顿了顿:“来总管有钱,那是人家的钱,你做媳妇的嫁过去,若是自己有钱,腰板也能直些不是!”
司榴就信服的点点头,司杏也觉得很有道理:“那明日我们列个单子,将该采买的都买了,就这么几日,时间紧的很。”
析秋就指着桌上的笔墨纸砚:“也别等到明日了,现在就列吧!”又出去把春柳喊进来,四个人在房里关了门悉悉索索忙到亥时,宋妈妈隔着窗户在墙根下面听了许久也没听出什么来,只觉得困惑。
第二日一早,阖府的人忙着去送大老爷,在二门处大太太当先而立正指着婆子丫头将箱笼抬上车,二太太也在一侧帮忙,梅姨娘则脸色暗沉的跟在大太太身侧,夏姨娘落在人后但表情却很平和,析秋松了口,她真怕夏姨娘虽是拒绝了大老爷,但心里却是难受的,如今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大老爷正和二老爷说着话,佟慎之,佟全之,佟敏之三个人则左右围着他,徐天青陪着来总管检查各个箱笼,他看到析秋过来,眼睛先是一亮,随即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来。
“怎么来的这么迟!”大太太有些不悦的看着几个女儿,目光又从佟析砚的脸上落在许久不曾露面的佟析言身上,眉头略皱了皱,便对几人道:“快去和你们父亲告别。”
佟析言今日一身桃红撒花洋装褙子,鹅黄的挑线裙子,略施粉黛眉眼间比以前清减了不少,锐气也少了些,她笑着领着析秋几人款款走到大老爷跟前,屈膝行了礼,大老爷看见她眉头也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便没多余的话,反倒是越过她去看其他三个女儿:“在家听母亲的话,多学着料理庶务……”说了几句要仔细,孝顺,乖巧的话。
佟析言脸色顿时一片灰败,站着身体也忍不住晃了晃。
大老爷好无所觉的,又转了头去和几个儿子各自交代了几句,轮到最小的佟敏之,大老爷就微微一顿,这么多人里唯独他一双眼睛红红的,一见他看过去赶忙胡乱的擦了眼睛,勉强朝他笑着。
大老爷就微微一笑,还如往常一般,并未显得过份亲热。
大太太又带着几位妾室上前和大老爷告别,析秋疑惑的看着她们,歪着头去寻找罗姨娘的身影,这样的场合按道理罗姨娘不该不出现才对,这么想着随即目光就是一怔,就见后面的一辆马车边,素锦正笑盈盈的站在外面正和另外几个丫头说着话。
难道最后定了罗姨娘?
这么想着,就见那马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果然罗姨娘娇俏的面容出现在帘子后面,看到析秋朝她微微一笑,析秋也替她高兴,朝她回了礼,罗姨娘就松了手将帘子放了下来。
析秋拿眼去看夏姨娘,此刻夏姨娘也正朝她看来,两人相视,夏姨娘对析秋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眼里却是有替罗姨娘高兴的神色。
她忽然明白过来,比起夏姨娘和梅姨娘,在不能有别的选择的前提下,不能孕育子嗣的罗姨娘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无论她如何得宠也不过是一时的,等年老色衰了,一样跳不出大太太的手心。
大老爷不让人送出城,就在二门就停了就罢,无人敢违他的意,就热热闹闹的送走他和罗姨娘。
大家各自都还有事,二老爷要去衙门,佟慎之则是要去馆里,佟敏之,佟全之赶着去学堂,落了徐天青他却不能在内院多留的,大家在二门就散了,二太太和大太太辞了:“再过几日是二丫头的忌日,年年都是让婆子去庙里添香油钱,今年我想自己去瞧瞧。”说着抹了眼泪:“大嫂也累了一早晨,也回去歇歇。”
大太太就拉着她的手说着安慰的话,提到二小姐她的表情就有些怪,都是一家人二小姐夭折了她也惋惜,可若是二小姐不夭折,又怎么会有佟析华的姻缘,所以说有时候人的命是天注定的,富贵的人便是你不去争,也会锦衣玉食过一生。
“弟妹也别多想,二小姐仙女一样的孩子,便是去了也是享福的,我们作为长辈不舍总是难免,可也该顾着自己的身子才好!”
二太太就抹了眼睛:“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就带着丫头婆子呼啦啦的上了抄手游廊回了二房。
大太太就转了身去看两位姨娘,笑着道:“你们也跟着我累了一早晨都去歇着吧!”两位姨娘就各有心事的行了礼,带着丫头走了。
“母亲!”佟析砚不等大太太说话,就笑着上去挽着大太太的手:“我来可是没打算走的,您就赏了我们午饭吧!”大太太就失笑的拍了她的手,眼底里却是喜悦,还是自己的亲生的好,知道大老爷走了她会失落,这才变着法的来闹自己。
房妈妈也是满脸的笑,有几位小姐在,她也不担心大太太心里难受了。
“都去吧!”大太太就笑着看着析秋几人:“我也正有话要与你们说。”
“是!”几个人就屈膝应了,佟析言没有如往常一样凑到大太太跟前,而是默默站在析秋身侧,大太太走着的步子就忽然停了下来,去看佟析言:“你就别去了,早些回去绣好了嫁妆才是正事,旁的事也别做了,都是要出嫁的人了。”
佟析言身体僵硬的顿住脚步,不敢置信的去看大太太。
析秋眉头就略皱了皱,她一直暗暗纳闷,按道理说,一个没了姨娘的庶女,又是她寻觅的高门,若是她疼了爱了收了庶女的心,将来不一样拿嫡母当亲娘祀奉?!这样的道理大太太必然想的到,只是她却没有这么去做,难道她和大老爷一样,厌恶一个人的时候甚至连和她相关的东西,都不愿瞧见。
她不相信大太太是这样的人,她这样做唯有一种解释,大太太这是在磨佟析言的性子,等磨的她来求大太太,磨的她唯大太太的命是从……
“是!”佟析言垂了脸匆匆朝大太太行了礼,几个姐妹看也不看,就飞快的上了小径。
大太太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走吧!”带着析秋几人回了正房。
甫一进门,析秋便是一愣,正厅的桌子上放了许多食盒,箱笼以及大大小小的包袱,看着并不像行李,她正纳闷着,耳边就听到佟析砚问大太太:“什么东西,怎么都堆在这里了?”
房妈妈就笑着回道:“是武进伯府送来的过节礼,奴婢正清点着,下午去送了回礼,也顺道把其它几个府的礼送了。”
武进伯父的过节礼?难道这就是大太太让佟析言回去的原因,析秋挑了挑眉,这边佟析玉就笑着朝房妈妈道:“这么多东西,妈妈辛苦了。”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奉承之意,自彩陶的事之后,大太太对梅姨娘两母女也冷了许多天,佟析玉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讨好大太太。
房妈妈目光一闪,笑道:“八小姐可不知道,这送过节礼可不辛苦,辛苦的事都有府外的小厮做,我不过是跟着车进府和各位太太行个礼问安,大多数还能得些见面礼打赏之类,大太太派给奴婢的,可是个美差!”
就见大太太笑着瞪了眼房妈妈:“没了正经!”房妈妈就乐呵呵的朝大太太笑,大太太能一扫这段时间的不快,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几个人前后进了离间,大太太在炕头上坐下,代荷奉了茶又拿了帕子给大太太擦了手,大太太这才拿着杯子啜了口茶,佟析砚已经着急的问道:“母亲说有话和我们说,什么事?”
大太太目光一转,仿佛改变了主意,就笑着道:“不过想和你们说说话,哪里又有什么事。”她又看着房妈妈道:“这吃午饭还有些时间,去把早上剩的那碟莲子酥拿了来,也让她们垫垫肚子。”算是把这茬话带了过去。
房妈妈应声而去,析秋暗暗去想大太太原本要和她们说什么,面上已经笑着去和大太太说话:“母亲,女儿有事想和您说。”大太太眉梢一挑,问道:“什么事?”
析秋就隐去了佟敏之的事,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笑着道:“大老爷就随手一指,把司榴指给了福贵。”她又垂了头,露出无奈不得不从的表情:“还定了五月初十的日子……女儿又没经验,心里正乱糟糟的一团。”
她一说完,佟析玉就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析秋,没想到弄了那么大动静,搭了彩陶一条命的亲事,最后定的竟是六姐姐身边的司榴,她不由为彩陶不值,冲进了大老爷房里,为什么不求大老爷把她指给福贵,而是去那样的傻事!
大太太却是目光一闪,这事已经听说了,果然应了房妈妈的意思,来旺家的早就在府里相好了丫头!
越过她去求大老爷,到是小看他们一家子了。
析秋看着大太太表情不定,就知道大太太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等的不过是她主动说出来罢了,这样的事怕她对来旺一家也颇有微词,不过倒也不用担心,大太太手再长,可也不能随意定夺了外院总管的差事,况且,来旺又是自小跟在大老爷身边感情亲厚的。
纵然心里不舒服,可事情是大老爷定的,她总不能驳了大老爷的面子,大太太便笑着做了顺水人情:“那丫头也是有福气的,福贵是个好孩子!”又道:“改明儿我让代荷送十两银子过去给她压箱底,也当全了这份主仆之谊吧,至于嫁妆,你若是不懂就让房妈妈过去帮你看看,这小姐出嫁有小姐的规矩,下人出嫁有下人的规矩,当拿捏了才好!”
析秋就感激的点着头,又走到帘子口对外面道:“司榴还不进去谢谢母亲。”
司榴就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跪在地上她道:“奴婢司榴谢过太太恩典!”大太太就笑着让她起来:“往后你嫁了福贵,就是一家人了,也用不着这样客气!”
她说不客气,司榴自然不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