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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千桦出生到如今十二年来,白将军府在没有出生过儿子,这未免太不切实际。
唯一可能就是将军府的老大,白将军做了手脚。
他是要白千桦成为唯一的继承人,足以看出他对白千桦的宠爱。
只要白千桦站在她这边,就少了白将军的威胁,大夫人和白雪薇她们还不足为惧。
这会儿,裕心院。
白千桦话里所言,昏迷到如今还没有清醒的大夫人卫氏,此时此刻却好端端的坐在床上,额头包扎着白缎子,肤色略显苍白,吊着一双细眉细眼,透着冰冷的狠意。
她的贴身丫鬟芳云递过来汤药。
卫氏皱眉,表情厌恶的接过,几口饮尽。
芳云把空了的药碗接回来。
床边坐着白雪薇,伸手为卫氏捶腿,轻言细语说:“娘,您放心,女儿不会让您白受罪。”
卫氏难看的表情稍微舒展,看向白雪薇的眼神是柔和的,不过很快这点柔和就被冷毒覆盖,问:“桦儿那边的事儿办得如何了?”
白雪薇嘟嘴,说:“到底是个没用的,没将那贱人杀了,反而还将自己弄得一身伤回来。”
卫氏讶道:“那小杂种打了桦儿?”
“可不是。”白雪薇笑了,美目里闪动着算计,“您是不知道,打得可狠了,我瞧着小弟脸肿得十天半个月都难好,手臂也被穿了个窟窿,膝盖骨也脱臼了。”
卫氏冷笑,“这小杂种真疯了,不但对我出手,连桦儿都敢打,要是被老爷知道了……”忽而止住了话,对一旁的芳云挥挥手。
芳云会意的大发了周围的下人,自己也退出了房间,候在门外。
房里的人都干净后,卫氏才对白雪薇问:“桦儿被小杂种打的事情,还有哪些人知道?”
白雪薇笑说:“跟着小弟身边的几个旁系都亲眼看见了,小弟回去的时候,府里下人也看到不少。不止是小弟,连付啸泗也被贱人废了命根。付家嫡系那边就这一根独苗,可想而知付家的人必对贱人恨之入骨。”
卫氏听后,笑得颇为开怀,“好,好,好。”连说三声好,细锐的眉目里闪动着寒意,自言自语道:“将军府继承人不可能是下身残疾的废物,哪怕老爷再喜欢也没用。”
白雪薇讶道:“娘,小弟只是双腿脱臼……”话未说完就被卫氏瞪来的一眼惊醒,面上浮现了然,对卫氏作着伤心的嘴脸说:“大姐姐真是太狠心了,竟然把小弟打残,这以后该怎么办呀。”那双水波盈盈的美目里面,闪动着的分明是莹莹的笑意。
卫氏满意点头微笑,心道:小杂种,这次你定在劫难逃。
这时门外传来芳云的声音,“夫人,弄潮院那边的玉香求见。”
原来是玉香将白千桦扶着送他的住处后,想起水珑对白千桦的话,总觉得心中不安,特赶到裕心院这边,想要禀报给卫氏。
这会儿正被芳云拦在门外。
卫氏听后,不高兴的皱眉。
一听到弄潮院就想起白水珑,本来还好的心情恶劣了。
“让人回去,这段时间没事别往这边跑。”卫氏说。
“是。”芳云得令,将原话交代给玉香。
玉香无奈离去,水珑的那些话也渐渐淡忘。
“娘,这个玉香也是个人才呢。”白雪薇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玉香走了后,对卫氏说:“只是她知道是不是太多了?”
卫氏点头,眼里尽是冷寒,笑着说:“待王爷玉佩那件事做完,就放她还乡。”
白雪薇知晓这‘放她还乡’的真正意思,却也不挑明,瞧着自己细长白嫩的手指,说:“贱人也真大胆,居然对王爷干那事儿,若不是玉香拿的玉佩是真,我都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了。不过,娘,听玉香说的这位王爷,女儿还真没见过呢。”
卫氏说:“昨日娘已经派人去清风楼查探,今晚就该有答案了,不着急一时。”
白雪薇点头。
当日,付家那边见到付啸泗被送回来的样子,付家老夫人就晕了过去。整个付家都一片混乱,幸好付府的当家付福初冷静的安抚下来。
白家的旁系少年颤颤颠颠将包着付啸泗命根子的绸布交给付福初,也将水珑说过的话传到了付福初的耳朵里,看见付福初铁青的脸,连声告辞离去。
付家的大夫人张氏哭得凄凉,对付福初叫嚷着,“老爷,您不能看着泗儿就这么白白受苦不管啊,那白大小姐太恶毒了,老爷,您要给泗儿报仇啊……”
“闭嘴。”付福初烦躁呵斥道:“慈母多败儿!拔了爪子的老虎也是老虎,就凭白水珑白府嫡长女的身份,还有华阳郡主的尊位,我们就只能忍着。”
张氏不甘心的嚷嚷,“难道就这样看着泗儿受苦不管了?”
付福初冷笑,“自然不可能!”
张氏:“老爷的意思是……”
付福初:“白大夫人利用了泗儿,怎么也该给我们个交代。”
“这关白大夫人什么事儿?”张氏不明。
“愚妇!”付福初骂道。
张氏挪挪嘴唇,不敢反驳。
011 弟弟中毒
继白千桦找麻烦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天里水珑的日子过得潇洒自在,手头有了银子,每餐大鱼大肉不在话下。
这日夜里,水珑睡下没多久,一向睡眠极浅的她被一声轻微的异响惊醒,快速掏出早准备在枕头下的匕首,朝侧方刺去。
来人显然没有想到水珑这么敏锐,侧身躲闪却还是被划破了衣裳和皮肉。
水珑看清来人的相貌,顺手的下招停住。
来人是个男子,相貌普通,穿着灰黑的衣裳。
水珑记得他时常跟在白千桦的身边,是白千桦的人,好似叫什么向阳。
向阳低声说:“大小姐,三公子有请。”
水珑收起匕首,淡道:“走吧。”
向阳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大小姐没有想问的?”他本以为大晚上来请白水珑,一定艰难至极,甚至做好了用强的打算。
“没有。”水珑轻轻一笑。
皎洁的月色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来,水珑微笑的样子被月色笼罩,竟有那么一瞬倾城绝色的惊艳感。
向阳一愣神后,发现白水珑的样貌还是那呆板的样貌,跟绝色半点沾不到边,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木岚院就是白千桦居住的地方,水珑来到这里,走的不是大门,而是翻墙而入。
向阳将她领到白千桦的房间门外,说:“三公子在内等着大小姐。”
水珑点头,推门而入。
向阳没有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有桌上一盏烛台亮着,照亮的范围很小,大范围还黑得让人眼目不清。
水珑拿起桌上的烛台,边走边将沿途的烛台点亮,一直到床榻的地方,见到白千桦双手抱腿缩在床脚,连头也埋在膝盖里。
水珑把烛台放在一旁,双手环胸等候了大约一分钟后,说:“没事我就走了。”
白千桦肩膀颤了颤,没抬头也没出声。
水珑毫不留恋的转身。
还没走几步,白千桦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冒出来,“你给小爷站住。”
水珑没停。
“丑八……”
“嗯?”水珑轻轻挑声。
白千桦一缩,颤着声,“姐……别走。”
水珑转身看向他——
华贵的锦缎床榻,穿着单薄白色亵衣的少年,红肿着脸庞,双眼眼眶也透着红,眼神倔强又委屈,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被遗弃的幼犬。
白千桦的相貌其实长得很好,小小年纪就有了俊朗的胚子,可被水珑几耳光给毁了。
旁人看了少年可怜的样子,该是爱心泛滥,怜惜不已的将他抱进怀里好生安慰的。水珑却眉毛一皱,满脸的嫌弃,几步走上前,抬手又一耳光抽在少年的脸上。
啪的一声,伴随着麻木的疼痛,让白千桦傻了。
好一会时间,白千桦才回神,咬牙切齿的吼叫:“你又打我!”仔细听,还能看出他声音里的委屈和伤心。
水珑毫无罪恶感,说:“泪包儿,娘样。”
白千桦涨红了脸,张口要骂,却神色一变,“噗”的吐了一口血。
血是黑色的,昭显出主人中毒的真相。
白千桦愣愣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表情似喜似悲,眼眶更红了,哑着嗓子低声说:“娘和二姐知道我被伤了,专门给我请了大夫,还亲手给我熬药做补汤。可是我不小心把补汤泼了些,当时我没注意,后面看到小花死了。”
小花是白千桦养的一条狗。
水珑一针见血的搓破他的谎言,“你不是不小心泼的,是有意倒给小花喝的。”
白千桦僵住。
水珑淡道:“大夫人给你请的大夫是不是柳太医?”
白千桦点头。
水珑轻笑,瞟了眼白千桦腿上的药膏,“他的药再用下去,腿就真废了。”
白千桦摇头,哑声说:“这药不是柳太医的给的那个,是我问向阳要的。”
水珑眉毛轻轻一挑,“怎么不让向阳把毒也解了。”
白千桦眼睛里的水珠子向下掉,声音哽咽得吞吞吐吐的,“不,不行,让向阳解毒,向,向阳就知道娘对我动手了,他会跟爹说的……呜,都是你的错,你不跟我说那些,我就不会,不会这样了。”
他才哭诉几声,脑袋就被水珑狠狠拍了下,嚎叫一声痛,悲伤的情绪就破散了,朝水珑怒骂:“你还是不是女人啊,动不动就打人!”
水珑淡道:“我是不是女人,你摸摸就知道,倒是你一点男人样都没有,除了哭还会什么。”
白千桦红着脸,“你,你不知廉耻!”怎么可以随便叫男人去摸。
他的骂得到的还是一耳光。
这次被抽,白千桦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在骂人之前就有了被抽的准备。
水珑拿起桌边的茶杯倒了口水喝,朝床上的白千桦问:“所以大晚上你叫我来,就是看你哭?”她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凶狠。
如果白千桦敢说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千桦缩了缩脖子,沉默了一会,忽而说:“姐,你打我是为了打醒我,你是真的为我着想,真的对我好的对吗?”
这缺爱不安的问话,得不到水珑的同情,反而换来她鄙夷的眼神。
白千桦昂着脖子,大声问:“姐,你会保护我对不对?”
“滚边儿去。”水珑摆摆手。
白千桦气哼哼喘气,没过几秒就变成了大笑,对水珑说:“姐不保护我,那我来保护姐怎么样?只要姐一直这样对我,别骗我就成。”
水珑瞧着他闪亮的眼眸,忽然想起曾经跟在身边的小叶子,是个技术宅,电脑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