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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笑-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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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精神不错。”一个调侃的声音响起,蓝晴羞得无地自容,偏着头就要起身,“我去煎药。”
“坐下。”风清扬半坐直身子,扣紧她的腰肢淡声道。
我的娘啊!她怎么觉得他变得越来越有气场了。当下吭也不敢吭一声,蓝晴乖乖坐好。
但听得李大夫爽朗一笑,“将军果然意志力惊人,这才一天就醒了,且,咳咳,体力恢复得相当好。”
是人都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了,蓝晴更是巴不得有个地洞让她钻永世不见天日,同时心底直埋怨某个一醒过来就反常的人。
“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风清扬微微一笑,“那么,”他稍作停顿,别有意味看着李大夫,“还望大人代为周详。”
“哈哈,将军言重了。”淡淡一笑,李大夫抚着长须,“食君之禄当为君为忧,老夫但望能尽微薄之力,”他眨了眨眼,调皮如三岁孩童,“王爷便请好好养伤,老夫这就回药营,晚些再差心儿送药过来。”视线落到那个别扭的背影,“至于小青嘛……”
帝靖言轻咳一声,“本王伤重不宜劳累,须差人贴身服侍。”
李大夫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小青啊,你就好好待在营帐里,专心照顾好将军大人,药帐那边暂时你就不用帮忙了。”临转身又回过头来,他恍然道,“对了,”“将军大人,短时间内请不要做‘剧烈’运动,以免伤口裂开。”说完也不顾蓝晴突变的脸色,挂着揶揄的笑闪人去也。
“小青啊,这个伤患,就拜托你了。”慕云一脸任重道远,只是那双带笑的眼睛出卖了他的邪恶心思。
换了一身小兵服的帝王爷也凑热闹地丢下一句话,“请一定要‘贴身’照顾。”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偌大的营帐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关外风沙大,又隔着营帐,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有帐内蜡烛的尽责燃烧自己的生命,底座上的蜡泪早了积了不知多少层。
“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某人很好心情地勾起微笑。只是认识这么久了,蓝晴会信才有鬼。不得已硬着头皮小小声问道,“你很生气?”
“生气?怎么会呢?”他笑意不减,却让她觉得阴风阵阵。“姑娘大老远不辞辛苦跋山涉水地来看我,区区不才怎能不铭感五内?你说是吗?”
他炙热的气息喷上她敏感的耳后,蓝晴动也不敢动,细声嘟嚷,“明明就是在生气。”哼,她又不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干嘛要受这种对待。
风清扬再也忍不住了,修长的食指用力戳向她额际,“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呀!”他肺都快气炸了,自从知道她离开了无雨城后,他没一天睡得安稳,梦中总是她孤苦无依的身影,总是担心她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能不能够四肢健全地来到他跟前。“你明明答应过等我回来的,现在呢?啊!你的承诺当放屁啊!”
“你骂脏话。”蓝晴任他戳着脑门,小小声地抗议。
“你还有闲情来挑剔我的用词?!”他越说越气,“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强盗是专盯着你这种单身行走的人?你知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少家黑店等着你自投罗网?你知不知道塞外的气候有多恶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不堪日晒死在路上的!”
“是是是,我知道,是我考虑不周。”乖乖低首挨训,蓝晴频频点头。
“你何止考虑不周!你简直是没脑子!”
“是是是,我没脑子。”好吧,他是伤患,她有气度,她让。
“你!”见她没半点诚意的敷衍,风清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对她晓之大义时,却突然伤势发作,痛得一时叉了气猛咳起来。
“怎么了?”瞬间忘了所有的言语相对,蓝晴连忙扶着他靠坐好,疼惜地揉搓着他的胸口,“伤口很痛吗?”又细心地审视了下伤患处,看到没有沁出血,她微吁了口气,擦拭着他额际密密的汗珠,心痛不已地皱起柳眉,柔声喃道,“忍着点,过会儿就好。”
剧痛稍缓,风清扬喘过气息,定看着她忧心忡忡的眼,那怒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泄愤地拉下她的手重重一吻,“我很生气。”
“知道,是我太任性了。”焉有不知他担忧之理,蓝晴幸福一笑,“可是,我还是安然无恙来到你身边了。”
“那是你运气好。”他冷声道。
“是,我以后不会了。”
“还有以后?”某人还是很不满地瞪着她。
“是,仅此一次。”说着,她难得撒娇地吻了吻他的唇,“所以,你就别气了好吗?”
“哼!”很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但看她不以往般红润的脸色他实在端不起冷脸,唯有无奈低叹,“下不为例。”
“就知道你最好了。”闻言,蓝晴心情甚好地在他脸上印下几个响吻。
眼珠子一转,他邪邪一笑,将她拉近,“我想你可以谢得更有诚意些。”然后在她娇羞的凝视中四唇紧贴,辗转深吻。





壁垒分明说惜别 第四十六章 一入侯门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06 本章字数:3422

柳眉轻皱,宝雅看着手中的信笺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得不向梁檐问道:“梁大哥,嬷嬷有没有交待别的?比如说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呢?”
梁檐两手一摊,很是不负责任地撇清关系,“我也不知道,她只是要我把这信给你,连里面的内容我也还是现在才知道的。”
“这可怪了。”明明是嬷嬷自己说的,要她趁此机会脱离‘宝雅’的身份,可为何还要她回复原貌?虽说再三叮嘱她要戴面纱,可那样也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吧。嬷嬷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宝雅无力地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深叹。
“宝姑娘,既然嬷嬷这么说,那肯定就有她的用意,咱们照她的意思去做得了,”他嘿嘿一笑,脸上是全心的信任,“横竖嬷嬷是不会害我们的。”
“说得也是。”宝雅微点头,无奈一笑,“也只能这样了。”
她低首,青葱玉指迟疑地抚过那白纸上的黑字,记国侯?是那个虽贵为长子却让天下人跌破眼镜只封了个世袭王侯的皇子?生辰寿诞?哼!又是一个纨绔子弟,而立之年犹未至竟也为区区一个生辰如此大肆铺张。难怪先帝会另立储君了。
不再着意,随手将那纸张搁在花桌,宝雅行至窗前,透过窗格望着那明月出神。
多久了,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想起。一直刻意不去想起他,她尽量将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不管大事小事她一律亲力亲为,每日起早贪黑,每每是搁下朱批便直接躺到床上,多亏这些劳心劳力的事务,一沾枕便轻易入眠,没有半丝空隙让那些烦心事入侵。
原本以为只要不想便可以慢慢淡去,可是,这样的刻意却得不到想要的成效。
傍晚时,梁檐递了她一个信封,里面是嬷嬷离开前交予梁檐的,且信中嬷嬷竟要她在记国侯寿宴当天亲自领舞祝贺。她有一肚子的疑问,例如嬷嬷为何不直接对她交待?例如她怎么知道会有人上门请歌伎为那宴会表演?例如她又为何出尔反尔要她恢复原貌?疑惑归疑惑,然诚如梁檐所言,嬷嬷如此安排自有其道理,她遵从便是。只是,已经过惯了这样自在充实的日子,要她再端起那优雅虚伪的笑容,与别个虚以蛇委,曲意奉承,想想就觉得有些烦燥。
那个人,还好吧。
自那日起便再也不曾见他露面,当真是断得彻底。许是又找到了别的比她更美丽更知心更温柔的女子了吧?说来,她当真没有给过他什么。呵,你真可笑,他不需要,也不屑要,你有什么可以给得起的呢?
双手环上臂膀,真冷啊。已近初夏,怎么这夜里还有如此的彻骨严寒。
她眼波平静,看不出一点哀伤。望着天边弯月,唇角勾起一笑,最难熬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可以将她DD?不过是错过了一场风月,人世间最薄如纸的不就是这卑微不堪的爱情吗?情意二字或重或轻,于你于我自有各自评定,又何必过于执着,罢了,既然已经决定放下,那就不必萦怀。
—————
“你们几个,去把灯笼挂上。”“大门口大小各挂两个,嗯,后门挂一对小的就可以了。”侯爷府内,平日寡言的四海只觉已到了口干舌燥的地步,他一手端着茶盅,不时指指这个,点点那个,匆匆喝上一口,又得抽心神来核对着物品采办,还有朝中官员们提前送来的贺礼。初夏的日头势头小劲,热得他满头大汗,真个巴不得多生出八只手来。
“总管,明尚书差人送来贺礼。”一个灰衣小厮带着着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人碎步进来,站到书案前,向四海恭敬道。
朱笔一挥,四海抬起头,那明尚书的家仆便马上上前行礼,“小的奉老爷之命,特送来玉佛一尊,以贺侯爷生辰之喜。”
“呵呵,尚书大人实在是太客气了,请替我家侯爷谢过明大人。”双手接过那人手中礼盒,四海向一旁的仆人吩咐,“小伍,带这位小哥去库房领三两银子,别待慢啰。”
“是,爷,这位大哥请跟我来。”
“多谢总管。”
见两人行出花厅,四海又埋首回案上帐簿,突然心生感叹,平素安静到可以称为冷清的侯爷府一时间这么热闹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他皱了皱眉,也不知主子演的是哪一出,明明一个不喜喧闹的人竟一反常态去庆贺什么生辰,这可是二十六年来的头一遭,就连他当年弱冠也不见有如此动静。不过,这皇上也顶奇怪的,往年从来不会注意到这无足轻重的侯爷府,今年竟早早就赐了一副精美的棋盘,意谓庆贺生辰。真难得他还记得主子的生辰。四海嘲弄地撇了撇唇,也许这也是主子要大肆操办的原因之一吧。下意识地望向晴院的方向,服侍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仍然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饶是如此,他也明白主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开心的人,笑容,在他身上是一个极大的奢侈。别说主子了,连他这一介仆从都无法理解为何先皇要做出这么一个决定,论资格论阅历论才华,主子有哪一点比不上当今皇帝,可到头来却只落了个虚有其名的侯爷,要不是主子有着经商头脑,积极上进,指不定已经落泊到门阶蒙尘了。
“总管,”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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