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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好兄弟”掩护的情况下,我进得有些艰难。不过好在她还没发现自己家后院的植物墙上不知道被哪只淘气的小狗扒了个洞,所以我还是颠颠撞撞地顺利进去了。
她已经好几天没法工作了,这是保镖大哥告诉我的。
保镖大哥真的是个很尽忠职守的人,即使死了,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我还曾经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喜欢她,结果你猜怎么着?
哈哈,那个五大三粗的一个大男“人”,居然手足无措地挠头摸鼻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还忧心忡忡地告诉我,因为恶灵的折磨,她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而那天,我也见识到了他所说的极限到底是什么样子了。那真是一张极其让人同情的脸,凄惨的程度甚至直逼我做抗癌治疗的时候了。那是一张原本多么倾倒众生的妖娆脸庞啊,如今却成了那副枯殍的模样。
我衷心地表示同情。
当我准备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除了我之外,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个中年女人,她坐在她的床沿,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脸。
从那温柔疼爱的动作来看,我猜那是她的妈妈。看到这,我突然就有点羡慕她了。生病的时候有妈妈在旁边看着疼着,是我一辈子的愿望。
可这画面并没有白海你想象中的温馨,因为在她们俩的旁边,恶灵正虎视眈眈地窥伺着,它那密密麻麻的眼睛快速地眨着,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中年女人的脸。
我手心冒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猫着腰躲在原地,继续观察。
中年女人看着卧床不起的女儿,似乎非常心疼,她抚着女儿枯槁的脸,模模糊糊地说着什么。
可不管我怎么竖着耳朵,我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好手脚并用地爬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后头躲着,所幸,这个距离终于能听到了。
她说的话真的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这里就尽我所能地给你描述一下吧。
她说,她觉得自己前世一定造孽颇多,女儿们才会如此的悲惨。本来生下连体婴就是一个极大的不幸了,小女儿又在分离手术中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还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当时有多么的痛苦,有多么的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她这么说的时候,我觉得恶灵的表情好像缓和了许多。虽然那数不胜数的眼睛还是像死鱼一样翻着,但却感觉不到多么强烈的怨恨了。
中年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我都有点鼻酸了。
没有一个出生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是不被需要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想来在两个孩子中做取舍,应该真的是很让人痛苦的事情。
她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说对不起,请上帝原谅她,原谅她的罪恶,让她的两个女儿,不管是已经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的,让她们都得到幸福吧。
原本我以为,这一切会在这个母亲的忏悔中画下悲剧的句点。可匪夷所思的一幕又再一次上演了,在这哭声中,那恶灵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像被开水烫到了虫子一样,它的节肢以不可思议地角度朝后翻转过去。
我差点尖叫出声。
接着,那个丑陋的东西,就以这样不可思议的姿势逃了出去,一边逃,还一边发出虫子被人用脚踩一样的可怕声音。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爆了起来,再也不敢在那里多留一分钟,跌跌爬爬地逃走了。
至此,我就再也没有去过女明星的家。大约是因为有心理阴影吧,我想。
但我知道她恢复了健康,当然,这还是害羞的保镖大哥转述给我听的。
恶灵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了。我总觉得自己帮了忙,保镖大哥也这么觉得,可其实冷静想想,我除了潜入她家让她受了惊吓之外,好像什么事也没干吧?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起初觉得能看见这些东西很恐怖,现在却觉得无比的幸福和庆幸。
白海,你从小就能看到,现在一定也像我一样觉得幸福了吧?
呼……有人说这些话的感觉真好。
如果你一直看到底的话,我真的很高兴。有时间的话,来看看我吧,我和“好兄弟”们一起等着你哦~地址就在信封上。
啊,好像不小心说了很恐怖的话。
哈哈,相信你不会介意的吧。
呼……
看完长长的信,白海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五月,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他说着,朝一旁品着咖啡翻着杂志的沈五月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沈五月百无聊赖地掀了掀眼皮,托着腮的手指在脸上敲了敲,口气也是漫不经心,“怎么了?”
“我想去看一个朋友。”
“切。”沈五月轻嗤一声,朝他扬扬眉毛,“喂,除了我们这种死了的,你哪里来活的朋友?”
白海摸了摸鼻子,“有那么一个。”
“You're lying。”
白海一愣,“?”
沈五月翻翻白眼,“说你吹牛。”说完,却优雅地起身,抱着双臂往他的方向不屑地扬了扬下巴,“跟我来。”
“嗯!”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白海迟迟不敢敲门,他只是捏着信封站在原地,不安地交换着脚。
“就说你骗我的,我回去了……”
白海见沈五月这么说,反射性地想伸手拉她。那手指一下子从她的胳膊里穿了过去,她的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
“……都说不要碰我了,你也发冷,我也发抖的……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不走,等你敲门,你倒是快敲啊!”沈五月说着,不爽地努嘴。
“哦……好,马上,马上敲。”
“叩叩。”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了。来人是个面黄肌瘦的妇人,看人的眼神有点飘忽。
白海猜想,这是她的妈妈。他又用力地捏了捏手中的信封,鼓起勇气道:“那个……那个我找唐晓……”
他的话还没说完,妇人的脸就豁然变色,她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地看着白海,然后大吼一声:“她早就死了!”
接着,“哐”的一声,门在他眼前被掼上了。那声音大到白海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他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望向了沈五月。她歪头耸肩,意思很明显——我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不要问我。
白海有点失望,却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第二天,他在门缝里发现了第二封信。
白海有点激动,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内容,就冲到了沈五月面前,问:“这个幸福里,你知道在哪里吗?”
沈五月本来有些不耐烦,但听到“幸福里”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骤然僵了一僵。
“你是知道的吧,唐晓好像搬到那边了,我们去那里看看。”
她叹了一口气,忽地抬头,静静地望向白海激动到有点泛红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那是墓地。”
拆开信,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了。
不像上次的长篇大论,这次的信上只有一行字——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手术,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猫(一)
昏暗的房间里,压抑的气氛就如滴入水中的墨汁,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惨白的天花板就好似阴沉的脸谱底色,晦暗无光。空气浑浊得如同沼泽里的水,让人像被闷在什么狭小的空间里一般,不知名的气压将那粘稠的气体硬挤进肺里,肺仿佛成了一个长满绿苔的容器。
真让人不舒服。在场的人恐怕无不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吧。
“这死者是自杀?”穿着警服的年轻人问旁边人。
那人是个中年人,看起来很稳重,他撇撇嘴,没说话,却弯下腰将脸突然凑近了尸体,眼睛睁得老大。相信如果现在尸体突然睁开眼睛,他会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吧。
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不知道。”
年轻警察又问:“那……是不是安眠药?”
“可能是,我刚打电话问过医院,那边说他有失眠症,医生给他开了些安定,量合起来不少。”
年轻警察刚想作“恍然大悟”状,却又立刻换上了一脸迷惑,“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这条件瞧着还不错啊……”似乎要更确定自己的话,他逡巡了屋子一周,一边瞧还一边老气横秋地点头。
“跟邻居聊过了没有?”中年警察不答反问。
“嗯,听说这人一个人住,人挺闷的,平时就算和人碰见了也不说话,还听说可能吸毒,整天精神都很差,看起来很累的感觉。朋友嘛,也没人见过,哦,对了,虽然不重要;他好像养了只猫。”
“猫?”中年警察扬了扬眉。
“嗯,一只乌黑乌黑的猫。”年轻警察说着,开始在屋子里找猫。
哼,愚蠢的人。
窗帘后的我迎着阳光舒服地蜷起了脚掌,有意无意地抓着窗台。空气里悬浮的尘埃如同调皮的孩子一样,突然靠近我,又突然跑开。
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我眯着眼睛,从窗帘缝里看出去。
似乎是为了找我,那两个警察正伸长了脖子在屋里转悠。
不得不说,他们找得很有效率。区域划分明确,动作利落到位,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不过,哼,他们终究没看见我。
“嘶!”
嘶哑而突兀的拉窗帘声响起,我惊得瞳孔一缩,背毛倒竖。
站在床边的是那个年轻的警察,一触碰到热烈的光线,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我拱起背,戒备地看着他。
如果再拉开一寸,他就能看到我前爪了。但是,他只是嘟囔了一声“太刺眼了”,便悻悻地转身走了。
我收起已经龇到一半的尖牙,坐起了身子,无声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找到猫了没有?”中年警察问他。
“嗯?还没有。”年轻人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刚准备再开口,就被意外打断了。
“你不能进去!”外头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