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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尔果春等所有的东西都在人前走了过场,才对宁聂里齐格说:“外面太冷了,额涅,咱们不如进去说?”
宁聂里齐格爬起来,嗔怒道:“刚进来就打孩子,好大的威风。”
还有,她一来,大家都要跪迎!
佛尔果春看向了玉柱。
她打他大家就听得见,他骂“贱货”难道别人就听不见?
不过是有意的漠视罢了。
奇葩的环境里,能指望有几个正常人出来说话?
别说主持公道,就连看见听见都做不到。
佛尔果春笑了笑,抬脚向里走,边走边说:“把东西都拿进来吧,别冻坏了上赏。”
不进来是吧?
宁聂里齐格脸上一热,只好向里走。
众人簇拥。
佛尔果春进了正堂,一眼就扫见地上的茶水。
虽然下人很快的清理了,还留下些痕迹。
对应的位子,自然是李四儿的。
佛尔果春瞟了瞟,吉雅便走过去挪开了。
听到拉椅子的声音,众人都一致的去瞧李四儿。
李四儿尴尬的僵着脸,眼睛眨得很快。
她愤怒了!她丢人了!佛尔果春这是在打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17、告发
佛尔果春并没有忙着坐,而是直接的跟众人说:“接了些上赏,不敢独享,所以拿来了,希望刚刚没有吓到你们。”
已经吓坏了好吗。
可是,没有人敢质疑。
宁聂里齐格尽管很生气,还是得忍着。
佛尔果春挑了两袋红枣走到她面前:“额涅,媳妇记得您畏寒,应该会有用。”
有没有用都得接着,嫌弃上赏,想死吗。
宁聂里齐格接在了手里,手指抠抠,恨不能抠出个洞来。
佛尔果春转身去看乌雅氏,挑了一条狐狸毛的围脖交给她:“乌雅额娘,您收好。”
乌雅氏听到是叫额娘,只能笑笑。佛尔果春给了面子,她得识相。
……
一个个分下去,差不多人人有份,就连隆科多的几个妾室,也都分到了。
李四儿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越来越紧张了。
看着妾室们一个个过去跪下谢恩,然后领了礼物立在一边,她的心变得越来越慌。
会轮到她吗。她突然间不确定。
手心攥出了无数的冷汗,连额头也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向下刮,刮坏了她精致的妆容。
她好狼狈的喘着气,既不敢走过去,也不敢乱动。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佛尔果春这么简单的就可以威胁到她?为什么总要发生一些事来提醒她的身份,告诉大家她不过只是个妾,不值得尊重?
她真愚蠢,还听宁聂里齐格的话叫来这么多人撑面子,但现在他们都在看她的笑话。
李四儿紧紧的咬着唇,可是却感觉到晕眩。
她受不了,终于抬起了脚,轻轻的跟宁聂里齐格说声抱歉,就想走。
“李氏!”佛尔果春突然唤出了声。
李四儿脚尖一顿。
她也要过去跪着?
开玩笑!
李四儿继续向外走!
佛尔果春哼了一声,拎了拎手中的袋子。
还剩一袋红豆。
宁聂里齐格不得不吩咐道:“四儿,回来!”
李四儿气得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快压不住了,可是也只能往回走。
可是,就连这剩下的红豆,也不是她能独享的。
佛尔果春看着她不甘心的重重一跪,笑道:“还剩一袋了。”瞥了瞥一直跪着的玉兰。
因为给李四儿敬茶,李四儿没叫起,所以玉兰跪到了现在,她的腿很酸,脸上还有点痛,可是不能动。
应该给她一点补偿的。
红豆煮粥会很好喝。
佛尔果春笑着。等李四儿说话。李四儿一向很大度,有些话她应该主动说才对。
但这一次,她只想闭着嘴巴。
佛尔果春不介意刻薄些:“李妾室,如今还剩下一袋红豆,不如你们一人一半。这丫头刚刚被你泼了一脸,就当是给她一点补偿吧。”
谁在乎这些破东西。
可是李四儿却不能忘记是为什么才会泼掉到玉兰。她的嗓子现在也很痛。
各房的眼睛都紧张的聚集了过来。
有好戏看了。
李四儿也同时看向平时趋炎附势的人们,他们的眼神让她不能不倔强。
硬顶是吧,很好。
佛尔果春微笑:“哦对了,我还没有问为什么你会泼她一脸?莫非刚刚是你坐在这里喝茶?奇怪,刚才我还没有到,为什么是你坐在这里?”
李四儿咬起了唇。
玉兰在一边发抖。
佛尔果春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又转回来:“李四儿,你是不是又让别人叫你夫人了?你还记得老爷曾经说过些什么?你依然自认是爷的妻子,是不是?”
那夜在佟国维房中的感觉又回来了。李四儿的眼睛充满了怨恨,像一汪海水,浸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可是她能说什么,当众跟大家说,对,没错,我才是隆科多的妻子,你最好快点死吗?
要倒霉了,她有预感。
佛尔果春的脸也突然间变得严肃。她回头看看众人,朗声道:“这个贱人目无老爷,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佟府后宅的事,佟国维管得并不多,每次介入,都跟佛尔果春有关。但是,佟家和她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的,即便是佟国维,说过了的承诺,也不希望她太较真。
简单的说,他就是希望佛尔果春把它忘掉,或者其他人也不记得。
所以,对李四儿明显违反了的行为,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倘若李四儿真的有遵守的话,她应该乖乖的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抄家规好好思过,为什么到处跑还这么张扬?不就是吃准了没人管么。
可是,佛尔果春当众这样说,众人却不好不重视了。起码是表面上也要装一装。
佟国维说过的话若没有效力,就等于说一家之主就是个摆设,可以这样么。
当然是不行的。
所以佛尔果春说要打李四儿,连宁聂里齐格都不敢说不可以。
宁聂里齐格很想保护她,但是,如果她站出来,那就等于跟佟国维作对。
佟国维对她,可没有对乌雅氏那么喜欢,如果不是因为隆科多还有点能耐,她这个嫡妻早就一边凉快去了。
佟家的传统,嫡妻都有罪。或者,这项传统和伯爵府异曲同工。所以,两府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宁聂里齐格和佛尔果春从小在一样的环境里长大,早就习惯了。她习惯了用保护和讨好妾室的方式来让她所倚靠的男人高兴。不管是佟国维还是隆科多,她都巴结着,不敢让他们不痛快。
宁聂里齐格当然也认定佛尔果春应该这样,对她强烈的反抗感到不可思议。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至少在佟国维那里还持有着体面。隆科多对佛尔果春的态度,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哪怕在隆科多的眼里,佛尔果春是畜生,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佛尔果春最好像条狗似的在他和李四儿面前跪着,永远也没有站起来的时候。
他觉得这样是正常的,宁聂里齐格就也只好这样想。
不听男人话的女人,就不是好女人。
在宁聂里齐格看来,为什么隆科多会有这么不贤的妻子呢。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也太没有家教了。这会连累到她的啊。
烦死了,隆科多回来以后怎么办啊。
隆科多现在不在。跟庆恒出去喝酒了,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伯爵府的老二讷亲,还有讷亲的儿子。
蛇鼠一窝正在快活呢。
谁管得了这边的事。
宁聂里齐格不敢说得太过,又不能不管,便咳嗽了一声提醒岳兴阿。
岳兴阿习惯性的要跪过来了。
佛尔果春飞斜了一眼,让岳兴阿的长随把他摁住。这个空闲,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为李四儿说什么废话。
玉柱会忍不住的,她在等。
她刚刚打过玉柱,现在又要打李四儿。玉柱怎么可能不管呢。
她回眸一瞥,戴鹏不由的撤了手,玉柱飞一样的冲了过来。
他要揍人。
多习惯的动作啊,他根本都没有觉得不对,手一扬就过来了。
佛尔果春用力一揪,李四儿被推到了前面。
“砰!”李四儿的下巴顿时乌了一块。
玉柱傻掉了。
打到亲娘了!不孝啊,这下,连他也要被动家法。
佛尔果春笑笑,问乌雅氏:“交给您处理好吗。”
乌雅氏绷着脸:“带下去。”
不能再闹到佟国维那边了,家丑不能闹得越大了。谁知道佛尔果春以后会不会再被太后召见,即便太后不会把佟家怎么样,那也难看啊。
李四儿和玉柱先后被带了下去。
扯拽李四儿的婆子不太客气,触到了她的旧伤。她疼得咧起了嘴。
李四儿怨恨的看向宁聂里齐格,哼,这个老虔婆,竟然不敢为她说话?
宁聂里齐格害怕的皱眉,这时,嘎鲁玳叫了起来:“别打我额涅!她的伤还没好呢!”
又叫额涅。
佛尔果春没去纠正,只是笑问:“可以,你替她?”
嘎鲁玳顿住了。打脸,她才不干!打坏了怎么选秀?
她踌躇了。
刚才表现得有多孝顺,她这会儿就有多怂。
她赶快向后退,希望变成消失大家都看不到她。
众人的视线包围了过来,嘎珞和同辈的几个女孩子,纷纷斜睨着。
啧啧。孝女哦?装,怎么不继续装了?
嗄鲁玳赶快向后躲。什么也不敢说了。
李四儿和玉柱被扯出去,压跪在院子里。
李四儿罚的是掌嘴,玉柱则是鞭子。都是三十。
佛尔果春叫人搬了椅子,让宁聂里齐格坐着看,其他人都是站着观赏。
宁聂里齐格抬手挡眼睛,老是不停的去劝佛尔果春:“别打坏了,别打坏了。哎哟,哎哟!”李四儿和玉柱被抽一下,她就动一下,好像她在被打似的。
现在隆科多不在家,可是难道佛尔果春不怕他回来算账。她凭什么这么大胆子,她有病?
李四儿睁大了眼睛,打得越狠,她笑得越张扬。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无所忌惮的张开自己的刺。
“啪!”她的头发散开了。坠下的玉簪掉碎在地上。
“啪!”她的脸被扇到一边去了,她马上又倔强的扭回来。
“啪!”见红了,她狠狠的啐出口中的血沫,继续骄傲的昂着头。
她抬高下巴,一声不吭的看着佛尔果春。
她不怕她。她打她,只能说明她害怕!因为佛尔果春抢不到她的男人,所以才这么对她。她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而她不过是一个可怜虫!
所有人都看到她多么有骨气,她们会赞赏她的。
李四儿看了看她们,鼓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