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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傅煦阳进了牢房,我家老爷头个知道后,就已经帮着打点了。在傅煦阳做过那种背地里捅嫡亲大哥刀子。谋取嫡亲大哥的爵位被揭穿后,我家老爷还能这么替他着想,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再者,您和傅煦阳做的那些事儿,我们都还替你们隐瞒着,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您再执意如此,那就不妨把族长和族中长老们宗妇们请来给评评理。看看到时候族人们会站在谁一边。”
虽说傅家一族,最显赫的是侯府这一支,嫡支不显,但族老们在关键时刻说话还是很有用的。
傅母做出这种事,若真是捅到了族中,傅母进家庙都不是问题。
傅母还想搬出族人来压她。怎么都不想想她们俩到底哪个才是不堪为人媳的一个。
“你!”傅母被苏颖说的脸色灰败,配着她没注重保养苍老特别快的脸庞,更显得狰狞。就是这样了,她还仍旧不死心,胸口一起一伏:“奕阳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可不会不孝,任由你个毒妇挑唆的!”
这时候想起傅奕阳是你亲儿子了,我还以为他是充话费送的呢,苏颖这么想着,真想呵呵傅母,实际上她还真的这么做了。
苏颖掩嘴笑道:“您是侯爷的生身母亲,这自是事实。所以您现在没有在您做了那么多腌臜事且事迹败露后,只是被皇太后娘娘下旨削了诰命,仍在侯府安享晚年,而不是被族人们送进家庙,甚至是遣送回祖籍。
再者,我哪里用得着挑唆,侯爷心中有谱,自有决断,又心系侯府,从大局出发。我自是出嫁从夫,断然不会与侯爷对着干的,毕竟这与侯府与我都没什么好处不是,我可不是那无知的愚妇,哦,还有毒妇。哈哈。”
苏颖最后用哈哈来结尾,这哈哈与呵呵没什么差别了,都是两个字包含了无数的含义,说的傅母脸上青青红红的,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没有点儿正常颜色。
芦荟在外面道:“太太,饭菜都做好了。”
“知道了,端上来吧。”苏颖假装没看到傅母如同调色盘一般的脸色,自顾自的对着芦荟说着,然后转过头来对傅母说:“老太太其实不必担心我家老爷会趁机给傅煦阳小鞋穿,若不然的话,在傅煦阳闯了祸后,侯爷就不会帮着他打点了。您若是真的为傅煦阳好的话,就该把心放回肚子里,该做什么做什么。您是长辈,您做什么,我们都会被‘孝道’所掣肘,但您要知道,人啊最喜欢的就是迁怒。就像是老太太您一样,哈哈。”
苏颖又用了个“哈哈”来结尾,而且还在“孝道”两个字上故意说的意味深长的,显然是讽刺意味很浓,一叠加,傅母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丫环们鱼贯而入,苏颖脸上仍旧是带着笑,对着黄莺和朱鹮说:“还不快去服侍老太太用餐,至于那会做淮扬菜的厨子,就暂且拨给老太太用罢。”
苏颖觉得她的背好像要被傅母炙热的视线给戳穿了,但她不以为意,芦荟过来扶着苏颖,关怀道:“太太,既然老太太有了胃口,那您回正房用餐罢,本来就耽搁了些时辰,怕也是饿了。”
苏颖摆摆手,笑道:“无妨。到底还是老太太的身子最要紧,我还是看着老太太用了餐才真放心了,不然回头我就不好向老爷交代了,若是被老爷认为我不敬爱婆母可就难辞其咎了。”
芦荟拿眼儿瞅瞅四周。赔笑道:“老爷明鉴呐,太太您可是一听说老太太连着两顿都胃口不佳,急的跟什么似的呢。”
“哈哈。”前面什么都不说了,只“哈哈”两个字就化成了尖刀把傅母给刺了个鲜血淋漓。
傅母真是气都气饱了,苏颖再在她跟前杵着,她哪里还能吃得下去饭,冷笑道:“你也别在我跟前伺候了,且回去罢。”
苏颖可不会推辞,笑盈盈的说:“谢老太太体恤。”
这副模样跟先前没什么差别,叫傅母一口气堵在胸口。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抓心挠肺的想发作偏又有所顾忌。
苏颖说的那些话,傅母这次可是听进去了,当然苏颖说的话向来在傅母跟前没什么分量,就是特别气人。但傅奕阳就不同了。傅母再怎么不愿意也得承认,如今傅奕阳才是侯府当家做主的那个。
即便是她的儿子,即便她还能用孝道压着,可早已经不如过去有用了,而且傅奕阳也比过去强硬了,还少了不少顾忌。
他说的要把她送回祖籍去终老,不是说说来威胁她的。只说真的,更何况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傅煦阳不争气,傅母如今不敢和傅奕阳再硬碰硬了。
傅奕阳傅母不敢硬碰硬,但憋着一肚子火,就只能向着别人开炮了,头一个可不就是苏颖。所以苏颖才说她最喜欢的就是迁怒了,可一点都没有冤枉这老太太了。
苏颖一转身就出了上房,直到走出了上房门,都没有听到里面砸东西的“乒乒乓乓”的声响。苏颖挑着眉笑了笑,脚步不停。就继续往外走。
芦荟跟在她身后头,压低声音说:“我在厨房看了,药炉子上可没有熬过药的痕迹,偏那黄莺说老太太喝了药,倒也是奇怪。”
苏颖声音淡淡的:“倒不奇怪。杜鹃不在,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上房的下人可就是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傅母的所作所为让她不怎么得人心呢。
芦荟抿了嘴角,道:“黄莺和朱鹮也不像面上那般交好,还有那些小丫头对老太太明显是畏惧的。”
苏颖不觉得奇怪,回到上房换了衣裳,芦荟没往前站,苏颖一瞧才发现她裙子上湿了一片,这会子干了,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苏颖让她去换了,又让白芷开了箱子拿了两支金钗,算是给她‘压惊’了——要不是芦荟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那茶杯可就要砸到她身上了。
芦荟眉开眼笑的下去了,薄荷刚嘟了嘴,刚派去小厨房的小丫头带着一身油烟味儿回来了:“紫苏姐姐问什么时候摆饭。”
薄荷才带着笑转头看苏颖,苏颖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们都是机灵的,都赏。”又让白芷拿了几支金簪来,她们几个一人一支,薄荷乐滋滋的把金簪直接别到头上,转头抓了一把果子塞到来问话的小丫头手里:“去给你紫苏姐姐说,就摆饭罢。”
小丫头吞了吞口水,笑的腼腆的“哎”了一声,抓着果子就急着走出去了。
一个人吃过晚饭,苏颖又哄着福禄两兄弟玩了一会儿,禄小娃恼苏颖不愿意和她一起愉快的玩耍,四仰八叉的进入了黑甜乡了,倒是傅昀精力旺盛,窝在苏颖怀里拱来拱去的,生生的把苏颖累的出了一身汗,这小家伙才是累的没劲儿睡着了。
苏颖对着奶娘点点头,回到卧室,叫了热水洗了澡出来,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傅奕阳还没回来,刚想着是不是叫人去问问呢,傅奕阳跌跌撞撞带着满身酒气掀了门帘进来,苏颖赶紧过去扶住他,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下意识的就皱了眉。
香满楼可真香嘛。
☆、204章 鹬蚌相争
“去打热水来,叫小厨房送醒酒汤来,酸笋最解酒,就上酸笋鸡皮汤吧。”苏颖心里不爽,拿毛巾给傅奕阳擦起脸来下手就有些重了。
傅奕阳头重脚轻的,眼睛里却一片清明,苏颖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和窘迫,心里还觉得奇怪了:明明是他自个不懂得“洁身自爱”,怎么她还得做个“贤惠”的妻子,还得殷切的伺候他不成?
苏颖轻轻嗤了一声,正准备把毛巾扔到一边,结果被傅奕阳一把握住了手,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让苏颖瞪大了眼睛,就听他说:“姜存富个老匹夫找着个新主人哈。”
苏颖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又听闻姜存富这个名字,好奇极了:“不是说和敬国公世子在香满楼相约么?怎么还杀出个姜侍郎来,难不成敬国公世子是来当说客的?”
傅奕阳靠在枕头上,虽说满身的酒气,但还是能清楚的回话的,看样子没有醉倒撒酒疯的程度,“敬国公世子自认脸面大,姜存富就是和我有血海深仇,都是要给敬国公府面子的,他这和事佬当的不错,着实不错。”
苏颖挑挑眉,这话是反话吧?
紫苏送了解酒汤来,递到苏颖手边,苏颖跟她说:“让人送水来。”这满身的香气和酒气不好好洗洗可怎么行。
苏颖把手从傅奕阳手里抽出来,傅奕阳不满道:“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苏颖白了他一眼:“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臭烘烘的。”
傅奕阳皱了皱眉,抬起胳膊来闻了闻,摇头晃脑的说:“哪里臭烘烘的了,我闻着挺香的。”
苏颖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来,趁着他张嘴的功夫,舀了一勺子酸笋汤喂到他嘴里。
“咳咳!”傅奕阳被呛住了,苏颖把痰盂踢过来,重重的拍着他的背,嘴里假惺惺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傅奕阳眼睛里还一片清明。脑子可不糊涂,干咳了半天,什么都没咳出来,坐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苏颖。“谁惹侯夫人生气了?”
苏颖把盛着酸笋鸡皮汤的碗往他手里一塞,笑的很温柔:“我哪里生气了,我只是闻不惯你身上这劣质的脂粉味罢了。”
傅奕阳愣了下,盯着苏颖没说话,端起碗扬起脖子一口气喝完了,咂了咂嘴:“我怎么觉得这次的酸笋鸡皮汤那么酸呢,可是多加了醋?”
苏颖见他好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心里不由得觉得腻歪,正好婆子抬了水进来,就势推他去洗澡。自己却没有打算跟过去伺候他洗澡的意思。
傅奕阳却是一下子倚靠过来,装作没力气的样子,苏颖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不过可惜了他腰上的肉结实着呢,苏颖一掐竟是没掐起来。只得恨恨的伸手使劲戳了戳,可不妥协,一边叫了下人来服侍他沐浴,一边叫芦荟来给她擦干头发,还让薄荷去福禄两娃的屋子里去说今个他们爹不能过去例行探访了,在屋子里忙的团团转,就是不理会傅奕阳。
傅奕阳也没再赖着。随手扯开锦袍扔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