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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脸的那一刹那,她的眸底划过一抹阴冷之色,被袖子遮盖住的右手,将那装有雪莲玉露丸的瓶子紧紧攥在手中,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瓶子捏碎。
随着宫女迈出了东宫的大殿,她一个抬眼,迎面撞上一人。
那人一身藏青色衣袍,眉眼间一抹玩世不恭,见她,笑了一笑,“公主这是才从东宫里出来么?皇兄的情况怎样?”
凤佑梓将她来不及收起的怨念情绪看在眼里,面上起了一丝笑意。
这副模样,应该是去东宫吃了亏吧。
夏月蓉闻言,朝他微微一笑,“四殿下这也是要去东宫么?月蓉听说太子殿下感染风寒已经两日,便要将我炎国皇室的秘药带去给他。”
“公主对太子殿下真是关心。”凤佑梓朝她一笑,看似不经意道。
“不过一小段路,举手之劳而已。换做四殿下,月蓉也会这么做。”夏月蓉垂下眼睫,“月蓉来到南旭,人生地不熟,自然是想多结识一些人,以后,还得承蒙四殿下照顾了。”
眼下她和他是未婚夫妻,她说这话倒也合情合理。
凤佑梓微一挑眉,“这是自然,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来与本王说。”
他面上在笑,心里却在纳闷。
放在烧刀子里的料是一定会发作的,怎么今日见此女,脸上一点红疹都没有?
对了,她方才似乎说了什么炎国皇室的秘药?
凤佑梓忽然有些失落。
这么一来,九皇妹看不见药效,又要缠着他闹好几天了。
“四殿下这是怎么了?”夏月蓉见他眉目间忽然起了无奈之色,不禁问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这会儿见殿下皱眉,是出了什么事么?”
“无妨,大概是昨夜没睡好,头有些昏沉。”凤佑梓随意说了一句,而后道,“公主若是无事,本王便去看望皇兄了。”
“四殿下且慢。”夏月蓉叫住了他,而后将袖子里的青花瓷瓶交给他,“这便是我炎国皇室的秘药,四殿下若是不舒服,服用一粒应该就能减缓许多。”
“公主美意,本王心领。”凤佑梓朝她笑道,“但是若仅剩这一瓶,公主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四殿下无须担心这个,我身边的丫鬟就会制这药,不过有些药材珍贵稀有,届时还得麻烦四殿下帮着弄来。”夏月蓉说着,将瓷瓶递给了他。
凤佑梓不再推却,笑着接过了。
“对了,四殿下若是要去探望太子殿下,还是……”夏月蓉犹豫了片刻,道,“还是晚些再去吧。”
这话听得凤佑梓有些疑惑,“这是为何?”
“孟三小姐在太子殿下房中。”夏月蓉道,“所以四殿下还是……晚些去吧。”
凤佑梓的笑容僵了一瞬。
这只是他本能的反应,却被夏月蓉立即捕捉到。
“月蓉想起宫里还有点儿事,先告辞了。”夏月蓉朝他一笑,而后转过了身。
这位四殿下,果然也是喜欢着那孟三小姐的。
那一日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窗台的蓝花,她一开始还未多想,真以为就是凤佑梓赠送的,后来有一日偶然经过他的寝宫,听着他宫里的宫女谈论着他又是研究什么花种了,她好奇之下随口一问,才知道那一捧蓝色花儿原来是他要送孟离芝的。
只不过没送成功。
她与他初见,她就看出他对那一捧花很是在意,或者说应该是在意要送的那人,那人没收,那么也不送别人。
她窗子上那一朵,现在想想,也许不是凤佑梓送的。
夏月蓉将一切来龙去脉串联起来,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是了,她宫宴之上献舞,孟离芝必然在场,如果看见自己头上那朵蓝花,是不是便会对凤佑梓生出不满?觉得他为人轻浮,送她的花送不出去便转手送别人。
如果她原本就不喜凤佑梓,如此一来更不会喜欢。
对于这样的结果,肯定是有人乐见的。
那么以凤佑梓的名义在她窗台放置蓝花的,应该是爱慕孟离芝的人才对。
这个人会不会是——
夏月蓉目光一冷。
会是他么?
她竟不知道,这孟三小姐,竟如此受欢迎。
……
“其实方才你接受了她的药丸也无妨,我又不会介意。”孟离芝眼看着凤青黎喝着那碗炖雪梨,轻叹一声,“我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能让你康复才是要紧的。”
凤青黎喝下一口雪梨汁,轻描淡写道:“即便你不在场,我依旧会拒绝。”
妙雪那的灵药不知道有多少,比那雪莲玉露丸好的也不少,他若是要吃,也该是吃妙雪那儿的。
但是这话他不能与孟离芝说。
否则孟离芝定是要责问他为什么不吃妙雪的药了。
“就你高冷。”孟离芝撇了撇嘴,心下却莫名有些欢喜,眼见他咬了一口雪梨,她笑问,“我炖的雪梨味道还不错吧?炖好了我自己也试吃过了,你感觉如何?”
“味道极好。”凤青黎朝她浅浅一笑,“若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冰糖炖雪梨是润肺清热的补品,天天吃也不好。”孟离芝挑了挑眉,“快吃,别等它凉了。”
每每来东宫都是呆到傍晚。
东宫的人都只对外宣称三小姐与太子是寻常好友关系,既是朋友,自然没有留在东宫过夜的理由。
所以孟离芝只能回府。
坐在出宫的马车上,孟离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来宫里,都忘记了看凤佑梓的蓝色妖姬长什么样了,这都好几天了,不会焉了吧?
但是现在都走出这么大老远了,她懒得回去,且要是这样过去了,一定瞒不过凤青黎,那厮没准又会不高兴……
罢了,还是下次来的时候再去看看吧。
孟离芝才这般想着,忽的听到外头传来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好似携着一道劲风而来,天生的敏锐让她顿时戒备起来——
“嗤——”下一刻,马车的车壁被一支利箭刺穿。
孟离芝眸光一冷,掀开马车的窗帘便朝外看去。
此刻正好出了皇宫一段距离,这要是半路上她发生了什么事,宫里的人也来不及救。
余光瞥见好几道黑色身影携着长剑而来。
孟离芝朝着前头低喝一声,“停车!”
“三小姐,马车停不下来了!”前头响起车夫惊慌的声音,“马儿不听使唤,马车停不下来……”
孟离芝觉得马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马车是她孟府的马车,来时乘坐没有问题,回去的途上却发生了问题,只有一个可能——马车在宫里便被人做了手脚。
耳边有衣抉的破空之声划过,她知道正有一波要取她性命的人前来。
宫里,是谁要她死?
孟离芝拔下发髻上的一支银钗,那是妙雨第一次以男装出现在她面前,送她的那一支月光石银钗。
妙雨说过,刀劈不断,火溶不掉。
孟离芝一把掀开了马车的窗帘,将银钗子藏入衣袖中,而后双手扣上了车窗子,下一刻整个人从车窗蹿出——
巨大的冲击导致一声木板碎裂之声在耳边响起,孟离芝听着耳边冷风呼啸的声音,双手率先搭上地面就地一个翻滚——
“嗤啦——”身后响起利器刺入马车的声音,她回身去看,四支冷箭在她蹿出马车之后刺入车壁。
她方才要是没有及时出来——
孟离芝无暇顾及身上的擦伤,此处正是一条暗巷,方便动手,她必须往人多的地方去。
人越多的地方,杀手便会乱了分寸,敌多我寡,她没有兵器,只能走为上策。
她脚下生风一般,身后的人自然紧追不舍。
孟离芝量他们也没胆在集市里放箭,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
“咻——”还未到集市,身后的冷箭呼啸而来。
孟离芝向右一个侧身,避开那冷箭,这么一避,那箭便直接擦过了她射在前方一辆马车的车轮子上——
等等,马车?
孟离芝这才看见,前方确实停着一辆马车,车身紫檀木质,四角悬挂着琳琅珠翠作为装饰,这是贵族才会用到的马车。
孟离芝再看那马车周围几名抱剑而立的护卫,面容肃然,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前方正是拐角处。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孟离芝身形一拐,而后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击打那豪华马车前头马儿的蹄子。
马儿一声长啸,顿时惊动了马车边的护卫。
“什么人!”
护卫一声低喝,转身见数十名黑衣刺客而来,顿时面色一冷,横剑而起。
“保护殿下!”
四五名护卫抽出长剑迎上了黑衣刺客。战争一触即发。
而孟离芝暂时有了休息的时间,听着这话,顿时看向了马车。
殿下?哪位殿下?
下一刻,马车的布帘被一只手撩起,车内探出男子冷峻傲然的面庞,他朝后望了一眼,瞥见那一伙打斗的人,敛起眉头,眸光冷厉。
孟离芝挑高了眉。
二殿下凤临沧?
来得正好,正愁没人帮她打架,她自己一个人应付也累,这白来的帮手,甚好。
孟离芝蹲下身捡起几枚石子,打算关键时候来个救场,能让凤临沧的人也少些损伤。
“何方歹人胆敢行刺二殿下?”护卫们一见那些黑衣男子的打扮,立即认定了这些是刺客。
刺客们将护卫的话听在耳中,顿觉疑惑。
这些人难道不是他们要杀的那名女子的帮手?
前头这辆马车的主人是二皇子?
“我们不是刺杀二殿下的。”黑衣人中一人开了口,“我们是要杀……”
孟离芝眸色一冷,手中的石子当即掷了出去,直击那黑衣人的喉管处——
开玩笑,怎么能让他说出来。
而那人被暗算,顿时开不了口,说话说了一半没说完,凤临沧的护卫也不管他说的什么,抬剑朝着他劈下。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总归这打扮看着就像刺客,谁管他说什么。
孟离芝把玩着手中的石子,勾了勾唇。
马车外头,凤临沧已经跃了下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