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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静淑脸上微红,低声回道:“是家母的意思。出嫁之后,自不好比从前,有些事必然是不能再做的。以前贪玩,折腾了这一摊事儿,现在倒成了苦恼了。你若是不嫌弃,就接过去吧。”
陈皎宁难以置信,无论是她的羞涩,还是她对这一摊事业的描述,都让陈皎宁觉得,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闺中密友。
“你,你真的因为要嫁给柳歆诚,就放弃辛苦做成的一切?”
听到未婚夫的名字,陆静淑脸上更红了,她羞怯的回道:“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对一般女子来说,也许确实是理所应当,可是,陆静淑什么时候成了一般女子?陈皎宁再次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陆静淑,直到她有些不安的问:“怎么?你可是嫌麻烦,不肯……”
陈皎宁回神:“没有,我只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这样便宜我。”
“大奶奶说笑了,咱们二人的南货铺子,一向多亏有你经营,我不过是白跟着分红。这惠民堂和女学,也多是要受累的事,我还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呢。”
原来她想甩开的只是惠民堂和女学,别的铺子倒没有脱手的意思,陈皎宁想着,到她手里总比到别人手里强,而且万一有一天陆静淑的性子又转回来了,她们还可以一起经营,也就应下了这事,让陆静淑给她报个价。
陆静淑却说女学是需要出人出力的事儿,惠民堂的股就当是她补偿陈皎宁的了,不需要她给钱。
陈皎宁哪里肯答应,还是让丛莲如算了一笔账,按实际金额给了银子。陆静淑推辞不过,又把这钱当做追加的本金,放进了她们二人合伙开的铺子里。
在女人们交割的同时,男人们也在八仙楼来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欢聚。
“真没想到你也会回到长安来。”柳歆诚笑着对卢笙说。
卢笙一叹:“是啊,谁能想到,眼下竟只有长安才是个清净的地方了。”
清丈土地之事涉及好几个省,但是目前皇上还没有动西京的意思,估计以后也未必会动。而长安这边的官员,要么是没门路的,要么是不受皇上待见的,再剩下就是养老的,基本上没有争斗,所以在纷纷扰扰的如今,竟真的成了一个世外桃源。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郝罗博笑眯眯的接话,“正好能赶上诚哥儿成亲。”
于是话题立刻就转到了柳歆诚的婚事上,卢笙道:“我真没想到你的婚事最后还是落在了陆姑娘这里。”
郝罗博跟着点头:“我也没想到。”
柳歆诚白了他表哥一眼,对卢笙道:“我还没想到你和陈,和嫂夫人呢!对了,听说你们太太也回来了?”
“对,舍妹渐有好转,母亲带着她回来散散心。”
郝罗博惊诧:“卢兄弟还有个妹妹么?”
柳歆诚也很惊诧:“是哪个神医治好的?”
☆、第129章 故人重聚
这件事经过有些曲折,而且妹妹现在也只是有好转,并没有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所以卢笙并不愿多说,只道:“是,还有个妹妹。倒不是神医。”
他话说了一半就停了,柳歆诚自然知道他是不想多谈,就顺着话说:“那可太好了,真是大喜事,恭喜恭喜。”
郝罗博也说:“是啊,这么说你们家还是双喜临门?”顺便问了问拐了好几道弯的外甥女。
三人闲话了一会儿家常,郝罗博就问起东都的新鲜事,卢笙说了几件趣事,几人发散一聊,不知怎么就转到朝政上了。
“……如今也是乱的很。”卢笙叹息一声,“还是你们好,在长安,清净又自在。”
郝罗博笑道:“是啊,我们这是心远地自偏。”
这句诗用的有些不伦不类,柳歆诚就不接他的茬,打岔道:“你也不用羡慕了,现在你不是也回来了么?以后咱们都在一处,诗酒唱和,悠闲度日。”
卢笙见他神情不似玩笑,有些惊诧,这位同窗一向勤奋上进,怎么忽然就变得无欲无求了?抑或,也是受了家里的嘱咐,要他韬光养晦,好好呆在长安等待时机?
他这个疑惑一直存在心里,到晚间散了回家之后,忍不住跟陈皎宁嘀咕:“总觉得柳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也这样么?”陈皎宁惊奇不已,“陆姑娘也是呢!虽然样子没变,但怎么瞧都不是原来那个她了!他们俩是怎么回事?”把陆静淑要将药铺和女学托付给她的事情说了。
卢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问:“你接下了?这样好么?”
陈皎宁回道:“我不接怎么办?她现在是铁了心想甩手,我总不能看着这些事半途而废。再说了,母亲早就想为了妹妹再多积些功德,我回来跟她说了,她也是赞同的。”
听说母亲准了,卢笙也就没再表示反对,只道:“我也是怕你累着,你要服侍母亲,还要照顾妹妹和兰姐儿,再接了这一摊子事,累坏了可怎么好?”说着说着,手就环在了妻子肩膀上。
陈皎宁觉得份外窝心,慢慢把头靠在丈夫肩上,低声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就累坏的。你忘了么?我可是从小习武的,身体好着呢!生兰姐儿都没费劲!”
“那也不能因为身体好就不爱惜自己。”卢笙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妻子的手,“外面的事,若是有什么需要去办的,你告诉我,我来办吧。反正我们翰林院本来就清闲。”
陈皎宁笑道:“放心,不会让你躲了清闲的。不过女学的事,因当初陆姑娘是和昭勇将军府林太太合力办起来的,这一次我们接手,要不得要与他家打交道,陆姑娘说改日她做东,要请我们一同见一见。”
“这是应该的,你去就是了。”
陈皎宁却道:“我自己哪成啊,我请了母亲与我一起去。母亲已经应了。”
母亲一向不喜应酬,这次居然会答应?卢笙很惊奇:“真的?”
“我哄你做什么?母亲说了,现在妹妹眼见着知道人事了,她也不能再只留在家里看着妹妹,也得为以后打算。”这个以后,必然指的就是卢箫的婚事。
卢笙听了却皱眉:“哪里就想到那么远了?我瞧妹妹的样子,等兰姐儿会说话了,她也未必能说呢!”
陈皎宁忙去捂他的嘴:“可不许胡说!让母亲听见了要生气的!”
卢笙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其实他心里何尝不希望妹妹能够真正的好起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成亲生子,平安喜乐的过一生。可是这毕竟只是一种希望,妹妹痴了十八年,才开始知道人事、听得进别人说话,叫他如何敢期待妹妹能在两三年之内就如常人一般出嫁呢?
如果妹妹没有完全好起来,那他又怎么能放心把她嫁去一个陌生的人家,并相信别人会如自家人一样善待她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陈皎宁看他不乐,就低声劝道,“母亲也不是说现在就要张罗,她只是刚有了盼头,所以忍不住打算起来。我是觉着,母亲这些年为了妹妹也很不容易,眼下她既然愿意出去应酬了,也是件好事,别的不提,好歹能让母亲结交几个合得来的朋友嘛。”
她说的也有道理,卢笙沉重的心情去了一半,道:“你说的是,那你就陪着娘去吧,我在家陪妹妹和兰姐儿。”
“哪儿用得着你了!家里丫鬟婆子那么多人,你既然回来了,也该多出去走走,见见旧友故交。”
两人总结了一番该见的人,末了陈皎宁问:“你要不要去一趟赵王府?”
卢笙摇头:“不去了,虽说以前有过些来往,但是也没有深交,再说王爷身份……,我已经请表姐夫代为问候了。”他已经跟着陈皎宁改口叫郝罗博表姐夫了。
“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陆姑娘会嫁给赵王的。”陈皎宁一叹,“真没想到。”
这话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了,早些时候她从陆府回来,就先跟卢太太感叹过一句,当时卢箫也在,听她说话还扭头看着她,卢太太见女儿似乎感兴趣,就问:“怎么?陆姑娘跟你说过什么?”
陈皎宁摇头:“她哪会说这些。她啊,以前是个男儿性子,我看着她心里就没有这些小儿女的事。”
卢太太不明白了:“那你怎么会以为她要嫁给赵王?”
陈皎宁笑道:“因为只有王爷那样的人才能容得了她啊!我冷眼瞧着,王爷是很赞赏陆姑娘的,而且明里暗里的帮了她不少忙。至于柳歆诚嘛,他跟陆姑娘一站到一起,就显得太少年了。”完全不配。
“可人家现在还不是要成婚了?”卢太太笑道,“可见外人的看法啊,总归不那么要紧。”
陈皎宁一叹:“是啊,他们居然就要成婚了。”她说着话发现小姑已经垂下了眼睑,没再看自己,就叫她,“灵姐儿?今日在家做什么了?明日嫂嫂带你出去散心好不好?”
卢箫一直低着头,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陈皎宁早已经习惯了,也不气馁,当下就跟卢太太说好,第二日要去地王庙拜地藏王菩萨,顺便吃斋饭。于是第二日一早,卢笙就陪着母亲妻子和妹妹出门去了城外地王庙。
这些年因为女儿的缘故,卢太太可以说是笃信佛法,每每觉得快崩溃的时候,都只有念佛经才能让她平静下来,所以当听说长安城外这个又破又小的地王庙颇有些灵验的时候,她就毫不犹豫的来了。
因为出门早,一行人到地王庙的时候,太阳才刚升高。眼看着庙门依稀可见,陈皎宁就拉着卢箫说话:“马上就到了,这庙虽小,却有些野趣。妹妹快看,庙后面的山坡上还有些未化的残雪呢!”
卢箫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出去,一声没出,然后就似看见什么宝贝一样看入了迷,也不再理会她别的话了。
卢太太伸手摩挲了一下女儿的肩背,转头刚要跟陈皎宁说话,就听见前面似有喧哗声,很快车速也慢了下来。
陈皎宁好奇,伸头往外看了一眼:“庙门口有人,咦,是道真大师亲自送出来的,好像是……,是赵王殿下!大爷过去打招呼了。”
“是么?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