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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脸沉了一分,看了看乌尔衮,挥手示意启程,只是那目光却如刀子一般落在了乌尔衮放在清韵肩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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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五年八月己卯,康熙回畅春园,至太后宫中问安。
“韵儿没有跟皇帝一起回京?”仁宪太后问了些康熙日常饮食之后说道。
“为老王妃守制,便没有随儿子一起回来,倒是云轻与儿子同回。只是一路颠簸劳累,此刻睡了。”
“这孩子倒是和她额娘小时候一样,聪明灵慧,难怪皇上喜欢。”仁宪太后笑着道。“当初宫中子嗣单薄,你那般宠爱韵儿我和老祖宗(孝庄)都是欣慰的。本以为后来公主阿哥渐渐多了,你对她也就差一些,哪成想竟是不曾改的,只增不减。”老太后感慨道。
“韵儿是他们姊妹兄弟里最懂事的,这番还让朕给皇额娘带回来一件她亲手绣的里衣,连儿子看了都羡慕呢。”康熙说着,顾问行便拖着个箱笼上来。
仁宪太后收了东西,便又闲话几句。康熙起身告退,回了乾清宫。
“云轻还在睡?差不多就哄着起来吧,看晚上睡不着又该闹腾了。”康熙进了西暖阁,净手喝了口茶道。
“再睡一会儿也不打紧。”顾问行看看沙漏道。“皇上嘴里说小格格闹腾,心里不定多欢喜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新安置的箱笼里拿出了一个蓝绸布的包裹。
“是什么东西?你收了就是。”康熙看了一眼,起身打算去批折子。
“这是格格临行前祝福奴才回来时给您的,说是补上今年万寿节的寿礼。”顾问行笑着道,果见康熙转身过来打开。
包裹里整齐的叠放着衣衫一边还有一双鞋,写着万字卷云边,一套外衫长袍马褂加上中衣鞋子,皆是鼠灰色,之首比甲颜色略微暗些。
“是她亲手绣的?”康熙拿起来一样样看过去。针脚细密,鞋底和软。长袍上绣着修长的竹子,自有风骨。中衣却是二龙戏珠的样式,龙绣的活灵活现,煞是喜人。
“真还以为她只给太后绣了那么一件!”康熙手里拿着衣衫,叹息道。声音里全是满足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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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怎么看了信倒越发的愁眉苦脸?”凝露把冷却的茶换下去,换上新的茶。又把炭火通的旺了些。
“胤礽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道盛京祭祀,却是大肆的敛财。还四处找寻美女娈童,那是祭他亲娘啊”清韵语气里仍旧是怒其不争,还含杂着浓浓的失望。
“格格既然管不得,便少操些心罢。”凝露把掐丝珐琅的手炉放在她怀里道。
“我是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是有些事儿怕要自己找上来。”她说罢,喝了口茶,叹息道“只怕这多事之秋要到了。”
第44章 山雨欲来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江南忆,其次是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清韵看着天上飞舞的风筝,轻轻的吟着这白居易的这首忆江南。面前是春装的小丫头们蹦跳嬉戏着在放风筝。
“格格若是觉得好,何不自己也去放一个玩儿玩儿?”凝露在一旁手里端着个檀木托盘,盘上放着白瓷小碟,碟子里是些果脯。她一边说一边放下。“您尝尝,是皇上从将那派人捎回来的新鲜味道。”
“果脯子吃来吃去不都还是那个味道。”她笑着说,却捻起一个放在嘴里,不妨酸的直皱眉头。匆匆吐了,用茶水漱口,指着凝露道“你框我!”
“奴婢哪里敢啊,这是皇上知道您胃口不好,特意给您开胃用的。”凝露笑着道。
远处传来小丫鬟惊呼的声音。“怎么了?”
“奴婢去看看,想必是哪个丫头不懂事,碰撞了什么东西。”凝露说这过去了,不一会浅笑着回来。
“奴婢不当是多大一回事儿呢,原来是两个风筝缠到了一处。奴婢把线减了,想着这风筝若是能够自由自在的去了也好 。”
“是啊,自由自在的去了也好。”清韵抬头,正看见两只风筝缠在一起,难分难解,渐渐的远去,最后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小影儿。
“也不知道云轻如何了。”
“皇上待小格格就是连嫡亲的孙子也比不上,格格就尽可放心吧。”凝露笑着说“您在外面坐了不断的时间了。还是回屋里吧,小心腿疾再犯喽。”
“回吧,是有点凉意。”清韵扶着她的手起身,往屋里走去。半路上回头看那天空,那对风筝早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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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六年四月二十二日康熙自扬州回京。结束了第六次南巡,也是他此生的最后一次南巡。
清韵手里拿着一封信,封皮上朱漆火封是乾清宫皇帝的私章。可是里面的字迹却是极其稚嫩,甚至是七扭八歪的。可是清韵看着却淌下来眼泪,泪珠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墨迹,她用手里上等丝绸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
“额娘敬启
不孝女云轻顿首问安,女儿一切皆安,母亲万勿记挂。女儿在京甚是挂念额娘身体安康,望母亲以女儿为念万万保重。玛法与女儿很是挂念额娘,今秋六月木兰秋祢,女儿亲身为母叩首行孝。”
信尾并没有落款,只有一个不是很大的红色手印盖在上面。看着上面小大人一般的话,她只奥定是康熙措辞所书。再一想到木兰秋祢马上便到,她心里不由得轻松雀跃了几分,连带着近来时月脸上的愁思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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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在清韵的无限盼望中,康熙的銮驾终于走出紫禁城,浩浩荡荡的向塞外而来。清韵与乌尔衮商量一番之后,便登上马车前往宜车舍里去,她想早一点见到女儿。
到达康熙帐前已是七月中,在早预备好的帐篷里收拾了一番,前去康熙帐前。清韵走在‘皇城’(康熙帐篷以及周围所形成的区域)里围,眼见得前面有一青衫男子过去。看着侧影甚是熟悉。
“那是不是十三?”她问搀着她的凝露。
“奴婢看着也像是十三爷,能在这里行走的也自然之友这些皇子王爷们了。”凝露搀着她继续往前走,说道。心底却是疑惑着,那人虽说侧影很像是十三爷,可是看着神态却是相差很多。
“快走吧。”倒也无心向其他,一心只想快些见到云轻,于是催着凝露走。
“三姐,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治不住云轻了。原本挺乖巧的一个小丫头,一听您今儿到,就管不住了。”胤祥一见清韵,便拉着她往大帐前奏。
清韵看着一身靛蓝长袍的十三,奇怪道“我刚见你穿着一身青衫往东去,怎么?”她说道这,便觉得拉着自己手的手一紧,抬头看去,胤祥身上全是愠色。她猛然想起劳斯曾经和她说过,太子府上养着一个戏子,容貌肖似十三。
“走吧,我急着见女儿。”她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刚掀了帐帘进去,她便觉得腿上一紧,低头看去,之间已经到她腰际的云轻抱着她的腿,抬头看着她,眼里全是思念孺慕。她眼睛一酸,晶莹的泪便落了下来,掉在云轻的脸上,衣襟上。
“额娘不哭,云轻想额娘,额娘哭云轻也难过。”
“额娘是高兴,高兴地。”她笑着说,半蹲下去将女儿脸上她的泪水擦去“看见额娘的云轻这么高这么漂亮,额娘高兴。”
“见到额娘云轻也高兴。玛法经常给云轻讲额娘小时候的事儿。说额娘自小就懂事,知礼,聪明,孝顺。”云轻说着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还说额娘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
她见女儿这般,破涕而笑。又听见后一句话,便向一直不曾说话的康熙看去。他背手而立,看着他们母女笑着。见她看过来,才说道“见了女儿,便忘了朕这个阿玛。”一旁的胤祺等人便笑着说三姐姐做了额娘,心里眼里便只有女儿,一时间竟是热闹非常。
她本是半蹲着的,听康熙如此说。便顺势行礼,笑道“是女儿的不是,任凭阿玛责罚。”
“起来吧,见到你朕已是十分高兴。还论什么责罚不责罚。”康熙伸手将她拉起来,一手拉着云轻,往坐前走去。
还不等清韵说什么,帐外已经传来了略微提高的说话声。“皇阿玛素来最为疼爱皇姐,就连我还要略靠后些。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责罚。”随着说话的声音,便见胤礽穿着明黄五爪团龙常服走进来,对着面色严肃的康熙行礼,然后看着清韵笑着问“皇姐,我说的可对。”
清韵让他看的后脊发凉,面上却是镇定自若的道“阿玛疼爱各位兄弟姊妹都是一样的,何来的偏爱不偏爱。”
“玛法最疼太子舅舅。”一旁站着的云轻突然说道,众人便都看向了她。原本脸色铁青的康熙见她说话,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轻儿如何知道朕最为疼爱你太子舅舅?”
“只有太子舅舅的衣衫颜色和玛法是一样的。而且上面的龙爪子都是五个爪的。别的舅舅从不敢穿明黄色,龙爪子也都是四指的。”云轻一首环着康熙脖子,一手拽着他的胡子“云轻去过太子舅舅屋里,里面的器具比玛法的好,还有好多漂亮的女孩子。”
清韵听着女儿这般说,心里便是一跳,只是无法呵斥,只能听之任之。
“云轻可真聪明。”康熙坐下道“一个孩子看的明白的,有些年岁不小的人却看不清楚。”
他这话说得太过明显,都知道是在说给太子听。清韵扭头看胤礽,只见他面上带着笑容,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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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看着前面骑着小马驹的云轻,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朗,可是仍旧不放心的嘱咐“小心些,不要骑那么快。”
“三姐尽可放心。云轻的骑射是皇阿玛亲授。宫里年纪略小的阿哥都不能与之相比。”
她回头,看见胤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今儿不是蒙古各部的王爷前来贺供么,你怎么出来躲清闲?”
“看着烦。大哥与太子明讽暗刺,老八作壁上观,我不喜这些,便出来走走。”胤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清韵看着远处玩儿的正欢的云轻,轻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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