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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穿之宅斗克星-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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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名俊已经是丞相了,田惟彰怎么可能让他们家的女儿做太子妃,他就怕自己年寿不久,而太子年幼,很容易受外戚左右,自然不会让顾名俊一家独大。
    所以,这样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要选一个武官之家的女儿做太子妃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平衡。现在朝中掌权的一方是文官,武官基本都无实权,就算选为外戚,势力有文官节制,一时也大不到哪里去,反而能和文官互为牵制,让太子坐得更稳。
    “没再提过别人了么?”田从焘又问。
    林锐看向林钰,林钰就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像还提过太子太傅于泓的女儿,不过也只是提了一提。”
    “于泓?就是东宫詹事?”
    林钰道:“是。于泓是有名的博学鸿儒,陛下钦点他去东宫辅佐太子的。”
    田从焘面带疑惑:“我总觉得好像还在哪听过他什么事……”
    这时一直在旁烹茶没有出声的郝罗博插嘴了:“于泓嘛,原先在长安可是大名鼎鼎,中进士之前一向喜欢混迹花街柳巷,还写诗词给青楼女子们传唱,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早中进士了。后来还是陛下慧眼识珠,点中了他,不然他估计就只能让女人养活了。”
    ……,怪不得田惟彰不考虑他的女儿。田从焘暂时放下这事,让林钰详细说说宋家的事情。
    长兴侯宋之远,现任左军都督府大都督,上次在东都商讨卫所改革的时候,田从焘曾经见过他。宋之远今年年纪不大,还不到四十岁,但他为人精明干练,还曾在幽州驻守过,算是难得的知兵之将。
    宋之远有三子一女,女儿最幼,听说在东都颇有贤名,也难怪林钰兄弟俩都觉得他们家胜出希望最大。
    除此之外,宋之远在朝中一向不拉帮结派,与皇后娘家苏家一脉也比较疏远,估计这也是让田惟彰放心的原因之一。
    “我恍惚记得,宋之远与舅父有些私交?”田从焘问林钰。
    林钰点头:“父亲与宋之远自幼相识,交情是有一些的,不过,自从陛下迁都之后,宋家去了东都,两边也就淡了下来。”
    “近来宋之远联系过舅父么?”林郅已经做了五军断事官,宋之远就没有一点反应么?
    林钰回道:“这个倒没听说,我回去问问父亲吧。”
    田从焘说道:“好,你把宋家女儿有可能选为太子妃这件事告诉外祖父和舅父,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他把林钰兄弟送走,回来又把丛康找来,给他安排了一桩差事,然后就跟郝罗博一起出城,去了地王庙。
    到的时候,道真正在做晚课,田从焘信步进了大殿,他也不下拜,只在一片梵唱声中远远看着地藏菩萨,心里默问:你真的知道世间人的疾苦么?生老病死,到底要如何看破,你能告诉我么?
    菩萨低眉敛目,不言不动,似乎深含悲悯之意。
    田从焘忽然失笑,看来自己也犯了世人常犯的毛病: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他轻叹一声,转身出了大殿,又信步往外走,再次登上那个山坡。
    郝罗博一直默默跟着他,等到他终于在坡上站定,遥望远方的时候,才忍不住低声道:“殿下,不论出了什么事,您都千万记得,保重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嗯?”田从焘不解的转头看他。
    郝罗博解释道:“只有保重自己,才能去做您想做的事。”站在高处,他忽然多了些平时没有的勇气,“殿下,只要您站到那至高无上的地方,您自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难得他有这么大胆子,把田从焘都逗笑了:“为所欲为?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想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放心,我心中有数,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
    这样起码有一天当她回来的时候,他可以问心无愧的对她说:你看,这就是我尽全力做到的一切,因为你不在,也许不够尽善尽美,但我终归是尽力去做了。
    赵琰,你究竟在哪呢?还记得我们的理想国么?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殿下,道真师父来了。”
    田从焘闻声回神,看向走过来的道真,说道:“大师上次说识得一位高僧,什么时候引荐给本王?”
    道真会心一笑:“殿下来得巧,这位高僧眼下就在本寺,殿下请。”
    田从焘又回头看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山野,才决然转身,跟道真回到了地王庙。
    一月后,田从焘接到消息,田惟彰正式下旨,册封宋之远的女儿宋氏为太子妃。又半月,田惟彰积劳成疾,急召田从焘至东都觐见。

  ☆、第123章 生死轮回

东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田惟彰病情稍有好转,恢复了常朝。他又进行了一番人事变动,然后就打发田从焘回长安:“……不能半途而废,你不在,恐下头人也不尽心。如今朕身子也好了,你就先回去,只要把卫所整治好了,就是对朕最大的孝心。”
    田从焘跪下回道:“儿臣谨遵圣命,定将差事办好,请父皇放心。父皇龙体刚刚痊愈,儿臣实在不放心,请您千万听从医嘱,万勿劳累。”
    田惟彰微笑点头:“朕知道了。你也多保重自个身体,别让朕担忧。”
    父子俩温情脉脉互相嘱托许久,田从焘才告退出去,临走之前还去寻太子告别。太子这半年多看着成长了不少,脸上的稚气几乎都消失不见,但对这位长兄的态度,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尊重。
    这段侍疾的日子,兄弟几个经常见面,对彼此也都多了些了解,太子对他的有意区别对待,让田从焘心生警惕,于是在对着太子的时候,他也更加谦逊恭敬。
    因为深知盯着自己的人很多,田从焘在东都一直都是深居简出。除了去宫里侍疾,别的时间从来不出门,就算有人来访也大多推拒了,也因此,直到临走之前,他才跟陈皎宁有了短暂交流。
    “陆姑娘的伤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记不起来事情?”陈皎宁一见了他就焦急的问道,“我给她写了三封信,她才回了一封,还都只是寒暄罢了。”
    田从焘皱着眉:“杨大夫说是头上受了伤,昏睡的有些久,可能忘记了一些事。我来之前,她基本不出门,听说后来把医馆和女学的事也都交给丛大夫去管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详情。”他还想问问陈皎宁知不知道陆静淑现在的情况呢,现在看来,陈皎宁知道的还没他多。
    “怎么会这样呢?就算是忘记了事情,也不会性情都大变了吧?”陈皎宁还是难以相信,“我在信中问了她好多关于女学的事情,她回信连提都没提,这可不像是她啊!”
    田从焘有些惊讶,没想到在“陆静淑”发生改变之后,除他之外最先察觉的,竟然是这个还没见到人的陈皎宁,那么柳歆诚,到底是真的没发觉,还是在自欺欺人呢?
    “估计她前事尽忘,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帮你了吧,这事以后你就问丛大夫吧。”田从焘也只能这样说。
    陈皎宁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可惜我现在出门不便,也不能回去看她,只能干着急。”
    田从焘灵机一动建议道:“你没有跟柳编修打听过么?他倒是常去陆家的,应该能见到陆姑娘。”
    陈皎宁听了就小心的看了几眼他的神情,道:“是么?她可真是转性了,竟肯见柳歆诚了?那好,我回去让卢笙给他写信问问,多谢王爷了。”
    田从焘微笑:“不必客气。我还要赶路,先走一步,若是长安那边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给你表姐夫写信,陆姑娘现在状况不好,还有我们呢。”
    “好。”陈皎宁也没客气,“您那边要是知道了陆姑娘的消息,麻烦您也告知我一声。”
    两人说完该说的话,田从焘才从茶馆后门出去,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骡车,一路出城,快马加鞭的赶上前面慢悠悠赶路的大队人马。
    田从焘这一路上并没闲着,途中凡是属长安各卫管辖的卫所,他都亲自去视察了一番。对已经开始执行新方案的卫所进行了表彰,对顽固不改的卫所,也进行了相应的处罚,同时又把实际执行中遇到的问题记录在案,等回到长安以后,第一时间就是拿出这些问题来,讨论解决方案。
    林贵妃很高兴儿子有这份劲头,但是心里不免还是挂心田惟彰的病,几次叫田从焘进宫,旁侧敲击询问,得知田惟彰都是因为操劳国事(大多是为了给太子铺路)才久病难愈,一时有些心灰难过。
    又想起太子都已定亲,忍不住唠叨田从焘:“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如你今日给我个准话,你这辈子,到底有没有打算成婚?”
    田从焘沉默不语,若是没有那桩“意外”,也许他现在已经定亲了吧?
    他这郁郁难舒的神色一现出来,林贵妃立刻就没了跟他较劲的心思,最后只说:“罢了,我也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自己起身回了内殿。
    田从焘默然回府,也不管时辰已经不早,把心腹幕僚们都叫来开会,继续研究几大京卫的整顿工作。这些日子他抓不到孝义,陆府那边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传出来,他只能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就这样一直忙碌着过了年,到开春,陆家那边还是没什么变化,陆静淑依旧足不出户,除了偶尔上门拜访的柳歆诚,也只有丛莲如见过她。
    “……她连账本都没看,只说信得过我,让我凡事与李妈妈商议就好。”丛莲如叹息一声,“上次林太太请陆姑娘去,她也托病推辞了。”
    田从焘面无表情,点点头:“辛苦你了。”然后就端茶送客。
    看来孝义是铁了心不放赵琰回来了,他能怎么做?真的去当面跟“陆静淑”对质?当然是不现实的,依照出事这半年来陆府的反应来看,现在这个“陆静淑”没准才是原装的。
    那么就这样接受现实?有一天过一天,等着自己也被原主取代的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和赵琰所做的努力,还有意义么?
    他忍不住问道真:“人死后,真的有轮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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