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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
进了西暖阁,康熙将这呆呆愣愣的人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说“韵儿,我想你,很想”
清韵任由他抱着,不动,不说话
“韵儿,韵儿”康熙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迷离“我的韵儿”喟叹着,康熙吻上那粉嫩嫩的唇。
康熙只觉得自己脑袋之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那温暖的,软软的,带着甜香的唇瓣像是他小时候皇阿玛给的黏糖一样,黏,软,甜,滑。让人忍不住多吃一点,再多吃一点
清韵由开始的讶然,到如今双手攥着他腰侧的布料不知是拒是迎。他的吻和乌尔衮的完全不一样。乌尔衮的吻让她不能动心,不能动情,连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够感觉的到。男女之间一旦太过清醒便是无爱无欲。可面前这个吻着自己的男人呢?他让她沉醉,让她迷茫,让她无力,这才是爱人之间该存在的吻。
“韵儿”在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康熙离开清韵的唇,把清韵紧紧地抱住,抱得那么紧,勒的清韵觉得疼,可是她喜欢这样的疼,只有这疼才能让她清晰的认识到他在自己身边,抱着她,亲过她,有着片刻属于她的时间。
“阿玛,我”
康熙迟迟等不到下话,却是感觉的到清韵的头歪在她肩上,偏头看看。但见她双目闭着,睫毛上似有泪珠,脸色一如初见时的苍白。
“韵儿,韵儿”康熙唤了几声不见回应,心下便冷了起来。将人抱起来放到暖炕之上,手搭在脉上心底就是一抽。他粗通医理,脉上还是精通些的,只这脉象才是一搭还未及细细把便已是觉出好些毛病来。
康熙坐在床边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清韵,原本锐利的双眼之中满是心疼和愧疚,不曾想到原本健健康康的清韵竟是闹出如此多的病来。神虚,宫寒,双腿寒弊,竟还有了心衰之兆
“韵儿,你让阿玛如何是好?”康熙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的说,似在发问又像是在自问,透过酱色的纱帐,一滴水珠落下,掉在她的眼睑处,再流下去,倒像似她在流泪一般
清韵挣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坐在床边守着的康熙,眉头皱着,额上的纹路明显,看见她睁眼,那纹路才浅淡一些,轻声问“哪里不适?”
“你老了许多”清韵看着他答非所问,伸出手去触碰他额头的纹路。
“老了,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八年前的模样”康熙攥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颊上说。
再次提及八年前,清韵垂下眼帘。这床,这枕头,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他人也在自己面前坐着,这一切太过于熟悉,过去的二十年里她习惯了这一切这一切又太过于陌生,八年的分别和怨恨让她无所适从。如今在这样一个充满他气息,满对着真实的他的处境,清韵觉得无所适从,觉得尴尬。于是说“我要回老四府上”
康熙的脸瞬时冷上了几分“你就如此不待见皇宫?还是你舍得让老四被罚的再重一些?”
“你怎么他了?”清韵明明知道他的罚无外乎就是停俸一些时日,再不济就是几个板子,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停俸半年”康熙看着她说,观察她的反应。
清韵松了口气“不让我去老四家我也不能在乾清宫住”
“绛雪轩一直给你备着,住那吧”康熙沉默不语的看了她一会儿说。
清韵听罢便挣扎着起来。康熙扶着她坐好,看她穿鞋下床,连站起来都费劲。叹息着将人抱起来“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怜惜自己?”
肩舆是早就备好的,康熙似乎一老早就知道她不怨呆在乾清宫一样。
肩舆里清韵半靠在大迎枕上,康熙盘腿坐着面向她。她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却是殷红的。太医说她风寒未愈,高热不退,他对着她如此亲密竟然未曾察觉她体温的不正常,心里自责愧疚的要死。太医又说她腿疾发作应是疼痛难忍,半步难行。可是她竟然站了许久,跪了许久,还让自己拉着快走了那一段路,那该是怎样的疼啊?
“腿疼吗?”康熙忍不住问,伸出手要去给她揉揉
“别碰”这一声疾声厉色的,惊得康熙收回了手。清韵自己摸了一下又闭上了挣开的眼睛“不疼”
康熙抱着她下来,一路上又抱到卧房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凝露站在远处的帘子外头。
“我想睡一觉,你回去吧”
康熙低头看她的腿一眼,她说话已经不那样带着刺,甚至和八年前一样,只是语气太过于平静,让他心里发慌。“看你睡了我就走”
“你在这我睡不踏实”她看着康熙的眼睛说。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康熙起身“那朕走了,你好生将养着”
清韵看着他一步步离开,叫了声凝露“你扶我起来”
“格格,您是要?”凝露扶着半起身的清韵问
“我想看看这变了样子没有”
凝露架着她的胳膊不动“好些了再看吧”
清韵摇头。凝露没法,只能搀着她下床。清韵四周看了看,没有变动,衣柜,屏风梳妆台子都没动过一丝一毫,就连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摆放的位置都是八年前她出嫁那天的样子。清韵迈步往外间去,还是一丝未变,那桌子,椅子还是原来的位置。再就是书房,看着书房的样子清韵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她的书房向来乱,就是出嫁前也不曾收拾过,如今站在这她竟然觉得自己一直没离开过。这种奇异的归属感让清韵的心极其柔软。
凝露发觉清韵的腿在打颤,看了一眼书桌前的椅子“奴婢扶您过去坐会儿吧”
清韵点头,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这疼。抓着膝盖坐下,她一侧头,便见书桌的书是翻开的,纳兰的诗集,旁边是她当时写下的“多情女子无情郎”。清韵看着自己修长的手“多情女子无情郎”低低的呢喃,听得身后的凝露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在躺倒床上的时候清韵已是一身的汗,腿上更是疼的厉害。凝霜拿着炒热的盐给她覆膝盖,清韵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她的膝盖已经有些微微变形,很是不好看
第19章 躲避
“高热不退?”康熙咆哮了一声,一抬脚窝在了离他最近的太医肩上。那人本就是跪着的,这一脚被踹了个仰面朝天好不尴尬。可也不能说什么,战战兢兢的爬起来跪好。
“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是做什么吃的?”康熙背着手转悠了几圈,看着地上跪着直打哆嗦的几位太医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还想再踹,凝露已然在一旁跪下。
“皇上,格格平日里吃的药很是管用,不如让奴婢去煎来”
“民间大夫开的药?”康熙看了一眼跪着的凝露皱眉问
“是金陵一位先生给开的,很是管用”凝露磕了一个头说,语气沉稳。
“试试吧,没准儿真比这群废物强”康熙皱着眉阴沉着脸说,又看向那几个太医说“还不滚?等着领赏呢?”
几个太医听了这话连忙行了礼退出去,比比他们早起身的凝露还要快上一步。
康熙坐在床边看躺在床上的清韵,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许多,唯有一张小口红艳的异常。他下朝之后本是一心欢喜的过来看她,不曾想竟是看到她躺在床上病弱的样子。那颗本就不再完整的心立时便揪成一团,像被人生生攥住一般的疼。
“韵儿,是阿玛把你害了”康熙伸手,却不敢触碰床上的人。那是一种来自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惧怕,她不怕她恨他怨他,因为恨与怨都是还爱的另一种形式。他怕的是自己恨自己,伤了她的心,如今又害了她的身,这要他如何面对她?更怕的是床上这人心死了,死了心也便灭了爱
这八年她不回他的信,不理他的旨意,这一切虽然让他痛苦不堪,可又有一丝庆幸,庆幸她恨着怨着,也还爱着可若是她的心死了,那他连她还爱他的这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光是想康熙便觉的那种感觉太过于可怕,便觉得那是种彻骨的寒冷,可他又不能不这么想
未曾相见之时他以为自己不过是伤害了她的心,总有办法是可以弥补回来的。可如今见了,才知道自己竟然害她到如今这般境地
凝露进来时,康熙还保持着半抬手未曾落下的姿势。凝眉看着什么,那目光是虚无的,似在看清韵,又似在看床头的幔帐,亦或是他看的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凝露看着康熙,眼角滴下来一滴泪,融进了药碗里。她只知道自己的格格爱这位是她父亲的皇帝,如今看来这两人似是相爱,她不能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情分,竟然能让血缘上的父女相爱,可是她觉得心疼,原来是为清韵心疼,如今也为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心疼。在她眼里他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伤心的男人
“皇上,药煎好了。可以给格格喝了”凝露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低着头说,不曾抬头看康熙一眼,她怕,怕这位皇帝尴尬。
“拿来我喂她”康熙眨眨眼睛,小声说,嗓音有点哑,可是比平时威严凛冽的声音要好听。
康熙拿着药碗汤匙小心翼翼的喂着,他何曾如此伺候过人。偶尔弄不好药便溢出唇边,滑在腮上,再到脖子上。康熙不让凝露帮忙,一个人做的有些狼狈,可还是做的分外细致和耐心。
“疼~~”喂了小半碗进去的时候,清韵突然皱着眉呢喃,人还是没有清醒,只是本能地叫疼。
“哪里疼?”康熙低头把耳朵贴近她的唇小声问,手里还端着那碗药。许久不见回声,康熙低眉看她。好看的眉毛皱着,两眉之间形成了一个‘川’字,唇角紧紧的抿着,像个倔强的孩子。他想起了康熙二十三年的时候,因着去给胤禛摘挂在树上的风筝,她从树上掉了下来,摔折了左腿。众人瞒着他,待他知道的时候已然脱衣就寝了。吓得他只批了衣服,趿拉着鞋就赶去了慈宁宫。那时她还是个孩子,半靠在床上睁眼看书,嘴角也是紧紧地抿着,像个倔强的小驴。看见他也不说话,待他走到跟前才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他感觉的出来她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可是如今,别说是抱着她,就连触碰他都是胆怯的啊。
“疼”清韵又嘤咛了一声,将思绪走远的康熙拉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