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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责怪任何人,圣上心中感动连着几夜都在乐安宫中陪着她,寸步不离。
皇后亦是问药问病,甚至还要带着皇长子去致歉,虽被圣上制止但作为后宫之主她能做到这般田地已显其宽容仁慈体恤之心,朝中更是人人夸赞皇后贤能。
“圣上!”吴阁老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劝解道:“皇长子年岁尚幼,处事却已如此果断,圣上大可不必忧心!”说完,看了眼圣上。
圣上紧紧拧了眉头,靠在龙椅之上揉着额头道:“若真如吴爱卿所言,朕将来也放心将江上交予他,可是……”显然并不满意。
吴阁老听着就看了眼张阁老,正要开口,张阁老却是抢先道:“圣上若真为此忧心,微臣倒有一想法。”
圣上闻言一愣,睁开眼睛看着他,问道:“张爱卿请讲。”张阁老目光一转,回道:“依微臣之见,圣上既已定为皇长子启蒙,何不在群臣家中选一两位稳重年长的孩子伴读?一来人以群分,相互处之也能互相影响,吸收优点,再以先生引导,必有所获!”
张阁老的意思是,人以群分,挑两个品德好教育好年纪大些的孩子陪着皇长子学习成长,时间长了皇长子也会受影响,况且,皇长子与重臣的孩子交往甚密,将来也定是为皇长子所用,这个方法可畏是百利而无害。
“此法甚好!”圣上抚掌,眼眸明亮继续问道:“那依爱卿之见,哪些人家中的孩儿品德优秀堪当此任?”
张阁老看了眼吴阁老,继续抢白道:“依微臣之见,沈大人家中长子自是最合适不过,年纪相当,又是近亲自是比旁人要合适。”
圣上闻言微微点头,却不曾接话目光扫了眼吴阁老,吴阁老眉梢一挑便道:“沈大人长子臣若未记错,今年实岁也未及五岁,是不是年纪稚幼了些?”
“那吴大人的意思是?”张阁老反问。
吴阁老捋着胡子,摇了摇头道:“微臣并未合适人选!”
反对他的意见,又说不出更加好的办法,张阁老气急,朝圣上看去,圣上摆手道:“两位爱卿务须争执,不如让朝中位及二品之内的官员,将家中年纪合适的子嗣俱都报备入宫,你们看如何?”
吴阁老没有异议,点头道:“圣上圣明!”张阁老动了动只得跟着道:“圣上圣明。”
析秋闻言一愣,问萧四郎道:“四爷也要提交名单?”萧四郎放了茶盅,点了点头凝眉道:“自是要交!”
宣宁侯府中,能符合条件的也只有敏哥儿,晟哥儿毕竟是侯府庶出的一枝身份上不合适,而鑫哥儿贵为世子自是不可能送宫中伴读。
“四爷要将敏哥儿的名字递上去?”析秋满脸的担忧。
萧四郎顿了一顿道:“过程上自是要走一走的。”并无过多的言语。
析秋心就跟着提了起来,第二日萧四郎将敏哥儿的名字呈了上去,她在家中忐忑不安的等着结果,直到下午萧四郎还是没有回来,析秋喊来天诚:“你去衙门看看,四爷是在衙门还是入了宫?”
天诚应是而去,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匆匆赶了回来,回禀道:“四爷今天一天都在宫中没有出来,小人在宫门外打听了一下,听说圣上也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用膳,像是有事在与群臣商议。”
难道就是为了皇长子伴读的事?
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天诚出了门去了外院。
析秋刚刚和敏哥儿以及炙哥儿吃了晚饭,这边太夫人和大夫人赶了过来,析秋迎了太夫人在玫瑰床上坐了下来,道:“娘,您若是有事就派人来传一声,儿媳去您那边便是,这时候却让您跟着颠簸。”
“我没事。”太夫人摆着手直接问道:“老四还没有回来?”
析秋点了点头,太夫人又道:“说是递了敏哥儿的名字进了宫,可有此事?”
“是,圣上下了口谕,说是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将家中适龄男儿的名字都要递进去,四爷只得将敏哥儿的名字递进去。”
太夫人端着茶吃了一口,沉了脸道:“自古陪读就非轻松的事儿,敏哥儿在家中我们如珠如宝,可进了宫和皇子们在一起,难免身份有差受人冷落……”于心不忍的样子:“阿弥陀佛,保佑我们敏哥儿不要被选中。”
大夫人看了眼析秋,劝太夫人道:“听说递进去许多孩子名单,也不一定就能挑到敏哥儿!”
析秋也点头应和:“敏哥儿在身份上毕竟是庶出,便是圣上同意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的。”
析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家世相当,那么个人的身份便是比对的因素,嫡出的无论在那一方面都要比庶出的高出许多。
“希望如此吧。”太夫人叹了口气看向析秋道:“这两日可有消息,乐贵妃身子可安好?”
析秋点了点头道:“听说好多了,年纪轻即便是有一时钻了牛角尖,过后也总会想开的。”太夫人点了点头:“这孩子也是命苦,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却糟此劫难。”
“娘。”大夫人握了太夫人的手轻声道,太夫人点着头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说了,不说了!”
析秋陪着太夫人在房里坐着说话,过了一会儿外面就听到碧槐行礼的声音,析秋站起来道:“定是四爷回来了。”说着迎了过去,果然见萧四郎大步跨了进来,瞧见太夫人和大夫人也在并未显得惊讶,太夫人已经是着急的问道:“老四,结果可出了?”
萧四郎朝太夫人和大夫人行了礼,接过析秋奉来的茶,淡淡的回道:“定了。”
析秋心中一提就朝萧四郎看去,就见他道:“定了沈季的长子……”又看了眼析秋:“和敏哥儿。”
“你!”田夫人眉头一拧:“你怎么这么糊涂,这皇长子陪读岂能那么容易的,将来这里里外外的关系可是理不清割不断的!”又指着萧四郎怒其不争的样子:“你啊,平日里聪明的很,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却犯了糊涂呢,你若办不成然给你二哥去办便是,何苦害了我们敏哥儿。”
大夫人却是垂了眼眸没有说话,太夫人一时气急并未深思这背后隐含的意义,既然是皇长子陪读,就必定是圣上或是皇后挑选的,便是萧四郎也无能为力,这件事又来得及又无从准备,再说,是天家给你殊荣难道你还能故作清高拒绝不成?
析秋侧目看着萧四郎,目露疑惑,这件事来的是急没有错,可事情是从皇城中传出来的,以萧四郎的能力若是不想敏哥儿进宫想必不是难事,为何他却欣然接受了呢?
“你啊。”太夫人摆着手:“敏哥儿,把敏哥儿喊过来。”
析秋站起身应是,让碧槐去将敏哥儿请了过来。
太夫人看着细皮嫩肉的敏哥儿,想想他就要进宫伴读,又是在皇长子的左右,便心疼不已看萧四郎愈发不满:“……若是让敏哥儿受了委屈,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萧四郎低头喝茶,没有反驳!
“娘,天色不早了,这些事明天再说,让四弟和四弟妹早些休息,我们回去吧。”大夫人扶着太夫人,太夫人早已经没有以前敏锐,怕她再说出什么话,令她和萧四郎之间又生了嫌隙。
“这么晚了,要不然今晚就在这里歇着吧。”析秋看着大夫人道。
大夫人摇了摇头:“鑫哥儿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说着看着析秋道:“你这两日没事,带着两个孩子过去一趟。”又看了太夫人一眼。
析秋点头应是:“好,我去前让婆子去和您打个招呼。”大夫人点了点头。
太夫人依依不舍的握着敏哥儿的手,敏哥儿也觉查道太夫人的情绪不对,可又不方便问,只得默默的跟在后面送太夫人回去。
等太夫人和大夫人离开,敏哥儿就小声的问析秋:“母亲,出了什么事?”又看了眼萧四郎,看得出太夫人是在生萧四郎的气。
析秋牵着他的手往院子里走,低声道:“宫中在为皇长子挑选伴读。”话没说完,敏哥儿已经敏感的一怔,看着析秋,就听析秋道:“二品官员家中适龄的孩子都要交了名单上去……”
“母亲的意思是?”敏哥儿怔怔的问道。
析秋就叹了口气,握着他的手心里也是不忍:“圣上就挑了你做皇长子的伴读!”
敏哥儿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似乎还在想伴读的利弊,析秋已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才定下来。”说着看了眼萧四郎对敏哥儿道:“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仔细与你说。”
敏哥儿此时满脑子都是伴读陪读的事儿,怔怔的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析秋看着他离开,就和萧四郎回到房里,见了萧四郎就直接问道:“四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想到萧四郎说的契机。
萧四郎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析秋有些不悦的问道:“那你为何不与妾身明说?”
“我见你担心乐贵妃,便不忍与你说此事。”析秋明白他所说的,是怕她觉得他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她一愣回道:“可是妾身现在也很生气。”
萧四郎就握了他的手,轻声道:“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析秋一怔,看着他不敢置信的问道:“圣上的意思?”萧四郎就点了点头,道:“圣上见了敏哥儿之后,便生了此意。”
怎么会这样!
圣上那日见了敏哥儿就生了此意?所以他才会临时起意考校敏哥儿的学问?
可是让敏哥儿做皇长子伴读,不等于将他置于危险之中,圣上是觉得这样对敏哥儿是种历练,还是说他有能力保护敏哥儿安全?或者说圣上有意认回敏哥儿,让他们兄弟在年幼时日夜相伴,到最后即便生出分歧也会顾忌手足情分?
她觉得有些无力感,忽然能理解萧四郎的感受,敏哥儿是皇子,现在亲生的父亲由于种种缘由要将自己的孩子带在身边,哪怕不是为了公布天下,作为他们也无力干涉。
说的多了,圣上只会觉得他们有要挟居功之嫌,甚至对萧四郎生出嫌隙来,只有顺着圣上的意思,让敏哥儿入宫,其后再在暗中保护他。
“四爷有何打算?”析秋沉声问道。
萧四郎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一字一句道:“我并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