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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冷冷的冰眸已经消失不见,只剩血红的妖眼。
“亦北……你在做什么?”这次,换她来问这个问题。
他的手,那双杀了无数人、妖的手,牵着她的。
他搂着她的腰,踏上剑,穿越层层云朵。
她听到师父虚弱的声音:亦宝,杀了亦北,他已经入魔了,亦宝,他已经不是亦北了。
他是亦北,他还会护着她,他还认得她的。
可他,真的入魔了。
几个师姐提着剑,拦住了他们。
“亦北!同门师兄弟你也杀!你该当何罪!”
他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他偏头去看她:“你别出来,不然会伤到你。”
然后,又是一场杀戮。
这次死的人皆是他们的师姐。
师父的声音再次传来:亦宝,还不快杀了亦北!趁现在!快!难道你也想跟他一样!难道你希望本门派一天之间全部灭亡!
师父……亦北……师父……亦北……
怔愣之间,像是有人在操控着她的手。
杀了亦北……杀了亦北……为师父报仇……为师兄弟们报仇……杀了他……对……拿起剑……刺中他的心脏……杀了他……
她抽出腰间的利剑,猛地刺穿为她遮风挡雨的他的心脏。
她看到他慢慢的转过头,血红的眸眼渐渐褪去,疑惑、不可置信、伤心的目光看着她:“亦宝,为什么?”
为什么?
不知道,她的手为什么会拿起剑?她手中的剑为什么会刺穿他的心脏?
她不知道。
她看着他,倒在她的怀中,血流不止,身子渐渐变得透明:“亦北……亦北……亦北……”
脚下的剑开始失去神力,快速下降。
他突然反手搂住她的肩,将她推向远处一位赶来的师兄的剑上。
“亦北!”
他的身子瞬间消失,消失前,那双眸眼紧紧的看着她,像是在审问:亦宝,为什么?
剑脱离神力,摔在地上,折成两半。
她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全身颤抖不已。
她杀了亦北。
是她杀了亦北。
师兄将她带到师父面前,师父已是奄奄一息。
“亦宝,做得好。”
师父第一次夸她,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也许是她太过安静,师父身边的师姐看着她,道:“亦宝,亦北已经不是亦北了,你不必内疚,他已成魔,便是我们的敌人。”
噢,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师姐,你为何要利用我?”的师姐,是整个门派上,催眠、迷惑人心能力最强的人了。
难怪,她还在想,她明明灵力早在跟妖魔战斗的时候就用完了,她明明连站都站不稳,得亦北搂着她才行。
要不是亦北及时出现,她早就被妖魔抓去当修炼的药了。
“师姐,亦北不是魔,亦北还是亦北。”
师姐身子一颤,垂头去看师父。
师父面色冷然:“即便如此,你们彼此萌生这乱伦之意,总有一天也会如此的。”
**?
“同门派,何况你还身为师姐,竟与师弟暧昧不清,这本就是**。”师姐冷声道。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师兄:“师兄,你帮我算算,亦北现在在地府了没?在过奈何桥,还是喝孟婆汤?”
师兄别过头,道:“他是魔,毁了心,也得等千年后才得以投胎。”
千年,好,亦北,我先到奈何桥那等你,我们一起过河。
师父突然厉喝:“亦宝,你这是做什么!”
鲜血从自己的胸口处流出。
她用刚才刺穿过亦北的剑,刺穿自己的心。
亦北,我等你。
**
奈何桥。
千年,在地府待了整整千年,可他已经忘记她了。
他跟其他寻常的鬼魂一样,排着队,准备过河。
她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亦北!”
他转头看她,眸里无情无欲,声音冷清:“放手。”
“亦北,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亦宝啊!”
身后的鬼魂猛地推开她:“插什么队!后面排着去!”
她倒在了地上,可他没有一丝波动,继续往前走着。
亦北……
三生石前,看尽自己的三生,继而喝下孟婆汤,从头开始。
他立在三生石前,周身阴气骤然加剧,阴风四起。
孟婆道:“喝下它,从头开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她看到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眸眼微微闪动,唇瓣微动:我不怪你,别伤心。
眼泪决堤。
“亦北……亦北……”
他喝下孟婆汤,眼眸里又恢复无情无欲的冷然。
他没有再回头。
她怕了,她要是也喝下孟婆汤,忘记了他,那怎么办?
要是他们之间下一世没能在一起,怎么办?
亦北那么好,她不想给别人,怎么办?
她突然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十年一次,通往天庭的路,那是让那些冤魂伸冤的路,天路还没显示,还欠三年,周围已经站满了许多鬼魂了,她也成了其中一个。
三年。
天路出现,鬼魂一个接一个的上路。
她走进南天门,看到了仙气飘浮的仙人,其实,他也能成仙的,不,是神。
突然,有位胡须长长的仙人朝她走来:“找我可是有何事?”
她一愣,“你是月老?”
“正是,姑娘的气息已经扰了我整整三年,让我很是好奇姑娘找我何事。”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亦北他这一世与谁有缘?”她没客气,直接问。
“亦北?那位渡劫失败的半仙?”月老抚了抚胡须,“唔,看在姑娘你诚心的份上,便透露一点给你吧。”
于是,她知道了,亦北的这一世与一位叫郭逸雪的人有缘。
她出了天庭,没回地府,跑去拜别千年之久的神山上,找曾经帮人调换过灵魂的师兄。
师兄在看到她时差点错手杀了她,因为待在地府千年,身上已经有了阴气,而且很重。
师兄答应下来,然后,她与那名叫郭逸雪的,换了这一世的灵魂。但她的记忆此时的所有记忆,在人界只能坚持三个月,三个月后,她便只记得人界的事了,同时也忘记了她的师弟,亦北的事。
她现在就是郭逸雪了。
她知道时间只有三个月,所以她马上拿出人类所说的手机,研究了半天,终于看到‘班长’两个字,班长便是亦北。
她拨通了,随便掰了个借口死缠烂打的拿到他家的地址,接着,每日到半夜便骑着单车去蹲在他家门口睡觉。
吓得他的父母以为是他把她怎么了。
几天下来,他的父母也默认了她是他的‘女朋友’这一身份。
而他对此很反感。
一反感就计划失败了。
他竟然半夜的等在他家门口,送她回家。
她假装上了楼,但过了一会,又骑着单车跑去了。
一来一往,他便再也不理她,反倒是他的父母,在他家空出了个房间给她睡觉,啊,真是开明的父母!
她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说是去好朋友家住几天玩玩,爸爸妈妈也就信了。
然后她便时时刻刻的跟在他身后。
“郭逸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眼角轻微抽搐,看着蹲在卫生间门口的她。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郭逸雪,马上站起来:“啊……那个,你可以叫我亦宝吗?相见时难别亦难的‘亦’,宝物的‘宝’。”
他盯着她好一会,像是气得不轻,碰的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
她正纳闷怎么刚上完又立刻要上了,卫生间的门开了。
他铁青着脸,走出卫生间,进了他的房间,又碰的一声关上门。
真是奇怪,亦北好像生气了,但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她觉得同在一个家也难以让他对她有意思,所以半夜躺在他的房间门口,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他一开门,她便直直扑上他的脚,口水抹上他的裤子。
他青筋浮现:“郭、逸、雪!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迷糊之间抱着他的腿,蹭了蹭,还能反嘴:“叫我亦宝,我是亦宝。”
这是每日必上演的一幕。
久而久之,她竟然也能在大热天里生病,还是感冒。
他受不了半夜门外传来擦鼻涕的声音,开门让她进房间,她睡床,自己睡地板。
她立刻每晚蹲在他房间门口前先去冲个冷水澡,让自己每晚都能进他房间睡。
但被他发现了,他又是瞪着她,整整拿出三张棉被盖在她身上,可热死她了。
接下来便省去了冲冷水澡的程序,直接假装吸吸鼻子,他就让她进房间了。
一个暑假,她长时间的待在他家里,她每日拨个电话回家保平安,爸爸妈妈也没怎么理,而他的父母也没说什么,毕竟都是成人了,而且难得有个女孩看上他们的无情儿子。
等到开学了,她更是上课看着他,下课就跑去他那叽叽喳喳。 班上的人都投以异样的眼光,特别是好朋友婷子:“逸雪,你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很讨厌亦北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
“哪会啊!亦北那么好!”
噢,似乎声音大了点,整个班的人都看向她来了,连老师也是。
“郭、逸、雪!出去外面站着!”
她有些遗憾的站在前门,头频频的往窗户里看他的身影,可是角度问题,总被挡住了。
于是她偷偷的挪了一步,再一步,再一步,直到站在后门。
她露出个头,小声的喊:“亦北,亦北,我在这里哦,亦北。”
然后他转过头来时,那震惊的表情,抽搐的嘴角,让她回味无穷,啊,终于有点表情了。
在一日起床时,她发现似乎有什么不见了一样,但还是照常快速吃完早餐骑着单车去他家门口等他。
而他也刚好开门出来,两人并肩而行。
她转过头去看着他,困惑的问他:“亦北,我为什么要那么黏着你啊?真是奇怪……”
他瞥了她一眼,拿出纸巾,递给她:“右边,面包屑。”
“啊,出门忘记照镜子了。”她接过擦去,接着又问:“亦北,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好奇怪哦……”
“不知道。”
“啊,亦北,难道就只有我喜欢黏着你吗?没有其他女生来追你什么的吗?”
“你脸皮比他们厚。”
“啊?真的假的?”她捏了捏自己的脸,似乎不厚,于是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