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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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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何生问他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丫丫爸把手里的鱼线往他面前一摆,一副自有妙计的模样:“刚才他们一起帮我想了个主意,我们家窗户外面不远处不是有几棵槐树吗?准备把这鱼线一头拴树上,一头固定在我家窗户和底下的通风口什么的上面,绷得紧紧的,再吊几个铃铛。等那家伙碰到鱼线,铃铛一响准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来。”

丫丫的奶奶冯婆又在唠叨着老调子:“你说这不会是鬼敲窗吧?这两天外面的野猫子那个叫啊,太肆恕!�



就这样到了一个闷热阴沉的中午,一楼的丫丫妈正在厨房里做饭。米饭锅在灶台上喷着气,她手里按着西红柿,一刀一刀地切成片片橘瓣形。

丫丫妈切菜间听着丫丫开心的笑声从厨房敞开的窗户里飘进来。好像说着什么“姐姐,带我玩嘛”“我也要跑得很快很快”之类,接着又是阵咯咯的笑声。

丫丫妈想来可能是她最近常说的姐姐带她一起玩呢,更是放下了心。冲窗户外喊了声:“丫丫,别跑远了!”听到丫丫脆脆地应了声,便专心忙起手上的活儿。



“吧嗒”一声关掉米饭锅下的灶火,丫丫妈往炒菜锅里放入油,然后是爆炒葱提味,扑哧一下把西红柿倒进锅里。

翻炒和抽油烟机的抽气声遮盖了耳边的一切声响,恍惚间有叮当的铃铛脆响,不知是真有还是响在脑子里。丫丫妈揉揉太阳穴,鼻子里渐渐嗅到炒菜发出的甜香,便抽出盘子准备盛菜。

突然间觉得腰怎么弯得这么酸,额角上的汗怎么湿腻得这么不舒服,心里有些莫名的慌张,咚咚跳着,又跳不开,好像胸腔里存着一个大大的气泡。

她微感晕眩地靠在白磁砖墙上,背后汗津津的,后脊梁散发着一股寒气。抬头望见窗外不明的天色,轰隆隆地有雷声响起,她打起精神喊:“丫丫,该回家了。”



轰隆,一个滚雷。

游路钢手里拎着垃圾,刚刚出了楼道就听见丫丫妈厨房里的唤人声。下意识地转头看,在一楼窗外和几棵槐树相隔的空地上,丫丫背对着自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丫丫,该回家了!”

又听着一声呼唤,丫丫却还是没有反应。游路钢立在当地,前方空气迷离,霭气蒙蒙,天空中的团团乌云流动下,丫丫湖蓝色的小纱裙和头上蓝绸蝴蝶结变得阴一块明一块,在疾风中瑟瑟抖动着。

他好笑这小姑娘不是玩什么木头人的游戏吧,于是迈步走过去,越接近越觉得那站姿怎么这么奇怪,说不出的别扭。游路钢粗性子一个,也不及细察,呵呵笑着说:“丫丫,你妈叫你回家呢,怎么不答……”边伸出手拍向丫丫的肩头。

天空中猛地隆隆而过一个橘红色的闪光,似是远处在打雷闪电。在游路钢的一拍下,手下的身躯轻飘飘地一个晃动,像是个串线的布娃娃。

“丫……”游路钢手中产生这样的感觉,哪里还能再笑?他睁大眼睛瞧向丫丫的细脖子,在他一拍下那里涌出团团黑红的血,一根闪着银光的线深嵌入伤口里,撕裂了一个微张的血口。

“啊!死……死人了!”胆大人粗的游路钢再也忍不住叫出声来,手里的垃圾袋啪地摔在地面上,腥臭血红的鱼肠子、鱼泡流了一地,嗡地惊起两只绿头大翅的苍蝇,绕了个圈儿,又趴了上去。

咔嚓,咔嚓,闪光灯冲着地面上的尸体闪个不停。眼睛是大睁的,翻白,带着血丝,小小的脸颜色灰青,脖颈处是齐整而鲜血淋漓的断口,还有手,上面……

“吕天,有什么重要线索吗?”警察铁行看他已经问完,走过去,边摘手套边问助理情况。

吕天忙翻着记录本报告说:“这几根鱼线是101,也就是死去孩子的家牵的,目的是为了吓唬半夜敲窗户的恶作剧者。事发时间应该是中午12:10分到30分之间,因为她妈妈12点回到家,做熟了米饭时还听到孩子的笑声,而目击者是大约30分下楼倒的垃圾。”

铁行点点头,回头瞟了眼白布遮盖下的尸体轮廓问:“还有吗?”

“还有,她妈妈说有个小姐姐跟她在一块玩,但她也没见过。而三楼的住户又说看见小女孩一个人在下面跑着玩。”

“两相矛盾。”铁行微微一笑问,“你怎么觉得?”

“我觉得跟尸体上的手印有关。”吕天这话让铁行也不由得心里一惊,没想到这小伙子的观察力不是一般的好。

吕天蹲到尸体旁把丫丫的右手拿出来,她的掌中和手背上都清晰地印着些黑色的印记。吕天用自己的左手抓住有印记的手比给铁行看,除了印记的尺寸要小上很多,其余完全可以吻合。

“这说明是有人拉着她的手留下的,那么,联想到一个小女孩跑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会不会有人拉着她跑过来,在鱼线割入她脖子后仍然用力拉她,血呛入喉管,她喊不出来,于是越割入越深,当场毙命。”

“吕天,”铁行打断他,“刑警最忌讳的是凭空推理,如果按你说的是手印,那么一看不到指纹,二应该是个比死者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在死者前面跑动不是该最先碰到鱼线?再说脖子上的创口报告还没出来,根据肉眼来判断伤口形成的过程是绝对有偏差的。”

“嘿嘿。”吕天不好意思地转转眼珠儿,暗吐舌头,“我说着玩儿的。”

“不过,”眼珠子又转回中心,他放低声音,带着灵动劲儿地说,“铁队,我可听说这里五楼死的那个男的脚踝上有黑色手印,我不信你就没一点联想?”

铁行听了他的话,脸上依旧滴水不漏,没半点表情。反而一拍他肩头说:“行了,该回队里了,等验尸报告出来再说别的。”



丫丫的爸爸突然失踪了。

自丫丫出事,一家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不说,丫丫妈生了病更是弄得愁云惨雾。好不容易这几天她身体好了些,谁知今天晚上夫妻两人刚睡下,就听到窗外铃铛哗啦啦地响,接着又是过去那种敲窗户的声音。

一顿一顿,怎么都不停。

联想到就是这敲窗户的声音让自家牵上鱼丝,又是因鱼丝丫丫才会出意外,怎不让丫丫爸火冒心颤?二话不说抄起栽树用的铁锨就冲出门去。丫丫妈死说活说都没拦住他,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人也没回来,无奈之下她才打了卞家的电话。

这一说,首要的就是出去找人。周何生拉上卞忠诚和顾远晨,一边嘱咐卞真留下陪丫丫妈。

谁知卞真立刻反对,她是胆子不大又好奇,如此紧张气氛让她待在原地等待非得急坏了她,便说多一个人搜寻起来也多双眼。

无奈四人成行,一人带一把手电筒,从楼道出来就冲着槐树前的空地方向摸去。



现在正是夜深人静,楼房建在山边,又和其他楼离得远,因此外面也没有照明和路灯,只凭着夏日里天空的那一丝晴朗能大致看清灰的,黑的,深黑的颜色变化。

四个人踩在脚踝深的草地间,小虫鸣叫,沙沙灌木丛的摩擦声,身侧不远处的棵棵槐树在晚风中摇晃着树梢,阴影忽大忽小,森森作响,如妖怪张了个硕大的口。

卞真突然在后面啊的一声低叫,引得三人全部转身,紧张地盯着她。

她睁大眼,手撑在胸口上急促地说:“这里的铃铛和鱼线都去掉了呀,丫丫出事后就去掉了,他们怎么会听到铃铛的声音?”

其余三人骤然沉默下来,手电筒的光对着地,黑暗中只有三双眼睛盯着一双眼睛,晶晶发亮。

“他们可能听错了。”半天,周何生打破了平静,“别管那些,找人要紧。”

卞真这才发觉自己添了乱,忙改口说:“对,对,我们先找人,一定是听错了。”

四个人左右寻着走过这片靠槐树的草地,再往里走,是一片废弃的荒地。怎么说是废弃呢?因为建设小区的时候,那里曾临时盖了建材仓库,什么钢筋、水泥的都储存在里面。

四个人散开点搜寻,因为天黑,走得都很小心,就这还常被钢筋、钢板上的边角余料硌到脚。

慢慢地走到了中心,在手电筒四处摇晃,监狱探照灯一般的光芒中,女孩子眼尖,卞真第一个指着飘浮的荒草旁一个灰扑扑的隆起叫起来:“那是什么?!”

四个人一起聚拢视线,又一起慢慢地一步步靠近目标。四个手电筒的光又几乎在同一时刻照在那个隆起上面。

在手电淡黄色清冷的光芒中,清晰了一个躺着的人的脚、腿、上身,光芒照到他的脸上,睁大的眼睛突起,烘托出直向后插去的眼球,嘴巴和鼻孔都黑洞洞地张着,仿若要诉说什么。

是丫丫爸。四个人的心同时一沉,手电的光芒再次移动到他的胸口,这才看清那里有一根狰狞的粗钢筋从他的胸口贯穿而过,尖上有血凝固,黑红地染了他胸口一大片,令人欲呕。



丫丫妈住了院,102本就没人入住,一楼就真的沉寂下来。

为了查清丫丫爸的死因,警察铁行周末把法医扯到队里进行解剖,本指望有所收获。结果报告一出来,除了致命伤外,死者脚后跟处有一块新鲜擦伤,再加上钢筋扎出心脏的长度也符合站立不稳坠地的速率。这一下等于宣判了死者是后退时被绊,猝不及防地倒地被钢筋刺穿心脏死亡。只是法医在验尸报告上还加了一句:右后肩处有模糊不清的掌印,呈黑色。

铁行催问法医那掌印是怎么留在上面的,法医也解释不清,只说这三次的掌印他都切下小块皮屑化验过,证实表皮上的黑色物质是碳类化合物,深入皮肤纹理,非木质炭,但具体是什么无从细分。就凭这个,便断了这和死亡原因有关的想法,因为谁也不可能给人的皮肉上留下这样的掌印,何况这是印在肩后又不是胸前。法医倒是给他们构想了一番,猜测案发的这片地下有什么奇异的辐射,人类未知的放射物什么的,能够在死人的身上形成这样的形状似手的斑。

铁行却无法让自己忽略这个组成,从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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