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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一想,我这里上次来客人,好像是三天前吧。”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
吴正胥同样面不改色,不过这却不是他的性格了,而是当前的情况不允许啊,“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叹一下当下的天气不算热,所以这茶水才放了三天都不发霉。”
这时百里将药粉给吴正胥敷在了伤口上,吴正胥只感觉脸上清清凉凉的。
“我的脸真的会留疤么,你不是技术很好?”他眼睛亮晶晶看着百里。
“恩。真的会。刀口太深了。大概是你太遭人恨了。”百里冷冷道。
吴正胥有些恼,难道他日后就要顶着刀疤过日子了?他要的是斯文儒生的形象啊,不想当山间悍匪啊。
“那我的芙蓉怎么办?”
这件事情梅十和百里作为他的好兄弟,自然已经知道。梅十嗤笑,“你没破相的时候,人家不是也不喜欢你么?没出息。”
“我能看出来,是喜欢的。”谈起来芙蓉,吴正胥又将伤疤忘了。
梅十脑中动了动,“不妨我给你出个主意?”
吴正胥正襟危坐,“那敢情好。”他环顾一周,准备让清风去外面喊仆人弄些茶水来,这时却眼神一扫看见了那拿刀划他的小王八羔子。
清风看见吴正胥看那小孩,赶紧道“爷,我觉得你应该要,所以带过来了。”
吴正胥皱眉问道,当然他只能皱皱眉了,就这样面部神经跟着一动,脸还疼的不得了。“你是谁?”
那小男孩好像还没有学会礼数,“我叫水儿。”
吴正胥心中嘲笑,怎得起个如此娘炮的名字。
谁知梅十道“是柳家大少爷给你起的?”
吴正胥听了这话便明白了,断袖之事他虽然从不沾染,可也是知道的。
“是。”那男孩在柳府的时候还害怕,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三个男人没那么恐怖,反倒不害怕了,尤其是他伤的这个人,好像可以求一求。
“你是为了给柳大少爷报仇?”吴正胥继续面无表情地忍着疼说。
“不是,我巴不得他死。”
百里听了这男孩倔强的声音扭过头,他向来喜爱这样有骨气的孩子,甚至是有些情绪的孩子更让他觉得生命是美好的。这小孩长得倒不错,可以拉回去当他的徒弟,他谷里的徒弟好几个了,那就当保镖吧,安排个什么位置可以再想。
“我还很感谢你今日抓了他,只不过,我想活命,当时有些紧张,所以才伤了你。”那男孩跪下“你饶我一命吧,我能给你的价值绝对比一刀杀了我解了胸中闷气要好得多。”
吴正胥很想笑,不过还是继续面无表情着,“可是我还不需要你的价值啊,我可没有那种癖好。”他以为男孩说的是以色事人。
“我是说你饶了我,我更愿意为你杀人卖命。那种事我也不做。”那男孩拉开衣裳,这几个人一看,包括站在男孩身边的清风也为男孩感到可怜。
只听那个男孩道“这都是这几年那个人抓我来,因为我不听话打的。我若是那样做的话,就不会挨打了。”
吴正胥想了想,再想要不要给这个对生活充满怨恨又对生命充满渴望的人一条生路,可是他的脸,他气不过啊,他再想要不要打他一顿消消气。
就在这时百里却说话了,“这个小孩给我吧,我有用处,你的脸我让你一点伤疤不留。”
“我干,合着刚才我那么紧张,你却是拿我开玩笑呢。”吴正胥正要说不给。
只听梅十道“给了百里吧,我已经帮你和那个芙蓉想出法子了。”梅十觉得那个男孩有些像小时的自己。
在痛苦迷茫的生活中挣扎、煎熬,却又渴望生命不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蹲墙角,我的确是宫廷斗争无能,今天看了昨天那一章真的很想笑,有种不敢看滴赶脚。
、破相升级
梅十将吴正胥揽过来,然后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吴正胥皱眉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就爱这样,不过他还是细细听了下去。
“你不觉得这个主意很损!”吴正胥瞪着梅十。
“不损,只要你们最后能相亲相爱就好,你爱干不干,不干你就这样慢慢熬吧。”梅十挑挑眉,他奉行的准则就是凡事都要以自己高兴为主。
百里的耳朵特别灵敏,从中听见了几个具体的字,他正给那个狼狈的小男孩擦脸,“看在这个小家伙的面子上,就算丧尽天良我也会帮你的。”
“真的可以?”吴正胥狐疑地看着梅十,又看了看百里,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无知的清风。
“你方才从柳府出来的时候,可让别人看见你的脸了?”百里问道。
吴正胥想了想。“没有,这王八羔子下手太重,血哗哗流,我拿帕子捂着呢。”
只听百里语气本来冷,这下又冷了好几度,“再骂王八羔子,我现在就走了。”
“只是,这可行吗?”吴正胥继续质疑,换来的是几个人的相对无言,双眼望天。
“那好。清风,去给外面丫鬟要个笔墨纸砚过来。”
只见吴正胥在纸上恢弘霸气地写道“皇上,臣在搜查柳府时遭贼人算计,脸上被烛台烧伤,大概这几个月都不能办公了。”他也不顾什么礼节,反正这些日子够韩啸乐的了。他想了想又在后面补了一句“请勿担心。”
吴正胥将那纸叠了叠塞进信封,然后把腰牌也扔给了清风。“你去送到宫里去。”
“是,爷。”清风接了信。
“去吧,这几日我就住在这里养伤了,皇上问起来,就说我在朋友府上。”吴正胥准备在这里呆到脸上的上结痂。
吴正胥凑到已经给小男孩洗完脸正在给小男孩检查伤势的万里身边,“我这脸,何时能开始易容?”
“十来天结了痂吧。”万里轻描淡写道。
“这真的靠谱么。”吴正胥对这种损招特别不信任,这种不信任一直维持到了第十二天。
这天一大早,吴正胥便回了府,左脸上的那道疤已经结了厚厚硬硬的一层痂,临回府的时候来抹了万里给的药粉,这是真伤口,他可不敢马虎。
当扶柳迎接在府门的时候,扶柳已经对这个夫君失望之极了,她现在甚至已经想亲自拿了休书让这个男人把她休掉了,本以为男子都是薄情之人贪恋貌美,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不是。
当英俊潇洒的吴正胥活蹦乱跳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全府的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扶柳,差点找个墙吐出来。
吴正胥的左脸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结痂没多长时间,左眼也受些影响睁不太开,当然这是真的,而吴正胥的右脸脸颊处,则是被烧伤的痕迹,他们本以为只是一点点,毕竟自家主子武功也挺高,那里侍卫也那么多。可是,竟然,大家都在小声议论,那没有才学的一个丫鬟对旁边的人说“爷真可怜,左脸一道,右脸的伤疤又跟个烧饼似地。”
不得不说那个小丫鬟的形容真的很贴切,也不得不说,这些人的胃都够深的,吴正胥悄悄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尤其是孙扶柳。早上万里刚刚做出来的时候,梅十看见的时候差点把刚吃的那两个灌汤小笼包吐出来,就连那个小孩也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府上近日如何。”吴正胥依旧冷冰冰。
当孙扶柳正在想这下可怎么办,这下可丢死人的时候,突然听见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的声音,一抬眼,那伤疤正好就在她的双眼前面。
孙扶柳瞬间就恶心到了,她爱这个男人,也是建立在这个男人有钱,长得好的份上,如今长成这个样子,再有钱有什么用,她现在觉得那个对她死缠烂打的徐御史家的庶子也比这个男人强,不就是穷了些么。
“府上,府上近日还好。”孙扶柳咽了咽口水。
吴正胥故意把嘴往右一咧,“是么。”这一笑更是恶心啊,这可是他练了一早上的。扶柳当时差点就晕过去,娇贵的女孩子家家本来就害怕看见伤口,何况是这么大的已经初初成了形的伤疤。
“爷,爷,您先进去休息吧。”孙扶柳道“赶紧,去伺候爷休息。”她随便抓了个丫鬟推了过去。
“爷,进房歇歇吧。”只听薰儿道。薰儿看了这伤口也害怕,只是爷更痛啊。
“恩。”吴正胥得意地跟着李薰儿进了屋。
一进了屋子,吴正胥便赶了其他的下人出去,只见薰儿跪在地上道“爷。”
这个时候,清风见薰儿跪了下来,也赶紧跪了下来,他还以为是薰儿受了那扶柳夫人的威胁想要离府呢。“爷,我想娶薰儿为妻。”
薰儿错愕地扭过头,她前两日不小心把爷的喜爱的花瓶打碎了,本来是想要求情来着。薰儿正准备说什么,却见清风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也不再冰山脸,急切地把薰儿往他那里一扯,“爷,你看看薰儿的胳膊。”他把薰儿的袖子往上捋了捋,“这都是夫人还有夫人的丫鬟这些天掐的,这几个月夫人都一直为难薰儿。”
薰儿其实不想说的,可是这么清风这么为她抱不平,她就想哭了。
“爷,因为薰儿和您亲近,所以薰儿才不被夫人待见。”清风嘴笨,但这次说起话来句句奔着主题。“爷,您做主让薰儿嫁给我吧,我,我喜欢薰儿好多年了。”
薰儿这时已经长大了嘴巴,这么多年,她眼里都只有主子,想着伺候好主子就好了,让主子高兴就好了,主子好她就好,主子不好她就不好。可是却没想到,有这么一个男人悄悄地爱着她许多年。
吴正胥顶着脸上的那道真刀疤,还有万里给他画得假伤疤,呲着牙笑了。这感情好,他想给清风找媳妇,想给薰儿找婆家的心愿,一下子就能了结了。
“薰儿,你可愿意?”
“爷,让我想想吧。”薰儿看着清风热枕的眼神,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信息。
“好。”吴正胥道,“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休息。”
只见清风还未从他方才的冲动中醒过神来,一慢一慢地起了身,而薰儿还在地上跪着。
“你还跪着做什么?”
“爷,薰儿是想说,薰儿前几日给您打扫屋子的时候,不小心,将您的花瓶打碎了。”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边桌子上的花瓶残骸。
吴正胥看了一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