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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九看着他落寞的脸,有些愧疚和心疼,她主动地抓住他的大手,鼻子一酸,“……对不起。”
她知道他对她好,她也感激,她甚至有时觉得,这样和他一起在祈府生活一辈子,生几对儿女,无事的话和其他妻妾斗斗智,这样的日子,也算是开心、充实。
但是那有前提,前提是顺会已经死了。
可是如今……
她犹豫,哪怕是那个男人已经忘了她,她仍怀有希冀。
或许,人真的有时很自虐,偏偏对于得不到的,永远怀着奢望。
祈文轩伸出拇指,轻轻抹了下她的眼眸,那么一滴泪就顺着他的拇指滑落,他将拇指放在口中,“这泪,是为了我而流?”
御九默认。
祈文轩猛地拥住她,侧脸吻着她的眼眸,“总算,有那么些回报,值了。”
一句话,说得御九伤心无比。
她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
伍二打开门,一见是御九的脸,笑容浮了上来,再往后看,是祈文轩那种不佳的脸色,笑容又僵了僵。
“你们……”
怎么看,都有点兴师问罪的感觉啊。
“二哥,我今天带了些家伙来,想让你再带我去一次顺会的坟。”
“啊?”
伍二抽了抽嘴角,往祈文轩的身后看去,可不,那几个小厮一人拿着一个铁锹。
哎呦,这下玩大了。
“好妹妹,你带家伙来是为了干嘛?”
“二哥,这还用问?当然是挖坟。”
“挖……”伍二悄悄拭去额头薄汗,“好妹妹,人死了,何必再继续执著呢,你这样……让死人都无法得以平静,投胎都难了。”
御九冷道,“那我就不让他投胎,让他做个孤魂野鬼,只能在我的周围飘来飘去!”
话说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伍二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你想挖出来……做什么?”
御九轻道,“不做什么,只是想看一看。——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昨夜他托梦给我,说是因为死时的衣衫已破烂不堪,阎王爷给他判了个穷鬼,下辈子就算投胎,也是投到猪狗牛羊之类的牲畜群,我怎忍心?二哥,挖出来,让我们给他换件体面的衣衫,再放些陪葬之物,也好在阎王爷的面前孝敬孝敬,将来投个富贵人家。”
伍敬贤越听,越有撞墙之感。
他难免嘴里嘀咕,“还没死的人,也会托这种梦?”
御九耳尖,眯起眼眸,“你说什么?”
伍敬贤苦着脸,“你真要挖坟?”
“挖!”
伍敬贤没辙了,以眼神求助于她身后的祈文轩,“祁兄啊,你……”
“我会陪着她,跟她一起看着挖坟过程。”
“……”
伍敬贤张着嘴,欲哭无泪,实在是没办法,他扯过祈文轩,将好友扯到一边,小声说道,“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坟里的人,不是顺会。顺会那家伙……那家伙没死,他现在是皇上的死士!”
死士?
那么说,这一切果然是皇上做的了。
祈文轩直接推开了伍敬贤身后的门,而后长臂一伸,将御九扯了过来,一同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伍敬贤暗暗抽了下自己的嘴巴。
好友变了,再不是只有朋友的祈文轩了,此时在好友的心里,只有儿子他娘!
他怎么就忘了,曾经的祈老老爷和祈文轩他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谓遗传,有其父必有其子,祈文轩也一样啊。
风雨欲来,他只能尽量圆谎,希望皇上不要怪罪于他,怪只怪……怪只怪为什么当初非要留顺会一命呢?
此时,房间内只剩三人。
祈文轩径自坐下,同时为爱妻拉开一个长椅,“伍兄,请说吧,不然我们真要去挖坟了!”
伍敬贤突然改了口,“去挖吧,我不拦着!”
祈文轩挑眉,也有些明白了,估计那坟里的人已面目全非,完全识不得是谁。
他给御九使了个眼色,御九淡淡地启唇,“或许二哥不知道,今天上午,妹妹我被袭了,一把像是圆月弯刀之类的兵器,就抵在我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颈项,伍敬贤看去,那白皙的颈项上此时有一道淡淡的红色刀痕。
“谁干的?”伍敬贤动怒了,“现在虽是太平盛世,但是难保有些作奸犯科之徒,祁兄,你也好好地保护保护我的妹妹嘛。”心底里,虽然他更想御九入宫为妃,不过,如今她两个儿子都生了,这希望只能永埋心底了。
御九打断了伍敬贤的话,“此事不关相公的事,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亲口对我说,要杀了我,以免祸害人间。还好,当时我有及时问他姓啥名谁,那人倒也是个汉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竟然真的告诉了我。”
伍敬贤激动了,“叫什么,如今你二哥我身为威武将军,抓一个毛贼还是游刃有余的。”
御九笑了,带着几分请君入瓮的狡诈,“他说,他姓洛,单名飒,是曾经的凤国第一才子、诗词第一人洛如风的独子——二哥,你可知晓?”
伍敬贤后退了两步,“他……”
“他应该是自信他的功夫,杀我绰绰有余,所以,没有带面罩,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脸,非常清楚。——二哥,你很热吗?”
伍敬贤摆摆手,坐在凳子上,有些颊废。
“不要再讲了,我说!”
御九默默地听着伍敬贤的讲述,听到最后,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这么说,他是因为撞到了脑子,才不记得我?”
“对。”
“这么说,当初他本来就快不省人事了,加上撞了脑子,完全忘了我,你们怕我受到打击,干脆地就说他死了?”
“……对!”
伍敬贤咬牙地把谎言进行到底,这是曾经串通好了的说辞,相信在整个地下死士中,都是这样传的,说出去也不怕被揭穿。
御九微微拢起了眉,自言自语,“真的只是这样?”
伍敬贤知道她还怀疑,而此时,能够做的,不是完全打消她的怀疑,而是让她知道,她的身边还有别的更需要她的人。
“妹妹,既然他已经忘了你,有了现在的身份,你是不是应该放开手,还他一份自己的生活?更何况,你已经有了祈大祈二,还有……祁兄,是不是应该珍惜自己身边的人。”
御九默然,良久,才轻轻道,“我知道。”其实,从他忘了她,甚至是为了别人要杀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该放手了。
只不过,他为什么要杀她?因为莫二吗?不太像。
最后,他又为什么没有下手?是因为心底的善良和不忍吧。
顺会、洛飒。
不管变了什么名字,他都是那样一个平凡却又心怀慈善的好人。
……
走在路上。
祈文轩看着御九,她从出了伍敬贤那里,就一直沉默至此。
“还有什么难以释怀吗?”
御九摇头。
释怀总会释怀,但是想要彻底地遗忘,却难了。
她感慨命运捉弄,心里却还怀有不该有的期待,很想再见一面的,哪怕理智告诉自己,该放手了,却仍想再见一面。
祈文轩的手,冷不防地勾住了她的腰际,紧紧地往自己的身边一抱,“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
御九下意识地就要回头,可是祈文轩却在此时捏住她的下巴,使其被迫地与他对视。
“你!”
她瞪着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
“不要说话!”
御九禁了声,良久,他才松开了她,“走了。”
“跟踪的人走了?”
“嗯。”
“知道是什么人吗?”
祈文轩摇头,“或许,是跟错了人。”
“哦。”御九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很有可能是跟洛飒一伙的人,他杀她失败了,那个组织很有可能派别的人来。
而祈文轩却垂眸沉默,御九没有看见,可是他却看得真切,那黑衣人虽然闪的极快,却快不过他的眼睛。
那身影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心惊。
决不能……再让御九出门了!
……
如心拿着她的短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的冰砖。
洛飒说,他今天上午就会去解决那个女人,可是都到了现在了,难道出了意外?
就在想着,洛飒回来了。
她跳起身来,笑着唤了声,“洛飒!”
洛飒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连她的叫声都没有听见。
如心蹙眉,这次,她直接地将脸凑到洛飒的面前,“喂!”
洛飒像是一吓,抬起眸子看了她半响,才后知后觉地应了声,“是你呀。”
如心纳闷极了,这个家伙是怎么了?
“不是我还能是谁,那个女人,你杀了吗?”
“啊?”洛飒又开始神游太空。
如心不由地皱起眉来,“你怎么回事,我在问你,那个扰乱皇上心的女人,你干掉了没有?”
这一次,洛飒没有搭理她,径自走到一边的冰凳上坐着。
那个女人,那个他认为该死的女人,真正地面对时,他却下不去手。
她是认识自己的。
他的心这样告诉他。
可是,当他翻着所有的记忆,竟发现,一点一滴都没有她。
如心讶异了,蹲在他的面前,“你没有杀她,对不对?”
洛飒点头。
如心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眸,“洛飒,那个女人当真有如此魅力?俘虏了皇上的心,如今连你也……。好,我自己动手!”
“不要!”
洛飒惊惶出声,伸手抓住了她转身欲走的手臂。
如心有些心痛,“你这个样子,我看不下去!皇上的那个样子,我更是无法忍受!”
洛飒收回了手,眼眸里有些恳求,“如心,别冲动,我会下定决心的,只是在此之前,我要观察一下,她似乎是认识我,她一看见我,就哭,我不忍,我总要知道是为什么,让我再观察一阵子。”
如心冷笑,“也就是说,你今天出去了一天,都是在‘观察’她?”
洛飒点头。
如心的笑容满含讽刺,“那你观察到什么?”
“我……”他观察到什么?他只观察到她和她的夫君恩爱,那个被人传为云城第一美男的男人,非常宠她!
“怎么,难以启齿吗?还是说,当你观察过之后,发现她对哪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都表现地像是认识他,都会对他哭?或许当初她就是这样欺骗的皇上,如今,连你也被迷惑上当了吗?”
“不要再说了。”这样的结果,他不愿意信。
能够让皇上和祈文轩倾心的女人,他不信是这样的水性杨花!
如心愤愤拂袖而去,“你想观察,好好观察个够吧,如果十天后,皇上依旧不振作,你也深陷下去的话,我会亲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