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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涅天利落的收拾兔子,穿上一根树枝在火上烤着,不知为什么,翎跟他没太多话说。还不如跟玄承烨在一起的时候放松,或许……是因为自己骨子里对强者的敬畏吧。
上一世,就算是一个混得还算不错的杀手,对比她强的人,她仍旧亲近不起来,更何况是现在,她觉得她在涅天眼中,就是个微不足道的路人。
“北堂翎,你若是再这样心不在焉,我恐怕就要扔下你独自走了。”涅天转动着手中的兔子,有些不满说着。
“抱歉。”翎真心实意道着歉。
“吃完上路。”涅天将手中的兔子整只递给翎。
“你呢?”翎拿着烤得金黄的兔子,兔肉滋滋冒着油,散发一股浓郁的香气,说实话,涅天的技术确实不错。
“我看见你如今这副表情,没胃口。”涅天黑着一张脸,索性躺在一旁草地上,瞥眼看着翎又开始发愣,干脆闭上了眼睛。
“嫌我无趣?”
“你也知道?”
翎望着悠闲躺在地上的涅天,就算是如此放松的姿势,涅天带给她的压力一点儿也不见减少。这个人,从外表到灵魂,都透着一股孤狼一般的气息,虽从来不去表现阴狠,仅是邪肆与调侃,仍旧让她难以放下警惕的心。
“对不起。”除了道歉,翎不知道该怎么做。
“北堂翎,当年你去竹林隐居,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涅天头枕在双臂上,翘着腿,躺的异常自然,让人绝对看不出来,这是一国君王。
“如果能一直留在那里,倒也安生。”翎似乎在答非所问,不是两年前的事没缓过来,而是自从出了竹林,似乎又将两年前的悲剧继续延伸了。
“那为什么不留在那?那里不好?”涅天闭着眼睛,闲聊一般问着。
“那里很好,但是我有舍不下的东西。”翎实在不愿再提起过去的事,转而问道:“当年你为什么在竹林隐居?”这也是翎心头的疑问,按理说,涅天是极北陆的人,又是一国君王,实在没有理由去九天大陆找个地方住下来。
“受伤了,去养伤。”涅天淡然答道。
、做个交易 (3)
“你也会受伤?”翎有些诧异,就连吃着兔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强悍成这副模样的涅天,居然会受伤?
涅天仍旧闭着眼,却笑出了声,“我也是人,为什么不能受伤?”
“他们说,你打仗就是为了兴趣,我以为你总是战无不胜。”翎看了看手上刚刚被她撕去一个角的兔肉,总觉得吃独食不太好,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递给涅天。
“战无不胜……”涅天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外人是这么形容他的吗?或许也对,但是真正是战无不胜吗?或许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不吃吗?”翎见涅天久久不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吃兔子腿。”涅天突然冒出一句,已然没了方才那副回望过去的漠然口气。
翎瘪了瘪嘴,扯下一条兔腿递给涅天,嘴巴真刁,谁不知道兔子身上唯一好吃的地方,就是两条经常跑动的腿。
涅天也不伸手,任由翎把兔腿放在他嘴上,就这么吃。
翎看着这样的涅天,微微一笑,似乎这一幕,更让她觉得,涅天只是个普通的人,会讨便宜,也有可爱的一面……
一想到可爱,翎立刻打住了思维,若是让涅天知道她此刻用可爱来形容他,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你方才这样才叫笑,以后记住了,别再敷衍我。”涅天一边嚼着,一边略有些不清晰开口道。
翎看着眼前的涅天,顿时额角隐隐抽搐。要知道,极北陆的兔子可是挺大的,哪怕涅天打的是一只相对幼小的兔子,兔腿也是挺大的,一条兔腿还堵不住涅天的嘴?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你怕我?”涅天见翎半天没有反应,开口问道。
“有点。”翎答得倒是坦然,她没怕过什么人,但是对涅天的畏惧,虽然不多,也很明显。
“不奇怪。”涅天把吃剩的骨头扭头扔到一边,继续躺在地上小憩。
翎实在吃不多,将剩下的兔肉放下,去一旁寻了些土灭了火。这大热的天,守着堆火,着实受罪,而且看样子,涅天并不打算即刻启程,反倒是要睡一觉。
“翎……?”
“嗯?”翎下意识答道,这次倒是答的快,因为之前除了玄承烨,所有的人都喊她翎,她有时对自己的姓氏,反而不敏感了。
“宫千聿的毒已经解了。”
“嗯。”宸穆送去了药,这一点,翎就算是不知道,也能猜得到了。
“你送给宫千聿的军队甚是强悍,离殇的情况,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嗯。”这一点,翎也知道,她一手训练的死神,虽说单个来算,比不上极北陆的人内力深厚,但是讲究的是配合作战,弥补自身的不足,相比之下,双拳难敌四手,死神就算是到了极北陆,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我命人送你去离殇。”
、仁义之心能不能有 (1)
“嗯?”翎顿时有些诧异,她哪里有放心不下?而且,她不会去找宫千聿的,这个世上她什么人都能找,就是不会让自己去找宫千聿。
但是细想想,翎也明白了涅天的意思,“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宫千聿。我这一世最不能见的就是他,不要发挥你的想象力,我与他之间,不是男女感情的纠葛。”为了不让涅天再天马行空的想象她与宫千聿之间的暧昧,翎索性挑明立场,将想象空间完全压的死死的。
“那这么说来,你真的想杀他?”
“曾经想,但是事到临头,才知道下不了手。所以,把他当陌生人,不见面,更不会去杀他。”这是她最终下的决定,自己心心念念一直坚持的事,临到头来下不了手,也就只能如此。
“我真替宫千聿感到悲哀。”涅天笑着说道。
翎不再说话,也没得说了,纵然觉得自己也挺悲哀,但是,她不在乎。索性起身,牵着两匹马行至不远处的小溪边上让它们喝水。
溪水浅浅的,甚是清澈,一眼都能望见下方沉淀的细沙,晶莹透亮,倍感清新。
回头见涅天仍旧躺着,似乎已经有睡着的迹象,翎就着溪水洗了洗手,脱了鞋子,将脚泡在沁凉的溪水中,用脚心踩着下方细腻的沙子,心,随着周围的寂静,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感受着周围的宁静,翎不由得很羡慕涅天,无拘无束,肆意妄为,是她见过的真正能够活得洒脱的人,纵然会受伤,能够让他避去九天大陆养伤,必定伤得不轻,但是在他说起来,是那样微不足道。羡慕,不是羡慕他还有数十年人生,而是羡慕他的生活,而她,也只能期盼下一世,命运能够垂怜她。
整整一天,两人不快也不慢的骑马直走,若是照这样的速度,恐怕不出几天,就能到达莫兰家族的地界,对于这个未知的家族,翎的心总觉得下意识想去逃避,又不甘心想要去问个究竟。
路上错过了客栈,两人只能露宿野外,好在两人都有功夫,就算是睡在树上,也不见得有什么不便。
星空朗朗,月牙高悬,夜风习习,虽是夏日,却也感觉丝丝凉意。
翎看着旁边树上慵懒靠坐着的涅天,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曾经,她感激他给了她栖身之所,却又忘记了他的容貌。如今一见,仿若真能称作是熟悉的陌生人,毕竟当年,他只留给了她一句暖人心的话,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无从了解。
而今日下来,她对涅天的畏惧倒也轻了不少,他不像宫千聿那般死板,也不像自己的父皇北堂无极那般威仪四方。虽然时时毫无遮掩的彰显霸气,但是他给予她越来越多的感觉,却在告诉她,他是无害的,最起码,不会伤害她。
、仁义之心能不能有 (2)
“你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本来已经睡着模样的涅天突然开口了。
翎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伸手扶住了树干才坐稳,略有些尴尬说道:“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哪知道涅天居然没睡着,而且如今,已经是半夜了。
“你还是怕我?”涅天的声音很轻,犹如梦中呓语一般,黑夜掩去了他几分容貌,更掩去了他身上时时飞扬的野性气息。
“很多人都怕你?”翎敏感的感觉到涅天似乎很在意她是不是怕他,或许,是在意别人是否怕他。
“……”涅天没有说话,不多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从树上跳下来,望了望四周,“快走。”
“怎么了?”翎很诧异跳下树来,跟着涅天上马。如果说涅天是发现周围有异动,没有理由她发现不了。
“感觉不好。”涅天严肃说着,语气中收起了平日里的慵懒。
两人骑马借着夜色飞奔,一路上旷野寂静,仅能听见马蹄回荡的声音,却是什么异状也未曾发现。
一直急行至黎明时分,前方涅天才放缓了速度,却仍旧一言不发。半晌,取下马上绑着的水袋,递给翎,“没事了。”
翎接过水袋,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挺长时间没喝水了。嘴唇早就干了,只是一路骑马飞奔,再加上涅天带给她的紧张气氛,哪里还有心思觉得渴?
也不多问为什么涅天会突然带着她跑,灌下了半袋水,重重舒了口气。
“你急着去找莫兰家族?”涅天突然问出一句。
翎想了想,开口答道:“这是我来极北陆的目的,但是,运气好也只能得到个解释,兴许改变不了什么;运气不好,什么都得不到。”
涅天微微皱了皱眉,他总觉得翎说话虚无缥缈的,看似有内容,细斟酌下来却如无物,“是不是无论如何,只要得到了答案,你才能安得下心?”
“是,既然已经有了消息,我就一定要得到答案,无论答案是什么。”翎坚定的说道,或许涅天并不能理解,这是她十几年来一直纠结于心的事,如今命运开了口,她又如何能安定的下来不去解开这个谜?
“去找当年给你下诅咒的人?”
“那人已经死了,所以,兴许运气好,也是问到些解释。”翎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如今的命可都是涅天的啊,苦笑一声,“不过我没得选择,你若是有事要做,又不愿放了我,我随你去便是。”
“这么听话?”夜幕之下看得不甚清晰,但是能听出涅天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