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叹息地拍拍她的头,“既然如此,你还纠结什么?”
“唉,我忽略了这个时代的社会文化。”双肩一塌,她整个人蔫了。可恶,他们就不能给一个来霸道无情些吗?!
“别烦恼了。”风清扬安慰地亲了她一下,很是看得开,“是他的终究是他的,缘份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大家自求多福吧。”
她也知道,可是……唉。
她无奈地点点头,视线落在他参差着几道口子的掌背,一阵心酸,他只是一介文生,凭什么要担起这一切。
“战况如何?”
一提到战事,风清扬表情有些沉重,“已经过了预计的时间,秦将军那边仍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也不知情况如何。”他微微一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想必已经……这个策略已经失败,唯今之计,怕也只有硬拼了,只是……”
“只是什么?”见他眉心紧皱欲言又止,她不安地抓紧他的衣襟。
“没什么。”他故作轻松在她唇上一吻,“只是战术上的一些问题,不必担心。”
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要找出他说谎的证据,而他也不躲不闪地任她看着。只是这样更让她加深了心底的怀疑,但素来清楚他的脾性,蓝晴只好放弃追问,浅浅一笑,温柔中传递出坚定不移:“不管未来怎么样,我永远陪在你身边。”
不料她如此反应,风清扬呆了一下,“蓝晴……”她说得一脸平常,却在他心底投了一块大石。
“不用,”小手掩上他的唇,微微摇摇头,“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那朵无怨无悔的笑容更是深深刺痛着他的眼睛,她应该笑得没心没肺、不可一世,而不是在这里陪他吃苦,还要随时接受死亡的考验。然而,她却来了。战事吃紧,她并非一无所觉,只是她选择了让他安心,宁愿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过问。他不否认心情的矛盾,他想送她回帝都又想把她留在身边,他不舍她跟他面对危险却又贪婪她伴在身边的温暖。她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相扶相持走来,他无法想像今后的生命少了她的陪伴会是怎么样的光景,该是孤清凄冷吧……
“蓝晴……”他凝视着她的笑容,突然觉得毫无主张,“我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像能看穿他的心思,她捧住他的脸,注视着这张写满沧桑稳重的脸,虽少了初识时那份潇洒俊朗,却多了一份气魄和担当,这个男人正是她心仪的人,她以他为荣。柔柔吻了吻他的唇,“我只待在有你的地方,不要擅自替我决定,好吗?”
无法抗拒她坚持的目光,风清扬只有无奈,“……好。”
————
原本僵持不下的战局很快有了决定性的变数,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风清扬直挺挺地站在那片残垣断壁前,空气中还飘浮着刺鼻的焦味,偌大的粮仓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士兵们面面相觑站在他身后,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此刻的风清扬是他们不曾见过的阴沉,浑身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谷仓被毁,这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心中都明白,只是没有人敢出声,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人敢把那份惊恐表现出来。
风清扬紧紧握住拳头,死死瞪着眼前的残局,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天真。他想笑却无法掀起唇角,明明是他先派人去捣敌人的粮仓,怎么?出师未捷不说倒让他们反将一军?
内鬼!风清扬朝眼前残存的柱子狠狠一拳捶上,木桩受不了蛮力轰隆一声猝然倒下,扬起一地烟尘,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滴下,他没有去理会,刺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他仰首紧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昨晚值夜、粮仓主管、副将,全部给我带过来。”他冷声说完,那些士兵唯唯喏喏半点不敢耽搁马上去点人数,其实也不用怎么找,因那些人都已自觉地留在现场待罪。
将军帐内,青铜盘上火把熊熊燃烧,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帐内一片死寂,粗喘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盘大雨,豆大的雨点拍打在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听得人心惊胆颤,更怨恨老天下得不是时候,倘若早上半个时辰……
风清扬换上将军服,端坐在主位,面沉如水,那一身冷硬的戎装更是将他那身煞气摒发得涓滴不剩。他目光下垂,随手翻着副将呈上的清单,右手掌背血迹斑斑,隐隐可见指缝间凝结的血块,伤口没有得到处理,仿佛那伤口并不在他身上。偌大的帐里黑压压跪了一地人,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他不发一语,众人也只能低首侯问,有个别胆小的已是身形发抖,就怕他一个开口便是要人头落地。
当然知道自己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然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又应该说些什么,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是于事无补了,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心底轻叹,他缓缓抬首看向众人,向来带笑的星眸闪着严厉,“粮仓长何在?”清泠的音调在这静默中听得人心惊肉跳。
“小人在。”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匍匐出列,悄悄抹了把冷汗。
“你就是王进?”风清扬眼睛一眯,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那人赶紧又叩了几个响头,“小人是……是王进。”
“王进,我且问你,昨晚你在做什么?轮值的守仓员是谁?”
“回……将军,昨天天一黑,我就回营歇息了,轮值的是四班的毕五良。”
“不关我的事,那火不是我放的,不关我的事……”听到自己的名字,另一个身穿暗黄色衣服的男子猛地叩头。
“你是谁?”风清扬明知故问,低沉的声音如无形的牢笼罩下。
“小的毕五良,昨夜是我值夜,可是,我只是去了个小解,回来就失火了,这真的不关我的事,请将军明察,您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烧粮啊。”
“玩忽职守,这难道不关你的事?”他低喝,开始觉得头痛,他从来就不擅长盘查什么的,更是讨厌有人在他面前哭啼。
果然,他刚说完,眼尖地发现堂下众人不约而同地抖了抖,无力轻叹,他招手。
“将军。”凌锋上前一步,恭身侯命。
“这里交给你处理,回头把结果告诉我。”疲惫地按了下额际,风清扬走下主位,不顾那如秋风落叶的众人,大步而去。
上阵杀敌是一回事,但这种前一刻还跟你说着话还有着鲜活生命力的人却因你的一句话葬送了生命,他怎么也做不到,即使此人确实罪大恶极。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想想,战事迫在眉睫,一个失误也不容再犯了。
壁垒分明说惜别 第五十一章 说惜别(上)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8 本章字数:4072
已是春末。
按当初的约定,他最迟该是今年成亲。说来可笑,想他堂堂当朝丞相,竟也束缚于这样的世俗。
宋行清放下手中的信,信步行至窗前。长身而立,徐徐晚风灌入,鼓动着他月白的衣袍,似水月色倾囊而出,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
这已经是第三封信了,较之上次,父亲是全然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其实,他也并不怎么抗拒,如果他的生命中必须要有一个女人,如果他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人,那么,对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父母大人用心良苦,他自然知晓。是以他也从不明言拒绝,只是一拖再拖,终于到了他们无法再等的时候,那么便成亲吧。
那日,丰子恺问他是否已有意中人,他苦笑,意中人,如果算是的话……
九年了,从懵懂无知的少年到位高权重的宰相,他一路走来,也见证了那个贪玩的孩童变成了今日夜壁朝的一代明君,他们一同成长,渐渐的已变得面目全非。他找不回当初那份纯粹的心境,那份只要远远看着他就能满足的小小心愿。即使当了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这些也从来不是他想要追求的东西。正如风清扬所戏言——他应该是个与世无争的教书先生。他只希望过着平常人家的生活,栽几亩菜地,喂上几只鸡,闲来携着心爱之人的手看花开花落,就像父亲辞官闲居的日子。只是,他比不上父亲,他身边没有一个祸福与共的倾心之人。
是他奢求了,要不起想要的那么就只能注定神伤,这又怪得了哪一个。
前方消息传来,粮仓遇袭,目前大军的存粮已支撑不了多少时日,虽说粮车已经即日出发,可是,远水近火的能及时到达边关吗?这个他知道,他也知道。然而却别无他法,只盼风清扬能够出奇制胜,把战事拖延些许时日,否则……
京师最近也兴起了一波暗涌,近月来多了很多外来的商贩,很快覆盖了各行各业,照理这该是好现象,证明天子脚下繁荣安定,促进了南北经济的有效流通。只是,他却无端感到不安,这似乎多得有些不合常理,然而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此事拜访过罗大人,罗大人亦颇觉蹊跷之下两人曾暗访一番,只是并没有别的发现,只好作罢。
前方战事堪忧,帝都本来又有个虎视耽耽的记国侯,如果稍有差池,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他长叹,家事国事早已疲惫,只待战事一了便辞官吧,什么情啊爱的,终只是痴人说梦,自寻烦恼。
—————
“爷,这是流萤传回来的消息。”四海神情恭敬地呈上一个黄皮信封。
收回专注于棋局上的目光,帝繇慢条斯理地接过,撕开火漆的封口,凝眸细看的侧脸俊雅不凡。
见主子神色优闲他也一派轻松地立在三步外。
自从意外遇见了凝香楼的那姑娘后,主子似乎已恢复了正常,至少没有了那环绕的低气压,虽然他依然寡言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从独自抚琴又变回了以前那种稳操胜券的淡定。是的,前阵子的主子确实少了份从容,他不得不佩服那宝雅姑娘,她让他见识了主子焦燥的一面。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主子没有干脆把那姑娘接回府中?要说情意,他可以肯定那姑娘在主子心中有着不轻的分量,可是自那日之后却不曾见他们相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清楚主子不会在意外面的目光,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