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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掌门,等她满十八岁之后,正式开始遴选下一代的掌门。
长老会的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是,只有几位长老的心里,仿佛明镜一般。
那时的落家,正值多事之秋,内乱频起,尔虞我诈。这新的一任掌门不出来,长老会便无法握住落家的权柄。而落照,是他们挑选出来的,也是落家的守护者挑选出来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决定的决定,不可以改变,就如他们的权威,不可以挑战一样。
当然了,一个身有奇疾的女孩子接任掌门,还有一个更深一层的意义——当日里,嫡房的势力,在内乱之中,被严重地削弱,短时间之内,还遴选择不出新的英才,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需要一个人出来,暂时性地支撑这个残破的局面,最起码,在新的嫡家掌门没有出现之前,他们需要这样的一个人。
而落照的女儿身,落照的旧疾,无疑地成了他日可以巅覆今日决定的筹码,所以,当日的落照,由受大极大非议的人物,逐渐地变成了在众长老眼中的,最适合的人选……
庶出的落照,以一个女儿身,登上了至高无上的落家的掌门之位,这件事,对于嫡家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虽然,在当时的形态之下,非要如此不可,可是,这件事,到了今日,仍旧被嫡家耿耿于怀。
可以说,若是再出多一个落照的话,那么,对于落家的嫡家来说,就不再是打击,而是耻辱了。
所以,落照,只能做为一个例外中的例外而存在。而这样的例外,则只可一,不可再,所以,庶女落照,是落家的第一个庶女掌门人,也是最后一个——因为,长老会,乃至是落家嫡门,都不允许这样的意外,再一次的延续下去——不论以任何方式……
所以,落照就成了传奇。在她之后,庶子,依旧是庶子,想要庶子掌门的美梦,也只一次而已……
所以,自从落照的掌门令发出的那一天开始,自己火长老回到落家开始,这件事的性质,就开始有了一个质的变化。总之,长老会秉承的一个原则就是——无论是谁得到了这把龙叭剑,那么,若是嫡门嫡子,则要保之,护之。若是庶门庶子——则杀之。
当年的落扬,以年少奇俊的存在,在落家,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若是庶子将之诛杀,那么,在长老会的眼里,就只能将那个凶手伏之,杀之。然后,以平落家嫡门之怨——
所以,真相不能被拆穿,那个手持龙吟剑前来找落照的人,也绝对不能见到落照的本人……
这样的命令,虽然表面看来,偏激而又执着,可是,也只有长老会里的人才知道,杀落殇,将那把龙吟剑交到落家嫡子的手里,这才是安落家之大计。这才是,解决落家嫡门怨气的最好的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一定不会为当今掌门的落照所认可……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长老会们已经顾不得落照的苦心,甚至是难处了。要想成大事,必须要落家的嫡门来支持,权衡利弊、轻重,也只有舍末求本了。
清亮水润的日光,照在落照的身上,落照静静地迈着小小的步子,慢慢地走在风里。
落照走在及膝的青草里。青草的长叶儿,拂动着她的一身黑色的衣衫,而她,只是机械地迈步,只是机械地望着前方——前方无路。
落照走在秋日的蓝天里。蓝天如水,蓝天如海,那里,轻盈的云朵,正在四处游动着,鲜活而且明亮,自由而且畅快。
可惜的是,落照的这一生,都从来没有尝过自由的滋味。
前方,没有路了——曾经被践踏过的青草,再一次长了起来,因为长势极好的缘故,竟然高过了以前的长草,那种草原上常见的狗尾草伸着长长的穗儿,仿佛在向人们张扬着自己的成果。
落照在草丛里穿梭——在这世上,本来就是没有路的,只不过因为走的人多了,所以,就成了路了。
可是,这走来走去,却始终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落殇,落殇。
那个名字,再一次地在落照的心里响起,就仿佛是一团火,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燃烧殆尽,就仿佛是一块冰,要将她的所有的感知,都生生地冻结……
落殇,为什么会是你?
为什么?
落殇和落照,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存在,自己落照来到这个世界上,她所拥有的第一个印象,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第一个对她笑的人,第一个抱她的男子,就是落殇。
落照是落家第三房的庶门庶女,她才一出世,那个含垢忍辱的母亲,就撒手人寰,只是将她扔给了一个年迈的嬷嬷。落照叫那个嬷嬷叫“娘”。从此以后,她们就开始相依为命。
婴儿时的落照,就是在摇篮之中长大。由于迫于生计,由于嬷嬷虚弱无力,落照已经长到了半岁,还只是静静地躺在摇篮里,头顶的梁柱,就是唯一的一片天。
从来没有人抱她走出屋外——落照所居住的小屋的面前,是一片废墟,那里,是倒塌的房屋成片,延续无边。破败的废墟里,有无数的砖头瓦砾,无论是谁,想要穿过那片废墟,都要从老鼠的身上踩过,都要从及腰的芳草里穿出。可是,又有谁,会穿过那样的一片废墟,只为看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庶门庶女呢?
与世隔绝的落照,长到了差不多一岁,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第三个人的出现。嬷嬷长年劳碌,早出晚归,才能保得落照有一日三餐。于是,摇篮,就成了第一次抱起她,走出破旧的屋门的,就是那个同样是庶门庶子的落殇。
落殇,长落照三岁。同样地住在那个不为人知的废墟的另一端。那一日,调皮得到处玩耍的他,好奇在踏着草丛,来到了落照所居住的房间,在看到了那个在摇篮里对着他笑的落照的时候,不由地,心里泛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于是,他不由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来,吃力地抱着那个瘦弱得仿佛猫儿一般的落照,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落照的嬷嬷,是在发现了落照不在之后,才焦急地开始四处寻找的,到了最后,才在一大堆的草叶里,找到了玩得满头大汗的落殇,还有那个正咧着嘴,开心地笑着的落照,嬷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落殇开始被允许可以和落照远,可是,条件却是,不能够带着落照,走到屋子之外的范围去。
275——落照VS落殇'一'
275——落照VS落殇'一'
落殇答应了,可是,却总是在嬷嬷出去做工之后,带着落照四处地游荡,甚至,带着落照,走遍了这个冷宫一般的落家后宅……
落照三岁的时候,落殇第一次带着她,偷偷地溜出了后宅。他们拿着工具,小心地撬开了那把挂在大门上的,锈迹斑斑的铁锁。然后,顺着嬷嬷每天都去做工的路,偷偷地跑到了嬷嬷做工的前院。六岁的落殇,三岁的落照,第一次地,被眼前情景惊呆了——楼宇满布,亭台楼阁,锦衣华服,人头涌涌——怎么这个地方,和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呢?
年幼的落照望望落殇,落殇也望望落照,两个人,同时地泛出一抹说不出的感觉。
“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嫡门嫡出,可是,你们却是庶门庶出……而且,都是因为你们的娘犯罪错,才会被发配到这里来的……”那一天,幸亏嬷嬷发现了他们,连忙将他们带回了属于他们的地方,并细心地教导着,他们这一道门的门里和门外的区别。
那一天,一向喜欢笑,一向喜欢玩的落殇,再也没有笑过一下,话也不肯说一句。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落殇就开始变了,仿佛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他不再去管落照,只是每天都偷偷地跑出去,直到天很晚了才回来。而且,经常在回来之后,带着满脸的,或者是满身的伤痕。
那伤,有时在脸上,有时在身上,更多的时候,脸上也有,身上也有,伤痕累累。
可是,落殇从来没有哭过,他每一次,望着帮他包裹伤口,而且不停地哭着的落照,还要反过来安慰她:“有什么好哭的,我这是去学本事去了……”
落殇也开始教落照武功,教导她要怎样地保护自己。总之,从那一天之后,他们两人的生活,就仿佛被划下了一道清晰的分界线一般,线的两端,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落照就是在落殇的带动之下,开始习武,并开始识字。那时,年纪还小的落殇,会笨拙地教比他更小的落照识字,耐心地给她讲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还有许许多多,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精彩——如果说,落殇是第一个抱着落照出门的人,那么,落殇也是落照的启蒙老师。是落殇,教会了落照看这个世界,并教会了落照认识这个世界的工具……
童年的时光,过得很快。然后,两个并肩长大的少年,开始朝着两条迥然不同的路走去——一个偶然的机会,落照碰到了大红,开始接受长老会的训导。而落殇,也因为他的坚忍不拔的精神,被一个落家的长老弟子所赏识,开始带着他,并教导他。
“哥哥,我不想去什么掌门,那些个长老的样子,好可怕……”当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接近三年的封闭式的生活,年幼的落照开始觉得恐惧——从来没有真正地走出这个破旧院子的落照,从来没有真正地离开过落殇和嬷嬷的落照,并不知道,前方,在等待着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
不可知的未来,总会令人觉得恐惧,落照也并不例外。
可是,落殇却牵着落照的小手,低声而热切地说道:“你必须去——”
那样的仿佛火一般炽热的表情,吓着的落照,也烫到了落照。落照吓得甩脱了落殇的手心,开始不停地后退:“我不要,我不要……”
“你看看……”偏执的少年一把抓过落照的手,用力到几乎将她的骨头都握碎了。他指关前院的大屋,再指指自己院子里的成堆的废墟,望着落照的眼睛,用几乎可以烫伤人的眼神,说道:“你看到了没有,只差一步,你就可以跨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