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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俊贤看着面前几乎未动的菜肴,又看着手边的酒杯,侧眼看去便见楼外树梢的红菱,忽觉一股戾气冲上头顶,灼得他头脑生痛,恼恨的一拳打在桌上。
啪啦一声,他面前的桌子在他一拳之下,支离破碎。
这一声惊得周围客人都朝他看去。
方俊贤不理会他们,紧皱着眉头,丢下一块银子,便转身离去。
郡主府这边,沐雪正忙着让人将聘礼收入房内,再吩咐着人给搬运聘礼的人送茶水喝。这些人神情都很恭谨,见人端来茶水也不推迟,个个端着就喝,喝得快速与饮酒一般,不像是累了渴了才这么喝茶,反而像是完成任务。
沐雪见了也不挑明,又将早就准备好银袋子一个个交给他们,轻声笑语,“各位大哥辛苦了。”
“不辛苦。”在十几人人里站在最前头的高大男子应道,口气像是在回禀命令。然后对后面的人说:“还不来谢礼?”
后面的男人一个个连忙上前接过沐雪给的钱袋,也不看里面有多少银子,个个道谢。
沐雪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果然不是普通送礼的人,更像是江湖中人,还是那种戒律森严的势力中人。她没有去探究这些人和长孙荣极的身份,清楚他们的行为作风后,也没有过多的去弄些繁文缛节,就由着他们离去了。
亲自送走了这批送礼的人,沐雪回到房中时,就看见水珑正在拆着聘礼盒子。
“珑姐姐,你可算愿意出来了。”这些天,水珑一直呆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任她劝说也不出来。
水珑将一株千年人参拿出盒子,放在眼前端详着,对沐雪说:“你说,成亲之后,得了凤眼果,我就找个替身放在祁阳城里,打包了家当去南云领地,算不算过分?”
“这……”沐雪怎想到水珑竟然会有这样一说。犹豫了一会儿,对水珑说:“武王爷怕是不会同意吧?”
水珑转头看她,说:“他不同意也没办法,天下之大找个人不容易。或者我还可以制造一个我迫于无奈被劫的假象给他,让他无法怪罪我。”
沐雪讶异的看着水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珑姐姐真的这样做的话,是不是说明以前对武王爷的不同都假的,她并没有对武王爷产生真情?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罢了。
这样其实反而最好不过,不但应了师傅的话,也达到了目的,安然的离开这个是非地儿。
只是……
沐雪莫名的想起往日长孙荣极对待水珑的不同,心底有那么一丝不忍。过分么?也许这样做的话,对武王爷来说,着实有些过分了。
水珑将人参放回锦盒里,“可惜了。”
“嗯?”沐雪看她。
水珑轻笑说:“可惜他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毫无感情的外人。”所以,她不会这样做。
前生商场如战场,充满着尔虞我诈,比这更卑鄙的事情她也不是没做过,可一点不安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大不了就是被他人报复,最后能否被报复到还得看他人的本事。
只是想到这样对待长孙荣极,她却产生舍不得的情绪,之前的那些话也只是因为这种情绪的有感而发,再次觉得爱情真是个让人变得奇怪的东西。
长孙荣极在她心里的定位很特殊,应该说这个定位是前生从来没存在过,直到他出现了才有了这个定位:伴侣。
这个位置不同于以往的兄弟、朋友、教官等等。
如果今天长孙荣极是她的兄弟,她可以冷静和商量合作,选择双赢的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会为他的心情考虑,想着自己所做作为是否会给他带来伤害,舍、不、得他左右为难。
舍不得!
这种情绪在她的身上出现得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如今却为长孙荣极不断冒出头。
沐雪听到她的话,却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脱口竟是打趣道:“该不会是明日就要出嫁了,珑姐姐紧张害羞,才说出这样吓唬人的话来吧。”
水珑不羞不恼,问:“你看我像紧张害羞的样?”
沐雪一听,再瞧着她淡然的笑容,顿觉得无趣。
“郡主!不好了!”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焦急的惊呼声音。
水珑和沐雪的两人的笑容都是一顿,朝外面走去。
外面来人是个中年男子,穿着灰蓝色的布衣,见到水珑后就跪在地上,着急的大声说道:“小人参见郡主。郡主,香皂生产地走水了!”
“什么?”沐雪低声惊呼一声,转头朝水珑看去,却见水珑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水珑朝地上的男子问道:“怎么会走水?”
中年男子惶恐说道:“听人说,好似的是有人蓄意防火,没看见放火的人,却瞧见了射进来的火箭。”
水珑敛眼,轻轻一笑,“看来近来是我太温和了吗?个个都有胆子踩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这话语粗俗,听得周围的人却浑身生寒。
沐雪静静的看着水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走,看看去。”水珑当先朝外走去。
地上的中年男子连忙站起身来,庆幸水珑没有惩罚自己,恭恭敬敬的跟着她的身后。
这次出外,水珑没有坐轿子,选择最快的骑马。一马当先的奔腾在街道上,也就将街道布置喜庆的景色看在眼里,知晓这些都是长孙荣极准备,眸子里闪过一缕暗色。
百姓们也瞧见她的身影,连忙的就让开了一条道路,任她骑马而过。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水珑就到了香皂产地,看到里面火势已经被浇灭,留下一地的狼藉。
082 其人之道(二更)
这场火势来的突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幸好发火的时间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在场地工作,所以没有无辜葬身火海中的人,重伤的却有三人,轻伤十几人。
现在他们正被管事的杜骁聚集在一块,看到水珑到来的时候,个个都站了起来,声都不敢吭一声,唯有杜骁走到了水珑面前,对她行礼,表现还算不卑不亢。
水珑点头,走进工地里的房屋里,坐在房内靠背椅里,对杜骁问:“损失怎么样。”
杜骁说:“回郡主的话,因为走水来的突然,大伙都在食堂里用饭……”
水珑摆手,“理由不用说,直接说结果。”
“是。”杜骁额头冒出虚汗,低声说:“这次走水的损失……损失的香皂,足有工地五成之多,整个工地的治练区都被烧毁了三成。”
这话一出,那名向水珑报信的中年男子也吓得脸色发白。
这次的损失不可谓不大,他们就怕水珑暴怒,祸及了他们这些无辜。在他们看来,他们是真的无辜,毕竟那纵火的人显然是有所预谋,用的是火箭放火,并且放火的地方还专门选在库房那里,明显是有备而来。
一阵的沉默中,他们预想到的水珑呵斥甚至殴打都没有出现。
水珑只是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对杜骁说:“放火的箭还有么。”
杜骁犹如死里逃生般连忙说道:“有,有的!郡主请稍候,小人就去寻来。”说完,他就急急的跑了出去。
一会儿后,他再次回到这里,手里还拿着几只羽箭,恭敬的交给水珑的手里。
水珑拿着羽箭看了看,指腹抚摸在箭杆处,终于发现了羽箭木杆连接箭刃的地方,雕琢着小小如蚊子般的字眼,贤。
“方俊贤。”水珑低语。
沐雪听到了,“放火的是方俊贤?”
水珑将羽箭递给她,指着那个贤字让她看。
沐雪看着,轻声说:“只是一支箭却也不能证明纵火的就是方俊贤,说不定是有人陷害?”
水珑点头,“没错。白天纵火,留下箭支。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就是别人有意的陷害。”她站起身,对杜骁和中年男子说:“皇子他们来了的话,实话实说即可。”
“是是是。”两人连声应道。
水珑丢下箭支,就朝外走去。
杜骁看了不由问道:“郡主,这,这工地怎么办?”
水珑头也不回说:“皇子他们会处理。”修建工地这点小事,四皇子他们定能处理好。何况由他们出面的话,也能理所当然的将这处的防御加强。四皇子他们可早就想要深入这工地内部了,这次的机会送到他们的面前,他们又怎么会拒绝呢。
一路走出工地,水珑翻身上马,朝南方奔去,期间对沐雪说:“去给方俊贤传个话,说我请他一聚,让他在登云楼台候着。”
沐雪隐约猜到她要做什么,不由说:“珑姐姐,纵火的事情还不能确定是方俊贤所为,这样做是否有些意气用事了?”
如果被人听到她这样对水珑说话,还说水珑意气用事的话,一定会被吓到。
水珑嘴角轻勾,“不管是不是他所为,他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我心情不好,寻他出气又怎么样。”
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有些孩子气?
沐雪心思一转,就明白了水珑的意思。
这件事情不能确定是方俊贤所为,却也不能确定不是方俊贤所为,是不是各占一半。然而方俊贤和珑姐姐本就是有恩怨,两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僵持,经过那次的对峙之后,更是明白的挑明了敌对的干系,既然如此那么不管是与不是,当方俊贤就是了即可。
若是蒙对了,那么报复更理所当然,若是蒙错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自己这边毫无损失。
“好的,我这就去。”沐雪想明白了后,听话的朝尚书府那边赶去。
天清日白,风吹红缎,花开明艳。
一阵浩浩荡荡的兵马声音响起,打乱了祁阳城街道的平静。
百姓们惊诧朝声源处看去,就见一队佩剑持弓的士兵整齐的走来,在他们前头骑马的是水珑和白千桦两人。
“这白家姐弟又要做什么?”
“白水珑明天不是就要成亲了吗?竟然还在外面抛头露面?”
“怕是又有好戏看了!”
在百姓们议论纷纷中,水珑眉目一扫,朝不远处的登云楼台看了眼,舒眉轻笑,笑容染着寒意。
一旁的白千桦看到她这表情,不由打了个颤,小声说:“姐,你别不高兴。谁惹了你,我帮你教训他(她),明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可要开开心心的啊!”
水珑闻声,侧头看着身边健硕少年,瞧见他神色中明显的关切,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不让你跟来非要跟来,等着回去被军罚吧。”
白千桦哈哈笑着说:“姐有事,做弟弟的怎么能不来助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