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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长老此时都是危襟正坐,他们的眼神,都一直地,静静地望着那个一身洁白的少年,皱纹横生的脸上,都是一片肃穆之色。他们的唇,个个都紧紧地抿着,看那表情,仿佛只要他不说话,他们就绝对不会再多说半个字一样。
“我非常理解六长老的心情……当然了,我更明白六长老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的清越悠扬的声音,终于在众人的耳边静静地响起。那样的磁性的音质,听在众人的耳里,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悦耳的味道,只得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振。
被点到名字的六长老,也就是那个刚刚还急不可耐地想要表达自己意思的老者,在听了少年的话以后,不由地挺直了腰杆儿,然后,想要在得到首肯之后,会有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数双眼睛,都朝着那个少年望了过去。
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摆出了一副想要静心倾听的模样。
少年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笑意。那表情,也不是冷,只是一种沉着的淡泊,还有就是那种令人感觉到漠不关心的淡色。
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然后,静静地放下了手里的壶盖子。然后,在他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开始静静地响起。
“可以说,在这一次的计划里,作为计划的直接实施者六长老,还有大长老和二长老你们几位长老,都是功不可没——我们先是巧妙地利用了那措和太师的矛盾,将那措的怒火点燃之后,甚至不惜令那措召回阿伦,拦截了皇子回京的车架。直到最后,端木阳和阿伦达成协议,以端木阳的本命佩,换取了和叶赫那拉家族合作的机会。这件事,对于端木阳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其他的皇子来说,却说是灭顶之灾。而当我们将这个消息成功地送达太师处,还有六皇子端木玉处之后,他们也就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少年的话,说得并不是很快,整个过程,他的语速,都被很好地掌握着,而他的话,也只是用最少的字眼,就将整件事情,力求描述清楚,以使在场的人,对于眼前的形势,有了再一次的认识。
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显然,他们并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什么会将此前已经发生的事情,再一次的描述一次,再一次地,说给他们听一次——这个中,可有什么玄机不成?
可是,少主说话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插口的,于是,大家都静静地倾听着,然后,将少年的话,再一次地,在自己的心里,打了个转。
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
“要知道,在朝政之中,可以说是纷繁无比,错综复杂,所以,而一件事,可能会导致有千个,甚至是万个线索的重新的出现。而一件事的影响,对于那些盘根错节的朝臣关系来说,都会是一种几乎致命的打击……所以,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发生……”
“而我们所做的事情,首先,并不是为了针对谁,而是为了作为导火线一般的存在,将整个端木王朝里、朝堂之上的所有的纷争,全部都点燃,而这些,则都是给端木术那个老匹夫看的——我们要将他的最得力的臣子之间的矛盾,甚至是尔虞我诈,都展开来给他,让他看个清楚。”
282——计中计,计外计
282——计中计,计外计
是的,他们落家如此精心地布下第一颗棋子,精心地算计着每一步,并不是为了要针对谁,若真要说是针对的话,那么,他们所针对的,也就是整个的端木皇朝。
而现在,这一系列的阴谋之后,都有他们在推波助澜,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使这个本来就动荡的端木皇朝里更加的动荡不安,而到了那时,他们才有可能有机可乘。
屋子里,就只有火盆里的炭,还在散发着轻微的响声。红色的火光,映红了大家的脸。而由火炭而净化的空气,逐渐地变得温暖起来,温暖得使大家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季节。忘记了,而今的窗外,还是大雪纷飞的天寒地冻的冬季。
三个人都静静地望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仔细地倾听着他所说的话,并认真地思忖着,象是要从他的话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红色的火光之下,少年的脸,变得犹如彩霞染白一般地好看。他又重新拿起了小小的茶壶,再一次地,为自己冲了一杯色泽淡淡的青茶。
当滚烫温润的舌感,在口里来回地滑过的时候,那个少年,再一次,缓缓地开口了。
少年的话,依旧是有力的,而且是沉着的,那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就仿佛是窗外的落雪一般,虽然落下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声响,可是,那样的堆积的冷,那样的层层叠叠的白,依旧使这三个看惯了世间沧桑的老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心动魄之意。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开始而已。
能将端木皇朝的时局时时地控制在自己的手心,能将一件小小的事情,使其以最大的影响力度的方式挥发出来,不得不说,这种魄力,这种手段同,使在场的三位长老,在面对这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的时候,同时地感觉到一个将一切的局势,正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上位者所应该具有的风范,以及气度。
所谓的爱,恨,情,仇,都只是情绪上的发泄,而他们,所缺少的,就是这一种将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可是,却又可以将整个局势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气度,那一种可以超出一切的情感的旁观者者的清醒。
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少主,做到了。
落殊不但做到了,而且,已经做得很好。
在场的三位长老,随着落殊的话,慢慢地变得清醒而且冷静起来。是的,他们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要达到什么目的,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颠覆整个端木王朝,可是,眼下的他们,却沉浸在这个暂时的、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胜利里。
而他们,却还在想着乘胜追击……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轻轻地吁了口气——还好,还好,他们的少主,并没有象他们一样,因为暂时的胜利,而被冲昏头脑,所以,他们的以后的所有计划,才可以更加隐秘地执行下去。
落殊的话,依旧是低沉的,而且有力的,而且,这样的话,在三人的耳里,也渐渐地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落殊轻轻地吁了口气——
“是的,我们的计划,固然之已经达到了初步的效果,可是,离我们的目的,却还是远远地不够的。而现在,战火已经被我们挑起来了,很快,这一把火,就会烧到朝堂之上,就会烧到后宫之中,就会烧到任何一个被烧得到的地方。所以,我们也得防备着,这一把火,会烧到我们的头上……”
落殊的话,令三位长老又是悚然一惊——是的,任何的阴谋的施展,都需要大量的垫脚石,甚至是大量的替死鬼,而他们,已经将这一把火放了起来,而现在,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隐藏在被这把火烧不到的角落里,冷眼旁观这一把火可以企及的范围,那么,到了最后,他们才有力量在关键时刻,全力一击。
一念及此,三位长老同时低下头去:
“但凭少主吩咐……”
是的,群龙有首,众人当以首领马首是瞻。既然作为少主的落殊,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那么,理所当然的,他们的这些人,也要听少主的吩咐,最起码,他们要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如何做才好……
落殊微微地笑了一下。从三位长老的眼神之中,他明白了,这三个人,已经意识到了形势的大的走向。事已至此,落殊也不再赘言。他只是淡淡地望着手里的小小的茶盏,然后,静静地说了句:
“吩咐下去,我们的人,在近期内,要停止一切的行动,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上去,静观其变,在我的下一个命令没有到达之前,所有的行动,都不可以再开始……”
落殊望着窗外的冰雪,微微一笑:
“这一场暴风雪,很快就要席卷京城了,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暴风雪来临的时候,先保存好自己的实力……”
三位长老对望一眼,个个人的眸子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金色的精芒,他们对着年轻的少主低下头去,齐齐地应了一声:
“是……”
落殊再一次地报以微笑,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睛,却是不笑的。他不去看身边的三位长老,只是定定地望着窗外的雪,微微地凝了凝神——
落殊知道,端木阳是没有那么容易死去的——如果说,能在阿伦的剑下逃生,那么,此次的端木阳,也一定可以从这一场大火之中逃出生天。只是,落殊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端木阳,又将会以何等面目回到京城之中呢?
端木阳没有事情发生,那么,端木齐也必定安然无恙。现在的端木阳,虽然得到了叶赫那拉家族的、有条件的支持。可是,对于一个并不得宠的皇子来说,若是同行的太子有事,那么,他也难逃干系,而端木阳的现在,还不是和端木齐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保那个草包太子端木齐无事。
更何况,急于和叶赫那拉家族结盟的端木阳,在端木灼的事情上,还需要一个挡箭牌。而这个挡箭牌,相信除了端木齐之外,没有人更加的合适——
这件事情,站在端木阳的立场上,是作如此想,那么,若是站在太师等人的立场之上,恐怕也是打的这样的算盘吧?
太子乃是一国的根本,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人,太子残害兄弟,是为世人所不容,可是,这件事,却是在端木阳的封地上发生的,那么,对于太师一党来说,端木阳的命,势必也是要留着的。因为,只有留下了端木阳的命,那么,在帝王的面前,才可以有更多的,替太子端木齐开脱的借口,以及余地……
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无论是站在太师一党的立场上来考虑,还是站在那措等人的立场上来说话,那么,端木阳的小命,都算是保住了。可是,只是保住了命,想必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