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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姨娘怯怯的眨眨眼,“那你能替我向太太说声对不起吗?”
薄荷怏怏的从南院出来。回来就朝苏颖吐苦水。拐着弯子说魏姨娘脑子拎不清了。苏颖嘴角狠狠的抽搐,好在有杯子挡住别人也没看见,“魏姨娘就先禁足吧。”好吃好喝的供着,说不定哪天人家玩够了就回家了呢。
芦荟进来:“太太。马车都备好了。”
苏颖邀了李夫人去城外的云若寺拈香,马车在李府门前停下,李夫人一上车就打趣苏颖,“我还以为你今儿得不了闲呢,你们家的事都安顿好了?”
李夫人扫了苏颖一眼,还真寻思出不同来,他们侯府里闹出那样的事,竟然没影响到她身上来,看她眉目间也没有被婆婆嫌弃的颓唐灰败神色。估计是有勇武侯爷照顾着,夫妻没有因此产生嫌隙这可就奇了。若她这好姐妹往常有这手段,也不会往常日子过的不如意了。
李夫人不由的感慨一句:“你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苏颖把装着点心的碟子往李夫人那推了推,“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好过总比歹过强。”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家这回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颖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带着些愤慨说:“小叔和老太太娘家侄女被奸人设计,为了名声只能这般了,倒是委屈了陈家三姑娘了。”
“平妻这种不入流的你们家侯爷也同意?”李夫人一脸惊奇,“那是商家才有的,官府可是不承认的。”
苏颖脸上笑意加深,微微挑了挑眉毛,语气带了几分嘲讽,“总不能委屈人家好好的嫡女嫁过来做妾吧,再说了这嫡妻是她亲姐姐,婆婆是她亲姑姑,嫁过来也不会受委屈,这种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
李夫人“扑哧”一笑,“这倒也是。”
马车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芦荟掀开帘子往外看,扭过头来对苏颖说:“太太,前面不知是哪家的车马缓行,已经让人去瞧看了。”
苏颖从车窗掀开一条缝往外看,前面浩浩荡荡车辆纷纷人马簇簇好大的排场,李夫人“哦”了一声说:“好似是忠睿王府的车架,这倒是奇怪了,忠睿王妃深入简出,轻易不出门,怎的这么大周章?”
前去探听的人回来了,芦荟说:“据说是忠睿王爷新纳的庶妃,也要往云若寺去拈香。”
李夫人闻言一撇嘴,眼中透出几分轻视和不屑来,苏颖捏了一块绿豆糕,不急着放进嘴里,问:“怎的,你知道这庶妃的来历?”
“这庶妃不是良人家出身,锦衣园戏班子的台柱子,”李夫人一脸嘲讽,“忠睿王爷行事向来不羁,只是这么个人物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接进府来宠着,不是打忠睿王妃的脸么?这事儿在京城也闹了一阵子,你没出来也难怪不清楚。”
那锦衣园不就是唱《枉凝眉》的昆曲班子吗?这么看来怕是这台柱子也是个穿的,这么一看就不觉得奇怪了。
苏颖没怎么放在心上,等到云若寺正好就看到那庶妃从马车上下来,戴着帷帽看不清楚容貌,可单看身姿就觉得十分袅娜,一动一静都有种别样的风韵,举手投足间如弱柳扶风,让人觉得这般风姿肯定是个绝色佳人,也勿怪忠睿王爷破例将她纳进府里了。
苏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来,云若寺香火旺盛,侯府全家主子的寄名符、供奉全出自此寺。
苏颖来这里就是借个机会出来放放风,总不能老是憋在侯府那一亩三分地,李夫人要去礼禅。苏颖没跟着一起去,身后跟着芦荟和薄荷四处转悠观赏风景去了。
云若寺有一处桃花颇具盛名,只不过这会儿桃花已经谢了,苏颖没觉得多遗憾呢,就听到冷冷清清的声音,“花榭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苏颖一口气差点噎住,她不用这么幸运吧,偶尔出门总是能遇到这种疑似老乡的人。本来还想在停留片刻听人家姑娘将整首诗吟诵完的。可又传来脚步声。苏颖心里颇觉的遗憾,对芦荟和薄荷使了眼色,转身就离开了此处。
来的是一位做青衣小帽打扮的书生,书生面容清秀。却很容易就被认出是女儿身,她走过来也只看到苏颖的背影,也没多想,只认为是哪家夫人来云若寺上香。
“林黛玉的诗,你也好意思抄袭?那什么枉凝眉也是你弄出来的吧?”清秀书生鄙视的看向被她这么一说,受到惊吓跌坐在地上显得失魂落魄的女子,她原先的帷帽掉了下来,果然是位绝色佳丽,“不过你也不赖嘛。竟然成为忠睿王爷的女人,听说还很受宠嘛。”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到底是想怎么样?”清婉也就是那庶妃抽抽噎噎的哭着,梨花带雨,动人极了。可惜四周只有清秀书生一个伪男人真女人。没人能欣赏她的美丽。
见她这样,那清秀书生露出一个憎恶的表情,“你哭什么,就跟我欺负你似的,我不过是想来见见同乡,没想到是朵白莲花啊。”
清婉收了声音,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蹙着眉:“你是怎么找上我的?”
书生也就是陈宛秋撇撇嘴:“谁让你太高调了,那么多穿越者就你暴露暴的最快,一查就能查到你身上了。”
“你说还有其他的穿越者?”清婉惊讶,她真是太大意了,原本以为这世界就她一个穿越女,她想出头不想当下九流的戏子才抄袭了名著,可没想到竟然被别人盯上了。当陈宛秋要挟她要和她接头时,清婉才慌了,可没想到还有别的穿越者。“是谁?”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首词不是你创作的吧?”陈宛秋不喜欢清婉白莲花的做派,说话也不阴不阳的,清婉心里不悦,好歹忍住了,“不是。”
“这就是了,具体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她现在在勇武侯府。”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清婉忍不住刺回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找我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还这么一副打扮,于理不合吧?”
陈宛秋冷笑一声:“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古代人了吧?满口的礼义廉耻,要真是这样的话,你这锦衣园的台柱子可没资格教训我吧?”
“你,你到底想怎样?”清婉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是想来侮辱我的话,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清婉就要离开,陈宛秋嗤笑一声:“你就不怕我拆穿你?你那些诗词可都是抄袭的吧?”
“你!”清婉慌了一下,可很快就镇定下来,“你拆穿我,你就能得什么好?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忠睿王爷的庶妃,这年代可是视人命如草芥的。”
“你倒是不笨嘛,”陈宛秋有那么些意外,看来她有些低估这个老乡了,想想也是能从一个戏子爬上了忠睿王爷的床,再被破格封为庶妃,怎么也不像是没脑子的蠢货,“能遇到个老乡不容易,我呢,是来找你合作的。”
清婉敛眉,“合作?你连最起码合作的诚意都没有,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陈宛秋看不惯清婉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顿住:“真是没用,我再次再来找你。”
清婉掐着手心,水盈盈的眼底闪过几分阴翳,可等一下听到脚步声,神色就忌惮起来,这个老乡看来有依仗才这么倨傲,被这样的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庶妃,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可急死奴婢了。”
清婉又恢复成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对来找她的丫环说:“只是来赏景罢了,咱们回去吧。”
丫环惊喜的说:“庶妃,王爷特意来接您了。王爷对您可真上心,就是以前苏侧妃在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的荣宠呢。”
清婉蹙着眉,对丫环把她和个死人比心里很不悦,但面上不动声色的说:“这苏侧妃真有那么厉害?”
丫环左右看看才低声说:“那苏侧妃原是婢女出身,无子被王爷请封为侧妃,就连王妃都忌惮三分呢,不过红颜薄命,去得早。这本是王府的禁忌,庶妃可别在王爷跟前提起来。”
清婉“唔”了一声。沉思起来。
苏颖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心情愉悦。在回程的路上李夫人邀她去逛胭脂水粉铺子她都没拒绝,说起来贵妇们平日里也没什么消遣,不年不节的也不能听戏吃酒,平日里也不能频繁出门的。大多是琢磨衣裳首饰的,要不然就是看看书绣绣花。这会儿出门子逛街也就是逛这些衣裳头面脂粉店的,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去的仍旧是上次那家,苏颖这回确定是这店是陈宛秋鼓捣出来的,不免敬佩起陈宛秋来了。她这样女扮男装出门,看样子应该挺频繁的,那陈家上下都没有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还有这资金、渠道等又是怎么回事,苏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算是没这样的天赋和能耐。不过也挺好奇陈宛秋挣这么多钱到底想怎么样呢?
不过这满腹疑惑在下了马车看到也刚停下来的车马后就收了起来,该说有缘分么,又一次碰到了忠睿王爷的庶妃,没见到据说来接庶妃的忠睿王爷。
李夫人明显也瞧见了,皱了皱眉。拉着苏颖去了二楼雅间,拧眉道:“其实这哪算是什么庶妃?但凡衬得上一个‘妃’字的,哪个是一顶粉色小轿子就抬进去的?好似宗室里头都没有摆酒,虽然闹的挺大,但充其量只能算个侍妾罢了。”
侍妾和寻常人家里的通房大丫环差不多,但耐不住人家是王府的侍妾,名头上还是个庶妃,到底高级多了。
苏颖噙着一抹笑:“那可真是可惜了,上回老太太过生日请了一回锦衣园戏班子,那出枉凝眉可是赚足了眼泪,往后怕是听不到原汁原味的了。”苏颖心下思量忠睿亲王折腾出这么一出的用意,忠睿亲王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今上登基就封他做亲王,还是双字封号,这可是兄弟中的独一份。难不成是借机减轻皇上对他的猜疑或忌惮?
苏颖回想起当初她那攻略对象的背景,然后不由失笑,现在想这些已经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