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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还在这里?”玄凰诧异地望了楚临风一眼,挥着爪子犹如赶苍蝇般嫌弃,“你可以滚了。”
楚临风生气了,“本王救了你,似乎没听到你说一句道谢。”
玄凰小小的脸莫名沉了下来,讥讽地瞄了他一眼,甚是不领情,“我有让你救我?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楚临风看她板着秀气的脸,一肚子火便不打一处来。
他最讨厌她用这种极度不屑的目光看着她,这让他气得心里发疼。
他欺身上前,不顾玄凰伸手反抗,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眸中多了一丝厉色,“凰儿,你的心是不是铁打的?无论本王对你多好,为你做多少事,你为何总是不情愿多看本王一眼?甚至连一个浅浅的笑都吝啬给我。”
因为你可恶自私变态!玄凰忿忿地一翻白眼,突然失了与他对话的兴致。
反正说什么他也不能理解,他总觉得他对她很好,把她关在这么个金色的樊笼里,养尊处优地供着她。
这算什么好?
她根本不愿意留在这里!
也许他是十分喜欢她的,但凰儿不喜欢他啊,怎么可以强人所难把她困在这里?这就显得手段卑劣了。
楚临风一向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对祖母与父母的好,玄凰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人心中居然还有一点亲情存在。
若是她的云宸,一定不会勉强凰儿。
凰儿若是想飞,萧云宸会亲自解开锁链并且帮助她飞,虽则心里痛楚到死去活来,但只要凰儿喜欢,萧云宸就一定会去做。
只要萧云宸认为那是对凰儿好的,即使弄到他自己伤痕累累那又如何,凰儿喜欢他便高兴满足,这个道理浅显又简单,再明了不过。
可楚临风却不会,他只会给她加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禁锢她,让她彻底飞不起来,甚至为了达到他留住她的目的,不惜折断她的羽翼,打断她的双腿。
这是一种极度偏执的感情,在玄凰心里,那就是自私的一个人,楚临风根本谁都不爱,他就爱自己。
楚临风见她目光落在一边,嘴唇紧抿不说话,便更加气怒,狠狠捏着她的下巴说道,“若是……你不会对着本王笑,本王可以找人来好好教教你。”
玄凰斜了他一眼,这绝对藐视的态度,把男人气得吐血。
“你!”
“王爷……”顿生的声音从屋外传入。
楚临风压了压满心的火气,深知顿生若是没有重要事情,是不会在这时候打扰他的。
他重重一摔袖,忿忿地丢下一句话,“本王会让宫里的老嬷嬷过来教你,就明天!”
玄凰哼了一声,那满不在乎的表情,气煞了楚临风,他愤恨地走了出去,与迎上前来的顿生小声说话,脚步愈来愈远。
“晚上就派人行动,属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玄凰见他离去后,微弯的唇角边这才漾起一丝笑意。
自从抵达天境后,她的听力与视力比之从前,上得何止是一两个台阶?
顿生这点细微的声音,落在凰儿耳中,十分清晰,哪还用得着遮掩。
她仰头喝干手中的茶,轻轻放下杯子,“楚临风的耐性,其实也不过如此啊。”
她原本以为,他至少还要再等两个月动手,却原来……这么沉不住气。
2125
是夜。
这东华王宫闹腾极了,一晚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穿廊过府根本就没一刻消停。
硬要赖在玄凰房里打地铺的小绿,揉着眼睛起来三次,迷迷蒙蒙地不停问她,“出什么事了玄凰,外面怎么这么闹啊?”
“没事没事。”玄凰抬手过去摸他一头乱毛的脑袋,“睡吧睡吧,不去理会便可以了。”
“噢。”小绿身子一倒接着又睡。
玄凰却哪里睡得着,心里默默数着三更四更的更鼓声,起身观察,只见烧红的火把一路蜿蜒着从她窗户外过去。
远远地传来一片刀剑交织声、叱喝怒吼此起彼伏。
一直到天将大亮时,那动静才稍有停歇,玄凰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会儿,蓦地张开眼睛,掀开锦被坐起身子。
“昨天实在是太吵了,那些人都在干吗啊。”早饭的时候,小绿忍不住抱怨,“我一晚上没睡好,就听一群人在那儿奔来跑去,忙和啥啊。”
玄凰只是笑了笑。
小绿身边一名机灵的婢女插口道,“昨天出了桩大事,有人潜入宫中刺杀大王呢。”
小绿瞪大眼睛,“刺杀大王?”
“传言说大王身中好几刀,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
“哇,原来做大王也这么不靠谱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给人刺杀。”小绿嘟哝着,塞了块糕点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连连摇头,“我看大王平时吃吃喝喝也得罪不到人,怎么突然就给人刺杀了呢。”
小婢女摇了摇头。
玄凰也没再问,吃过饭后便在房里打坐凝神。
一直到大中午,才有消息传来,说赫连彰遇刺驾崩了。刺客是混在舞姬之中,借着献舞时刺杀了大王。
这消息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合情合理。
至于舞姬为什么刺杀大王,各种版本的风言风语可就多了去了,玄凰听在耳中,也就是一笑置之。
临到傍晚,听说东华五殿下赫连靖领着朝中上下一批臣子们,捧着国玺与禅位诏书跪在楚临风寝宫外。
玄凰听到这消息后,便扯了小绿前去看热闹。
果然远远地便见到几百号人默不作声地跪在楚临风的和顺宫外,脑袋枕在手背上,五体投地地趴着,从上至下神情说不出的恭敬肃穆。
这个赫连靖,看似老实,实际上比他两位哥哥聪明多了啊。
他这一让贤,不止博了个好名声,还给自己留下条小命。
楚临风登位后,为了昭示自己的德行,应该不会杀他,反而会好好待他。
“楚临风在干什么呀?这么多人在他门外,他为什么不出来?”
“演戏。”玄凰淡淡地一瞥唇,“演戏就得在配角的情绪全都被调动至**时,主角才会登场,现在还早着,起码再过一两个时辰。”
“啊……”小绿指了指跪成一片的臣子们,“就让他们这么跪着?”
“不关我们的事。”玄凰一扯小绿,“走,回去吃晚饭休息会儿,过两个时辰再来看热闹。”
玄凰一晚上没睡好,吃了饭洗个澡还小眯了一会儿,见夜色渐深,这才拉着小绿前去和顺宫看热闹。
和顺宫前那是一片灯火通明。
楚临风的宫门依然紧闭着,许多年事已高的大臣们昏厥过去不少,给人抬着离去。
许多人开始嚎天嚎地鬼叫开了,叫得无非是什么为了江山社稷啊,为了黎民百姓啊,就请摄政王赶紧出来吧。
一直喧闹到夜半。
楚临风这厮才开了宫门。
远远地看到他通身的黑衣,缓步而出,这气质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楚临风一走出门便疾步过去搀扶跪在最前的赫连靖,连声说着不可不可。
赫连靖高举国玺和诏书,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后面一片臣子们忠心耿耿请求摄政王登临大宝的声音。
楚临风僵直地站在赫连靖面前。
此时此刻的他,可说是把那通身的演艺细胞,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紧抿的唇,死皱的眉角,一言不语万分凝重的表情,落在众人眼中,心里就是一个焦虑啊。
再三请求磕头,从上到下一片咚咚咚的声音。
赫连靖一直在说,臣并非治国之人才,而这大好江山,唯有在摄政王你手中发扬光大,才不会辱没先人对我们的期望。
怎么怎么的,一番正气凛然的话,实际是怕死不得不让位。
楚临风在众人的哀求之下,再三考虑,这才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底下一片涕泪交织海呼万岁的激动声音。
赫连靖捧着国玺和诏书的手不住在颤抖,把帝位的象征交给了楚临风,也分不清那眼中的泪是后悔的还是欣喜的。
后悔自然是因为失去大王的宝座,对不起赫连江山而万分后悔,赫连江山在他手中拱手相送,他便是到死,也是赫连家的罪人。
然而欣喜便是因为保住一条残缺的小命,从此不必步上大哥二哥的后尘。
玄凰嘴角一弯,伸手捂住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慵懒地拢着袖管回头就走,“回吧小绿,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东华江山交付楚氏已成定局,这东华翻天翻得可真是温顺啊。
没有大规模的武装斗争,更没有一丝动乱与不平,举国上下那是一片热烈的响应,人人都觉得摄政王文韬武略筹谋宫人,那是真正的才德兼备英明神武的一个帝王啊,就该是他坐上大王宝座,统领全国民众,以后他们一准有好日子过。
也只能说楚临风这个人心计实在是深沉可怕,既有了赫连靖的禅位诏书,便不能说他是篡夺赫连江山,他这是名正言顺受万人追捧,不得已才接手这江山社稷的呀,他装得真是够委屈的,明明得了个大便宜,还要卖乖。
玄凰回到屋子里倒头便睡。
到了第二天,才刚刚爬起来,就听苑子里传来些响动。
一名宫婢推门而入,恭敬地对她道,“姑娘,大王派了李嬷嬷教导姑娘,昨儿就来了,不过姑娘一直没在,那今天……”
2126
一大清早的,就听那李嬷嬷不住在教她笑的艺术,什么姑娘家笑不露齿啦,浅笑、淡笑、妩媚可人的笑,对着君王得这样那样,小鸟依人般的笑……
笑她妹!
一两个时辰说下来,也不见她有丝毫结束的迹象。
玄凰忍到现在,开始不怎么耐烦了,挥着手对一旁的宫婢道,“给李嬷嬷倒杯水。”
“老奴不口渴!”
玄凰轰地一声把桌子拍得杯盘颤响,蓦地站起来,怒目横眉道,“我渴了行不行?倒水!”
宫婢战战兢兢地倒了一杯水捧到玄凰身边。
玄凰一仰头吸了个光,“噼啪”一声将杯子重重扔到地上,吓得李嬷嬷她们容颜色变。
楚临风在这个时候踱进门来,双手负在后面,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谁又得罪你了?”
“参见大王。”屋子里的奴仆们急忙蹲身行礼。
楚临风挥了挥衣袖,径自来到玄凰面前,笑吟吟地去拉她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