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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开口撇清道:“自从发生上回那样糟糕的事后,我已是引以为戒,回府立马肃清了漏洞。”
说到“漏洞”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看了潘夫人一眼,潘夫人脸上青青红红的,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点正常颜色。
季夫人可不管这些个,继续说道:“再者,正如老爷说的,我们都清楚如月那丫头的脾性,如何会再纵着糟心事再发生一回。事实上,贵府派人来通知时,我和老爷才知道如月竟是出了季府。”
言下之意,他们夫妻俩不知情,可别怪到他们头上来。
☆、231章 无处不在
季大人想要避重就轻也是没法子的事,难道他还能叫傅奕阳追究潘如月,进而牵连到季府的声誉吗?
季夫人原本以为这件事仍旧和潘夫人有关系,同时还懊恼她对季府的掌控力受到了冲击。可季夫人看潘夫人脸上的错愕不似作伪,就皱起眉毛来。
潘夫人咬着牙,道:“若是叫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挑唆的,我定是不会绕过她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隐晦的看了季夫人一眼,正好和季夫人同样怀疑的目光撞到一起。
潘夫人脾气越来越焦躁,她按捺不住的问出来:“你觉得是我?”
季夫人皱着眉,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潘夫人气的半死,替自己辩解道:“我可不是傻了?如何会自掘坟墓?放任如月败坏她的名誉!”
季夫人在心里冷笑,闺誉?潘如月还有吗?幸亏在当初发现潘如月的不规不矩之后,就及时将季姗姗跟她隔离开了。
潘夫人胸口一起一伏的,还想说什么,就被季大人出声严厉的打断了:“如今可不是叫你指责旁人的时候,还是想想改如何的亡羊补牢罢!”
潘璋面红耳赤的拉着潘夫人,叫潘夫人冷静下来。在这时候他应该有担当起来,因而定定心神,看向从刚才就没有出声,冷眼旁观他们相互攻讦的傅奕阳,努力不叫自己的声音发颤:“不知侯爷,想如何处理这件事?”
傅奕阳想到潘夫人的所作所为,沉声道:“处置?你是指潘氏魔怔?还是指潘氏如何突破重围到了侯府?好似这全部都是你们的责任。潘氏与我与侯府毫无关联,我只管叫这种没规矩的事儿不影响我侯府的声誉。”
傅奕阳干脆的摆明了立场。于情于理,侯府和他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他可是受害者。
潘璋被傅奕阳说的抬不起头来,更无从反驳。
论起来,潘如月是潘家的小姐。潘家没教导好她,使得潘如月做出这么不成体统、败坏门风的事。
再者,潘如月为何会到侯府来妄图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也关乎不了侯府什么事——潘如月是从季家顶着妇人发髻出来的。
还是突破重围呢。听听季夫人是怎么说的吧,直到侯府派人去通知,他们才意识到潘如月不见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季大人脸色也不好看,他笑的僵硬,同傅奕阳道:“这件事,我定是要严查,给贤侄你一个交代的。”
傅奕阳脸色如常。叫人看不出喜怒来,可实际上傅奕阳是压着怒气的,冷声回道:“这是件上不了台面的丑事,我侯府自然不会明明上追究的,所以先前发生了数次,最后只是不了了之了。原本是希望潘氏的长辈能够尽职尽责,好好教导,只我们高估了。如今发生更过之的事。您这么说,我自是不好追究的,毕竟若真是追究起来。大家都颜面有损。”
傅奕阳头回在他们面前说那么多话,还有越说越多的架势,他扫了一眼脸上没有好颜色的潘夫人,凌厉的眼神叫潘夫人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不由得后退半步,一下子坐到椅子上。
傅奕阳眼眸沉了沉。黑沉沉的眸子在烛光的闪耀下就如同窥不见底的黑洞,一着不慎就叫人万劫不复。
“该如何处置都是您的事。我相信您一定会给我以及夫人一个说法的。”
傅奕阳句句都是说着不追究,可句句都是绵里藏针。将原本还半遮掩着的遮羞布彻底撕掉了。
遮羞布撕掉之后,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季夫人斜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季大人,斟酌了下,只叹息道:“如月做的不对,只我和老爷不好越俎代庖的管教。这次叫如月出来,确实是我们的疏忽。可有一点我还能敢说的,这绝对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季夫人盯着潘夫人冷笑道:“实话也不瞒着表侄你了,自月前,已是叫如月在自己屋里反省了。上一回叫如月偷跑出来,是府里出了岔子。这一回,怕是因着他们娘几个收拾行礼准备回杭州,慌乱之中疏忽了。表侄不追究是为着我们两家好,这我们都是懂的,所以这说法自然是要给的。”
到了这种时候了,季夫人可不会再顾忌着潘夫人这个小姑子了。
自从潘如月来到季府,就麻烦不断,更甚者是出了未嫁姑娘思,春思到魔怔的事。原本以为把潘夫人叫来,能遏制住这种糟糕的状况,哪里知道潘夫人也是个不着调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更加糟糕了。
相比于潘如月的那些臆想还只能算小打小闹,潘夫人却是更疯魔,都敢下手暗害勇武侯夫人了。
季家在这件事上完全处于被动,潘夫人和潘如月捅的篓子,凭什么到如今还叫他们季家跟着背负责任!
哦,明日潘家就拍拍屁股走了,那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还不是季府在后面收拾。非但如此,还叫季府因着此事同勇武侯府交恶,凭什么潘夫人和潘如月这对闯祸的母女不付出代价!
季夫人这一番话完全就是把责任都推到潘夫人身上去,言语中还暗示了潘夫人身为潘如月的母亲,非但没有严加管教女儿,反而是纵容女儿,立身不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更重要的是,季夫人说的是很有多道理的。
隐隐知道大部分事情的潘璋都无从反驳,更不消说先前被傅奕阳冷厉的一眼盯的心虚的潘夫人了。
心虚归心虚,潘夫人还是恼怒季夫人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她都忘记了要论翻脸不认人,她自己才是最有经验的那一个。
盯着季夫人看了一会儿,潘夫人很清楚季夫人这是在怪罪她这个小姑子。潘夫人觉得季夫人这个大嫂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她,落井下石再正常不过了。
阴着脸看了一眼季大人。发现这个素来会站在她这个妹妹一边的大哥垂着眼皮没吭声儿,就像是默认了季夫人的说法,脸色又变了。
傅奕阳却开口了,对季夫人说:“您这样的话,我却是信的。”
季夫人有些诧异。可转念一想,傅奕阳相信她说的话,这对季家有利。
潘璋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说:“妹妹年少无知,这回儿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不然妹妹如何能那么容易就孤身一人从季府到了侯府。我看还是先调查清楚之后。再下定论。”
傅奕阳眯着眼睛瞪过来,潘璋苦笑道:“我知道,抛开妹妹孤身一人到侯府来这件事不提,妹妹的所作所为不成体统,说出来的话也是没羞没臊。”
“于理来说。我该是唾弃妹妹的行为,到底她做的实在是不地道;可于情来说,如月是我的妹妹,我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异常。到了如今,她已经是糊涂至极了。可我作为兄长,不能就这么放弃她。我可以跟您保证,等我带着如月回了杭州,定是会好好归正如月。定不会再叫她做出叫大家颜面无光的事来了。”
潘璋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他曾经就向潘夫人郑重的说过。
只潘夫人对他这番话的反应就是不赞同,虽然不到大加反对的地步。可也差不多了。
现在潘璋说出来,傅奕阳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带了赞同:“你是个有担当的。”
“只希望你有能配得上的魄力和能耐。”傅奕阳斜睨了一眼潘夫人,分明就是对潘夫人不屑于顾。
潘家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以说是潘夫人和潘如月母女俩的荒唐行径充当了导火索。
出于这种不可言说的缘由,傅奕阳愿意给潘璋一些耐心。
季大人面沉如水。可既然傅奕阳都这么说了,分明是想把这件事揭过去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季大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对此事做了个总结。
潘夫人几次张嘴想插言。都没找着机会,眼看着傅奕阳他们一锤定音了,急的上火,拔高了声音说:“你们只管你们自己的声名,可是不把如月的闺誉当一回事了?她今天的作为不知被多少人看了进去,若是把错都推到她身上去,那岂不是要把她给活生生的逼死吗?”
“那你觉得该如何做呢?”突兀的声音插进来,潘夫人没意识到不对劲,迫不及待的开口:“以我看来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既是叫外人看不到什么笑话,又能保全如月的闺誉。我觉得不妨……”
潘夫人还没有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就已经有人替她说了:“你不会想说叫潘如月入了侯府来,成为侯爷的侍妾?”
话音刚落,傅奕阳就已经出口斥责了:“胡闹!”
“老爷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可不是。我们侯府的也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能随意玷,污的。便是府中的下人都得品行端正,偷奸耍滑、内里藏奸、没规没距的断然是要逮着一个就撵走一个,逮着一双就发卖一对的。”
苏颖走过来,蹙着眉间,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蔑。
季夫人听着有些瞠目结舌,她可是觉得苏颖是个温和的人,哪里想到说话这么辛辣,夹枪带棍的说的好不难听。
潘夫人心里不由得十分气恨,苏颖这般指桑骂槐的,把潘如月贬低到污泥里了。
事实上,苏颖这一番指桑骂槐,还没有她先前接了潘夫人的话茬说出来的主意,叫屋子里的众人错愕呢。
毕竟分明在苏颖说那样的主意时,潘夫人的神色就很好的证明了,苏颖所说的主意分明就是潘夫人本身的意愿。
在场的几个人中,也就季大人和傅奕阳不知道潘夫人竟还厚颜无耻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