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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悄悄以内力传入她手心,直到小手回复正常体温,这才将其放回她膝上。
石页静静瞧着小手,抬眸瞄向于对面坐下的人,“这是为何?”她最近做了什么好事么?“水太冷。”凌远枫将半湿的方巾折好放回衣袖,头也不抬地道。
有些奇怪地挑眉,她不解地轻笑,“哦,阁下打算改行当君子吗?”犹记得当初她借他衣服时,他冷淡的拒绝之词,怎么现在——“在下无此打算。”凌远枫摇头否决,君子?留给圣人去当吧,他宁愿当个凡夫俗子。
“怜香惜玉吗?”石页好笑地扬眉,“那你的标准未免低了些吧?”他有些受不了她的追问,反击道,“你呢,又为什么哭?”顺势转了个话题,亦问出心底的困惑。
绝不是吓哭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石页沉默不语,良久长长叹出口气,“我不喜欢这里。”轻轻换了个姿势,身子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搂着朝霞温暖的虎躯,两虎一人围成一个静谧的天地,独独将他排除在外。
“可你喜欢朝霞,还有白玄。”他冲口反驳,没察觉心中的一丝丝妒意。她微顿,睁眼看向朝霞美丽的瞳眸,“嗯,我喜欢动物。”
“所以,”他冷哼,“你宁愿赖在它们身边寻求慰藉,也不愿意靠近我!”
这话中的醋意足够明显,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何况敏锐如石页。但她没有深想,仅是好笑地撑起半个身子,“您懂得如何安慰人吗,堡主大人?”
她在讽刺他!
每当她戏谑客气地尊称他为“堡主大人”时!
不过,他尴尬轻咳,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幸好有范本——“我可以借你个胳膊。”
“哦?”石页稀奇地挑眉,拍拍朝霞,白玄立即会意地与它退到一旁去谈情说爱,也留给两人足够的空间。“我可以咬它吗?”再次斜靠在石头上,心情稍稍上扬了些。
“最好不要,”他淡笑,“不然我会以为你又想勾引我。”话甫出口,两人皆是一楞。凌远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该死,哪壶不开提哪壶!
石页沉默了下,低头轻道,“既然是个错误,我们可以当它没发生过。”
凌远枫蓦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半弯下腰,英俊的面庞逼近她有些惊吓的小脸,“我、做、不、到。”那个吻搅得他多日不得安宁,她怎么可以当没发生过?!
不小心瞥到他性感的薄唇,她怔了怔,忙移开眼,“那——呃,那个,你可以——呃……”有些语无伦次,巴掌大的小脸渐渐烧红。“曾经我怀疑你出身青楼,”他开口,黑眸盯着她错愕的眼,“不然你怎敢那么大胆?!不过你不是。”
太过肯定的结论,惹得石页好奇扬眉:“为什么?”
11。…第十章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不是出身青楼?
小手不觉摸上自己平凡的小脸,不禁怀疑地睨他,不会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吧?!
“不是,”凌远枫摇头否决,顿了顿,蓦地忍不住笑开,“因为你的表现——太生涩!”
虽举止放肆,动作调情,但接吻时毫无技巧经验,如处子般僵硬羞涩,不过她学得很快,单纯热情的反应害他差点把持不住,带笑的黑眸落在她红嫩的唇上,眼神不由得炙热起来。
敏锐地察觉变化,石页立即半转身退开一步,改变他高她低的劣势,“凌远枫,你该知道我不会在这里久留。”
他眯起眼,她在提醒他什么?“你终究会嫁人,不可能一辈子守在爹娘身边。”
她微楞,的确,就算在二十一世纪,她早晚也会嫁人,不过,起码她可以回去探望呀!不像这里,老死不相往来。
“那么,换个说法,”她皱皱眉,小心地选择措辞,“我从小接受的教导与你们这里的女孩子不同,不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之类的,”她看入他冷凝不解的眼,“我有绝对的自由,可以决定自己的任何事,当然也包括终身大事。”
他剑眉一挑,虽然无法完全接受她的说法,但仍是中肯评价:“你很幸运。”
她微微一笑,“最重要的一点,我生长的地方,规定一夫一妻。”这次黑眸泛出明显怀疑的光芒,她不以为意地笑笑,慢慢道出重点,“所以,要我做妾,根本是种侮辱。”
“那么,如果是正室呢?”他疑问,迅速消化刚接受到的震撼信息。
石页轻笑,“你还是不明白,一夫一妻,不是只有女人出轨才叫背叛的。”轻叹口气,不想再看他震惊的表情,垂眸自言自语,“倘若白冰若出生在那里,断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可惜呀,那么不凡的一名女子……
凌远枫沉默片刻,才淡淡开口,“白姑娘五年前跟在毒鸿身边,两年前成为他的——呃——”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在一个坚信男女平等的人面前。石页却兀自点点头,“我知道,‘女人’、‘侍妾’、‘禁脔’、或者干脆叫‘泄欲的工具’?”
“石页?!”他震惊的低吼,不敢相信她竟如此直白,但——心蓦地一缩,听她以一种看似无所谓却满是痛恨无奈的语气说着这些她本不该知道的词儿。
“所以我才不喜欢这里!”她突然受不了般大吼,“我要离开、离开你懂不懂!该死的,为什么要我来到这儿?又为什么要我知道这么多痛苦、无奈?我不是圣人哪!!”清眸痛苦不已,激动的小脸泄露出心中无人知晓的怨恨、迷茫与挣扎,直到被人一把搂住,她才稍稍停了下,蓦地紧紧抱住他颈子,“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这里!”她不喜欢,不喜欢!
他没有答话,仅是学她伸手轻拍她肩,动作轻柔又包容。似乎突然明白了她的喜怒无常,仿佛看见她自由的灵魂被束缚住,看见她拼命却徒然地挣扎……
有丝心疼,为她无人知晓的痛。
月亮努力挣脱了云层,将美丽的光芒温柔地撒向大地,星光点点,落在密密的树林深处,落在相拥不动的人儿身上,空气中,一片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石页轻轻动了下,慢慢退出他的怀抱。
“谢谢。”她微笑,以前所未有的真诚。
凌远枫慢慢收回空着的双手,这次真切地感觉到了空虚,“你头一次对我笑得这么温暖。”犹记得她吻上婉儿的额头后,那足以融化冰雪的温暖笑容,如太阳一般,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抱歉,”她误解了他的意思,“我脾气不好,你知道的。”
他亦淡笑,并不打算澄清,“你并不容易动怒,但一旦发火,必定骂粗话。”就他记忆所及,只有两次。石页嘿嘿一笑,“除了跟动物有关的,我饿了没饭吃,困了不能睡,还有差点被吓到时会发火,其他时候生气的机会不大。”
“差点被吓到?”他扬眉,记起上次她气得勾引他之前,他曾狠狠拍了下桌子,原来如此,那么——“如果你真的被吓到了呢?”
会怎样,火山喷发么?
石页呵呵一笑,“那就是另外一种反应了。”顿了顿,抬眸瞄了眼天色,招手唤回朝霞,“很晚了,回去吧。”她有些困了。
他点点头,无异议地同她一道,两只白底金纹的白虎则并肩在前引路。气氛忽然温馨得可以,而两人有默契地不再言语,任沉默安静地缭绕在彼此之间……
“石页。”
她回眸,看向疯居院外的男子。
“你不适合做妾。”她微楞,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一双黑眸炯炯发亮,顿了下,她微笑,“是的,很高兴你我达成共识。祝晚安。”
收回目送她的视线,凌远枫低叹口气,转身迈向枫居。共识吗?他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达成吧?!石页,该怎么定位她呢?他得好好想一想……
凝眸阁内,一群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自凌婉儿重新面对生活后,水月柔和阮娘便不再天天来这儿,泠中天身为总管,自不可能常往凝眸阁跑,因此,所谓“一群人”不过是婉儿和欣欣、独孤父子、白冰若以及抽空前来的凌远枫而已。
“独孤大哥,我这样很好,不必再为我费神了。”凌婉儿乖巧地任毒鸿检查眼睛,微笑道。她真的觉得足够了。
“婉儿,别吵。”凌远枫开口封住她的嘴,免得好友一时不悦暂时毒哑她。
收回手,毒鸿坐回桌边,“那个石页医术如何?”
“她根本不懂,成天抱着医书看!”独孤名插嘴道,“儿子,你争口气,快点儿医好婉儿,小娃儿就是你的了!”
凌远枫闻言挑眉,好心提醒道,“世伯,昨天的赌——”“不算!”白须白胡一大把的老人家开始赖赌,“反正小娃儿是哭了,一样怕那个残花败柳!”
“是吗,要不要再试一次?”
石页唇畔含笑,出现在院门旁边。一身淡黄色衣裙点缀出难得的高雅,白色披风依然在身后翻飞,黑亮的长发没有盘起,就那么直直披散着,任其在风中飘荡,朴实无华,却隐隐有股奇异的魅力。
又来了!欣欣拍拍额头,明明长得普普通通,为什么总让人看呆了去?
“当、当然!”回过神的独孤名忙不迭地点头,转头喝令白衣女子摘下面纱。
薄薄的面纱被人撩起,露出依然美丽却苍白的冰颜,紫色的眸缓缓抬起,视线渐渐上移,忽然一顿,停在出现在眼前的一朵花上。
是冰菊,隆冬季节却傲然盛放的菊花,白色的花瓣肆意舒展,于寒风中展现傲人的风姿。
紫眸怔了怔,泄露些许不解。
“送你,喜欢吗?”清脆悦耳的声音充满笑意,紫眸错愕地上扬,看到一双如婴儿般清澈的眼,以及一张洋溢着阳光的温暖笑脸。
不待她回应,事实上石页不认为她会回应,所以一边自作主张地将花别到她衣襟前,一边以清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