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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承回的磊落也不拐弯抹角:“今天上午,家中妻妹曾来府中拜访大嫂,妻妹并未读书识字也不多,乃是粗妇,韩某怕她所言有失礼之处,所以亲自登门替她赔礼道歉。”
“哦?”佟析砚挑眉:“这么说,韩大人是知道洪夫人说了什么了?”
韩大人就点了点头,佟析砚脸顿时就冷了下来:“你果然是知道的,亏得大嫂刚刚还说你不知道的。”
“这怎么说?”韩承一愣,满脸不解的。
佟析砚则面含愠色,问道:“我问你,你我之间可有媒妁之言?”
不过是他上门来提亲,并没有请媒人,他摇了摇头:“没有。”佟析砚便又问道:“可有婚书?”
那就更是没有的事儿了,韩承摇头。
佟析砚冷哼一声:“那我父亲或是大哥,可曾应承与你,答应婚事?”韩承依旧是摇了摇头。
“既是如此,你凭什么让你什么妻妹到府上来,说那样的话?你有什么资格?”说着逼看着韩承:“你分明就是想要败坏我名声。”
韩承额头上流下汗来,有些不适应佟析砚咄咄逼人的样子,朝后退了一步露出窘迫:“四小姐误会了,不管是我妻妹还是韩某本人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韩某对四小姐实乃真情实意。”
佟析砚没料到他说的这么直白,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声势就弱了一些,可一想到洪夫人又忍不住道:“真情实意,你若真的是真情实意就该请媒人上门,八字都没有一撇,就上门来催婚,这是哪里的真情实意?”
韩承有些尴尬,也意识到佟析砚是真的生气了,不由问道:“那四小姐要怎么样才能消了这怒。”
佟析砚凝了凝眉头,甩袖道:“这怒不会消,还劳烦韩大人以后不要再多费心思了!”说完转身就要回佟慎之的院子里,毕竟私下见面已是于理不合,该说的都说了,她也不想多待!
“四小姐。”韩承彻底没了辙,在他影响中若是朋友闹了矛盾最多打一架或是将话说清楚就成,从来没有想过,这有矛盾还要藏着绕着的不说明白,他着急走了几步:“四小姐,你听我解释。”
佟析砚头也不回的回走。
这时候邱妈妈从里面走了出来:“韩大人留步。”邱妈妈笑着行了礼。
韩承只得目送佟析砚的身影消失。
“韩大人,借一步说话。”邱妈妈笑盈盈的伸出手:“请!”
韩承拂袖点了点头,跟着邱妈妈回走了几步,邱妈妈笑着道:“奴婢是大奶奶身边的邱妈妈,想要替我们大奶奶问韩大人一件事,若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听说是江氏要传的话,韩承立刻点了头:“请说。”
邱妈妈就点了点头,依旧是半躬着身体面容尊敬,慢慢道:“我们大奶奶说,若韩大人真心想要这门亲事,那么她就只有一个要求,只要韩大人您能做得到,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大奶奶去办!”
韩承眼睛一亮,有些激动的道:“妈妈请说,韩某一定竭尽所能。”
邱妈妈就回道:“其实并非难事。”顿了一顿又道:“听说韩夫人祖籍太原,韩大人不如将洪夫人送去太原,太原山清水秀鱼米之乡,想必洪夫人在太原也能过的安逸。”
原来还是为了这件事,韩承面上稍一犹豫:“定要送去太原?”
邱妈妈就点了点头:“韩大人也不用为难,毕竟洪夫人是先韩夫人嫡亲的妹妹……倒显得我们有些不尽人情,韩大人,话我已经带到,大人也不必多说,三日之内我们大奶奶等您的消息。”说完行礼而去。
韩承蹙了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关着门的院子,心不在焉的出了佟府。
一路回到家里,才进来门就有婆子过来:“老爷,姨太太正在收拾东西,说要搬回老宅里去。”
韩承一愣,婆子又道:“两个哥儿正在旁边劝着,可姨太太执意要走,老爷您也去劝劝吧。”
“我去看看。”韩承负手进了门,脚下的步子迈的略快,等将要到门口时听到里面两个儿子的说话声,他忽然顿住了脚步,脑海中就想到邱妈妈说的话,略有迟疑……
“你进去,看看可有什么能帮的上的。”说完,又朝房里深看了眼,转身便要离开。
妈妈一愣,喊道:“大人。”显得有些意外。
韩承头也不回的就要出门而去,忽然身后洪夫人掀了帘子出来:“姐夫!”声音显得凄柔,韩承闻言转目过来看她,就见她眼睛红红的还有泪滴挂在眼角,他微微点头道:“老宅已经破旧,你若要搬不如我送你回太原吧。”
洪夫人一怔,眼泪再忍不住落了下来,目光紧紧锁在韩承的脸上,步步走近,韩承侧开目光不忍再见。
“如姐夫所愿,小妹还是回太原吧。”说着朝韩承蹲身行了礼:“小妹祝姐夫和新夫人能举案齐眉白首到老。”
韩承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叹了口气道:“谢谢!”一顿又道:“等回了太原,你若有事就让人带信给我,不要委屈了自己。”
洪夫人点头应是,见韩承要走,忽然又道:“姐夫,四小姐没有生我的气吧?”说着一顿又自嘲的道:“想想也是,她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才学渊博,怎么会和我这鄙妇一般见识呢……”嘲讽的摇了摇头。
“何必这样说。”韩承拧了眉头:“她没有生气,和你们彼此身份并无相关,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洪夫人点了点头,此时院子里丫头婆子皆已经退下,她走近几步又道:“我此一去恐此生不再回京城,妹妹恳请姐夫,无论朝中事务多么繁忙,还请姐夫不要忽略两个哥儿,他们年幼丧母,如今我又要离去,这府里除了姐夫您以外,再没有人知冷知热了……”一顿看向韩承:“旁的丫头婆子照顾,主仆有别又非至亲总是要差上一层,所以姐夫一定要多多对他们看顾,免得两个好好的孩子被人带上了歪路。”不是至亲便不会用心,自是暗指继母也逃不过这一层。
韩承没有说话,微微点头。
洪夫人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反应,目光一动垂面低声泣了起来,这时候屋子里就有两个少年跑了出来,一个扶住韩夫人,拿愤恨的目光瞪着韩承,一个跪在了韩承面前:“父亲,儿子和弟弟从小丧母,这么几年都是姨母抚养我们,陪我们读书写字,为我们缝补浆洗,便是府中大小事务也打理的井井有条。”说着一顿目光坚毅的看着韩承:“家里离不开姨母,便是我和弟弟也离不开姨母!”
韩承看看自己的大儿子,又看看用眼睛瞪着他,满目疏离愤懑的小儿子,眉头略蹙,跪在地上的大儿子又道:“所以,父亲若是要为了娶新夫人进门而将姨母送走的话,那不如将我和弟弟一起送走吧,想必新夫人也不会喜欢我们,我们三个为她让位,今后父亲与新夫人再生个弟弟,我兄弟二人也绝不会肖想家中祖产。”说完,砰砰给韩承磕了头。
“胡说什么。”洪夫人一下子过去,半跪在地上抱住了他:“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说完又气不过拍了他一下:“快和父亲道歉。”
两个孩子皆是满脸的倔强,洪夫人一脸不安惶恐的对韩承道:“姐夫,童言无忌,他们还小,您千万不要生气!”
韩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拳头,目光深邃的看着两个儿子,忽然想到夫人在时的情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不如别人家吟诗作对作风韵雅致,却也能比试拳脚欢声笑语……又想到那一天在督都府院中惊鸿一瞥,他从未那样的女子,清丽的如出水的芙蓉,既有女子的娇羞却又没有病弱自怜,他看着就觉得酒意即刻醒了三分,却又在那一刻醉的更深,自此再难忘怀。
本以为是冒犯,是肖想是不耻,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佟四小姐,她和蒋士林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他忽然很高兴她和蒋士林和离了,这样他所想的一切就不再是肖想,他第一次体会道欣喜若狂,比打了胜仗还要让他高兴。
苦熬了两年终于等她孝满……却没有想到却酿成今天这种局面。
不自觉的脸上就晕出一股怒意。
洪夫人一惊,立刻抱住两个孩子:“姐夫,您别生气,我走,我立刻就走!”说完又回头对两个孩子道:“你们好好在家中,等新夫人进门她就是你们的母亲,你们一定要好好孝敬她,知道吗!”
“不要!”两个孩子异口同声,不留半分余地:“要走我们一起走,这个家谁爱住谁就去住,我们只有一个娘,她已经去世了!”
“好好。”韩承气的不行,抬头欲打却又滞留在半空中,就看见洪夫人拦在两人面前,梨花带雨:“姐夫,他们只是孩子啊。”
“哼!”韩承拂袖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里。
院子里,三个人皆是一愣,随后两个孩子抱住洪夫人,激动道:“姨母,父亲是不是不要您走了?”
洪夫人就朝门口看去,目光幽暗难辨。
三日后。
炙哥儿从门外跑进来,一身的汗:“娘,我好热啊。”冲进了门。
析秋放了手里的书:“这么热的天别出去了,娘带你去洗澡,就会舒服些了。”炙哥儿却是直转了个方向,朝房中正摆着的冰块跑过去,一下子扑在上头熊抱在怀里,还拿脸蹭了蹭,舒服的叹了口气:“好舒服啊!”
周氏看着一惊:“哥儿,太冷了!”要去拉他,炙哥儿摆着手:“不冷,不冷,正正好!”还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口,啧啧叹道:“真好吃,就是不甜。”
“这上面哪能趴着。”析秋走过来拉着他起来:“你若是热了娘带你去洗澡。”
炙哥儿站起来,拽着自己的衣裳,指着冰块对析秋道:“娘,我们在冰块里放点糖吧!”析秋一愣,问道:“为什么要放点糖?”
炙哥儿就笑嘻嘻的道:“刚刚吃了一口觉得不甜,但是很舒服,要是放点糖,肯定又好吃又舒服。”扯着析秋的袖子:“娘,您试试吧。”
析秋看着他热的红扑扑的小脸,想了想点头道:“那你去洗澡,娘来想办法,好不好?”
炙哥儿眼睛一亮,点头道:“好!”拉着周氏的手,就去了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