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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婉就住于馨隔壁，她并未听见于馨踢倒凳子声音，却被于宋氏呼叫声惊醒，顾不得穿衣，急忙抓起床边长裙裹身上跑去隔壁，见到于馨上吊便奔去叫于懿，到了于懿房中不见人想到她可能去了别院，再跑去别院找她。
好发现得早，傅诚又及时把于馨放了下来，孟蜻才能把于馨救回来。
于懿听到母亲询问自己是否知道于馨为何自，心中又涌起强烈愧疚与自责，她本想告诉母亲于馨之事，但于馨求她别说，她理解于馨不愿母亲伤心忧虑，也是想此事知道人越少越好，便帮她瞒着母亲，没想到于馨竟会想不通自，如今看来她帮于馨瞒着母亲是大错特错了，若是母亲能早日知道此事，便能对于馨多加注意与关心。
而自己却一心只想着复仇雪冤，除此之外就是做任务，对于馨关心不够，才让她一个人郁郁寡欢，进而生出自念头来了。
于宋氏见于懿神情异样，猜到她知道内情，叹了口气，转身先让于婉赶紧去穿上外衣以免着凉，再叮嘱于蕙于悦两姐妹看着于馨，一旦她醒来要来告知自己，随后对于懿道：“懿儿，你到我房里说话。”
于懿低低应了一声，看向孟蜻。孟蜻对她点头道：“我会守这里。”于懿便跟着于宋氏去了她房里，将于馨雷府遭遇细细说了。
于宋氏又是吃惊又是伤心，虽然还气恼于懿瞒着自己，见她已是满脸愧疚神情便没有再多责怪她，只长长叹了口气道：“懿儿，此事只有我们娘俩儿知道就好，几个妹妹年纪还小，别让她们晓得了。馨儿房里这些天要一直有人陪着，总要叫她断了这自念头才行。”
于懿答应道：“女儿会陪着馨妹。”
于宋氏道：“白日里为娘陪着她就好，夜里你陪着她，你年纪轻，睡得警醒。”
于懿默然点头。
从于宋氏房里出来，母女俩一起去了于馨屋里，于宋氏对着孟蜻福身拜谢：“今日幸好有孟公子，孟公子相救小女之恩，老身感激不……”
孟蜻急忙鞠躬回礼：“不敢当，下一直把馨妹当成自己妹妹般看待。今日之事是理所当为，谈不上什么恩情，于夫人千万不要如此说。这里是馨妹闺房，下不宜久留，于夫人若有什么吩咐，请管使人来说一声就好。”
于宋氏点头道：“老身先谢过孟公子了。”又看向于懿道：“懿儿，你送孟公子回别院吧，夜里再来换为娘。”
从于馨屋里出来，于懿低声道：“都是我错，我明知她伤心却没有看着她，才会造成如今局面。”
孟蜻劝慰道：“她真要有心自杀，你与你娘再怎么防范也是没用，除非把她像犯人一样关起来，但这样对她心理恢复为不利。你应设法帮她排解痛苦，而不是整天看守她。听起来虽然无情，但她始终要自己去面对自己过去，不去正视，就无法跨越。”
于懿若有所思，随后道：“这几天我要陪着馨妹，就不去做任务了。”
孟蜻道：“应该。”
于宋氏留于馨房内做着针线，无意间转身瞧见床上于馨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床顶，惊喜道：“馨儿，你醒了？”
于馨其实醒来有一会儿了，闻声也不转头，眼珠也不动，她对周围一切都不感兴趣。
咽喉处是痛，心里面是空。
于宋氏瞧见她这样子，心中痛楚，劝了她几句，见她无甚反应，只得长叹一口气不劝了。
连续几天，于懿与母亲、于婉轮流陪着于馨。于馨除了吃饭之外都是躺着，一句话也没说过，不管她们对她说什么，她都是沉默，于懿连她是否听到自己说话都不能确定。夜里于懿不敢睡着，于馨即使翻个身她也会睁眼去看，待确认于馨还睡她才放心合上眼假寐，白天换于宋氏了她才回屋睡一小会儿。
一天半夜里，于懿听见于馨小声哭泣，她把于馨揽怀里，低声道：“馨妹，你若是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和懿姐姐说，说出来比闷心里好。”
于馨没有说话，只是号啕大哭起来。于懿心疼地抱住她，用手轻抚着她后背，小声劝慰：“馨妹，父亲他们已经不了，不管是母亲也好，我们几个姐妹也好，失去亲人已经够多了，我们经不起再失去亲人痛楚了。馨妹，你要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于馨哭道：“懿姐姐，我不想让你们伤心，但我不知道活下去以后会怎样，我以后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于懿低声道：“现看不清楚以后会怎样，没有关系，只要活下去，日子会变好。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照顾好你们。”
于馨她怀中点了点头，渐渐止了哭泣，啜泣了许久，沉沉睡去。
这一天清晨，于懿起床后对于馨道：“馨妹，今日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于馨脖颈与下颌上瘀伤渐渐变淡，冬天衣物多，已经不显眼了，是时候带她外出了，也可让她心情轻松一些。
于馨默默点头。于懿见她肯出门，心中稍感安慰。
姐妹俩走出院子，沿着小溪信步而行。冬季水量变少，溪底光滑卵石露出水面，只有涓细水流卵石间隙流动，发出轻微潺潺水声。
于懿取出她上次任务所时空界里买粉钻胸针，给于馨瞧：“馨妹，你瞧这个好看吗？”
于馨接过来，托手心里静静看了会儿还给于懿，淡声道：“好看。”
于懿微笑道：“送给你了。”
于馨一愣，把手慢慢缩了回去，低头把玩这枚胸针，隔了一小会儿后问道：“这是戴哪里？”
于懿道：“这是胸针，可以别衣裳上面，你若是喜欢，懿姐姐去首饰铺子让人改一下，改成发簪来戴。”
于馨轻“嗯”了一声。
于懿想了想道：“拣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去吧？”
于馨点头，于懿便拉着她回主院，请傅诚备车，随后告诉于宋氏，她们要去隆都城里一次。于宋氏道：“也好，不若让孟公子陪你们一起去吧？”
于懿道：“我们姐妹俩路上可以说说体己话，不用他陪了。”她想路上可能会与于馨谈起她心事，有孟蜻多有不便，还是别叫上他一起去了。
于宋氏有少许担心，但于懿已经拉着于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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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于懿的时空（18）
从山庄去城里，路上要大半个时辰；于懿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于馨闲聊。说了会儿闲话；于馨突然问道：“懿姐姐；你会嫁给孟公子吧？”
于懿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事；一时窘迫起来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于馨继续道：“到那个时候，懿姐姐会离开这里；住到孟家，妹妹可否……跟着你们住？”
于懿摇头道：“他不可能……娶姐姐为妻。”
于馨黯然不言。于懿突然明白过来，于馨是觉得自己没有可能再嫁人了，所以为以后生活忧虑。于馨怕她嫁给孟蜻后离开溪叶山庄；其他姐妹到了年龄也会嫁人，那就只剩她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于懿微笑说：“傻妹妹；姐姐一定会给你找个好相公；只要你有足够多嫁妆，姐姐打算替你找个敦厚善良相公入赘于家。”
于馨惊讶地望向于懿，随后想明白了似地问道：“是孟公子出钱吗？”
于懿道：“是啊。你们嫁妆都由他出。”这些天于宋氏私底下也问过她，问孟蜻是否会娶她，于懿也是这样回答于宋氏。
母亲和妹妹都以为她是孟蜻养外室吧。这样也好，可以方便地解释她银钱来源。
半个时辰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姐妹俩说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城里。询问下来，首饰改制需要隔天来取，于懿不想明日专程再来一次，便问道：“掌柜，若是多出些钱，可否今日改制好？我们过一会儿再来取。”
掌柜伸出二指道：“另加两钱银子，今日就可改制好，两位用过午饭后来取就是。”
于懿当即付了两钱银子给他，说定加工费用等来取首饰时再给。接着她又替母亲与其他几个妹妹各挑选了一件首饰，连于婷都有一个小巧银镯子。等待胸针改制时候她带于馨去一品阁雅间里用餐。
吃过饭后于馨神情没那么压抑了，显得稍许轻松些。于懿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唤伙计进来结账。
下楼时她们瞧见一名二十多岁带着随从华服男子，也是刚从雅间里出来，喝得有些多了，脚步明显虚浮不稳。他下楼时脚下一滑，便从楼梯直滚下去，偏偏仆从都跟后面，想拦拦不住，想拉又来不及。这华服男子就顺着楼梯一路滚到了下一层楼，“哎呦哎呦”地叫着，一时爬不起来。
随侍仆从吓得急叫“少爷，少爷！”纷纷冲下楼梯，手忙脚乱地去扶他。
于馨瞧那人摔得狼狈，忍不住笑了一声出来。
一品阁里地方宽敞，楼梯坡度缓，通向楼上雅间梯级又打磨得圆滑，华服男子其实没有摔伤，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而已，待被随从扶起，正要喝骂他们为何不拉住自己，耳边却听见年轻女子笑声。
他抬头见到于懿与于馨，不由一愣，心道这两个女子生好美，多半是姐妹俩，容貌长得颇为相像，却又有所不同。年龄稍大那个五官虽然明艳，眼神看起来颇厉害，年龄稍小那个就温婉柔和许多，不过却各有各好看。
于馨笑了一声已经觉得不好，再见那人看过来了，急忙掩着口。于懿装着没看见华服男子痴痴看过来眼神，带着于馨下楼。
经过华服男子身边时，于懿察觉到他还盯着她们看，她避开了他目光，径直下楼。虽然这个时空里，这样直瞪瞪地盯着年轻女子看是比较孟浪举动，但其他时空生活过后，她对于这种眼光已经不会太过介意了。
华服男子却不仅仅满足于盯视，跟她们后面下楼，一边问道：“不知两位小姐是哪家？”
于懿没有理会，带着于馨步出了一品阁，一上车便催促傅诚些赶车带她们离开。
马车到了先前首饰铺子，于懿与于馨下车，掌柜一见她们便从柜台下面取出一支发簪：“二位瞧瞧可还满意？”
于懿仔细瞧了瞧，虽然是加急改制，做工却一如他们家铺子别首饰一般细致，那朵粉红小花缀银簪头端，与银簪浑然一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