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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卿宛看出妆未处在劣势之中,自己又不能上前帮忙,急得跳脚,自救才是最好的办法,趁着荼勒的注意力不在此处,偷偷摩擦打火石打出了些碎火星子。
“豁喇”!妆未背上被荼勒的抓子抓出一条裂缝,血染红了她的衣襟,伤口在冰天雪地中冒出些粘稠的血,很快被冻住,粘着衣物,无法直视。荼勒一边嘴角上扬,彷佛是对妆未的蔑视,妆未顾不得许多,只得拼了全力与他相抗,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竺卿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荼勒一时没有注意,一个抓子抓到了竺卿宛身上。
“你疯了!”吓了一跳的妆未吼道:“还不快走,他需要你!”
“不行,你若是出了事,他一样会内疚终身!”竺卿宛挡住妆未,荼勒不会杀了她,她的价值还很高。
荼勒又是何等聪明,怎会没看出竺卿宛的想法,这世上之事环环相扣,就像石头剪刀布,一物克一物,荼勒不会让竺卿宛死,妆未何尝不是?他挥动手中的流星抓如猛虎扑向竺卿宛,竺卿宛还来不及思考,妆未已一把推开她,被抓子狠狠穿过心脏。
竺卿宛倒在一旁,惊吓、悲伤、愤怒、感激,各种情感潮水般涌向心头,却突然失声说不出话来。
荼勒收了武器,踹开妆未的尸体,将竺卿宛拎进房间。他受了伤,严寒伤口易加深,需要简单处理一下。竺卿宛没吭声,她忘了呼吸,忘了心跳。
储物间内有股霉味,他撕了一条布,解开衣服缠绕在肩膀,猛然间人晃了晃,眼神直射竺卿宛,想要起身,却倒在地上。
竺卿宛推开门,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荼勒,大悲无泪,大怒亦无愤,“别试图挣扎了,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给那姓明的乌曼卢,很可惜,用在你自己身上了。”
方才竺卿宛擦出火花,点了当日在傅薄雷房间从明兄手上拿来的乌曼卢,一直带着,却没想到派上了用。看着昏睡过去的荼勒,“真是,便宜你了。”她憋了一口气,走了进去,拿起杀了妆未的流星抓,在荼勒的心口抓出一个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荣成臻凉接到沈拘的密保,一切准备就绪,联系了余恕中,策反了皇城军。睿王案流传至今妇孺皆知,有坚实的群众基础,想要策动一批空有蛮力的士兵,简直易如反掌。这也是为何余恕中对于皇城军中的人际知道得详细的原因,人,最害怕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至于这三万将士,听得是主将和军牌,余恕中一挥马鞭大喊一声:“兄弟们,今日皇宫有逆贼嚣张,企图篡权夺位,今日我们要进宫保护皇上!”
齐刷刷一片的兵士手执兵刃威风凛凛,跟随余恕中的黑头高马冲进兆京。
那整齐的步伐还未进城便已传入城内,寻常百姓立刻收了摊子赶回家中关起大门拿了硬物顶上。
城门缓缓关上,守城士兵看着远处烟尘四起,正在寻思着未听闻周边游牧族打过来,怎么一下子便在兆京外集结了一大帮士兵。“快关上!快点!”守城将领察觉事情不对,急匆匆下了城楼,指挥守城士兵关门升吊桥。
“哧”,一排刀痕从那正在关门的士兵们的脖颈间滑过,不轻不重,一击致命,是糖葫芦大叔带着手下前来给余恕中的军队放行。
“驾!”几万部队涌入兆京,踩过那些尸体,等到全部进入之后,地上早已连肉渣渣都不剩,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也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再也不能睁开眼睛。
余恕中的一千亲兵冲进各个朝堂官员府中将躲家自保的一一押解入宫,不知所以然的士兵们跟随者各自阵营的将官,一万从天启门直入皇宫,人人心里想得是去保驾,却不知做得是杀皇帝的活。五千兵马维持在天启门之外阻挡前从各处赶来救援的散碎人员,其余则跟着余恕中见佛杀佛遇魔弑魔。
二万禁卫军与皇城军正面抵抗,将士们脸上毫无多余的表情,前路血流成河已然洗刷了来之前的疑心,禁卫军是得到宗政夜的命令剿灭皇城军,于是丝毫不留情面,更让皇城军一种无知将官认为禁卫军叛乱挟持了皇帝前来抵挡他们进宫救驾。碧玉铠甲七尺长戟,硝烟弥漫的皇城,“唰”,一拍弓箭手登上高台,箭指下面厮打在一处的士兵,脱弦之箭无眼,密密射向地面,霎时白雪被染成红色的长河流淌在宫闱之间,哀嚎呼啸。那城墙上的弓箭手无法辨识地上的双方,只是一支一支射着,如雨滴密集,在半空中绘成渔网。
前方想起一阵马蹄声如雷贯耳,掩盖了惨叫声,马上之人个个精悍强壮,拿着手中武器砍掉半空飞来的羽箭,一刀一个不管敌我,顺势直入,势如破竹。“铁军,这是铁军!”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宗政夜的秘密铁军从未正式出现在战争场合,只是传言每一个都有绝佳的武艺。铁军是由江湖人士组成,尽管武功高,却无固定的纪律性,宗政夜开出的价位太高,做一个职业保镖且不用经常出任务自是吸引了不少人。铁军一进入混乱的占据,更是部分皇城军和禁卫军,只享受这屠杀的快感。
“我们是来护驾的,为何皇上的亲兵要杀我们?”人群中有人质疑,却盖不过那惊天的惨叫,无论对方是谁,拿起刀是抵抗,放下刀是死亡,理智早已失散,求生是本能。只是进退不得,那鲜血积成了小河,尸体堆积如山,几万性命灰飞烟灭,“杀啊!”到处是这般吼叫声,厮杀声忽然爆发,无论是皇城军还是禁卫军,已然将这支精锐的铁军当成了敌人,武器皆砍向狂傲的铁军。
宗政夜的残暴不是一日的传言,禁卫军本是接到命令抵抗皇城军,怎料这半路冲出的铁军,让他们一度开始怀疑皇帝是不是下了命令连禁卫军一起屠杀。那些积怨已久排山倒海之势涌出来,“兄弟们,狗皇帝无情,咱们一同和皇城军反了吧!”
“好!反了!”那些犹豫的看着这翻天覆地之势,跟谁打都是死,人家都反了,咱还不反?
只是皇城军听着比较郁闷,自己明明是来救驾当英雄的,怎么就成了谋反的罪人?
原本此处只有一万皇城军,而禁卫军将近两万都在此处,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皇城军撑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而被铁军这么一捣乱,局势瞬间逆转,两大军系携手对抗如狼似虎杀人如麻手起刀落血溅兆京的铁军,人潮之战。
“哐”!一匹战马倒下,一个铁军滚落在地被四面八方而来的长枪戳成刺猬。
“兄弟们,砍马腿!”
“轰”一匹一匹地马倒了下去,以前铁军与残存的近两万人马近身肉搏,武功再高,也抵不过一比二十的围攻,形式很快占上风,而在城墙之上的弓箭手被下放的混乱和突然的反戈弄晕了头,不知道这箭该射向哪边。
也许至死宗政夜也不会想明白,自己输在这一支拥有高强武器和散漫几率的铁军手上。
局势渐渐平淡下来,众人提着手中的武器,抓住片刻的休整机会,却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打,继续两军厮杀?
有人在人群中寻找到余恕中,怒声质问:“余将军,你告诉兄弟们来皇宫救驾,为何我们成了造反?”
“你欺骗了三万将士!”
“给我们一个说法!”
皇城军以顾不得在场的禁卫军,全体将矛头指向余恕中。
“兄弟们,我没有骗你们,我们确实是来救驾的!”余恕中站在人群中对着千万的利刃和随时丧命的威胁,风打不动老将军的躯体,站在中间似钨铁雕塑厚重沉稳,气势凌人却不带傲气,“二十年前,先皇将皇位传于睿王之子,被宗政夜夺了皇权斩了满门,天佑我大翼,睿王之子险中求生,如今已安然回到兆京。试问在场各位,当年,你们,你们的父母,何人没有受过睿王的恩惠?当年皇城军军权处在睿王手中,宗政夜处心积虑要将皇城军遣往吃紧的边关去对抗蛮族的铁骑,是谁拼死保了你们下来?那年的寒流之灾是谁派人将御寒衣物送到你们家中老小的手上?看看你们手中的军饷,可比二十年前多?看看你们的父母可比二十年前安逸?没有!为什么?因为你们是皇城军!所以只能驻扎城外,所有要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姑且不说皇城军,”余恕中指着脚下一个铁军的尸体,“禁卫军?看看铁军,宗政夜花了半壁江山请了这些所谓的江湖侠士,看看你们自己,出得力不少一分,可比他们强?睿王之子先已在皇宫之内蓄势待发,只要你们齐心协力辅助他,事成之后你们都是开国的将士!睿王的恩德你们可曾忘记?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当前局势没?”
没有人吭声,大家都沉浸在余恕中的话里,他说得丝毫不假,曾经皇城军由睿王掌管,宗政夜千方百计要遣散这个军队,直到睿王死后军权掌在他手中,看着这支强大的力量又不忍割舍,便让他们驻扎在城外,待遇自然不比在城内的军队。
谁都不愿做第一个发话的人,连禁卫军都在思考,睿王的影响至今还不曾全然消失,他的儿子还活着,无疑是此刻最大的爆炸性的消息。先皇遗诏之事只是传言,但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宗政夜暴力登位,所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自保,哪里还顾得上遗诏之事。如今无论想反不想反,已被逼上梁山,即便事败,也难逃一死,不如拼了这条命,真反了!
众人还在疑虑之间,“咻”,城墙上一支箭飓风之势射向余恕中,“噗”,血洒了一地,惊醒了沉寂的氛围。
余恕中没倒下,有人在那一瞬间替他挡住了箭。一个也许只是无名的小兵。
余恕中扶住他,那小兵捂着被箭射中的伤口,对着千万将士道:“我当年是个十来岁的孤儿,在路上偷馒头被人差点打断手脚,是睿王正巧路过救了我,还让我呆在皇城军中收磨练。此恩不敢忘,如今我媳妇也讨了,孩子也有了,也该为睿王出一份力了。”
“兄弟,”余恕中抱着那兵,“你可是东八营的老李?”
那兵点点头,满意地露出一丝笑容,身体渐渐僵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