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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笑容可掬的看着端木恬,道,“这位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木言,林木的木,言语的言。”
“原来是木公子。”
“王爷折煞草民了,您直接叫我木言就成。”
“木公子可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便是受本王一拜也是理所应当,何来的折煞?”
“草民不敢当。我也只是碰巧路过,看到有人倒在河边就上前看看,没想到竟会是皇上。”
我怕折寿,谁知道你这一拜之后是不是会惦记在心,并暗暗算计着在背后给我那么一刀子来作为补偿?
她对这连岳摄政王的人品一点信心也没有,会做出夺人妻子这种事情的男人,根本就不配被称之为男人,简直就是个渣渣!
连启明笑容可掬的亲自将她迎了进去,端木恬便跟着他去,神情不卑不吭不咸不淡不畏缩不谄媚不张扬,就仿似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再平常不过,连启明在旁边暗暗观察着她,见此不禁有一抹赞赏之色。
此人气质不俗,心性沉稳,不是个寻常人,如果能将其收服归他所用,他或许还能不与之计较她多管闲事救下了连炔那小子的这件事情。
太医说,皇上落水呛肺,体内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又随波逐流磕碰了满身的伤,且在水中浸泡许久,伤口感染溃烂,身体已是虚弱不堪,当尽快回宫,以珍贵补品仔细调养方才能慢慢康复。
于是,早已做好了回宫准备的队伍开拨,朝京城,朝皇宫浩浩荡荡的开了回去。
端木恬就在其中,有专门准备的马车为她代步,马车内还有俏丽丫鬟随身服侍,面露春色含羞带怯一副她想干啥就能干啥的勾人姿态。
只可惜咱家尧王妃娘娘对她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当看到这丫鬟借着为她斟茶的时候第N次对着她抛媚眼,酥胸半露满脸的春意盎然时,终于忍不住的开了尊口,道:“你是被下了什么药呢,还是最近正逢发情的季节?”
那丫鬟所有的春情,所有的撩拨全都在一瞬间僵硬,眼看着端木恬似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玩笑,或者是调戏的神色,可她看到的却只是清冷的眼眸,凉漠的神情,如此的高远清透,让在其面前搔首弄姿意图勾引的她不由自主的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荡妇。
于是她迅速的收敛了起来,正襟危坐,低着头一副似受了委屈的模样。
端木恬淡淡瞥她一眼,有些不明白连启明安排这么一个丫鬟到她马车里来伺候,是打的什么注意。
美人计?
话说,有必要如此看得起她,对她施展这美人计吗?
她一路想着自己的事情,完全忽略了旁边有美人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并且觉得果然还是坐马车比较舒服,虽然稍显烦闷了些,颠簸摇晃得脖子疼,但对骑马赶路多日,屁屁疼大腿也疼的她来说,确实是舒服极了。
摇晃中,窗帘摇摆,外面的景色便因此而倾泻了进来,当景色从一目的从峦叠翠渐渐变成了苍茫大地,她就知道,连岳京城马上就要到了。
早有人先行一步回了京城,通报今年围猎将会提前返回,关于接驾事项也当赶紧的安排妥当,所以当端木恬透过窗帘终于看到连岳的京城大门时,也看到了此刻守在城门外黑压压的大片人群。
然后,皇上被迎回了宫中,端木恬却被人遗忘在了马车里面。
马车停在宫门外,马车内,那丫鬟低眉顺眼,偷眼打量,眼中有着一丝轻峭,似乎在为方才的不解风情而怨恨在心,端木恬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等到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之后,也起身,走出来跳下了马车,然后在让某些人措手不及的惊愕中,转身朝刚才过来时经过的大街走去。
身后丫鬟“唰”的掀开了帘子,站在马车上看着她就这么潇洒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怔怔的发呆,脸色也不禁有些发白了。暗中,有人影闪掠,然后有人迈着小碎步从皇宫内匆匆走了出来,快步追上端木恬,挡在她面前,说道:“木公子,摄政王爷说了,请木公子暂且去驿馆住下,待得皇上身子好些之后,定要传召您的。”
端木恬看他,他只点头哈腰笑容满面,挡着她前面的路,没有丝毫想要让开的意思。
这算什么?下马威?警告?然后在发现她竟丝毫也不吃这一套转身就要离开之后,又急巴巴的冲了出来拦路?
她有些厌烦这一套,不过却又不得不接受,而且想要趁此机会进入到皇宫里面,她便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驿馆门外,刚才从宫里出来的太监亲自恭敬的送她进去,并着人安排院子。
“木公子,您觉得这里如何?可还满意?”
“很好,有劳公公。”
“木公子客气了,这是奴才该做的。”他弯腰谄笑着,又转头看了那跟着一起过来的丫鬟一眼,说道,“你可要好好服侍木公子,不可怠慢了。”
“是!”
话音未落,端木恬突然说道:“不需要伺候。”
两人都一愣,然后那太监说道:“这如何能成?木公子您可是大贵人,身边又没有个贴身服侍的人,若有什么事,总得有个人在身边听后差遣是不?”
端木恬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麻烦公公替我换个丫鬟过来吧。”
那丫鬟顿时脸色一白,这太监也是惊讶抬头,道:“莫非是这丫鬟竟做了什么惹怒公子的事?”
此言出,顿时“扑通”一声膝盖落地响,然后便见那丫鬟“砰砰”磕着头,说道:“不知奴婢哪里冲撞了公子,请公子恕罪,求公子饶恕!”
端木恬皱眉,说道:“我不喜欢身边跟着个陌生人,尤其不喜欢心思不正,妄图触碰我的人,所以麻烦公公帮我换一个,不然没有丫鬟伺候也无妨。”
皇宫云龙殿内,连启明听着太监将端木恬之事娓娓道来,眉梢轻挑神色沉凝,思衬半饷说道:“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回王爷,那木公子确实是这么说的,说不喜欢那丫鬟的心思不正,妄图触碰他。奴才推辞不过,便又派了个伶俐的丫鬟过去。”
“嗯,你做得很好。”
太监顿时喜逐颜开,连道:“谢王爷夸奖。”
连启明便又说道:“你先下去,时刻注意着那木言的动静,随时向本王回禀。”
“是,那奴才先行告退了。”
殿内只剩下连启明一人,他凝神沉思,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也迈步走出了殿外。
他并没有发现,就在他身后的内殿,连炔靠着墙站在那儿,将这些话都给听了个清楚。
“不为美色所动还尚能理解,不过她竟敢直言对皇叔所派遣丫鬟的不满,要求换一个。是无知无畏,还是无所畏惧?”连炔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对那个救了他一名的女子越发的有兴趣。
“真有意思,莫非真是朕的福星不成?呃……咳咳……”他捂嘴轻咳,在这儿小心的站了这么久,本就虚弱的身子又更弱了些。
他缓缓挪移着脚步,又回到了他的寝宫之中,安然休息。
端木恬就在驿馆内,身边新换来的这个丫鬟果然是伶俐乖巧,没有半点逾越之态,至于说先前那为究竟如何了,那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情。
说她残忍也好,冷酷也罢,她既然已一脚踏入了进来,有些事情便不需要刻意的委屈自己,她确实是十分的不喜欢那个丫鬟,尤其不喜欢她时常的勾眉搭眼。
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八月底的连岳京都,已经非常凉快,天上的太阳也暖融融的一点都不炎热,偶尔到太阳底下进行一会儿光合作用还是很舒服惬意的事情。
坐在躺椅上,神识散发敏锐察觉到附近阴暗着不少的人,在监视着她的动向,暂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
她也不管,他们想监视,就尽管见识着好了,至少现在的她除了女扮男装这件事之外,其他的是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静等连岳皇帝的传召呢。
至于女扮男装的事情是否会被发现,若被发现了之后又该如何,她反倒是一点不纠结。
发现就发现了呗,她不过是为了行走方便才会作此打扮,若要问罪……你们也没问过我到底是男是女啊,就算是摄政王,就算是当今皇上,也管不了她是否要女扮男装吧?
外面人影晃动,她在驿馆里吃好喝好睡好,安安分分的仿似一直无害的小兔子,每天都会有人去向连启明回禀她的情况,每天回禀的情况都没有什么改变。
终于,听说连皇帝的身子康健了些,便要在宫中设宴,款待他的救命恩人。
端木恬看着恭恭敬敬站在她面前说话的太监,又看了看说是摄政王爷特意命人送来的精致华美新衣裳,微微勾唇,笑得不置可否。
皇宫设宴,款待她这个皇帝的救命恩人吗?
这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得皇上如此隆重盛请,实在惶恐。”
“木公子谦虚了。皇上说,您可是他的福星,定要盛情感谢,不然岂不是比那普通百姓都不如了?”
端木恬微笑,又恰到好处的带几分惊喜和惶恐,道:“我乃一介草民,从不知宫中之事,就怕鲁莽无礼冲撞了贵人们,徒惹笑话。”
“木公子切莫忧心,您可是今日的主角儿。”
第五章 摄政王有请
“主子,王妃有消息传来!”
从安急急忙忙的从外面冲了进来,神情激动两眼发光,如那得胜归来的勇士般趾高气昂,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呦哎呦,总算不用再继续遭受主子的冷气压低气压了,王妃您老人家真乃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君修染正在查看文件,闻言顿时抬头,眼底倏然间神采飞扬,“说!”
从安大爷咧着嘴笑,他多想大爷似的先理一理衣衫,清一清嗓子,摆足了架势让人等得心焦之后再慢悠悠的开口啊!
不过他除了在心里迅速的YY之后便超没骨气的放弃了这个想法,在主子那如能洞穿他身体的锐利目光中张嘴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王妃说,她已经到了连岳京城,过几天应该就能进宫去,她会找机会到处查探一下。”
“进宫?”
“是啊,八月廿六连岳围猎,第二天连岳皇帝被他的妃子‘失手’推入河中,被水流给冲走了。再第二日,王妃前往京城在半路碰巧遇到了被水冲到岸边昏迷的连岳皇帝,顺手将他给救了,所以现在王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