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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着就听一个女孩道:“叔叔您好,请为可怜的女孩捐点治病的费用吧,您的善举可以挽回一条生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穿着蓝衣白裙的校服,她捧着一个透明的塑料箱子,箱子上贴着一个女孩的相片,贴了白纸写了募捐原因,是一个叫董琦的高二学生,因为患了慢性白血病需要手术费用,而募捐人则是她的同学。
女孩将学生证贴在箱子顶部,能一眼看的清清楚楚,而广场四周还有十几名同样校服的女孩做着相同的事情,两名老师模样的人将市教委和学校开的证明展开平举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站着回答过往人的质疑。
或许是女孩清纯的外表让人感到很舒服,我没有怀疑她们的身份,掏了五百块钱,正要塞入募捐箱,只见其中一位站着的老师忽然悄无声息的仰面摔倒摔倒在地,在倒地的一瞬间,胸口鲜血迸射而出。
广场上虽然有不少人,但没几个注意到这突发的状况,除了我和站在伤者身旁的同事,这位带着眼镜四十多岁的女老师蓦然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叫,立刻吸引了广场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学生这才发现老师中了枪,有胆大的立刻冲上去看情况,几个胆小的女生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人事不知的老师。
想到中枪老师的状况,我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对几个抱着箱子僵立不动的女生道:“别发呆,快跑。”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女孩手上捧着的塑料箱一震,心口鲜血迸射而出,惨叫声都没发出便倒地死亡。
这下呆立的女孩们才想起来逃跑,我高声道:“找掩体,躲在石柱后面。”话音未落我忽然无来由的浑身一震,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背脊阵阵发冷。
来不及多想我冲洛奇道:“卧倒。”说罢合身扑倒在地。
只听身边不远处地面发出一声石头碎裂的响声,如果反应稍慢,我这条小命今天就交代了。
人的第六感是否存在?
当然是真存在的,很多人应该都有我这样的感觉,就是突然一下毫无来由的汗毛凛凛。
这就是人的第六感感知到了危险的靠近,通过神经提前将这一危险告诉你。
虽然没有人能解释清楚第六感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但确实是人所拥有的能力,今天我靠着它躲过了致命一击。
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手,我看到那些混乱成一团的人群接二连三有人倒下,有的人一枪毙命,有的人受了伤倒在地下痛苦哀嚎。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真实的面对死亡,吓的瑟瑟发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根本按不准号码,正慌乱成一团手腕一紧被人握住。
只见正是那个求婚的板寸头,在这片人人只顾逃命的区域里,他的非常沉着,对我道:“狙击手我看是在那片区域。”说罢用手指着广场对面一栋四层楼的黄色建筑。
这栋楼挂牌是“东林市土产公司”,但我心里慌得不成道:“这、这、赶紧报警。”
“我已经报警了,我去吸引枪手的注意,免得他在伤害无辜,你用手机对这栋楼拍摄,或许可以找到枪手的准确位置。”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哥们,吸引枪手的射击你是不是疯了?”
他坚定的道:“我是一名军人,这种环境下别人能跑,我没法离开,就按我说的做,一定记住拍摄。”说罢他脱下身上的白色体恤,露出黝黑健硕的身体,他猛地爬起身冲到黄楼正对面用力挥舞手上的衣物,接着转身就朝右侧跑去,刚迈脚一颗子弹就射中他刚站立的地方。
我赶紧哆哆嗦嗦端起新买的带有摄像头的手机对准黄楼,透过小小的屏幕,果然见到楼顶反射着一处特别明显的光束。
这必定是瞄准镜反射的光源,而板寸头似乎也观察到了狙击手的方位,他跑跳躲闪,身手异常矫健,子弹和他始终差了半个身位。
狙击手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像赌气似得捕捉目标,这给广场上其余人群逃生赢得了时间,很快一群人终于逃出了射击范围。
板寸头这才朝一根大理石柱后跑去,他的女朋友就躲在石柱后。
就在我揪着的心稍微放松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广场上不知道谁丢了一盒喝光的纸包装牛奶,板寸头一脚踩在上面,无法掌控平衡,单腿重重跪在地下,随即他似乎是要站起身继续跑。
但之前膝盖与地接触应该是受了伤,他力不从心的又跪在地下,这么耽搁了一下,板寸头脑右侧血光一闪,我心顿时冒到了嗓子眼,再看板寸头毫无声息的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一名优秀的军人就这样在疯子杀手的追击和缺德市民丢弃的垃圾双重作用下中弹身亡了。
113、盗门之术 祝依然秋水长天兄弟生日快乐
看着英勇强悍的军人躺在地下,脑子里流淌出的血液瞬间淌满身侧,我浑身都木了,傻呆呆望着他,连拍摄都忘记了,耳朵里隐约听见警笛鸣叫,接着十几辆各式各样的警车将广场周围封锁。
这里的场面丝毫不比太龙水库逊色,我看到了躲在吉普车之后的黄局和几名领导在布置作战任务,数名武警部队的狙击手散开各自寻找有利地形寻找狙击手。
然而此时屋顶上闪动的光束已经消失,枪手肯定已经离开了。
洛奇恼火的道:“他妈的,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叹了口气道:“咱们没有招惹任何人,凶手所杀的人身份不同,性别不同,就是一个神经病。”
确定已经控制住了现场,医护人员进入,将伤者和死者抬上救护车,风驰电掣的离去,我看到那个姑娘手上拿着玫瑰,痛哭流涕的护送着男友的尸体上车,这么军人我从心底里敬佩他,只感到一阵难受。
真是好人不长命,而随意杀死人的凶手却安全脱逃了。
申重再次看到我,那表情比我更无奈道:“哥们,看来咱两是劳碌星,只要双星合体屁事就永远完不了。”
我疲惫的道:“我拍摄到了凶手伏击人的地点,找李彦红处理一下图像,或许能得到他的真实面貌。”
“是吗,那真是得感谢你了。”得知我手上的线索,申重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痛苦的摇了摇头道。
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一片,之前找我募捐的小女孩和她的同学们围在死亡老师的尸体边放声痛哭,我强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到她身旁,看见学生证姓名栏上填着“罗晓”,道:“罗晓,刚才说要捐钱给你,没想到出了这个事情。”
这次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一共一万零四百,放进女孩的捐款箱里道:“咱们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你的老师不幸身亡了,但是她的灵魂必然会保佑董琦同学战胜病魔的。”
罗晓放声痛哭扶住我的肩膀道:“谢谢您,您的祝福我会带给董琦知道的。”
看这些女同学痛哭的场面,我心里异常难受,这时有军医将一床薄薄的毛毯盖在我的肩膀,这么做是因为受惊吓过度的人体温降低,如果低过正常值,甚至会对生命造成威胁,这是保存体温的一种手段,我脱下来披在罗晓双肩后转身离开了。
洛奇虽然也有有些惊魂不定,但总的来说状态比我镇定太多,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胆子就是大。
“你这个状态,晚上能做事吗?”洛奇点了两支烟递给我一支。
哆哆嗦嗦叼在嘴巴上,吸了一口后连吐出来的烟都是断断续续的,我道:“还是算了吧,过两天再说,我心慌的厉害。”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被人追杀的感觉,在我内心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夜惊悸就是在这之后得上的,每当我心情不好睡觉时半夜会突然惊醒,一身冷汗,浑身发软,之后再躺下就会做噩梦,遇到所有可怕的事情会在梦中一一出现。
录过口供后我和洛奇回到宾馆,喝了点酒压惊后我道:“洛哥,你是怎么看出这间屋子里有鬼魂的?”
“你可别小看盗门中人,我们辟邪驱魔的手段一点不比道士差,因为很多楼里都有几百年的老住户,不能轻易招惹他们。”
“不会吧,偷东西时会遇到这些鬼魂?”我惊讶的道。
“当然会有,盗和偷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盗知水深浅,有的地儿能偷无论高山深墙任何宝物都难逃盗手,而偷则是能偷就偷,不分场合,不分物品。”
说到这儿他从身上取出一个生了铜锈的小铜佛放在桌子道:“你还不知道我是如何进盗门的,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爷爷死后没两年父亲也没了,临死前他遗言交代了爷爷的事情,我当时恨不能手刃洛老二,当时年轻不懂事,为了报仇加入了黑道,后来才知道自己加入的黑道团伙是个贼窝,当我明白自己进错地儿想退出可就不易了。”
“洛哥,你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我道。
“是,年轻人嘛,总是要为成长付出代价的。”洛奇笑笑道:“那段日子真是黑暗,我差点没被人打死,但也交到了唯一一个好兄弟,他叫包子,长的白白胖胖,比我小两岁,我们两是一组的,配合盗窃别人财物,而这个小铜佛就是包子的护身符。”
“出事那天是除夕前一天,月前定得任务完成不到一半,包子急了就商量去偷人家,那个年代高楼不多,也没有门禁系统,偷家的事情经常发生,所以深更半夜的我们就选了一个当时比较有钱的地儿,拖拉机厂的职工宿舍下手。”
“但宿舍门口有值班室,想要进入不能从正门,我们便打算从紧挨着小区的另一栋楼攀越而入,开始打算用竹梯子当桥,但后来在楼顶发现了一块黑颜色的木板,又厚又结实,于是我们临时改用了这块黑木板,架在两栋楼之间,包子先过,结果刚走到一半,他发出一声充满惊恐的惊叫声,那声音我现在想起来都汗毛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