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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今日登高之人众多,咱兴许能再遇见过路之人,姑娘不必担心。”碧叶在边上劝慰着,一边为如怡在一处平整的山石上铺了帕子。
如怡其实一点也不急,只是微恼这种无能为力之感。笑着刚欲坐下,突见前方远远地蹿出几个人来。众人先是一喜,想着还真被碧叶说中了见了路人,如此便可让来人帮忙指路了。只是待那几人走得近了些,打头的人看着还好,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身边随从却是与那街边混混相像,如怡心中颇有不详之感。果然,李妈妈神色大变得对着如怡低语了几句,如怡由碧叶扶着站在了一旁。
第 5 章 。。。
“哈哈哈,五表妹果真未曾骗我,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那来人见眼前姑娘身着一袭烟笼水月云烟绣裙,头戴紫玉芙蓉蝴蝶钗,耳上的赤金嵌珍珠耳坠更是摇曳生姿,整个看起来淡雅素丽、华而不俗,眼中闪现出惊艳之色。“姑娘莫怕,想是姑娘走得远了不认得回去的路,在下为姑娘引路如何?”来人拦住了如怡等人的去路,嬉皮笑脸地道,竟走上前来要去抓如怡的袖子。原本看着是个斯文的公子,如今却变了一副嘴脸,整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如此桥段,竟是要调戏自己,思及此如怡不觉眉头微皱。千防万防,这也算是歹人之一,偏偏将其漏算了去。
碧叶见那公子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本想自报家门,虽然刚刚在外院行走的李妈妈已认出了那是三等叶国公家的九公子,可总得试试,自家林侯府也不是好惹的,不想却被如怡止住了。此人如怡略有耳闻,听说是个酒色之徒,整日不学无术,混迹赌坊,惹事生非,也常于烟花之地因酒色之事与他人起争执,整个京都的小姐提起叶国公府的九公子,无不闻之色变,故今年快二十三了还未能说成一门亲事,府中妾室却已有十几房。如今看来传言不假。林家虽不好惹,可是即便碧叶真个报了家门,依那叶九不识好歹的为人,还真不会将林侯府放在眼中。到时弄清了如怡等人的身份,怕是要更加肆无忌惮了。如今她身边只跟了三人,那叶九公子身边却是跟了四个随从。真起了冲突也是她们吃亏,倘若侥幸引来了旁人脱得狼爪,于自己名声也是无益,调戏者固然会被责罚,被调戏的却也是名声大损。
“公子请自重。”王嬷嬷上前挡在了如怡身前。
“滚开。”叶九公子将王嬷嬷推了开去,又想上前来抓如怡的衣袖。李妈妈与碧叶见了忙上前扶住差点摔倒在地的王嬷嬷,也挡在了如怡跟前。那叶九公子见了碧叶,色心大起,“好好好,今日真是美色大收。”
正待轻狂地笑上几声,一直未语的如怡倨傲镇定又居高临下地大声喝道,“放肆。”然后缓缓地示意碧叶等人退下,自个走上了前来,“莫说你我素不相识,叶九公子先于我等远远见着了,礼当回避,纵使是相识之人,在这人烟罕至之处也当自重。这大历的礼法,叶九公子竟如此无视,回头见了国公爷,定请他老人家理论理论。公子不为自个担心,也该为国公爷的名声好好想想。这天子脚下,岂是可以随意胡来的。”又似不将那几人放在眼中似的,冷凝的眼眸一一扫过对面众人,“常言道,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公子好自为之。我们走。”说着不慌不忙地从那愣了神的叶九身旁走了过去。碧叶强撑着颤抖着手与王嬷嬷李妈妈快步跟了上去。
如怡曾于书上见过一文,说的是一人遇见一狼无路可逃时不但不跑,反而大着胆子从容地从狼身边走过,狼当时心中满是疑惑,也不敢上前,竟让那人以此逃得生天。她要的便是那种一时慑人的气魄。
待到如怡等人走出了几十步远,叶九公子才回过神来。方才他并未听清如怡所说,只是被其身上气势所慑,那种上位者天生高高在上的威仪让他一时心中大骇,哪里有心思细听如怡的话,故也未察如怡话中的不妥。他身边的一名随从叹道:“好威仪的气派,竟不将国公府的公子放于眼里,莫不是哪位王府中的郡主或姑娘?若真是如此被老国公爷知晓定当饶不了我等。还是莫要惹祸的好。”他身边的另一名随从却道:“九爷,就这样让其离去?若她是唬我们的,那…”
“你个蠢货,若是真的又该如何。都怪当时正好蒋侯府的大太太命人来寻五表妹,没来得及问那究竟是何家姑娘,只能回去后寻了机会再问了,若真是比我家显赫也就罢了,顶多挨上老头子一顿打骂,他只有我一子,难道还真敢打死我不成。若是不如我家,哼,便莫怪少爷我不客气。”那叶九公子眯着好看却因沉迷女色而少了生气的眼睛望着如怡的背影恨恨地道。转神又道,“以前怎不知谁家有如此佳人,今日若非偶然遇见五表妹,我也不会这么巧的在此遇上。”
“倒是一出好戏。”白衣公子戏谑道。他二人所在亭子便在刚刚如怡等人上方,被草木所掩,下面不抬头细看难有人会发觉,上面的人看下面却是看得真切,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林二姑娘倒是用得出神。若非先时从她与婢女的话中知晓其身份,便是我也要像叶九般一时被她唬住了。”
“这林二姑娘倒是胆大,若是其他姑娘,怕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了,倨傲些的遇此也多是气急败坏大声呵斥喊人,哪还能有那种临危不乱的气势。”蓝衣公子一边斟酒一边道。
“她能生生止住没让这戏开场倒也是个本事。”白衣公子好半天才回了如此一句,漫不经心把玩着一块上等的凝脂玉。
“听那林二姑娘与叶九所言,倒像是蒋侯府的五姑娘刻意为之。这叶九…”罢了,既是看不顺眼之事回头将其抚平便是。那蒋侯府的五姑娘既未得罪自己又是闺阁之争,便不多管闲事了。
突然见前方来了许多家丁侍卫,二人身边之人早有人上前查探。“爷,那是魏国公家的,听那二管家与下人之言,像是听人说林侯府的二姑娘迷了路,帮着过来寻人。”
蓝衣公子听了随从的话后摇了摇头,“算算时辰,若是那林二姑娘未及早离去,与叶九于此处拉拉扯扯,怕是要被撞个正着。”
白衣公子听了嘴角微翘,饮了杯中之酒,起身单手不甚在意地整了整衣裳,“我也该回了,他日再聚。”说完也不等蓝衣公子说话便走出了亭子。蓝衣公子看着他留下的一深一浅的脚印,心中微叹。又稍坐了片刻才招了随从往另一条路而去。
因不想遇见他人,白衣公子走的都是人烟罕至之路,到了一处洼地,竟见刚刚的林二姑娘等人也在此处,那林二姑娘身侧的地上更是流着一滩乌黑的血,生生地止住了脚步立在了原地。
王嬷嬷见前方突然站着一名白衣公子和几个随从,先是面上一喜,却想起先前那九公子之事,神色又警觉了起来。她本想去寻人来救,虽有诸多顾忌,莫说能不能寻着回去的路,就是认得路按自己的脚程回去山上找人怕也得耽搁好些时辰,可总比干坐着苦等的好。才二姑娘听了自己的主意道不放心自己一人离去,她有法子可向家人报信,然而她却是不大相信,这深山野领的,二姑娘本事再大也是一个姑娘家,现今还受了伤,能有什么法子,若再如此下去,二姑娘怕是性命不保,故只对李妈妈和碧叶交代了几句,便想悄悄地去寻人。回头二姑娘若要责罚责罚便是,现今还是二姑娘的性命要紧。
此刻难得遇见了过路之人,若是不开口相求让其离去了,怕是再无机会了,又见几人不像那奸佞之人,犹豫地回头看了如怡一眼,见如怡已背对着众人,才试探地对那公子道:“这位公子,今日登高,我等走得远了迷了路,我家姑娘又被蛇咬伤,还从高处摔伤了腿,如今走不得路。身上的伤更是耽搁不得。老身又不认得回去的路,脚程更是不及男子,不知公子可否请身边的小…大哥给山上的家人报个信。”王嬷嬷见了那些肃颜的随从,觉得似与别家不同,若是不跟在这白衣公子身后,任谁都会以为是哪家的公子,故实在不敢像对其他随从般以小哥相称。
如怡此时神智还有几分清醒,因这山中四周一片静寂,倒将二人对话听得清楚。沉默了片刻,便听那白衣公子开口吩咐了身边随从一句,便有一青衣男子上前细问了王嬷嬷家门和家人在山上的位置,随即离去。
王嬷嬷万分感激地道了谢,那白衣公子看了王嬷嬷一眼,并未言语,他身边地灰衣男子代其上前回道:“不过举手之劳,嬷嬷无需客气。”白衣公子此举本是十分无礼,可看在王嬷嬷眼中竟不觉有何不妥似乎理所当然,这要是平日里换了他人所为怕她心中早就不忿了。说话间那白衣公子已在身旁的一石块上坐了下来,似有等如怡家人来了再走之意。王嬷嬷见白衣公子对身边的灰衣男子低声说着什么,便回身到如怡身边照看。
话说王嬷嬷等人见如怡被蛇咬伤,脚又肿得厉害,还从山上滑了下来本就吓得不知所措,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定难辞其咎,又被困于此处四面荒芜不见人烟她们几个弱女子更是六神无主,如今多了几个男子在一旁,为首之人又是一身正气,气度不凡,心中终于稍感安定。心道,这白衣公子真是面冷心热,他本无需在此等待,大可自己先行离去,定是怕我等有何意外,才好心留了下来。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如今二人离了约有一丈远,那白衣公子坐下之后又有大块的山石挡了视线,也算是避了嫌。
而如怡这边却是依旧惊魂未定,她在山道上被蛇咬伤后乍见一蛇从眼前穿过一时慌了神从山上摔下来,幸得抓住了树藤,才在此处稳住。她只记得摔下来的那一刻唯一的念想便是不知若是死了,可还能回到前世?这蛇乃是毒蛇,她虽已用簪子划破了被咬伤的地方放出了毒血,可加上脚上另一处的擦伤还是疼痛难忍,此时的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头上更是冷汗淋漓,碧叶正在为其擦汗。
身上虽受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