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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眼睛一眯,恨恨的去看大老爷,不过是见了一面,就学着护着她的丫头了。
秀芝低声哭着,给大老爷和大太太磕了头,道:“老爷,太太,奴婢错了,只求老爷太太不要把奴婢送出去。”她泪眼朦胧的抬头恳求的去看大老爷:“老爷,奴婢跟着姨娘十二娘,还是姨娘生六小姐那年进来的,那时候奴婢不过是六岁的孩子什么也不懂,经常笨手笨脚的打破茶壶碗碟,还有次给姨娘温棉袄,还把姨娘新做的衣服烫坏了,可是姨娘却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奴婢,更没有打骂之事,自那时起奴婢就发誓,这一辈就跟着姨娘,伺奉姨娘一生。”
她哭着又去拉大太太的裙摆:“奴婢年纪到了,太太送奴婢出府,这是太太的恩典,是奴婢不知好歹驳了太太的好意,奴婢该死!太太若是要罚奴婢,奴婢绝无怨言,只求太太让奴婢梳了头留在府里,奴婢也不要月例,只要跟着姨娘,求太太恩典!”
“住口!”大太太冷着脸打断秀芝的话:“规矩便是规矩,你今日便是被宠坏了,主子待你好那是主子的情分,你不守规矩却还连累了主子,这样的人我如何敢留,明日一早就收拾东西出府!”
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暗指夏姨娘管教无方,太过纵容下人。
秀芝脸一白,就不停的在地上磕头:“都是奴婢的错,不关姨娘的事,姨娘自从知道太太下了旨意,虽偷偷哭了好几回,可见着奴婢还是令奴婢尊崇太太的旨意,早些出府嫁人,是奴婢舍不得姨娘。六小姐,七少爷都还小,姨娘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奴婢怎么能忘恩负义,弃了姨娘出去。”她说着抬起磕着通红的额头,对大老爷道:“奴婢知道老爷生姨娘的气,奴婢是下人无权过问主子的事,可是奴婢却夜夜见姨娘拿着片枯掉树叶,一坐就是一夜。奴婢什么都不懂,奴婢只知道心疼姨娘,求老爷,太太让奴婢留在府里吧,要打要罚奴婢绝无怨言。”
析秋站在门口,心疼的看着秀芝渐渐红肿的额头,拳头紧紧握着,甚至有些后悔,让秀芝去受这样的苦。
她忍着泪去看大老爷,就见大老爷面无表情的脸上,面色因为秀芝的话,渐渐软了下来……
大太太一见他这样,就目光一闪正要说话,大老爷却先一步转身来看她:“让人去查查她家情况,若真是无处可去,便留下吧,不过是多个人罢了。”
“这怎么能行。”大太太道:“老爷今儿若是改了规矩,改明儿若是人人学着她,这府里妾身又该如何治理。”
这话说的严重了些,但却也在理。
析秋一看大老爷露出犹豫的样子来,就立刻从佟析砚身后走了出来,并着秀芝一起跪在大老爷的脚边:“母亲,父亲!”她抬头看着大老爷和大太太:“这事本没有女儿说话的份,可女儿心里看着不忍,冒着僭越之罪,也想为她求一求情。”她言辞恳切看着大太太,对大老爷道:“我自有记忆之初,便和姨娘住在东跨院里,那时母亲忙着照顾四姐姐,又有大姐姐嫁人,八妹妹出世,府里的事都由母亲一人操持,也有疲累顾不上的时候,下人们就逢高踩低的来欺负我和姨娘,姨娘性子绵和什么都不说,若非秀芝处处护着我,女儿怕早不能在这里和二老说话,女儿虽受了些苦,却毫无怨言,母亲对女儿的好,女儿时刻铭记在心,终其一生也不能报答一二,可是姨娘是女儿的生母,女儿心里难免记挂,她性子又冷清又有洁癖,旁的人伺侯女儿也不放心,只求父亲,母亲能留下秀芝,让她继续留在姨娘身边伺候。”
一番话,说的极巧妙,她暗道出那几年和夏姨娘在院子了所受的苦,话锋一转却又表示并不埋怨,若非大太太体恤照顾,她怎么能有今天这样安稳的日子,对夏姨娘的记挂,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生母,可是比起生母来,有养育之恩的嫡母更加让她铭记不敢忘,感恩在心。
大太太表情很复杂,冷着眼去看析秋。
“起来吧。”大老爷眉头紧紧蹙着,不知道是因为析秋的话,还是她所述的过往,他脸色阴郁的转过身去看大太太:“如果事情真如六丫头所言,这丫头对主子倒是真的忠心,她即是想留在府里,便由着她去吧,规矩是人定的,破列一次也无妨。”
大老爷说完,也不给大太太反驳的机会,就对秀芝道:“也别跪着了,去伺候你主子吧。”
秀芝满脸的喜色,朝大太太和大老爷磕头:“谢谢老爷,谢谢太太!”说完就急匆匆的爬起来,跑回了正房。
析秋跪在地上,也朝大太太和大老爷各磕了头:“女儿替姨娘谢谢父亲母亲。”
大太太冷哼一声:“老爷何必问妾身,自是自己定了便罢!”甩着袖看也不看大老爷,又对房妈妈道:“我看这里也用不上,回去!”带着房妈妈就径直出了院子。佟析砚看了眼析秋,跺跺脚追看着大太太出了门。
大老爷让人扶起析秋:“你母亲脾气直,你也不用放在心里,进去看看姨娘吧。”说着,他回眸深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走出了院子。
大老爷一走,罗姨娘就笑着朝析秋眨眨眼睛,满脸的赞赏的笑了笑,挥着帕子道:“这么呆着也累,既然没事我们也走吧。”说完,就拉着木头人一样正发呆的素锦出了门。
梅姨娘也由佟析玉扶着,和析秋打了招呼回了隔壁的院子。
析秋回到正房里,秀芝已经换了衣服,正坐在夏姨娘床边上,见到析秋进来,她笑着跪在地上,要给析秋磕头,析秋忙拉住她,看着她红通通的额头道:“今天委屈你了,稍后我让人给你送些膏药过来。”
秀芝毫不在乎的摸了摸肿起来的额头,笑道:“小姐是为奴婢好,奴婢受点苦也是应该的,况且,这伤也当是惩罚奴婢,若非因为奴婢,姨娘也不会旧病复发。”
析秋拉着她,两人坐到夏姨娘的床边,她道:“也不单是为了你,我这么做也有别的用意,不过最终老爷同意留下你,我们的今儿也不算白忙活了。”停了停又道:“是我要谢谢你才是。”
秀芝直摆手:“六小姐说的太见外了。”她想到六小姐那晚说的话:“你去外院等着二老爷,远远的看见他,你再往和河里跳,声音越大越好这样你少在水里待些时间……其它你便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让大老爷来看望你,你把我刚才教你的话说出来……”
她心生敬意的去看析秋,她一直觉得六小姐聪明,但今日却让她着实见识了一把。
夏姨娘却是满脸不高兴的道:“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你今儿说这样一番话,大太太必定会记在心里,对你生出不满来,你以后在外面的日子,只怕越发的艰难了。”
“不用担心。”析秋笑着宽慰道:“女儿会去和大太太说清楚的。”夏姨娘却是垂了眼帘没有说话,析秋做了这么多,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她心里感动但更多的是心疼她,这么久来的努力却因为她而功亏一篑。
对于大老爷,她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与她而言只要一双儿女过的好,便是她最大的满足。
其它的事情,也不是她有资格去想的。
“姨娘快休息会儿,只怕待会儿也没的时间睡了。”她说着站了起来对秀芝道:“去熬了生姜水喝了,虽说身体好,可也经不得这样的折腾,你也当仔细点身体。”
夏姨娘和秀芝都没有明白析秋话里的意思,她已经自己掀了帘子出了门,并着门外赶来的司杏司榴一并出了院子。
乱哄哄的闹了一通,析秋让人去外院给佟敏之报了平安,赶回知秋院已经是亥时末,她躺在床上睡的不踏实,时不时翻身坐起来去问值夜的司榴时辰,熬了许久她才迷迷糊糊睡下,秀芝就踩着满地的露水连夜过来。
析秋一惊从床上醒来,一瞬便清醒过来,亟不可待的去问秀芝:“可是有什么事?”
笑容自秀芝的眼底溢出来,她激动的语无伦次:“奴婢终于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小姐离开没半会儿,大老爷就去看望姨娘了,现在正和姨娘关着门在说话,奴婢愁着空隙就过来给六小姐报个信。”
终于成功了,析秋大大的松了口气!
秀芝看了看时辰:“那边不能缺人,奴婢回去了,若是有事奴婢会来和小姐说的。”司榴就穿好了褙子,拉着她道:“我送你出去。”两人并肩出来房门。
析秋倒在床上,用被子结结实实捂住自己,只要大老爷和姨娘之间的结解开,她明日去智荟苑无论大太太怎么对她,她也心甘情愿……
只是不知道大老爷和姨娘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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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庶难从命 065 晚事
“太太,奴婢怎么瞧着老爷今儿不对啊。”房妈妈坐在大太太的脚边,轻轻的为大太太捏着腿,她说完就见大太太满脸的怒意的冷哼一声,房妈妈心中一惊,又道:“老爷不会是……原谅夏姨娘了吧?”
“原谅了又如何,破镜能重圆?”大太太眯起眼睛,坐直了身体似笑非笑道:“老爷不记得过去的事情,我就让他想起来!”说完又皱着眉头对房妈妈问道“庄子那边怎么样?”
房妈妈点头回道:“人被关起来以后,一直闹着不休吵着要见老爷,奴婢让人不要理会,只按照您的吩咐,每一餐也不饿着她,用猪油拌了饭送进去,开始时她还不吃,奴婢就让人饿了她三天,最后连水也断了,后来几天她就开始吃饭,这之后就一直很安静的呆在里面,没有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大太太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来:“她是自作孽,我不动手她却自己做些没脑子的事……在永州时作威作福,竟还背着老爷受贿,她以为我不知道她一箱一箱搬回来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三丫头房里摆着的东西,我视而不见不过是碍着她的肚子,碍着过往罢了……”
房妈妈点着头,她明白大太太的意思,大老爷当年对夏姨娘那样的恨,就是因为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