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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跪在更后面,紧张兮兮的。
康熙淡淡的道:“隆科多,你庶母乌雅氏和佟嫔告发你妻子赫舍里氏有坚情,可有此事?”
嗯?隆科多呆住了,怎么成这样了?怎么康熙还有脸问他?
这怎么答?说有,就要把康熙交出去,说没有,那她们就成了骗子。
左右都是罪啊。
连和离都已经办好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啊!
隆科多思量康熙到底也是要面子的,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也不会主动讲出来的。嘴唇颤颤的,头一低想糊弄过去:“奴才不清楚。”
“哦。”康熙点了点头:“那么和离书和欠条难道你是做梦的时候写出来的?”
这么直!天呐!隆科多一抖,敢情康熙才是亲夫啊,这么护着那个贱人!
佛尔果春在示意下将放有这些东西的盒子呈了上去。
康熙交给太后:“您看看吧。”
这些东西,太后听乌雅氏说过了。不过,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很惊愕的。她在想,隆科多可真是被“欺负”得太惨了,竟然写了五万两,佟家就算底子再厚也损失不少。这么惨,也怪不得要找她做主。
这些反应,佛尔果春在纸条上已经写过了。太后拉开一看,真是感触万分。但是隆科多是苦主,所以她在想佛尔果春不过写对了一半,后面的那些肯定是乱写的,可以不必理会,便急着暗示隆科多:“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还是偏向解决佛尔果春,保护康熙。
只要不说到康熙,说到盐商就没有问题。“黄爷”只是一个身份,找不找得到都没有关系,只要证明佛尔果春有坚夫就可以了。
隆科多顺着太后的意思讲了一遍,末了,却突然痛哭起来:“不过奴才坚信夫人是清白的,只是一个意外,所有的错都是那个盐商,他现在跑掉了。奴才不怪夫人,奴才誓死保全夫人!请太后,皇上千万不要怪罪她!”
李四儿也忙着附和,并且拼命的表白自己是无辜的,有多么的敬重佛尔果春。
现在只有对佛尔果春加倍的推崇,才能换得康熙的一点点原谅。
问题是,真的有可能原谅么。
康熙淡淡的道:“哦,盐商是朕假扮的,你们不是知道么?现在说不知道,失忆了吗。”
隆科多吓傻了,李四儿和其他人也忙着咬自己的唇,咬得痛痛的,才敢确定不是在做梦。
康熙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他们的心,向里搅。
直白成这样,想吓死人吗!
康熙又道:“朕不是在这儿么。隆科多,你说……都是朕的错?”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朕无辜的被庆恒抓回去,逗你们玩玩儿也有错么?”
隆科多耳边嗡嗡响。
康熙又说:“你为什么不说说这和离书和欠条是怎么写出来的?你信她是清白的,你写这些干什么?”
是想要勒索九十九万两,要不着写出来的。
隆科多的脸色可是变得更好看了,就像被人挤在脚下碾着似的。李四儿在一边喘气,有点接不上来了。但是眼睛一瞥一瞥的,在暗示隆科多别乱说话。
只要赖下去,太后不会不管的。
他们猜错了。
太后已经被震撼得无言以对了。
康熙掸一眼,李四儿如花似玉的面庞泛着白,心知这必是宠妾了,真爱啊,倒还真有点姿色。想了想,朝梁九功哼了一声。
梁九功会意的走过去,什么也不问,捏住李四儿就开始抽!一边抽一边在想李四儿和隆科多曾经说过死太监的句子,抽得真爽!
李四儿不久就咳出了带血的吐沫,她哼哼着:“爷,救命!”
隆科多飞快的抓住了梁九功的袖子,一撕拉,它就坏了。他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这是在御前,急忙放开,朝康熙磕头:“奴才愿招,求主子别再打她了。奴才想要点补偿所以才想到写和离书。是奴才不想跟夫人过了,奴才想拿她换点钱,奴才太贪心了想要九十九万,奴才不是东西,奴才是畜生。”
他根本就不爱佛尔果春,只是把她当成货物,可以卖钱的东西。
那刚才的那些话是说来干嘛的,逗人玩的吗。
众人都扣紧了手指。感到内心的紧促和愤怒。
太后的脸上烫得厉害。真是羞死了。她居然做了这等人的帮凶,这多么难堪啊。
那五万两的欠条还用问吗?当然不用了!是隆科多为了保命自己写的,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哼,写五万两还嫌少了呢。这个贱人!
太后涌动着怒火,不便发作。她必须把握住立场,不能轻易的被情绪左右。
可是事到如今,到底该怎么办呢。
还得审。
隆科多不过招了这一桩,怎么够呢。
、48
能不招么;今晚就是撕皮的时候啊。
隆科多低头;两行热泪不由自主的滑下了脸庞。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佟家是天;才敢这么嚣张的活着。可是他真的是天么。就连佟家又算得了什么?佟半朝是风光,是有人脉;可是只要康熙动动脚,他们也要被碾碎!
更别说,现在二老都不在;谁来护着他们?
这“天”,当到头了。
隆科多稳定了一下情绪,在想哪些是可以招的;哪些是必须瞒着的。哪些说出来能活;哪些说出来要死。他一定要保住李四儿!
一时鸦雀无声。
趁着这空当,庆恒和乌拉那拉氏的心思开始活动了。
作证的话,他们的罪能轻一点。可是又害怕说了事情会更糟,就在那边乱想。
他们还得指着佟家吃饭呢,佟家太惨,没好处啊。
庆恒偷偷的看隆科多,想要一点暗示。
隆科多还在想,汗越来越多了。
他到底还是想赖一赖啊。
康熙一笑:“庆恒,需要朕帮你们回忆吗。”想赖?有从犯呢!
不需要了。这口气明摆着啊。庆恒连忙磕了个头,以示惶恐,再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他和隆科多的感情不错,本不想做得太绝,但没有办法。康熙是不会让隆科多有好日子过的,他只能顺着圣意。而且,他是庶出的,隆科多掉下来了,说不定他就能上去。
康熙这么在意佛尔果春,必是偏帮于她。那么对舜安颜和岳兴阿也会爱屋及乌。这两个小子和他们的娘是要登天了啊。
那佟家呢,佟家绝不能倒!万一将来要在他们的手里讨饭吃,也绝不能得罪他们!
庆恒吸了口气,向隆科多投去抱歉的眼神,然后再拜了拜康熙:“奴才愿意见义勇为。”
康熙笑了。
其他人也纷纷冷笑。
瞧瞧,都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脸呢,脸都不要了!
庆恒忙把这些年来李四儿是如何欺压佛尔果春的事情说出来,还有隆科多是如何宠妾灭妻,嚣张的对待其他的兄弟和妯娌的。
他不敢说分红的事,因为那样也会连累到自己的老婆和乌雅氏,这些年,乌雅氏收到的银子,也分批送进宫来给过佟嫔,一说一连串,她们都不会好。
既然要招,当然是尽力说对自己有利的,把罪过推给别人。
庆恒继续说:“隆科多偏宠婢妾李四儿,待她如嫡妻,人人只知有李四儿,不知有嫡妻。李四儿以谦和之名行跋扈之实,生性残暴宛如豺狼!自从她入府后便以正室自居,把持后宅事务,令赫舍里氏的待遇每况愈下,稍有反抗必遭笞挞!所处之境下人不如!隆科多肆意凌虐,残害嫡系以助长李四儿之气焰,待妻和子如同牲口,全不见为夫,为父之道,不信您验验赫舍里氏身上必有伤痕!奴才几度亲眼所见,绝对没有骗您!隆科多宠妾灭妻,罪不容恕,请皇上明鉴!”
他说得太急,有点呛住了。
不要紧,反正他也不是最受关注的。
所有人的目光全转到了佛尔果春的身上。
佛尔果春闻言,眼圈泛红的想哭。那些可怕的记忆又回到了脑海里,她不由自主的握了一下手臂。
这个明显是防御性的动作落在每个人的眼中。
康熙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眸光如刀的凉凉一瞥。
隆科多和李四儿都感到身上肉丢了一块,抖得更厉害了。
其他的人也都觉得骤然一紧。
康熙又问:“还有人要补充吗。”
乌拉那拉氏也说了一些,没敢多说,怕引火烧身。乌雅氏和佟嫔也是。
不怕,会有新的证词的。
玉兰在后面一直跪着,怕没了机会立功,惊恐的喊道:“皇上,奴才也想说一说。奴才原是伯爵府的下人,是夫人将奴才送给爷的。奴才新到佟府不是很清楚,不过奴才知道我们这些妾室每个月都要交保护费给李四儿,是从我们的月例拿出来送到她手里。还有,爷为了她经常打人,奴才也被打过。”她说得有点乱,但是有意的提到自己是佛尔果春的人,这样,康熙或许会高看她一眼,给她好处。
哪怕李四儿是正室,这么做也已经很过分,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婢妾呢。真的以为被叫一声侧夫人就很高贵了吗。
墙倒众人推啊。
李四儿听着那些诛心的话,胸中漫起无边的大火!这些拿过她好处的贱人们,完全不顾旧情,一个个都是白眼狼!还有玉兰,狗一样贱的东西,也敢来踩她!
可是,她们就算是踩她,她又敢怎么样呢。
还不是得听着么?
李四儿越听,越是胡思乱想。
那些句子,像一把把刀刺进她心窝,溅得她满身都血,它们从里到外的撕开她的皮,让大家都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真的很希望他们不要再说下去了,说得越多,她会越惨啊。康熙会怎么处置她?早知道他是坚夫,打死她都不会去抓坚的,还想要什么好处!
完了,完蛋了!他们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李四儿跪不住了,手指抠着地,发出颤颤的磨擦声。
不能倒下去,她还没有输!
李四儿飞快的看了一眼隆科多,她希望隆科多跟她想得是一样的。那就是宁死也不认!
不认已经没有用了。
听到的人自有判断。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真谁假还分不出么。
康熙在生气,谁也不敢惹。苏麻过去亲手将佛尔果春扶了起来:“这样的事有多久了。”
佛尔果春抹抹湿润着的眼睛,忍着不哭:“十四年了。”若是按前世的算,那得四十余年了。
苏麻叹道:“佟家不管么?”
佛尔果春摇头。
苏麻一想,佟家的嫡系里只剩隆科多还有点用,佟国维和宁聂里齐格偏向他也是人之常情,可怎么能过份到这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