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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几个人中,也就季大人和傅奕阳不知道潘夫人竟还厚颜无耻的到打这个主意了。
季大人不由得恍然大悟,想到先前潘夫人找他商量时,说什么要给潘如月找一家“知根知底,又有亲戚关系”的夫家。
潘夫人分明说的不是季家,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勇武侯头上。
“荒唐!”季大人这是向着潘夫人骂的。
潘夫人一脸茄子色,她用有夺子之仇的目光射向苏颖。却不料苏颖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话:“不想潘夫人打的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呢。”
这可是把一屋子人都震的人仰马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潘夫人:“你,你瞎说什么?”
苏颖勾了勾嘴唇,“我可不会无的放矢,这话儿可是潘如月亲口说的。如果不是她真的疯了说疯言疯语。那就是确有其事。可就算是潘如月是理智混乱,可她偏偏旁的不说,只口口声声的要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话就能嫁到侯府做继室了。”
苏颖在“继室”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这样的字眼从别的谁嘴里说出来,都没有从正儿八经的侯夫人嘴里说出来。叫人觉得讽刺。
苏颖还继续说着:“所以我料想这主意怕不是潘如月这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会想出来的,只想着会给她出这等主意的也只有作为她母亲的你了。原先我还不确定,可刚才你为着潘如月的闺誉,毅然决然的想叫潘如月进我侯府做侍妾,我反而是确定了的。”
这绵里藏针。句句带刺,迎面都朝着潘夫人去了。
潘夫人被戳的心肝肺都疼了。
季夫人心里一咯噔,心里想着,潘夫人连在她的寿诞上对着苏颖下手的事儿,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她想不出来,做不出来的。
季夫人恨恨得在心里咒骂了潘夫人一番,心里半点都不情愿替潘夫人打圆场。
苏颖话还没说完。“可是叫我说中了?你们母女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潘如月还可以说是年幼无知,可夫人难道还是年迈无知吗?”
先前还替潘如月分辨过是“年幼无知”的潘璋。顿时红了脸。
“原本么,潘如月还不是无药可救,只要好好的引导,说不得就能掰回去。可夫人你作为她的母亲,非但没有严加管教,而是助纣为虐。可以说潘如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可以说是罪魁祸首了。不过你竟是不知自己有错,不知悔改。反而是将过错推到旁人身上,竟还觉得自己高尚。这可实在是厚颜无耻的很。”
苏颖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心中的怒火都冲着潘夫人发作了,潘夫人嘴唇颤抖,“你,你,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苏颖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我不过是在事论事,更何况你做了那么多稔恶藏奸的事儿,怎还能再以长辈自居?”
眼见场面要失控,傅奕阳出来打圆场,对苏颖说:“何必再浪费口舌。我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过季大人已是说了要给咱们一个说法了。”
在傅奕阳的“劝说”下,苏颖好歹缓了口气,“我只是气不过,多说了两句,你这么一说,反而叫我明白了。毕竟若是指责有用的话,事情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苏颖越描越黑,潘夫人脸色都可以和茄色媲美了。
尔后,苏颖又朝着面色不好看的季大人说道:“我相信表叔既为礼部尚书,自然能公正处理的。”
这话儿说的可是把季大人的后路给堵上了,而且听起来这话儿格外的不顺耳。
怎么说呢,季大人都是礼部尚书了,最重‘礼’的么。
潘璋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原本都和傅奕阳说好的,轻拿轻放的。
可一转眼,因着潘夫人的‘异想天开’,叫突兀过来的苏颖逮着了话柄。不但把潘夫人给从头到脚的讽刺一通,还把事情推到了想轻拿轻放都不行的地步。
潘璋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傅奕阳,捏了捏拳头,问:“勇武侯夫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如月口中得知那些话的?”如月可是晕着的,就算她做的过分了,可怎么也不能采取不当的手段来逼供。
苏颖好似听出了里面不一样的意味,轻“嗤”了一声,嘲讽的意味不能再明显了:“怎么只许潘如月上门来一通疯言,就不准我想知道是谁给了她这样的魄力么?”
潘如月是昏着被芦荟和薄荷抬出去的,芦荟她们俩不是没见识过潘如月的昏倒,也算是有些经验。
当下就熟练的上手掐人中,要不是怕留下什么痕迹。就上手打脸了。
等潘如月幽幽转醒,对上的就是苏颖似笑非笑的脸。不得不说,苏颖本身对潘如月的冲击力就够大了,再加上苏颖很清楚潘如月的软肋在哪里,一问一个准。
当然。期间还得忍住午饭都要吐出来的恶心感,以及把潘如月那些悲秋伤春的情怀过滤掉。
这一通下来,苏颖被膈应加恶心的半死,这些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潘璋脸一下子涨红了,结结巴巴的说:“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苏颖截断了他的话,反问道:“你指的误会是指。那所谓的“生米煮成熟饭”不是潘夫人指点给潘如月的;还是指你想说潘如月现在是真疯了,她说的疯言疯语如何能叫人相信呢?又或者是潘夫人没想过要叫潘如月嫁到侯府里做继室,不,是潘如月立志如此,并为此我这个原配就该给她腾位置?”
怎么越说越像是狗血言情剧。而她是剧中被小三抢了老公,还因为不主动腾位置出来被唾骂的大老婆?更苦逼的是老公和小三还打着真爱的旗号,真是疯了。
苏颖一联想到这样的剧情,再把主人翁套入其中,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把那样违和的画面挥走,苏颖对潘璋说:“潘少爷,我没疯,我有耳朵。有眼睛。我看到的,听到的,可不是单纯说一句是误会就相安无事的。”
潘璋被苏颖一番话打击的哑口无言。
这一来一往的叫原本渐渐缓和下来的气氛又浮躁了起来。
傅奕阳丢下一句话:“我看她是疯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潘璋只觉得一口冷气吸在心间。堵在喉咙里,脸色瞬间变了。
苏颖心里挺错愕的,怎么傅奕阳也跟着凑热闹,在她说了之后,给总结出这么一个结论。
季夫人仍旧沉默着,她心里却是觉得傅奕阳得出的结论很正确。除了疯了。难道还能找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潘如月的所作所为吗?
眼看着明天潘夫人和潘如月这对母女俩,这俩麻烦精。就灰溜溜的回杭州去了。可临了了,还能作出这么大的幺蛾子来。不是祸害是什么!
季夫人本来不愿意出来打圆场的,可季大人朝她使眼色,季夫人心里再不甘愿,也得扯了嘴角道:“如月如何了暂时放在一边,总是找出谁在背后出力才是紧要的。临来之前,我已经叫底下人去盘查了,说不得这会子就能盘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这倒是真的,季夫人当时一听潘如月竟是跑到侯府去了,当下怒火腾腾,有了前车之鉴,立马就去查人了。
出乎季夫人意料的,第一个出来附和她的竟是苏颖。
苏颖那是出来替傅奕阳‘打圆场’了,谁叫傅奕阳突然来了那么一句之后,整个气氛就焦灼了,滴水都能成冰的那种。
再这么耍嘴皮子功夫其实没多大意义了,最应该被批判的潘如月又不在这里。至于助纣为虐的潘夫人,就像苏颖先前说的,要是指责有用,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我们能说的都说了,往后如何,我们也插不了手,那就先听您的吧。”
附和归附和,苏颖还不忘再刺一把。
这里面倒是真的有问题,很明显的。但这还不算,更叫苏颖意想不到的是,这里面竟还涉及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宛秋。
那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法子,可就是陈宛秋支给潘如月的招数,潘如月可不是能保密的人。
苏颖在心里冷笑,怎么哪里都有陈宛秋的踪迹?她可真是无处不在。
所以说,苏颖质问潘夫人的那些话都是诈她的,兼之丢地雷下去炸炸屋子里的人,哪里想到潘夫人真还有觊觎着傅侯爷贞,节的念头,一下子就把她给诈出来了。
替傅侯爷上柱香。
PS:陈宛秋出没……
☆、232章 不是不报
到了这时候,季大人不得不站出来,他叫傅奕阳到书房去,他们爷们好好谈一谈。
潘璋也跟着走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面色凝重的季夫人,面色没有好颜色的潘夫人还有看上去气定神闲的苏颖。
男人们一走,潘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朝苏颖发难了:“现在这里没了别人,你们就不用再伪装了。你们怕是一伙的,竟是挖坑叫如月踩进来!我们明日里就要回杭州了,怎么还会在这节骨眼上做出这样的事来。”
“大嫂,你也不必假惺惺的了,这一回如月是怎么从季府出来的,我不知道,难道你作为当家夫人竟是不知情吗?”潘夫人质问的理直气壮。
转而来又质问苏颖,“先前你就和我们母女俩交恶,这一次怎么就那么轻易放如月进来了?是不是看准了就叫如月出丑?咱们都心知肚明的。”
季夫人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潘夫人的‘倒打一耙’了,可每一次潘夫人都能够刷新她的认知,叫人觉得潘夫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苏颖面上还带着笑,好整以暇的看潘夫人蹦跶来蹦跶去。
面对着潘夫人“义正言辞”的质问,苏颖都没有要辩解的意思,这是要把潘夫人当跳梁小丑,顺带把她给无视了。
坐在主位上,面向季夫人,语气里带着理解:“表婶,虽说对着她们,我只有寥寥几面的了解,可只这几面也尽够了。因此,表婶大可不必为此费神。”
季夫人一愣,她原想着苏颖说不得会迁怒到季家身上呢。可看苏颖现在。没了之前讽刺潘夫人的尖锐,整个人又变得温和起来。
可季夫人并不敢小看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在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