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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殇怕落照,并不是怕落照会责怪他什么,又或者是来苛他什么。事实上,落照第一次对着落殇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甚至是笑微微的。可是,落殇却总是觉得,就是那样的微微的笑意,总是带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就仿佛,那样的眼神,一眼就可以看到落殇的心底去,可是,将他的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将落殇一心想要隐瞒的事情,都看得了然于心。
于是,自从少看时开始,落殇最怕看落照的眼睛,因为,只要他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之下,都会对所有的隐瞒着落照的事情,情不自禁地选择坦诚,以及坦白。
当然了,少年时的期的坦诚,通常是指落殇在外面被人打了,被人欺负了。随着时间的增加,又变成了欺负了人家,打了人家了——总之,这些调皮男孩子做的事情,落殇一样不落,所以,每一次回到屋里,落殇最怕是,就是碰到落照。因为落照若是知道他被人欺负了,什么不做的,要哭上个半天,到了最后,他会欺负人家了,落照又会对着他气上个半天,一句话都不说。
在这个世上,有一种“怕”,代表的是关心。因为关心,所以不想对方担心,因为关心,所以不想对方因为自己的事情烦恼。
可是,这样的“关心”,却会换来对方的更多的担心,换来对方的更多的烦恼……
“哟,你长大了,厉害了,龙吟剑可以拿回来,更可以不告诉我,这一年,你去了哪里?落殇——”落照的声音,扬了起来,就仿佛是被拉直的琴弦一般,因为绷得太紧,所以,总有一种即将被拉断的惶惑。
要知道,在这一年的时间,落照深入草原,对于外界的事情,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每天里,她都在为了怎样引导,还有怎样地谋划着,一边将自己的人打入端木齐的内部,还要做得不动声色。另外一方面,她还要帮助端木齐,对付他的所谓的敌人……
不得不说,那样的充满紧张的生活,落照到现在,都还是觉得累……
可是,如此的累,真的有价值么?真的有意义么?有很多时候,就连落照自己,都没有办法回答自己的话……
落殇的脸更红了。
他点了点落照的额头:“告诉过你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也告诉过你的,别隐瞒我任何事,因为,到了最后,我总有办法知道……”落照的话,可以说是反唇相讥,可以说是针锋相对。一句话说完,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落殇,你就再试试吧……”
你就再试试吧,再试试不告诉我……
“好了,我真的败给你了……”落殇晃了晃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然后,扶着落照从他的怀里站起,摸到她的手心有些凉,于是,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轻轻地披在落照的身上,盖好,然后,静静地说道:“这一年以来,我其实一直都在盛京……”
这一年以来,我其实一直都在盛京……
盛京,是旭国的都城,是旭国的政治、文化、乃至经济,等等所有的重心。而盛京,则是以前的东羊家的地盘,只不过现在易了主,变成了端木家的宫殿……
落照沉默下去。
过了半晌,她怕冷似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看到身边的冷风拂来,薄刀似地割着肌肤,于是,她怕冷似地又朝着落殇的身边靠了一靠,过了半晌,才轻轻地问了句:“是长老他们的意思?”
这些长老们,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啊?落殇的人,就在盛京,而她的人,就在托托木。可是,这件事,她竟然不知道。非但不知道,而且,还没有听说过关于落殇的任何的消息。
“是的,是长老们派我过去的。他们说,你到了秋天的时候,就会随着太子端木齐返京,叫我将一切都打点好了之后,就在那里等你……”
落照再一次地沉默下去。
不得不说,落殇是一个极富感染力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成为那里的重心,即便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也很容易和那里的人,打成一片。所以,不得不说,长老们派落殇去盛京,是对的。可问题是,无论是对与错的决策,落照都在权力知道。可现在的事实是,她完完全全地没有听一关于落殇的任何一点的消息。
“我知道你会担心,可是,我也在想,你现在离我又近,而且,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担心的就会越少,再加上,你的身体……”
落殇的话,并没有再说下去,他微微地顿了顿,拉起落照的手,在看到了她的指尖全部都泛青的时候,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年了,我们虽然都在不远的地方。可是,我们却都没有办法可以看到对方……”
落照微微地闭了闭眼睛——
不对,不对,事情不会应该是这个样子。这其中,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
可是,她不知道的那些,究竟又是什么呢?
落照实在是想不出——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现在的落照,已经不能再象以前一样,殚精竭虑地考虑任何一样东西,所以,听到落殇说了这一年的经历,落照忽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仿佛有块石头,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口,硬是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丫头,你怎么了?”感觉到落照的不同寻常,落殇有些奇怪。他低下头去,望着落照,有些焦急地问道。
落殇怕落照,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从小到大,落照若是一生气,又或者是一紧张,就会呼吸不顺畅,甚至是透不过气来,落殇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有一次,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碰到了落照,落照一看到他受伤,就哭了起来,他当时也烦,就说了落照两句,可是,落照哭倒不哭了,接下去,却把落殇吓了个半死——当时落照一口气喘不上来,人就晕了过去,半天才醒过来。
也是从那时开始,落殇不敢再看落照,无论落照会有多么无理的要求,他都会照办,他都会一一听从。
绝对的忍让,导致了绝对的服从,所以,到了今时今日,只要落照一紧张,就能把落殇吓个半死……
跟着落照前来的木长老,在看到了落殇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这久别重逢的两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于是,在两个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去了。而一直跟着落照的那些黑衣少年们,看到落殇如此热切地拥抱着那个年轻的掌门,也离开了。于是,空旷的草原之上,就只剩下的落照,还有落殇两人。
279——谅解
279——谅解
此时,夕阳仿佛是烧着了的火一般,将半边天,都化为通红的一片。而两个人就面对着夕阳的方向,静静地相偎着,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看到落照辛苦,落殇不由地又是一惊。可是,等他想要再一次询问的时候,落照却抢先开口了:
“没……没什么……”
过了半晌,落照终于能喘过气来了。她抚着心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然后问道:“那么,还有谁……”
“还有谁什么?”一时猜不透落照想问的是什么,落殇不由地多问了一句。要知道,落殇在其他人的面前,反应都是极其灵敏的,可是,只要一到了落照的面前,他的脑子,就会打上的折扣,然后,仿佛什么都慢了半拍——
“我是问你,在盛京,除了你,还有谁在哪里?落家的人……”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渐渐几不可闻,落照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可是,又怕知道,她更怕的是,那个答案一旦证实了,那么,她心里所想的,全部都要被证实。到了那时,她又要何去何从?
“落殊……还有落殊……”落殇顺着落照的话,重复着答了句:“可是,我们并不在一起的,正在进行着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冲突……”
是的,落殇是知道的,在盛京里,除了他,还有落殊。落家的落殊……
只是,落殇并没有在盛京见过落殊,而且,他只听说,落殊的人在盛京,可是,落脚以哪里,竟然没有人知道。
“落殊?”落照静静地重复了一次落殇的话,眼睛,却再一次地闭上了。
落殊去了盛京?那么,现在盛京所进行着的一切,不是全部都由落殊来节制?
明白了,终于一切都明白了,落照闭上了眸子,用缥缈至极的声音说道:“那么,落殇,你又为何要离开呢?”
是啊,既然被派住了盛京,按照道理,落殇此时,应该好好地呆在盛京里啊,可是,为什么,落殇不但离开了,而且,还去了极北之地?
虽然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落照仍然不敢相信——要知道,她苦心地经营着这一切,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她其实是被利用了?那么,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她这么久以来所做的,可有什么意义?
“我是听说了唐方……”落殇微微地侧过头去,开始回忆起来——是的,落殇就是因为听说了唐方——
那一日,和星长老见面,无意之中听星长老说道,那把龙吟剑,至今未能找回。可是,因为事关重大,不可或缺,所以,现在落家的长老们,个个都非常的着急,心急如焚。
唐方,落殇自然是认识的,要知道,在三年前,就是他陪着落扬,遇到了唐方,然后,落扬惨败,导致身死,龙吟剑下落不明。而今,唐方出现,那么,是不是龙吟剑,也应该现身了呢?
这样想着,落殇就和星长老自告奋勇地说,想要去夺龙吟剑,因为,当年是他陪在落扬的身边,看着落扬死的。而且,他认得唐方——
星长老听了落殇的话,想了许久,最后才点了点头。要知道,靠落殇去找龙吟剑,或者是最好的办法了,可问题是,若是落殇离开了之后,这盛京之中,又有谁来节制呢?
听了星长老的话,落殇笑了起来。他望着星长老,说道:“落殊不是也在盛京的么?”
仿佛一语提醒梦中人。星长老就此拍板,由落殇去带人截击龙吟剑,由落殊暂时代替落殇来节制盛京的一切……
听完落殇的传述,落照忽然苦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慢慢地站起身来,对着夕阳的方向,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