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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把柄握在她手里,她却是无事人一样,日日在府里走动和二夫人有说有笑。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邢妈妈想着也生了一身的冷汗,去看二夫人,就见二夫人面白如纸脸色很不好看,她紧张的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二夫人摆着手道:“我没事。”说着拉着邢妈妈的手道:“你今晚就带着几个婆子去,我们不能再等了。”
邢妈妈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入了夜,邢妈妈就带着两个婆子猫着腰穿过了花园,直奔四夫人的院子,他们绕到小门从矮矮的墙上翻了过去,提着桐油在一排倒座上便去泼桐油……
四夫人既然留了紫檀和李妈妈,不可能住在别的地方,邢妈妈仔细打听过,这排倒座很有可能就是关着李妈妈和紫檀的地方。
“小心一些,油淋的厚一些!”邢妈妈压着声音小声吩咐道。
婆子小声应是,三个人就忙着朝墙面去泼油。
“可要火折子?”就在这时,四周里便有十几个火把亮了起来,顿时将整个后院照的亮如白昼。
邢妈妈看向如恶煞一般负手而立的萧四郎,又看到满脸惊诧却有忍不住厌恶的萧延亦,随后腿一软便是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侯爷……四爷……”
萧四郎却是看也不看她,袍袖一挥喝道:“绑起来!”
天诚带着几个小厮上去,三两下将邢妈妈和两个婆子绑了起来。
仿佛早有准备,刚刚还幽幽暗暗的院子里,这会儿点起了数十个灯笼,邢妈妈几个人跪在地上,萧四郎就看了眼萧延亦,吩咐道:“去将太夫人和大夫人以及二夫人请来!”
这是要会审。
邢妈妈被堵了嘴,哀求的看着萧延亦连连摇头。
不过半刻功夫,太夫人被吴妈妈扶着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绑着的邢妈妈,问道:“这是怎么了?”萧四郎就简明扼要的将过程说了一遍,太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延亦:“烧院子?”
萧延亦满眼里的都是沉痛,无声的点了点头。
太夫人便是一个不稳,眼前黑了一黑,她扶着吴妈妈手臂抖个不停:“她为什么要烧院子?”
萧四郎看了太夫人,眼底露出一丝讽刺:“自是要杀人灭口!”太夫人越发的不解,怎么好好的又扯出杀人灭口?
萧四郎便冷声一喝:“将人悉数带上来。”
天诚和天敬带着几个小厮直接去了后院,将关着的李妈妈和紫檀带了出来。
太夫人看到早就被送出府的紫檀,连着几日没在府里出现的李妈妈,满脸惊疑的看向萧四郎:“这都是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在你的院子里?”
“娘还是再等等吧。”萧四郎语含讥讽冷声道:“等二嫂来了再说。”
紫檀脸色虽是惨白,脸上留了斑斑点点的红疹,但高烧已经退了……李妈妈同样被捆了手脚,因为几日没有梳洗,这会儿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
大夫人来了,一进门就如同太夫人一样面露惊讶,随后又明了一般站在了太夫人身后。
满院子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死寂沉沉的。
所有的目光皆是落在院子门口,等着二夫人的到来!
过了许久,二夫人没有来,萧四郎就拧了眉头道:“娘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太夫人脸色沉沉的,看向紫檀,问道:“府里的人说你得了天花,你怎么这会儿又在四房里?”
紫檀后背伤的还没有好,这会儿跪着有些摇摇晃晃的,她给太夫人磕头,回道:“太夫人奴婢没有得天花,是……是李妈妈给奴婢灌的药。”
太夫人目光如炬看了眼李妈妈,又审视的看着紫檀,问道:“她为什么要给你灌药?”紫檀跪在那里,就将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奴婢早在头一天晚上,就已经将药包悉数换了,后来等大家全部去了鑫哥儿的房里后,奴婢又将所有药包都换了回来……太夫人,奴婢都是听二夫人的命令,不然,给奴婢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太夫人的手指,就紧紧的抓住了椅子上的扶手,仿佛若是抓不紧下一刻她就会栽下去。
太夫人又看向李妈妈:“她说的可是真的?”
有人将李妈妈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李妈妈连连摇头咳嗽了半晌:“不是,太夫人您千万不能听她胡说,二夫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邢妈妈也是连连点头。
太夫人还想问什么,萧四郎却是满脸不耐烦的道:“给我打,打到说实话为止!”
李妈妈脸色一变,余光看到柳妈妈带着几个婆子拿了手臂粗的木棍过来,她朝萧延亦磕头:“侯爷,侯爷,二夫人是您的正妻,您一定要相信她啊,侯爷……您一定要相信二夫人啊。”
柳妈妈不待她说完,上去就给了她两耳光,也不拖走摁在地上扒了裤子就打。
这么多男男女女都在,李妈妈便是年纪再大面皮再厚也顿时受不住,她咬着牙受了四五下便连连求饶:“我说,我说!”
萧四郎手一挥,柳妈妈退了下去。
李妈妈就趴在地上,将紫檀刚刚描述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又提到她去大厨房给紫檀下药的事。
紫檀听着就疯了一样要扑过去,柳妈妈摁住她才没能动。
萧四郎还要再去问邢妈妈,太夫人已经脸色惨白的捂住胸口,摇着手道:“不用问了,不用问了!”他看向萧延亦,道:“你亲自去将承宁请来,我要问一问她,我们萧家待她不薄,她何以如此,何以如此!”
萧延亦的眼底尽是血红的颜色,他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布满了青筋,他沉重的点了点头,仿佛迈出一步是那样的艰难。
不待他迈出第二步,二夫人房里的小丫头却是匆匆来了,跪在太夫人面前道:“太夫人,我们夫人说肚子疼,这会儿在床上滚着呢,求您去宫里请了太医来。”
太夫人先是一惊,随后意识到可能性。
刚刚派了人去请承宁,可她紧接着就让人来说肚子痛。
其意思不言而喻!
太夫人下意识的动了动要站起来,却又重新坐了下来!
她想到娄老太君的话:“你啊,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又糊涂的很,这些啊全是源自萧氏子嗣单薄,你是被子嗣遮了心神。”
她冷静下来,看着地上跪着的丫头道:“晚上吃了什么,这会儿怎么好好的肚子痛?”
丫鬟一怔,回头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跪着的紫檀和李妈妈以及邢妈妈,想了想回道:“吃……吃了……吃了四夫人送去的粽子。”
太夫人目光一凛,问道:“四夫人送去的粽子?”丫鬟连连点头回道:“是的,夫人说肚子饿,可房里头没什么吃食,奴婢就拆了个四夫人送去的粽子给二夫人吃。”
“住口。”太夫人满脸的失望,怒道:“满嘴里胡说八道!”
丫鬟连连磕头:“奴婢没有半句假话,太夫人不信就请过去看看吧。”
就在这时,析秋从正房里走了出来,面含冷意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丫头道:“你说粽子是我送去的,你亲自剥的,二夫人吃了?”
丫鬟看着析秋,她目露凶光又忍不住躲躲闪闪的,点了点头:“是……是的!”
析秋就冷笑起来:“你可知道我送去的是什么粽子?”那丫鬟面色就是一变生出不好的预感,就听析秋道:“今年府里头可没有包粽子,我送去二房的粽子也不是用来吃的,里面包着的可都是五毒驱邪的东西!”她当时还特意提醒了二夫人。
那丫鬟顿时面如死灰。
“一块绑了。”太夫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说着由吴妈妈扶着朝外院走去,大夫人深看了析秋一眼,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析秋回以微笑。
“四弟!”萧延亦沉吟了许久,仿佛每一句话都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这里交给你了。”说着,快步出了门。
二夫人躺在床上,见太夫人进来,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娘,我肚子痛,好痛!”
太夫人脸色沉冷的进来,看也不看她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二夫人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不停的流了下来,她捂着肚子揪着床板对太夫人道:“娘,我知道您心里对儿媳有气,可您要听我解释,那些人虽是我的贴身奴婢,可是她们做什么儿媳又怎么能时刻盯着呢,娘,我真的不知情啊。”
太夫人眯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情?你既是不知情这不过才一刻的功夫,你连发生了什么事都知道,你还说你不知情?”太夫人失望的看着二夫人:“承宁,从你进府里来,我便将你看做自己的女儿,捧在手里捂在心口,生怕你受了委屈,处处为你考虑,我本以为你识大体知大义,便是鑫哥儿这次封了世子,我还对你欣慰有加,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些不过是假象,你竟然……竟然……”
太夫人说不下去,捂着心口连连喘气,吴妈妈赶紧给她倒了茶喂了药丸,她才舒了口气,也落了眼泪道:“鑫哥儿那么小,他不过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你竟然让人给他下毒,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放火烧老四的院子,你可知道那一院子住了多少人,老四一家可都住在里头,你也下得去手?就为了你那一点点私欲,你竟是做出这么多歹毒的事情来。”她说着,指着二夫人连连摇头:“我……我对你太失望了!”
二夫人艰难的撑着坐了起来,摇着头泪水不断凄柔的道:“娘,您要相信我,这两年我若是想害鑫哥儿,我什么时候不能下手?我何必等到今日呢。娘,这一切真的都是误会……”说着有跌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娘,我肚子好痛,真的好痛!”
太夫人看过去,就见二夫人披散着头发,满头的冷汗歪在床上打着滚,模样与平日里端庄优雅简直是云泥之差。
她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再听!”说着由吴妈妈扶着站了起来,看着二夫人道:“你就仔细待在房里,自己去想想自己错在哪里,你心里有数以你的身份和侯府的身份,我们不可能休了你,但是自今以后你便留在这方院子里,没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