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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便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析秋转身过来看着站在床前脸色如土的萧延亦:“二哥,可否麻烦您派人去四象胡同请张医女来!”
萧延亦一怔,拧了眉头沉重的点点了头,又不舍的看了眼鑫哥儿,转身出了门!
门外,刚刚还一片死寂,此刻已经满院子低低的抽泣声。
连翘跪在门口,满脸的死灰!
若是鑫爷真的有事,她们今天守着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都是她的错,岑妈妈说四夫人吩咐过不让几位小爷吃的,说是年纪小不能进补,可紫檀来看鑫爷闻了香味,她便从厨房端了两碗过来,几位小爷闻到香味吵着要吃,她便想吃一点应该也无事……
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大的事。
如果知道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吃的。
连翘悔不当初,几乎想要一头撞死在门口,她小心翼翼在府里这么多年,事事仔细去办从不敢马虎!
没想到只是几个时辰而已,却已经天翻地覆。
她透过门帘子去看鑫哥儿,她不相信下午还嬉笑可爱的鑫哥儿就这样没有了。
不可能,不可能!
太夫人紧紧搂着鑫哥儿,在他慢慢烧起来的额头不停亲着:“鑫哥儿……鑫哥儿……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好想他跳起来爬在她的背上,笑弯了眼睛喊她:“祖母……祖母”的样子……
析秋也侧开脸满脸的眼泪,她好恨这里为什么不是现代,如若有先进的设备,鑫哥儿何至于此!
她没有把握张医女能救鑫哥儿,可是没有把握也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房间里,只剩下几人的哭泣声。
院子里,萧四郎沉冷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带着凌厉之气,沉重的脚步在院子里跺着,有几个年纪小的丫鬟已经瘫坐在地上……
时间格外的漫长,仿佛一分一秒都在熬着,析秋仔细去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她不相信岑妈妈会犯错,那么会是谁对药膳做了手脚?
不期然的,她便想到那个人……
正在这时,门帘子被紫檀掀开,二夫人走了进来,步履蹒跚满脸的不敢置信:“这……这是怎么了。”
太夫人眼泪流的更凶,二夫人便去问太医:“怎么了这是,快说话!”很着急的样子。
太医就简略的将前应后果说了一遍,二夫人面色一变,踉跄了一下幸有紫檀扶着,她落了眼泪面色惨白的道:“娘,不如去宫里多请些太医来吧,刘太医一个人知道毕竟有限,人多了会诊后总有法子的。”说着上去握住鑫哥儿垂着的小手,冰凉的毫无温度的小手道:“总不能看着他这样……”
太夫人已经无力再说多余的话,她疲累的道:“你看着办吧!”
二夫人看向太夫人,就感觉道仿佛这半会儿的时间,她的两鬓就多了许多的白发!
是她的错觉吗?
太夫人果然在意鑫哥儿,她不由摸着自己的肚子,回头对紫檀吩咐道:“你亲自去外院,让胡总管再去宫里,拿了我名帖,不管有几位太医在值班,一律请了过来!”
宫里的当值的太医不管贵胄功勋自是不能请,请来的都是不当值的,二夫人却是要将当值的一起请来!
也只有她能做得到吧!
很紧张鑫哥儿的生死。
析秋静静的看向二夫人,仿佛不认识她一样,就这样看着……
二夫人一愣,仿佛注意到析秋的视线,回头过来看她,问道:“四弟妹你脸色不好,快坐在一边歇一歇。”
“我没事。”析秋语气温和的回道:“二嫂双身子也要多注意才是。”转身吩咐春柳:“给二夫人搬了椅子来。”
大夫人淡淡的,看了眼析秋。
“鑫哥儿!”骤然间,太夫人惊呼一声,摇着鑫哥儿道:“鑫哥儿,鑫哥儿你不要吓祖母啊!”
析秋转头去看,就见刚刚还有微弱起伏的胸口,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她冲过去抚上鑫哥儿的额头,触手竟是烫的骇人!
萧延亦大步从外面进来,看着房里的情景,身体仿佛定格了一般,愣站在哪里!
第二卷 庶大招锋 155 审问
萧延亦眼底的悲凉,让二夫人微微心惊。
她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绞住,目光落在鑫哥儿小小的身体上,眼底有厉光隐过却迅速被夺眶而出的泪水取代,她捏了帕子哽咽着,竟是慌张的有些语无伦次:“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有。”又转头去看刘太医:“您快看看啊。”
刘太医本已经三两步跨去太夫人面前,此刻二夫人说话他也没有心思去回,低头去探鑫哥儿的项脉。
析秋的心也紧紧揪了起来!
“小爷晕过去了。”刘太医也松了口气,但紧接又露出紧张的样子:“但体像之征依旧不容乐观。”
析秋几乎能感觉到太夫人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娘,让我来吧!”萧延亦走过去接过鑫哥儿抱在怀里,满脸的沧桑甚至下颚上连青色的胡渣都显现出来,颓废而苍凉。
这是他的嫡子啊,艰难得来的嫡子,无论他和佟析华之间怎么样,无论他对鑫哥儿投注了多少的关心关爱,不可抹灭的他们是父子,骨肉连心的痛析秋相信他不会好受!
她心里叹气出了门,站在门口对春柳吩咐道:“你去二门瞧瞧,静柳姐来了没有。”
春柳也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管怎么说,鑫哥儿是在四房出的事,不管中间是谁做的手脚,四房的责任也推脱不去。
可她又心疼鑫哥儿,毕竟是大姑奶奶的孩子,彼此的恩怨虽有可是论说了天去大家都是从佟府出来的,在外人眼中都是一家的。
“奴婢这就去。”她提着裙摆匆匆跑了出去。
析秋站在门口,连翘和鑫哥儿的奶娘采琴依旧跪在门外。
还能看到萧四郎高大的剪影落在左侧耳房的窗户上,院子里丫头婆子们跪了一地,一个个面色灰败……
她紧紧扣住了门框。
就在这时,锁着的院门突然被人拍响婆子急忙开了门,随即秋萍若疯了一样冲进了院子:“鑫爷,鑫爷!”朝正房跑了过来。
见到析秋正在门口,她眼泪落在腮上面色也是惨白如纸色:“四夫人,四夫人,鑫爷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析秋看着她,她知道秋萍是真的关心鑫哥儿,便拧了眉头道:“他还昏睡着,你声音小一些。”
“奴婢进去看看。”析秋却拦住她,摇了摇头道:“你进去也于事无补,就守在门外吧,等大夫来了再说!”
秋萍不甘心的朝次间里探了探,院子里静悄悄的,房间里更是一片死寂,秋萍噗通一下在门槛上跌坐了下来,终究是没敢进去。
却在这时,院子里守着的粗使婆子突然走了过来,拜了析秋朝秋萍道:“秋萍姑娘,四爷请您过去一趟。”
秋萍身体便是一抖,条件反射的回道:“我什么也没有做!”
析秋皱了皱眉,难道她真的被牵扯到其中?
再去看秋萍,两条腿不停的抖着,紧紧抱住了门框回道:“四爷找奴婢做什么,奴婢什么也没有做!”
“你做没做,四爷心里有数,走吧!”两个婆子上来拉住秋萍的手臂要把她往外面拖,秋萍就看向析秋求道:“六姑奶奶,六姑奶奶,奴婢什么也没有做!”
四夫人换成了六姑奶奶!
“四爷问什么你就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四爷,你若是什么也没有做,四爷也不会强加于你罪名的。”一顿看着秋萍道:“去吧,别吵着鑫哥儿了。”
秋萍听着一愣,却没有再叫嚷,手也渐渐松了门框……
带进了耳房里。
正说着,门口四道影子匆匆进了穿堂,打头的是阮静柳,她身后跟着春柳,春雁和绾儿。
“静柳姐!”析秋也忍不住激动迎了过去:“您快去看看吧。”
阮静柳穿了件半旧的家常褙子,头发随即挽了个纂儿半点头饰也无,一看便是听到消息立刻从家里赶了过来,她拧了眉头点了点头道:“你不要着急,我先进去看看!”
析秋点头应是。
绾儿提着药箱也跟着进了房里。
春雁上来扶住析秋,满脸紧张的问道:“夫人,听说是药膳出了问题?怎么会吃药膳出了事儿?张医女的药材都是事先搭配好的,分量把握的很足,不会很轻也不会很重,不该有的绝不会出现,怎么会吃出了事儿。”
析秋和她边走边说:“药膳里多了一味藜芦,分量不多也是把握的刚刚好,旁的人吃了无事,但身体虚弱者如老人幼童便会出事。”一顿又道:“你别管这里,回去查一查,药房里有没有藜芦这道药材,送进府里来的药膳配药里有没有这种东西。”
她虽然知道问题不会出自医馆里,可查一查总归是安心,排除了医馆那么问题只有可能在府里!
春雁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她想也不想停了脚步,回道:“那奴婢现在就回去和天益将所有药材理一遍,看看有没有少有没有!”
析秋点了点头目送春雁出门,她进了房里,阮静柳正在和众人说话:“我尽量试一试,若是今晚不再发烧,便就有救!”
二夫人目光一闪,不待太夫人开口,便着急道:“那真是谢天谢地,有劳张医女了!”
阮静柳淡淡的点了点头,朝太夫人和萧延亦以及大夫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若是有需要我会让我的婢女告知你们。”
太夫人连连抹着眼泪,萧延亦已经将鑫哥儿放下来,起身对阮静柳道:“那有劳您了!”说着对太夫人道:“娘,您也到隔壁休息一会儿吧!”
“嗯。”太夫人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眼鑫哥儿,才点了点头扶着大夫人的手朝外走。
阮静柳见析秋正站在门口,便转头对她点了点头,析秋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几人在正厅里坐了下来,萧延亦便道:“我去四弟那边看看。”总归是男人,理智大于情感。
太夫人点了点头,目送萧延亦出去,又看着二夫人道:“你也回去歇着吧,不顾自己也要顾着孩子!”二夫人面露犹豫,想了想才点了点头回道:“那我先回去。”又转头和析秋说话:“鑫哥儿若是醒过来,还劳烦四弟妹和我说一声。”
析秋点了点头,回道:“二嫂慢走!”
太夫人让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