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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拓跋昌听听房内没有声息,思量一番,觉得这女子待在这里比在外面不知干嘛的楚静要安全得多了,便四顾一看,确认没人,悄悄闪了。
屋内,桂玲珑已被长孙皓抱到了床上。
两人滚作一团,长孙皓迷醉地伏在她身上,享受着她带给他的愉悦。眼睛却几不可查地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小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沉醉于身体的享受,脑子却还很清醒。功夫不差,举止也好,只是心性还有待磨练。不过能在他杀人一瞥时能做到这样,已很不错了。
他是谁的手下?到这里是做什么?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玲珑又是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在长孙皓脑海中闪过,却丝毫不妨碍他的手在桂玲珑身上四处肆虐。
他当然信任她,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好的运气。
可是她不听话得很,有事瞒着他,得狠狠地,狠狠地教育一下。长孙皓想着。手下不禁加重了一分力道,引来桂玲珑压抑不住的低呼。
沉浸在激情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屋外不知何时天又阴了下来,天空中乌云渐渐聚集,眼看就有一场风雨到来。
沈北冥站在船头。眼看着天不好起来,心里也是风云变幻。他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恐怕已凶多吉少。如果联络不上人马,他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沈叔叔!”身后传来清脆的叫声,却是楚静从甲板那头跑了过来。
沈北冥忙整理一下心情,回头笑看着楚静。
楚静玩得十分开心,并没有注意到沈北冥的脸色。
“天气有些不好。我们早点回去好么?”说话间天空已漏下雨滴来,紧接着哐——一声,一个惊雷在远方响起。
风吹浪起,船只剧烈摇晃起来,沈北冥还好,稳立船头不动。楚静却惊叫一声,一个没站稳跌下船去。慌乱中她伸手抓着船侧的缆绳,双脚在船身上一点,借力使力,甩身又飞回船上。
沈北冥吓了一跳。忙伸手拉住她,心里震惊于楚静身体的灵敏度。
楚静也伸手抱住沈北冥胳膊,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方才天旋地转,她眼前是蓝汪汪深邃不见底的海水,巨大的摇晃的船,灰蒙蒙的天,阴沉沉的云,一切交织在一起,看得她头晕眼花。
“趁雨还没下大,我们快些回去。”沈北冥二话不说拉着楚静往船舷走去,同时伸手招呼人备小船,不多时,一艘小船载着沈北冥和楚静往岸上来。
拓跋昌站在岸边,静静看着细雨中朝自己驶来的小船。上面站着一个嫩黄的身影,远远的看不清容颜。
方才离得远,楚静跌下船时拓跋昌也吓了一跳,但要去救人显然已来不及。眼看着沈北冥也没反应过来,他心里暗叫糟糕之时,却没料到那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自己又翻上船去。
天色晦暗,海涛咆哮,沉重乌黑的大船,穿着嫩黄衫儿的小人在其中,如翩跹起舞的蝴蝶。
不多时小船驶到岸边,拓跋昌低头垂眼,恭迎沈北冥和楚静上了车驾。
咕噜噜的车轮声响起,马蹄踏在泥地上泥点四溅,马车一路驰奔,往驿馆奔来。阴沉的天空突然亮亮地一闪,随即劈下一个惊雷。
驿馆三层的楼房在惊雷闪电中,显得有些阴森。
虽然还未到晚间,因着天暗,驿馆里已上了灯。沈北冥等人走到后院中厅时,发现钩沉等人似乎已等候多时了。钩沉坐在上座,手里把玩着一块紫玉。他脸色在灯光下有些晦暗,显得十分阴沉。周围立着兵士,面上都露出凛然之色。
沈北冥见状心里暗叫不好,这架势,莫不是回去报信的人果真出了意外?正想着,忽听楚静喊道:“母亲!”回头一看,却是长孙皓带着桂玲珑过来了。
长孙皓和桂玲珑进得厅内也觉不对,两人也是久经阵仗的,当下长孙皓走到沈北冥身侧与沈北冥交换了一个眼神,桂玲珑则不动声色地将楚静揽在身侧。
拓跋昌虽然年幼,但长期跟在拓跋琊日身边,对情势的变化也是十分敏感。他低头垂眼退到门边,准备一旦形势有变便有所行动。
一时间外面凄风苦雨,屋里气氛阴沉,仿佛有什么一触即发。
长孙皓先开口了,“钩沉将军叫我们聚集到厅里来,不知有什么事?”
钩沉斜眼看着眼前几人,嘴角翕动一下,抬头对众人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时日迁移,估摸着镇海侯爷也休整好了,想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一下财宝该如何处置。”
、71 风雨 (二)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都朝沈北冥看去。
沈北冥摸摸鼻子笑一笑,道:“钩沉将军,我带回来的财宝如何处置,似乎不干你的事情。想要商量,起码也要贵国王上出面吧,本侯当年出海,我朝出人出力,我朝王上,自然也该出面。两国王上都不在,我们几个人,有什么好讨论的?”
钩沉微微一笑,道:“镇海侯爷说得有道理。我国王上正在路上,一时半刻便到,至于承汉王上,承汉王朝已灭,何谈什么王上?我看镇海侯爷就不要再想了,财宝归于我们南诏,您也没有什么损失。封王加爵,荣华富贵,我南诏一样给得起。”
沈北冥也淡淡地笑:“一朝为臣,一世为臣。蓬莱王乃先皇亲兄,再立新汉,诸侯拥戴。沈北冥也愿奉蓬莱王为主,没有新皇的使臣,我不会跟你们谈的。”
钩沉面色微变,却并不动怒,道:“镇海侯爷,何必这么着急。明帝陛下也在这里,不想说些什么吗?有明帝陛下战场声威,加上镇海侯爷滔天巨富,招纳兵马,杀回承汉,又有什么不可以?明帝陛下既已反了一回,想来不会没胆量做第二回吧。”
众人目光又聚集到长孙皓身上,楚静躲在母亲身后,乍听到“明帝陛下”这称呼,见众人都看着那被母亲唤作长孙将军的人,心里还有些疑惑不解。
长孙皓闻言冷笑一声,“钩沉将军说得容易,蓬莱王众望所归,诸侯拥戴,文有楚知暮,武有罗桦羽,我倒想细问问,如何招兵买马,杀回承汉?”
钩沉看他一眼。又转眼看向桂玲珑,道:“此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倒也容易,只要楚夫人肯帮忙。可抵千军万马。”
桂玲珑将楚静护在身后,没有看到楚静看长孙皓的惊诧目光。楚静心里此时是翻江倒海,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后楚明帝么?虽然她多次听到卫临和盛管事提及这人,但万万没想过这人竟然会跟母亲有纠葛,而自己,竟然是他的女儿?
此刻的楚静简直是吃惊上又加震撼,她只觉脑子一团混乱,有些理不清这些关系了。
桂玲珑此刻顾不上楚静,对钩沉道:“我不明白将军的意思。”
钩沉面色泠然,“楚夫人身为楚知暮之妻、蓬莱王之妹。您一句话,便可抵千军万马。你信不信,只要我此刻修书一封,告诉蓬莱王和楚知暮你在我们手里,就能令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话说到这里,已经有威胁的成分。
楚静此时听得已不禁抱住了脑袋,怎么母亲竟然还是蓬莱王的妹妹么?蓬莱王……蓬莱王是承汉王朝的皇子,那母亲岂不是……岂不是承汉王朝的公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哥哥……还有弟弟……岂不是一个是承汉皇子,一个是后楚皇子?那岂不应该是死敌?怎么会这样?
站在门口的拓跋昌听到这些秘辛,也不禁吃惊之余暗暗称奇。怪不得义父对这女子如此不同,原来她竟然是承汉新皇的亲妹妹、天下第一谋士楚知暮的妻子。可是她为什么会跟明帝陛下这么亲密呢?拓跋昌想起下午这两人在房内的亲昵样子。心里又添不解。
桂玲珑此刻可丝毫顾不上别的,她站在长孙皓身后,对钩沉冷冷道:“钩沉将军您大可修书一封试一试,看看楚知暮和蓬莱王会不会理你。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楚知暮可是亲手将他妻子沉尸昆明湖底,您无凭无据。就说他妻子在您手里,您觉得他会轻易相信么?”
钩沉闻言不禁微微一愣,他却不知道还有这一段故事。
从沈北冥到桂玲珑,每个人都反对钩沉的计划,厅里当即冷了场。
钩沉把玩着玉石的手。忽然缓缓抬了起来。
沈北冥和长孙皓如临大敌,桂玲珑更是紧紧护住了楚静,拓跋昌站在门口,留意着门外动静,准备一有不对,就出招动手。他从没想过,义父难得让自己做件事情,竟会变成这样。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情势下,这脚步声响起得着实突兀,众人的动作都下意识停滞了,似乎专等着这脚步声结束再动手。
“禀将军,馆外有人来报,王上的船已到了港外,但因天气不好,又有别船阻在港口外,船进不得来,请将军即刻派人前往港口疏通,并恭迎圣驾。”
厅里众人听了这话心思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钩沉。
钩沉沉默不语,内心却思量不已。王上的船的确本该今天到达连云港,但他早已命人清道迎接,怎么又会有船只阻在港口外?
钩沉还拿不定主意,沈北冥已经道:“勾陈将军还是快些的好,这个天气在海上停滞,可不是什么好事。王上千金之躯,自然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吧。”
“没错,”长孙皓也道:“而且这个天气,会有什么船在港口外停滞?还敢拦皇家船只……”他话没说完,却深意十足。
钩沉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冷笑一声,一挥手,一个随从躬身待命,钩沉道:“带上他们,一起去看看。”他心里想的却是,若是长孙皓和沈北冥搞鬼,带上他们,就是现成的人质。
“是。”随从恭敬答道,回头一招呼,四周的军士便现身出来,将沈北冥等人团团围住。
不多时,几辆马车飞快地驶出驿馆,车前车后都是手拿兵器的骑兵,马蹄踏得泥点四溅,一行人在狂风暴雨中飞速往连云港码头行来。
到得码头,眼前却是迷蒙蒙一片。因着大雨,港口内挤满了船只,港口外的情形,却是看不清楚。
钩沉立于雨中,心中焦急非常,抓着港口报信人的衣领道:“王上的船只在哪里?”
报信人在他手下仿佛小鸡仔一般,在他厉声喝问下,颤着手指了指岸边一侧停着的一只小船,“我们是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