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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安静的享用了起来。
包厢门外,有人涌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跌坐在地上的年轻公子扶了起来,并切切关心询问着,年轻公子却冷着脸一把甩开了他们的手,又转头看了芙蓉阁一眼,然后再没有理会身边的朋友们,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等端木恬他们从庆祥楼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凤楼与她依依惜别,并再三提醒叮嘱,一定要尽快将那冰肌膏和雪颜露弄到手哦哦哦!
端木恬无语望天,宸公子直接一脚踹了出去,将他从侄女儿的身旁给踹走。
凤楼横了他两眼,又挥手与端木恬告别,然后才转身哼着小曲扭着腰,款款的朝皇宫的方向走去,那身姿妖娆,那姿态万千。
午后的阳光有点辣,端木恬不禁伸手抹抹额头渗出的薄汗,忽然眼前一暗,眼前就多了一层薄纱,哥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刚才街上看到的,戴着吧,能遮阳,也省得别人老是大惊小怪,虽然你并不在意,可总也会不痛快。”
“嗯,好!”
从街角拐出了一个年轻公子,正是刚才在庆祥楼内的那位,他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前方那三人并肩携手而行的身影,忽然拱手作揖,遥遥的朝那边深深一拜。
端木恬他们一直在外面逛到傍晚时分才终于回到了端木王府,一夜未眠的端木峥已起来,正坐在正殿之内,而在他的下方,正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山羊胡的男人,已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却极好,正在对着端木峥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此人,可不正是那刘戚吗?
他听到身后的响动忙转过身来,见是端木恬三人,又忙作揖行礼道:“小的给世子请安,给郡主请安,给宸公子请安。许多年不见,世子和郡主可是都长大了。”
见到这个勉强似乎也能算是半个老乡的人,以前倒没觉得,现在却莫名生出一股欣然之感。
端木恬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刘财主,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刘戚当即笑着摆手道:“郡主,什么财主不财主的?您直接称呼小的名字就成。小的昨日就听说了王爷和世子郡主你们回到京城,不敢贸然拜访,便等到今日再来。世子和郡主可是一切安好?”
“很好。”端木恬说道,“在几年前就听说你们举家搬迁到了京城,看来生意很红火,可是招赘到满意的女婿了?”
说到这个,刘戚顿时讪讪,偷眼瞄了宸公子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也不由松一口气,忙应道:“托郡主的福,也多亏了宸公子不计前嫌的帮衬,生意还算是不错,也招赘了女婿,虽没什么背景,但却是个实在人,又能干,对我闺女也很好,最大的外孙都已经五岁了。”
“那真要恭喜你了。”
“多谢郡主,小的现在就住在城南,郡主若是有空,也欢迎随时驾临。”
“郡主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会去你一个小小商贾的家中?”忽有女子声音响起,然后那长房的三姨太,也就是那明荣郡王侧妃的生母,荣芩媛的外祖母环佩叮当的由几个丫鬟拥护着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朝上方的端木峥,以及端木璟端木宸和端木恬三人行礼道,“给王爷请安,世子,宸公子和郡主有礼了。”
端木宸和端木璟还了礼,而端木恬则眸色微凉,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对着刘戚说道:“有时间,定会去拜访,也有许久没有见到刘姐姐了。”
刘戚不禁有几分受宠若惊,那三老姨太的脸色则不好看了。
“郡主,您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
“三姨娘。”宸公子忽然晃悠着说道,“郡主要做什么是她自己的事,就算做得不对也不是你能置喙的。”
这便是那当头一闷棍,让她连哼都哼不出来。
端木恬这个时候才转身看向她,还了礼,随后道:“不知您老人家到这儿来是有何要事?我若没记错的话,这里似乎并不是您能随便过来踏足的地方,更不该在王爷会客的时候擅自插嘴,若有什么事,也该去找祖母她老人家。”
老太太的脸顿时就憋成了酱紫色,略有那么点愤愤的盯着神情淡漠的端木恬,半饷才扯动嘴角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意,说道:“是老身鲁莽了,只是刚听说明荣王府的贵客要在明日前来拜访,所以就想来询问一声,该如何招待?”
“您招待着就成了。”
“这怎么成?”
“为何不成?难道您不知道明日是爹爹的出征之日?是招待客人重要还是送别爹爹出征重要?”
老太太蠕了蠕嘴唇,尚不死心的说道:“可那是明荣郡王府上的贵客,连明荣郡王的老王府都会登门拜访,怎能如此草率?”
“明荣郡王府与我端木家既是姻亲,就不是外人,相信定能理解我们的难处。况且,在明日这么个日子登门拜访本就已经是忙中添乱,若是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相信明荣老王妃定会理解。再说,老王妃还是我爹爹的姑母,更应该疼惜侄儿,一起来送别我爹爹出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老太太瞪着眼,所有的话全部都被闷在了肚子里面,再说不出口。
她似乎没有想到一个才不过十七岁的小丫头,竟能凭着这么几句话就堵住了所有的缺口,还把理拉到她那边去。
也因此,她对于端木恬的怨念,是越发的深了。
她对于明荣郡王府的贵客到来这件事可是很期待的,因为她的女儿就是明荣郡王的侧妃,她的外孙女深得明荣郡王和老王妃的宠爱,那是会给她长脸,让她在这端木王府里活得更光彩的凭借。
她甚至都想好了要如何热情隆重的欢迎,却没想到那个老虔婆对此事不痛不痒,本想找这小丫头撺掇几句,这小丫头却更过分,竟让她去招待着就成了?
这如何能成?
端木恬却只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从站在旁边偷乐的宸公子身上扫过,又瞪了眼只顾着微笑没有半点多余反应的哥哥,最后看向父亲,问道:“爹爹,你可是休息好了?明日出征后怕是要好长时间都不能正常好好的休息,你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看着女儿,端木峥的脸色也不禁略微缓和,说道:“明日就要出征,还得安排好许多事情。”
“什么事?很重要很要紧?”
他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避讳着有个老太太在场,直走到端木璟的面前,将一黑玉印章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小璟,你是我端木王府的世子,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你要担起当家的责任。”
端木璟眸色微凝,伸手将那黑玉印章接了过去,点头应下。
然后端木峥又转头看着端木恬,说道:“恬恬,你是郡主,你祖母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大好,王府内院的那些事,也该由你来管理,无论何事,都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爹爹于你担着。”
“爹爹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也点头,淡淡的从脸色阴晴不定的三姨太太身上扫过,最终落到了低头站在旁边,尽量把自己隐身的刘戚身上,忽然说道:“刘戚,刚才你说你打算要前往北疆那边去探探路,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随本王一起出发。”
刘戚顿时一惊,忙抬头看了过来,说道:“王爷,小的只是做个小生意……”
“本王自有另外的事吩咐你去做。”
他一迟疑,压下满脸的惴惴,毅然拱手说道:“小的但凭王爷差遣!”
这个事情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端木恬仔细的看了看爹爹的脸色,又回头与小叔和哥哥面面相觑,三人皆是不得所解。
这行军打仗,驱逐外敌,哪里用得上一个小小商贾?
因为王爷明日就要出征,当天晚上老王妃便也没有再设家宴,大家都是各自用了晚膳,各过各的。
是夜,弦月高挂,繁星点点,在端木王府内老祖宗所居住的锦园附近,出现了几个鬼鬼崇崇的影子,探头探脑的朝四周围张望,没有看到什么侍卫之类的旁人,便互相小声“悉索”的讲着话,溜进了锦园里面。
很快,锦园的某个房内,传出了告状声,再之后有一个威严老太太的声音响起,“那丫头真这么说?说要分家?”
“可不是?老祖宗,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这郡主才刚回王府,就想要将我们都赶了出去,往后还不知道会做出别的什么更过分的事呢。”
“哼!更过分的事?她难道还想要把老身也给一起赶了出去不成?”
屋里安静了下,又有人说道:“老祖宗,妾身听说明日明荣郡王府的老王妃要带着王妃夫人小姐们前来拜访,妾身便去询问了郡主的意思,却没想到她竟然说她们来了也是忙中添乱,让妾身随便招待着便成了!”
于是马上有人起哄道:“哎呦,这不是不把老祖宗您放在眼里吗?郡主她明知道那也是我端木王府嫡出的姑奶奶,怎么竟还说出这种话来?”
老祖宗便冷哼了一声,说道:“行了!这事本也是你的不对,明知道明天是王爷出征的大日子,对我端木王府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你竟还拿这事去问她?再说,这也是你能随便询问的事?懂不懂规矩?”
屋子里于是又一下子安静了,那先前说话的长房三姨太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半饷,听二房的那位老夫人说道:“老祖宗,您也别生气,王爷出征确实是大事,不过贵客登门也马虎不得嘛。再说,郡主可是心心念着的想要把我们分出去自己过呢,这事儿老祖宗您可不能不管。”
“这是能由着她胡来的事情?”
“老祖宗您是有所不知,我看老王妃对郡主是疼爱得紧,王爷和世子也将她当成心肝宝贝似的,今儿个还听王爷说他出征之后,这家就由郡主来当了,她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若出了事,全有王爷给她担着呢。”
“混账!我端木王府岂是她一个才刚回王府,对府中之事丝毫不知晓的小丫头能当得了家的?”
“可不就是这么个事儿?老祖宗,您可得管管。”
沉吟了半饷,又听老祖宗说道:“我听说那丫头脸上长着奇怪的东西,其丑无比甚至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怖。我端木王府的郡主,怎么竟会长成那般模样?而且还才不过刚回来不到两天,就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
“我听说那是胎记,啧啧,那么巨大的胎记长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