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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由脚底渗入肌肤,由肌肤渗入骨头,到了最后,整个人,浑身上下,便都会变成没有一丝热度血肉组合华体。
寂静冰原,寂寞冰雪,到处都是寂寞得令人发指的寒凉。寒气逼人,寒气袭人。
小唐三人,正在吃力地向上攀爬,冒着寒气,顶着冰雪,几乎每一步的前进,都要用尽全身的力量。
“少爷,您小心一点……”
“小柳,你慢一点……”走在中间的唐山,身体素质向来最好,此时,他走在中间,一会扶一下跟不上他们步伐的小柳,过了一会儿,又再拉一下自己的明明已经力竭的主子。
透骨的风,吹在脸上,温凉如冰,可是,在他们早已冻得没有知觉的脸上,却仿佛只有麻木的感觉。
小柳是女子,长时间的攀爬,也早已精疲力竭,可是,每每她一看到那个走在她前面的唐方,虽然还受着伤,虽然一样冻得面无人色,却依旧挺得直直的脊背时,她就再也不有哪怕是一分的非分之想了。
小柳还记得,在她们休息的时候,她看到的唐方身上的伤口,早已冻得发黑,那是因为过度的严寒,伤口处的肉已经坏死,血,早已凝结了,远远看去,就仿佛是婴儿的口——唇一般大小。
那一个瞬间,小柳捂住了自己的口,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都说了让你在山下等了,是你自己非要逞强。”唐山在小柳又一次跌倒之时,气急败坏地将她拉气,然后,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地吼道。
许是唐山的语气刺伤了小柳的自尊心,许是向来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累赘的小柳潜意识里,就觉得是自己在拖累他们两人,所以,在唐山这一种几乎是抱怨的话说出口的同时,一路上,都沉默到几乎忍气吞声的小柳第一次地暴发了出来。她用力一甩手,后退两步,然后指着唐山,气呼呼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嫌我是累赘,你觉得是我拖累了你们——”
“我……”向来憨厚的唐山,从来都不是伶牙俐齿的小柳的对手,此时一看到小柳竟然翻脸了,他的脸一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于是,他搓着被小柳甩开的手,求救似地望着小唐,下意识地想要听听唐方的意见,谁知,唐方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一边发着脾气,一边慢慢后退的小柳,眸子里的暗色,越重,越重。
要知道,他们已经身处绝顶之上,四周都是夜幕的暗色,远处的,近处的远山,都变成了一个个的轮廓,仿佛是远天的阴影,暗一块,暗一块。而那白日里可媲美玉质的漫天漫地的积雪,在黯淡的星空之下,泛着暗色的灰白,就仿佛是堆积地尘埃一般,朦朦胧胧。
唐山的脸色,正一分一分地变青,变灰,变成说不出的惊慌,甚至是绝望。他望着唐方的眼神,也由刚才的啼笑皆非,变成了凝重十分,甚至是隐隐的哀求……
怎么办?怎么办?
唐方透过眼角的余光,望着唐山的几乎是求救的眼神,却没有说话。因为,此时他的目光,也正跟在小柳的身后,凝重十分,严肃十分。
要知道,此时的小柳,因为只顾着发脾气,完全没有看到,她的身后。已经是万丈绝壁,而那个因为悲愤而不停地后退着的小柳,却浑然未觉自己的只要一句话的功夫,只要下一句话,又或者说下下一句话的空间,就会跌落在那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中,再也没有办法见到天日。
唐方和唐山都是常人,所以,在一看之下,就看到了小柳的正要踏空的脚步,可是,若在此时提醒她的话,那个惊慌失措的女子,一定会因为手足无措而失足,又或者是滑下去,而他们两个,即便是想再救她回来,,也是力有未逮。
200——谁在背后跟踪
“少爷……”唐山终于忍不住地开口哀求,他相信,只要唐方愿意救回小柳,愿意将小柳带回来,以他的主子的本事,一定是可以的。
可是,唐方却依然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望着小柳的同时,清如淡水的眸子里,忽然浮出一抹说不出的淡淡的警惕,还有凝重出来——他眼望着唐山,眸子里的光,是冷冷的,没有一点的表情,而对于那个下在踏空的小柳,脸上也是没有一分的想要出手的意思。
小柳还在不停地说着。
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比划着,仿佛不将心里的怒气全部都发泄出来,她就觉得不甘心一般:“你们都嫌我累赘——你们以为我想的啊,我是不会武功,不能象你们一样飞檐走壁,可是,我对于小姐的心,却是和你们一样的啊……”
“你们就会嫌我累赘,还带我来做什么,若是我此时还在小姐身边的话……”是啊,此时她若还在小姐身边的话,说不定正在屋子里烤火,说不定下在逛街,又说不定正以某一处闲逛——京城里的春天,是来得极早的,这个时节,恐怕已是新芽待发,春意乍现了吧——可是,她却选择了长途跋涉,选择了和他们这两个大男人一起,从凌国,走到了旭国。餐风宿露不说,吃苦耐劳不说,九死一生不说,忍饥挨饿不说,现在,这两个大男人,竟然开始嫌弃起她来了?
那么,他们早一点做什么去了?若是在京城之中,没有唐方的建议,她需要如此吗?
如此一想,小柳顿时觉得委屈起来,她用手捂着脸,大声地哭了起来:“小姐啊,早知道我不离开你了……小柳想你了……”
女孩子委委屈屈的哭声,本来就象是变相的撒娇,可是,听在此时的唐山的眼里,却是心疼十分……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两步,跟里也不由自主地说道:“小柳,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怪你的……其实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一边说,他一边抬起腿来,然后对着正在捂着脸哭的小柳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来:“来,我拉你起来,别哭了……”
然而,唐山的刚刚抬起的手,却被唐方按下了,在那个一瞬间,他用力一扯唐山,两人就地打了个滚,然后直向着侧边滚去,在经过小柳的身边时,唐方用力一扯小柳,三个人身子在雪地上翻滚着,直朝着一个坡度较缓的雪丘滚去。
就在他们离开的一个刹那间,只听轻轻的,有什么划破虚空的声音,从近处传来,听那声音,应该是力道极准的暗器,此时,暂时射空了,可是,那个人,一定不会善罢干休。
那个稍微突起的雪堆,将三个人的身影暂时地挡住了,而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伏着,听着方才落脚之地的声音,个人都蹙起了眉——
是谁?来的究竟是谁?
小柳吓得连哭泣都忍住了。她慌忙拉紧唐方的手,战战兢兢地问道:“怎么,也有人打这个雪莲的主意么?那么,我们抢不抢得赢他呢?”从方才的暗器的方向听来,应该是射向自己所蹲下的地方的,一想起那样的泛着冷光的暗器,几乎要射穿自己的身体,小柳到了现在,还是觉得后怕——
“那人目标不是你,而是唐山。”微微地截断了小柳的话,唐方的眸子里,竟然带了些许的温和的笑意——他望着小柳的还在流着泪水的脸,微微地笑道:“要知道,若不是小柳这一闹,我还真不知道还有个人跟在我们的身后呢……所以,小柳,这一次,记你一功……”
一听唐方的话,小柳的脸立时地红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因为任性而差一点将三人同时地处在说不出的险境里,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她毅然抬起头来,望着唐方:“唐公子,小柳知道错了,所以,小柳决定,以后再也不拖你的后腿了……”
小柳的语气真诚的话,换来了唐山的憨笑,他的两只大手轻轻地搓着,似在笑小柳的坦诚,又似在笑小柳的可爱。
可是,小柳一看到正在笑自己的唐山,脸上的神色再一次地变得愤懑。她望着唐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笑什么笑?我就知道,我一出丑,你就开心了——说,是不是呀?”
小柳向来伶牙俐齿,这一番话说得唐山一时之间再一次地红了脸,无言以对。
看到自己胜了,小柳鼻子一翘,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听过吗?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女人——唐山啊,我看你得和你们的公子,好好地学一下了……”
“那是,那是……”唐方就是唐山的骄傲,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有人一夸唐方,那些溢美之词,就仿佛是说他自己一样。可是,此时听到小柳夸奖唐方,唐山本来也是高兴的,可是,再一看小柳望着唐方时双眸熠熠生辉的眸子,说不出为了什么,眸子里的光,正一在点一点地暗淡起来。
可是,唐方却没有笑,他甚至没有留意到小柳和唐山两个人的神色变化,此时的他,心里想的,却是刚刚出现的那个刺客——那个人的身手,竟然在八大杀手之上,而那人的能将自己的潜在消弥到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地地步,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幸好,幸好有小柳在场,在留意到小柳的危险时,唐方就在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极浓,极浓的杀气,以及发现了那一个正在将暗器悄无声息地对准唐山的刺客——
当时地唐方,是微微的奇怪地,为什么那人的目标竟然不是小柳,而且也不是自己,只是那一个一向只听自己命令,只看着自己的唐山呢?
然而,再微微一想,唐方就明白了。要知道,小柳不谙武功,即便是杀了,也只能打草惊蛇,并无一点的实用价值——至于自己……呵呵,若是自己死了,唐山和小柳固然之容易应付,可是,那雪莲想人炼制成药,倒也真是没有可能的了……
这样一想之下,唐方就知道了,这个刺客,他的最终目的不是他们的人,而在于那一株天山雪莲——因为,他的目的若是杀人,怕在刚才的那个瞬间,唐方就会死于非命,可是,那人的目的,似乎是只是想要天山雪莲,却又不肯在此时取自己性命的人,想来是想要用来救治陶心然吧——那是因为,这雪莲取下之后,若不及时地加以炼制。就会变成一朵无用的枯花,可是,那人既然留了唐方一命,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人想先杀掉唐山,令唐方失去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