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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可摩挲起来还是觉得火辣辣的疼。
竹香虽然不清楚先前发生了什么,可看兰香吓的直抖索,牙齿直打颤,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左右看了看,把兰香往旁边拉了拉,低声跟她说:“我可是听人说邱姨娘的死跟姑娘脱不开干系。”
兰香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这是怎么回事?
竹香刻意压低了声音:“邱姨娘不行了那晚,姑娘去看她,在里头好似吵了起来,姑娘出来的时候不见悲色,等丫环们再进去的时候,发现邱姨娘已是咽了气。”
兰香浑身一激灵,搂着胳膊,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吧?”
竹香比她胆大。绷得住情绪继续说:“不然,你以为梅香怎么会被她给……”竹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虽然梅香不是被隔开了喉咙,而是被剪刀捅死的,但这可意会就对了。“我们想着八成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了。”
兰香立马抓住竹香的胳膊,牙齿直打颤:“别,别说了。”
竹香看看周围,轻声说:“这都是私下里我们的想头,做不得准。邱姨娘那边儿老爷已经下了死命令,咱们这边儿太太也插了手。总归是咱们私下里说说,你别说出去便是了。”
兰香忙不迭的点头,她先前被陈宛秋阴沉的脸色吓坏了,又素来胆小,就是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一星半点去。
兰香回到原本摆在廊下的小杌子上,过了半晌又听得屋子里头砰的一声,手里的针一抖,指尖上沁出血珠子来,她顾不得吮,扭过头来去看竹香,竹香不在,兰香才想起来刚才竹香被个小丫头叫走了。守在门外的就只剩下她了。
兰香咽了口唾沫,挣扎了半晌还是站了起来,捏着拳头给自己打完气。站在门外,颤颤巍巍的问:“姑娘,可叫奴婢进来伺候?”
里面没回应,兰香又鼓足了气,拔高了声音再问了一遍,声音颤颤的几乎一戳就破了。“姑娘,奴婢进来了。”她手放在门边。可这么说着也没有真的去使劲推门。
“滚开!”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把兰香吓得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做搅拌右脚的把自己绊倒了,跌坐在地上。
兰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蹭蹭的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去找竹香了。
屋内,陈宛秋紧紧的咬着被子,那劲头好像能把被子撕烂一样,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痛苦而狰狞。之前梳好的发髻乱糟糟的,额前的刘海被不断涌出来的冷汗打的湿漉漉的,贴合在额头上。
“啊!”陈宛秋用着最后的力气把床帏拉上,才进到空间里。她很笃定的知道她这是中毒了,尽管和上一次中毒时五脏六腑都挪位一样的疼不一样,这一次是抓心挠肺的疼,就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她身上啃噬一般,陈宛秋尽了最大的力气才没去抓。
等到屋内没了气息,才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左右观察,很快就选定了几个目标,在兰香和竹香过来之前,悄无声息的隐藏起来了。
兰香捏着手在门前站定,结结巴巴的问:“姑娘?姑娘?”
没人回应,扭过头来和竹香面面相觑,竹香干巴巴的说:“先前怕是你听茬了?”
兰香咬了咬嘴角,嗫喏的说:“若真姑娘有个好歹,到时候咱们才是要吃挂落。”
竹香抿紧嘴唇,兰香这话说的可太对了,就凭着如今陈宛秋在陈远良那边的得宠程度——陈宛秋只要掉一根头发,她们都得跟着倒霉——万一这一次陈宛秋又有什么好歹,她们就等着受罪吧。
继续叫门没应后,兰香鼓足了勇气,推开了门,如临大敌般的进去了。
出乎意料的屋子里很平静,早先端过来的饭菜被用过了大半,就是椅子有一把倒在地上。
兰香心想,原先听到的声响应该就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竹香拉了兰香一把,示意兰香去看床边,绣鞋随意耷拉在脚踏上,床帏被拉上了。
竹香轻声说:“姑娘应是睡下了,咱们收拾下快出去吧。”
兰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顺了竹香的话,轻手轻脚的把餐具收起来,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等走了一段路之后,竹香才开口说:“我看你就是自个吓自个。”
兰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说话。
收拾好后,兰香继续坐到廊下做针线,还支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以防陈宛秋醒来后找不见人,可直到正午,里面都是静悄悄的。
兰香还想着陈宛秋是睡得沉了,还带着侥幸的想,这样倒是省的她进去伺候的时候担惊受怕的。
正午的阳光洒到廊下,暖洋洋的打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兰香眯缝着眼睛。有些睡意,突然听到“砰砰”的声音,睡意立马跑到瓜哇国去了。
“姑娘?”
没人应声,可屋内的声响没有停下来,兰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等屋内传来叫她滚进去的话语,兰香呼吸一滞,顾不得其他,连忙推开门,眼尾扫到碎在地上的铜镜。
那铜镜能把人影照的可清楚了,兰香这么一想。立马一激灵,暗自懊恼,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东想西的。
半抬起头来找到陈宛秋的身影,注意到了陈宛秋戴着的面纱上。顿时顾不得其他了,身影颤颤的问:“姑娘,您可是要出门?这可使不得啊!”
陈宛秋阴仄仄地瞪着兰香,就算是隔着面纱,兰香还是能感受到能剜肉割血的视线剐到她身上,控制不住的觳觫着。
陈宛秋哑着声音问:“怎么就使不得了?”边说边咳嗽着,兰香战战兢兢地想要给她倒杯茶来,被陈宛秋喝止了。兰香又是一哆嗦,陈宛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示意兰香回答她刚才的话。
兰香声音轻的如蚊子哼哼。陈宛秋不耐烦的咳嗽一声,直接把兰香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了,“……姑娘您现在病还没好,该是好好休养才是……”
这话儿陈宛秋可不会信,尤其还是从一个害怕她怕的跟什么似的的丫环嘴里说出来。
果然又听兰香哆哆嗦嗦的说:“……您昨个外出,出了岔子。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对我们下了死命令。要是您再悄悄出门子的话。我们都得跟着吃挂落……”
陈宛秋勉强信了,但却对陈远良的死命令嗤之以鼻。不屑至极。她现在除了空间竟是找不到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
陈宛秋缩在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但下一刻那种针扎似的疼痛,让她藏着面纱后面的脸跟着抽痛,小小的倒吸一口气,之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仿佛呼吸都疼痛起来。
把兰香给吓到了,她含着眼泪,怯生生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陈宛秋没空理会她。
兰香没有陈宛秋的命令又不敢靠近,陈宛秋硬生生的把胸腔的堵塞感压了下去,手指抠到坐着的被褥里,想到什么,阴冷冷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兰香。
她究竟是怎么中毒的?明明她吃过的东西都用银簪试过了,而且药她没喝,千防万防还是中毒了!
更让陈宛秋在意的是,这一次毒药分明是冲着她的脸来的!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根本就是想毁了她的容貌!有哪一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更何况陈宛秋穿越后,除了空间,最自傲的就是她的容貌了。
这可是为数不多陈宛秋觉得邱姨娘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地方了,邱姨娘能被陈远良收用,自然是相貌不俗。陈宛秋模样更胜一筹,眉目婉转,可是上上之姿。
在见多了古代美女后,陈宛秋也得承认,就只有已经没了选秀资格的潘如月能比她高那么一些,而且潘如月还是靠着她那纤细单薄,好像风一吹就倒的身姿取胜的,那是陈宛秋最看不过的,她才不会勉强自己去矫揉造作。
如今有人想让她毁容,怎么能让陈宛秋不恨!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找出这次害她的人是谁,然后也让对方尝尝被毁容的滋味,再让他生不如死!
忠睿王府
“哦?毁容?”忠睿王爷眯了眯眼睛,尽管语气听起来饶有兴趣似的,但属下可没一个敢这么认为的,“说说,是怎么样的毒药?”
属下恭敬的把那复杂的毒药言简意赅的说了,同样的他们还找到了下毒的人,但和昨天被灭口的江湖人一样,这一次也是,等他们找到人时,人已经死了。
“你们是说,那幕后之人费尽心机下毒,就只为了毁了陈宛秋的容貌?”忠睿王爷收起了方才轻佻的姿态,喃喃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下属们低着头,他们全都听到了忠睿王爷的话,就算忠睿王爷说的声音很轻,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着重查一查王妃以及敬国公府。”如果真的是他那好王妃做得话,那他以前可真是低估她了——都被他软禁在正院里了,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
忠睿王爷沉吟下,又道:“勇武侯府也注意一下。看是否有陌生的人靠近。”
就算忠睿王爷不愿意承认,但陈宛秋说的那番话还是多少留下了一些痕迹,她有些地方说的一阵见血。
太巧了!苏侧妃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生机,而原本因为小产再加上忧思过重,缠绵病床的勇武侯夫人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有贵人相助。否极泰来,渡过了死劫。
慧行和尚的话又在忠睿王爷脑海里回荡了,忠睿王爷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合十,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争取找到那些被他忽略过的线索。
那些属下根本就不用他再多做吩咐。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书房里,书房只剩下忠睿王爷,平缓的呼吸声在静谧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边儿忠睿王爷陷入了沉思,这边儿出乎傅奕阳意料的,一向对他‘敬而远之’的舅舅陈远良。却是主动找了上来。
傅奕阳用让人挑不出瑕疵的礼仪对陈远良问好,可也生疏的根本就不像是对着亲舅舅,想如今傅奕阳对着傅母也是差不多就剩下生疏而完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