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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哥儿和晟哥儿也跟了出来,各自朝萧延亦行了礼后,三个孩子围着析秋叽叽喳喳的说话:“四婶婶,您晚上做什么好吃的了吗?我们也想吃!”
析秋始终含笑回话:“那你想吃什么,我们让岑妈妈做!”
鑫哥儿和晟哥儿就点头不迭:“好,我们去四婶婶家里吃饭吧!”
萧延亦静静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冷冰冰早已失了温度的院子,此刻是那样的让人舒服,暖意融融。
他目送析秋带着三个孩子离开,却是转身进了佟析华的房间。
晚上萧四郎回来,析秋故意去问他:“胡家的事如今怎么样了?胡小姐,胡夫人还在京衙?”
萧四郎喝茶的动作便是几不可查的一顿,随后神态自若的点了点头,回道:“嗯,还在京衙。”然后又面不改色的转了话题:“敏哥儿睡了?”
“四爷!”析秋脸上的笑容一收,看着他:“您今晚就暖阁里吧。”
萧四郎一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为何我要睡在炕上?”
“因为四爷骗了妾身,所以妾身要和四爷分床睡。”说完,挑着眉头指着炕道:“这里很不错,四爷就睡这里!”说完,转了身就回了卧室然后关了门!
萧四郎看了炕,又看向没了析秋的暖阁里,显的空荡荡的,他拧了眉头放了手里的茶盅,袍子一挥也跟着回卧室。
门栓了!
萧四郎推了几次,仿佛抗议一般,卧室里的灯熄灭了。
他愕然,想要开口去喊析秋,但房里有丫头守着,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喃喃的回了暖阁,拿了桌面上的折子,可是一页都看不见去……
春柳忐忑的进来问道:“四爷,奴婢帮您铺床。”然后真的在炕上新铺了被子。
萧四郎看着那床被子,就觉得格外的刺眼。
析秋侧耳听着,萧四郎的脚步声走远。
她便笑着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平日里两人睡在一起,这会儿床外面空着,她顿时觉得有些不习惯。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忽然身边就悉悉索索的声响,她猛的惊醒过来,就看到萧四郎已经很舒服的躺在了她的身边,见她醒来从善如流的拍了拍她的背,哄到:“睡吧!”
然后翻了个,将她搂在怀里,睡着了!
析秋愕然,她不是栓了门嘛,他怎么就进来了!
“四爷!”析秋去推他:“妾身还在生气呢,您不能睡。”
萧四郎嗯了一声,又将她朝怀里按了按,鼾声轻浅似乎还带着一丝愉悦。
“不行。”析秋拧了眉头看他:“您没有和妾身说实话,妾身现在很生气,您必须道歉!”
萧四郎睁开眼睛,目光清亮的看着她,挑了眉头道:“那你为何生气?”
他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自己去想。”析秋翻了个背对着他!
过了许久,析秋以为他又要蒙混过关时,他推了推她,声音低低在静静的夜里都有些听不清:“对不起。”
析秋笑了起来,转身过来看着萧四郎:“嗯。那四爷说说,哪里错了?”不经意的,就用了和敏哥儿说话的语气。
萧四郎一挑眉,想了想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道歉。”析秋嗔瞪着他,萧四郎就搂着她,轻声哄着问道:“那夫人告诉我吧。你又为何生气?”
析秋叹气,就坐起来满脸认真的道:“胡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胡夫人和胡家二爷被逐出了京城,胡家大爷押在京衙等刑部判刑,胡素青从府里离开没有几日就病逝了,这些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妾身?”说着一顿又道:“妾身可是问了您几次!”
她也并非真的生气,至少想让他意识到,夫妻间地位是平等的,至少有关于她的事情,她有知情权。
萧四郎没有说话。
析秋又道:“四爷是不是觉得,妾身不喜欢胡家,索性就不告诉妾身,免的妾身不高兴?”
萧四郎点了点头。
“四爷!”析秋歪头看他:“妾身在内宅,许多事情若是没有人告诉妾身,妾身是没有途径知道的,虽然妾身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但是妾身至少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做到心里有数,若是有什么事发生妾身在家也能够应对,不至于一无所知被动的被人牵着走,是不是?”
萧四郎嗯了一声。
析秋又道:“胡家的事,不过是个特例,此类的事情以后我们还会遇到,若是四爷一直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妾身,也不和妾身商量,妾身在家里因为不知道而整日忐忑惶恐担忧,又怎么过的好又怎么会高兴呢。”
譬如上一次他们说起朝中御史弹劾的事,他也是说了一半,之后却是和她打太极蒙混了过去,这两日朝中有关市舶司和藤家的事,他有避而不谈了,这一次胡家的事也是这样,他不告诉她,若非佟析砚和萧延亦说,她可能要过很久以后才有可能偶然知道。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萧四郎安静的听着,看着她面带倔强满脸认真不退让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嗯,知道了!”
析秋一愣,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再去看,他的脸上并没有勉强的意思,析秋嘴角露出笑容,挑着眉梢看他:“四爷同意了?”
萧四郎就点了点头,道:“嗯,同意了。”说完,一翻身将析秋压在下面:“夫人说完了?”
“嗯。说完了。”析秋点头:“四爷快睡吧。”
萧四郎就摇着头,眼底有些兴味浓浓,笑着道:“为夫还未和夫人回禀今日的工作,怎么能做睡!”
析秋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回禀是什么。
折腾了半夜,析秋全身都没了半丝力气,任由他抱着去擦身上的汗,懒懒的偎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萧四郎看着她软软的,没有了平时腰背挺直时时端着典雅的样子,此刻就像一个柔弱的婴孩,脆弱的让他的心都融了,他低头在析秋额头上啄了一口,就听到析秋喃喃的说了句:“我好累……歇了吧。”
萧四郎闷闷的笑了起来,搂着她靠在床头,低头去仔细打量她……
早上析秋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春柳服侍她起床梳洗,带着敏哥儿吃了早饭便去了太夫人房里。
佟析华的忌日过去,二夫人便开始筹备萧延筝的婚事,今年太夫人的寿辰早早便发了话,不想操持等过了府里孝期再说。
大家便坐在一起说萧延筝的婚事,二夫人道:“庞家的院子早早量过,一共三进,前后都有院子就是位置有些偏,离南牌楼也远。”她说着一顿又道:“依我的意思,不如给他们另置一间院子,这样离家近了二妹就是想回来一趟也方便许多。”
太夫人就摆着手道:“不用。也未出京城左右也不过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路罢了,她嫁了人就是庞家的人,谁又没事便回娘家的,就依庞家的意思,让他们住在那边吧。”
二夫人欲言又止,想了想又道:“那就依娘的,房间我年前就让人量过,这会儿家具也齐了,到时候让人送过去,一应的嫁妆也都备齐了,庞家来的是五千两银子的聘礼,总共是五十四抬,我们去六十四台,陪了京郊一处八百亩的庄子和山东两千亩的庄子,铺子的话就给了东大街上相连的两间,因为恰巧在铺子后不远的槐树胡同有个两进的院子,儿媳便一起算在嫁妆里了。娘您看这样行不行?”
太夫人敛目想了想,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二夫人满脸的笑容,又道:“剩下的就是府里宴客的名单,我这两日就让人列出来,外院那边也吩咐了赵总管,到时候连着嫁妆单子一并给您过目。”
太夫人眼底露出满意之色,点头道:“也去问问老二和老四,他们各处的同僚朋友别落了才是。”
“知道了。”二夫人应是:“全福人就请了鸿胪寺丞的段老夫人,至于媒人儿媳还没有思绪,我也想问一问娘意思,要请了谁来做媒人。”
太夫人想了想,笑着道:“钱夫人吧,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了。”
钱夫人为人爽直,在贵妇圈中颇有人缘,再者钱家和萧家也是世交,太夫人和钱老夫人年少便熟识,两府走的很近。
二夫人点头应是,忽然转头过来看析秋道:“伴娘的话,就劳烦四弟妹了,你和二妹年纪一般大又是闺中好友,你做再合适不过了。”
没想到还有她的事,析秋笑着点头道:“二妹妹出嫁,我正愁没处出力,二嫂最是善解人意,给了我这机会呢。”
二夫人就满脸的笑容,格外满意析秋的话。
大夫人是孀居,这样的喜事她早早就避去了一边。
萧四郎下衙门后,析秋就把今天二夫人说的话和他说了一遍,问道:“庞大人为人如何?”
“话有些多,但为人还算不错!”算是很中肯的评价。
析秋想到庞大老爷,总有点不放心,又问道:“庞大人房里可有通房或者平日里作派如何?”这些事本该太夫人了解,可若是她们去看,男子成年后房里放一两个丫头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也不会放在心上当成事儿去说。
萧四郎就笑着道:“这些都是房里的事,他怎么会对外人道,你若想知道,明儿让岑妈妈搬成路人去庞府悄悄打听便就知道了。”
析秋第二日便真的让岑妈妈悄悄去庞府打听了,岑妈妈回来道:“……房里有个丫头自小跟着的,倒没有旁的人。”
岑妈妈单独提了个丫头,看来这个丫头就是通房了。
庞大人今年也有二十,这样的年纪房里有个通房也实属正常,可析秋还是依旧不放心,可婚事都定了,男方也没有明显的过错,想要悔婚也是不可能的。
她便按了心思不再去想。
阮静柳回来了,连钱塘胡同都未回便直接带着春雁来了她这边。
十来日不见,她比走的时候略瘦了许多,也没有多少话,在析秋房里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回去了。
析秋便问春雁:“她是去了张家,可回了娘家?”
春雁却是摇头回道:“张医女既没有去张家也没有回娘家,而是在一个客栈里和一个男子见了一面,第二日就有人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