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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我去小厨房看看药好了没有”清韵剪了烛花,回首说,她看得出来,孝庄有话要对康熙单独说。
“多好的姑娘啊”孝庄看着清韵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笑着呢喃,看了眼坐在床边的康熙“玄烨,扶我起来”
康熙轻柔的将孝庄扶起来,让她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掖了掖被角才坐好。
“玄烨,你喜欢她是吗?以一个男人的心在喜欢她,对吗?”孝庄看着他问,语气镇定。
“皇祖母说的是谁?”康熙嘴角挂笑,平静地问。
“清韵”孝庄仔细的看着康熙,竟没看出半点慌乱。
“是,孙子喜欢她,以一个男人的心在喜欢”康熙说的极其平静,甚至嘴角的笑容都没意思改变。
“她确实是个该让人喜欢的姑娘,漂亮聪慧,心思巧密。我活了七十余年,历经两朝三位皇帝,这样的女子见的也不多。一个是太宗皇帝的宸妃,我的姐姐海兰珠,一个是福临的董鄂氏,再一个就是清韵。”孝庄嘴角挂笑“皇家素来不缺这种丑闻,汉惠帝的皇后是他的亲甥女,唐玄宗娶了自己的儿媳妇。就是本朝也有。太宗皇帝的孝端皇后是我的亲姑姑,宸妃是我的亲姐姐,我和姐姐都是太宗的妻侄女。可玄烨啊,清韵不同,清韵是你的女儿,亲生女儿啊!”
“皇祖母”康熙沉沉的唤了一声“孙儿知道,孙儿也曾经挣扎过,痛苦过,可是情之一物怎能任由人说不就不呢?孙儿是欲罢不能啊”
“业障”孝庄叹了口气“她是你的业障啊!最开始我只当你是喜欢这个孩子,毕竟那是宫中接连殇了几位阿哥格格。可渐渐的宫中孩子多了起来,你最宠爱的也还是清韵。这也无可厚非,可是玄烨啊,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二十三年清韵摔伤了左腿,你还记得你来到慈宁宫的样子吗?只穿着中衣,披着大氅,发辫散乱。脚上趿拉着平鞋,你让我以为我看见了福临,你可还记得你是帝王啊?”
“祖母”康熙扶着咳嗽不停的孝庄,拿了杯水过来。
平静了一会儿,孝庄无力的靠了回去“玄烨,我的丈夫是个英雄。他创立了大清朝,给大清奠下了这个千秋基业。课他却因为一个女人最后郁结而终。与我,与他众多的妃嫔和江山来说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皇帝。我的儿子,你的阿玛。为了一个董鄂氏废了一个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还要再废一个,不成后反倒封了董鄂氏一个贵妃,弃了整个后宫。董鄂氏死后他欲遁入空门,不成后大病一场,丢下孤儿寡母撒手而去。玄烨啊,温柔乡是英雄冢,更何况你们是父女,这是乱伦,乱伦啊····”
“祖母”康熙握住孝庄捶打床铺的手“孙子知道,但孙子发乎心止乎礼,绝不会逾矩,孙子····”
“玄烨,男女之情你能控制码?”孝庄突然严厉的说,抬起上半身看着康熙“是我老了,在加上她自小又是被我养大的,不然···”
“皇祖母”康熙撩袍跪在床前“韵儿她一切都不知情,您不能···”
“不知情?”孝庄笑“玄烨,我还没糊涂到看不清。她对你同样有情,难道你看不出来?”
“皇祖母”康熙以头触地“孙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我有何尝舍得”孝庄将抬起的半个身子靠回去“把她远嫁蒙古吧,断了她,也断了你的念想。”
“皇祖母,韵儿还小,她才十五岁,让孙儿在留她几年”康熙再次叩首。
“我十三岁便已经嫁给了太宗皇帝,她···,罢了。留她几年可以,可玄烨,你要发誓,在她二十岁前定要嫁她出去。哀家要你以她的姓名起誓。”
“祖母,孙子可以以自己的性命起誓”康熙红了眼睛说。
孝庄摇了摇头“玄烨,你知道董鄂氏是怎么死的吗?不是病,是累的。那时候她的儿子刚刚夭折,心力交瘁下大病一场,这本是没什么的。调养调养也就好了。可是那时哀家恰巧也病了”孝庄看着他,恰巧儿子说的尤为重“她在慈宁宫伺疾,没日没夜,吃药也没个时辰,便一病不起,归了西”
康熙心惊,是真的心惊。别说董鄂氏,只怕那夭折的孩子也是自己祖母···他能让她受到伤害吗?
“我,爱新觉罗玄烨,以皇家姓氏向腾格里(满族萨满教的天神)起誓,若不远嫁清韵···”康熙竖起的右手三指颤抖着,他看孝庄,看自己的祖母。
“当断不断···”
“她定活不过二十岁”颓然的垂下右手,康熙的泪水夺眶而出。帝王也是无奈的啊······
康熙从记忆中挣脱出来,头仍旧保持着上扬的姿态。身子后仰‘扑通’一声躺在了冰冷的砖地上,低声道“清韵,阿玛对不起你”声音悲痛,压抑,后悔····
“唉”一声叹息传来,似悲,似喜,似叹息,似徘徊、、、
“谁?”康熙猛地坐起来,厉声道,眼中精光四射
“皇上,是老奴”苍老而平和的声音从不远的暗处传来,有着让人平静地力量。
“苏麻拉额娘?”康熙平复了一下心情走了过去“您什么时候来的?”
“老奴一直都在,只是皇上的双眼被蒙住了,没看到老奴罢了”一身青色旗装的苏麻拉姑笑着说。“老奴和皇上一样,在思念一个人”
“谁?”康熙问
“摄政王多尔衮”苏麻拉姑转动着手中的檀木佛珠“皇上可愿意听听老奴的故事?”
“苏麻拉额娘请讲”康熙盘腿坐下,双手置于膝上。
“老奴第一次见到睿亲王(天聪十一年皇太极因战功封其为和硕睿亲王)是在格格(孝庄)嫁给太宗皇帝的第二天的敬烟。王爷一身的白色软甲坐在那,沉稳大气,气质一点也不输于太宗皇上。剑眉朗目。王爷是一位好将军,征战朝鲜,迎战大明,降服祖大寿,后来又攻进山海关打下这万里河山。他是老奴心中真正的巴图鲁。他的嫡福晋也是咱们科尔沁的格格,很美,和他也算般配。格格原是打算请太宗皇帝开恩将我许给王爷的。可是老奴没答应”说到这苏麻拉姑看着康熙璀然一笑。康熙从没见苏麻拉姑如此笑过。竟然让他觉得眼前的部署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是一个怀春少女。“王爷这样的男人,老奴配不上。老奴这一生也只能仰望他”
“苏麻拉额娘,您配得上他”
“不,皇上。在您和先帝眼里即使他曾经被尊为成宗义皇帝,被挂入奉先殿也不过是乱臣贼子。可在老奴眼里他是草原上最凶狠的鹰,是真正的勇士。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够配得上他。”
“皇祖母?”
“不,是敏惠恭和元妃,太宗皇帝的关雎宫宸妃”苏麻拉姑深深地叹了口气“您的三格格和宸妃娘娘长得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宸妃娘娘额间有一点朱砂痣。宸妃娘娘来道宫中后太宗皇帝椒房独宠。那真的是宠贯六宫。课娘娘从不骄纵,为人温和淑慧。大臣们长与她接触,睿亲王也在其中,喜欢上宸妃娘娘老奴一点也不奇怪。老奴守着这份心思七十年了,睿亲王何其聪明,怎么看不出老奴的心思,可是皇上,有时候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喜欢,也不一定便要生死相随。”
康熙想着苏麻拉姑的话出神,脸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顾问行看着灯火通明的紫禁城,回头又看了一眼紧闭正门漆黑无比的奉先殿,只能硬着头皮敲门“皇上,您呆了一下午了,晚膳也不曾用,您···”
‘吱呀’一声,门敞开了,康熙背手立在门内“回去”
顾问行应了一声一手提灯一手奉着康熙往乾清宫走,宫灯昏黄····
第11章 塞外
乌尔衮心底有些忐忑,离巴林郡已经不远了。可是越靠近他就越不安。康熙三十年的七月奉旨去盛京驻守,这一去便是一年半。就算是心存恩爱的夫妻也陌生了些,更何况她的心还是····
她好不好?一个人在江南一住便是一年,是她不喜欢巴林还是自己娘老子给了脸色?可她是格格,自己娘老子哪敢给半点脸色看?捧着还差不离。况且她住公主府,自己娘老子住在额驸府。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巴林。也是,她是天潢贵胄的公主,嫁给他这么个在荒凉漠北的草原汉子,娇贵惯了的人,公主府再怎么富丽堂皇也是抵不上皇宫的。这么想着乌尔衮就是一叹气,打马的动作也缓了,速度变慢了。她想自己吗?左手摸摸胸口,你离放着她亲笔书信,不多,一年半就三封,上面也没什么夫妻间的体己话,都是平平淡淡的叙述。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想把她的心捂热,可是也要有那个时间才行。大婚十七个月,他竟是十六个月在军营住着,这怎么能暖了那风一样的女子的心啊。
“额驸,二公主还在家等您呢,您怎么慢下来啦?”一旁的随从看着慢下来的乌尔衮提醒道。
是了,她还在家等着自己回去呢。这么想着乌尔衮心里便是一暖。家,他和她的家。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乌尔衮只觉得自己这样一个粗莽的蒙古汉子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情,细致,精心····
公主府就在眼前,乌尔衮看不大清前满站的一众人,可他就是知道,那抹天青色就是清韵。她爱穿素色,尤爱天青色,比雨后天空更要浓郁一点的颜色。即便是冬季也穿素色,照别人穿要耐看的多。
在一连声的请安中清韵浅笑着看翻身下马的乌尔衮“回来了”不是问句,是平静的陈述 。
“恩”乌尔衮看着她,只她三个字,他的心就安静了。抓着清韵白皙柔软的手笑得灿烂。
“王爷和福晋在厅堂上等你”清韵抚了一下他褶皱的衣襟,在心底感慨,这就是他的丈夫。新婚不足一月后一年半不曾见的丈夫。
拉着她的手乌尔衮有种奇异的满足感,着感觉让她他略了站在清韵身后不远的琪琪格和诺敏。诺敏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琪琪格眼里却全是精光,是恨,是妒,是怨·····
扎萨克多罗郡王萨齐尔含笑望着这个他最是骄傲的儿子,福晋则是泪眼连连的看着儿子说“瘦了,瘦了···”
清韵笑着看这一切,心境很是平和。
描绘着雨打新荷的屏风上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