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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偃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不需要回答。
翎迎风屹立,发丝在身后肆意飞舞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每次到这样的地方站着,我都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不是轻生,是真正的向往,一种来自于心中的向往……看着下方空旷一片,我总觉得,周围窄小得容不下我……只有前方广阔,才能容我飞翔……”
风起,扬起两人衣襟翻飞,无声,有时,寂静也是一种美,甚至窒息,也是美……
“翎,前方不属于你。”青偃淡然开口。
“是啊,不属于我。”翎重重呼了一口气,“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站着,看着,甚至向往着,却不会真的跳下去,我很胆小,怕死……”
“何必活得这么累?”
翎微微一笑,夹带着苦涩,“不累不行啊,你知道吗?从我出生那一刻起,生命就已经明确了尽头开始倒计时,人生一世谁无死,此话是不假,但是,如果知道了期限,再长的人生,也仅仅剩下等死而已。说白了,我还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看着青偃不说话,翎今日不知道心中哪来那么多感慨,继续说道:“给你讲个可笑的故事吧……我的父皇当年欠下的情债,引得一个女人丧心病狂,却仍旧对他下不了毒手……她只能报复我的母后,诅咒我,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宁可这世间多一个怨魂,也不愿这世上再存一个狐媚……她以性命为引,诅咒我活不过二十岁,且不得善终……然而,诅咒有解,说我的命定之人能够让我安然一生……十几年来,他们在寻找,我在做着一个浪漫的梦……试想一下……生下来就有一个命定之人,不需要尝试,不需要选择,他似乎就是为我而生,这种感觉,真的很浪漫……这个梦做了十四年,终于有一天……醒了……才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个梦……”
幽幽说完一席话,翎有嗤笑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很好笑?”或许曾经觉得悲哀,觉得愤怒,然而现在,她只感觉到好笑,自己就像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小丑,扮演着一个荒诞滑稽的角色。
“翎,你怎么了?”青偃微微皱眉问道。
、永无两清只为记住 (3)
翎抬手将风吹在脸上的头发拂去,眼睛仍旧怔怔望着前方,久久,才突然开口,“青偃,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那个命定之人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替我……杀了他……”翎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说道,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当那个命定之人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愤然提剑,在悲剧还未开始之前,结束他的生命。
然而,当今日看见萧璟漠之后,翎才突然发现,她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坚强,面对一个无辜的生命,纵然感到厌烦,甚至莫名其妙的心中发堵,她,仍旧下不了手。
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个命定之人出现,她不知道诅咒是否是顺其自然,如若不是,她会不会不由自主喜欢上那个人?她不敢赌,她能赌自己的身体,却不敢赌自己的心。
“我答应你,如果真的能确定是你命定之人,我替你动手。”青偃郑重保证道。
“你不问原因?”翎微微有些诧异。
“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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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放风之后,又乖乖回到密室中继续闭关。
而几千里之外,两方人马的争斗似乎已经过了白热化阶段……
“君王,请尽快回离都,不能再拖下去了……”贴身护卫澜狩在一旁担忧劝道。
宫千聿摘去白巾的脸上仍旧古井不波,仅是比之前日,稍带些不自然的暗淡,削尖的下巴玲珑有致,只是那其上完美的菱形,淡淡显灰,没有理会身边的人,清冷开口道:“整军,梵铧受了重挫不省人事,现下正是时机,澜狩,你带人去,我随后就到,务必一个不留。”
“可是,君王,您的身体……”澜狩仍旧忧心忡忡,十日前,梵铧等人突然如发疯一般开始攻击,本来从未出手的梵铧也加入了战斗,梵铧一出,不是谁人都能抵挡,君王挺身而出对上梵铧。
然而,纵然是功高一筹,将梵铧重伤之后,君王的身体却诡异般开始衰弱,他们随行也有医者,却只能看出,乃是中了上极品的蛊毒,却无法医治。
宫千聿仍旧正襟危坐,完全没将澜狩的劝说入耳,声音仍旧清冷如冰,“区区一个蛊毒,能奈我何?梵铧冥顽不灵,死有余辜,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不惜一切代价,尽灭。”
“是。”澜狩见劝说不动,只得听令而为,“君王放心,澜狩一定拼死也不会让梵铧再往前走,还请君王多保重。”
、永无两清只为记住 (4)
宫千聿没有再说话,缓缓闭上双眸,将其内不波尽数掩下,重新运起体内凭白少了两成的内力,抵抗着身上隐隐开始发作的虚软,手指渐渐攥起,早就听闻,梵铧精通蛊毒,屡次交锋,他都不与他正面对上,却不想,一次交手,寥寥数十回合,居然还让他钻了空子。
不过,能重伤了梵铧,不管他是退,还是亡,也终究无法再向前行进,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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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麓国太子走了,但是珏,依然住在公主府,一来,他确实不想翎在闭关的重要时刻出什么事,二来,殷舞媚仍旧住在他的月王府,据听说,她连自己的梳妆用品都搬去了,一想到这,珏不住揉了揉额角,他是不是该向父皇请求,再赐给他一座府邸?
不过,这个念头一起,又瞬间打消了,没有翎坐镇,他纵然有再多府邸,也都得成了殷舞媚的,不过话说回来了,都说殷舞媚只有一炷香热度,为何对他纠缠不休?
、出关有邀十五月圆 (1)
眼看着翎闭关都两个月了,还会频频来公主府找他,纵然是见不到,也不敢闹事,但是改天还来,仍旧是那些套路,他有时都怀疑,殷舞媚是不是记性差,怎么就不记教训呢?
珏一路向翎的寝殿走去,青偃说了,翎闭关两月才出,估摸着就是今日,对付女人,他或许真该向翎讨教讨教,或者拜托翎,帮他解决此事,大不了,那组白玉屏风他不要了。
忽然,一个纤细的人影向他轻盈飞过来,身轻如燕,飘若春风,登时直接挂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而双腿……则直接盘在他腰间……“二哥,我想死你了。”
“翎,下来。”虽然两月未见翎,有些惦念,但是珏一张脸阴沉了些,“你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
“我不下来,二哥,我要告状,青偃虐待我,不让我见太阳,不让我看月亮的,我也都已经两个月没见着你了……你不想我?”翎依旧挂在珏身上撒着娇,此时的心情好得难以形容,内力可以拿出来见人了,并且,比之她从前,几乎强了一倍,她有一种重生的喜悦感。
珏脸颊微微抽搐,青偃虐待翎?这话说反了吧?
“你再不下来,我让你再有半年看不见太阳和月亮。”一把把翎从身上扯下来,运了些内力扔向一边,翎的身体如今轻盈的犹如一只鸽子,却丝毫不显漂浮感,一扔之下,登时借力飞出,脚尖落在旁边花丛中一朵怒放的鲜花上,摇摇曳曳,便能站住。
翎脚尖轻点,轻盈下落,白纱随风舞动,飘渺若仙,又回到珏身前,笑嘻嘻的看着他,眨着一双能与日月争辉的双眸,精光四溅,举世无双。
“不错,两个月闭关,总算没白费。”珏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容比之以前更加焕发荣光倒是一眼就能看出,而如今她身手好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一直觉得,闭关两个月,绝非可能有如此大的长进,两个月就如此,那翎以前十几年,都干什么去了?
“那当然,有个这么能虐待徒儿的夫子,要是白费了,我恐怕一直闭关到化成灰了。”翎仍旧笑着说道。
“对了,青偃呢?”珏突然发现,翎都出来了,却一直没看见青偃。
“最近把他累坏了,我让他歇着了,对了,二哥,晚上去潇湘楼吃饭,我闭关这些日子,青偃瘦了好多。”翎略带些忧虑的说道,岂止是瘦了好多,最后这半个月,青偃几乎不眠不休了,真像是疯了一般。
她练功倒是感觉不到什么,但是青偃是在施功,身体损耗极大,刚才出来的时候,她看见桌上放着宸穆给青偃配的胃药,居然已经去了大半。
“他在你的寝殿歇着了?”珏突然问道。
、出关有邀十五月圆 (2)
“对啊,他累成那样,我赶他去绛末轩啊?”翎看着珏,一脸鄙夷的表情。
珏也知道,青偃这段时间真的为翎全心全意在付出,但是,突然有些担忧,把翎拉远些问道:“翎,你现在和青偃什么关系?”
“青偃是我夫子啊。”翎看着珏,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我没说明面儿上的关系,我是问认真的,你们之间……”珏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但是他觉得,翎能明白他的意思。
翎翻着眼睛略微想了想,“搭伴过日子吧。”她自然能明白珏想的是什么,但是她和青偃,确实不像他们想象的那般。
“搭伴过日子?”珏顿时拔高了几分声音,“你才多大?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找个男人搭伴过日子?”
“二哥,你小点声,吵了青偃休息。”翎赶忙阻止,又继续说道:“确实没有别的意思,现在真是这样,还有啊,别拿你那些污浊的思想来考虑青偃,他十几年隐居,心地干净着呢。”
“那你意思是说我不干净?”珏咬着牙问道,却也明白了几分翎的意思,十几年隐居,虽然学识渊博,但也只是书本上的,风花雪月,青偃未必懂,很有可能都没看过……
翎突然坏坏的一笑,“唉,二哥,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清者自清。”
两人正开着玩笑,宸曜突然走近禀报道:“公主,门外有个小乞丐送来一封信,并且带了句话,说此信只能公主一人看。”
“哦?”翎微微挑眉,信?给她的?她一人看?今天是她出关的日子,出了密室不到一个时辰,这时间,把控的还真好啊,接过信,一边拆一边对宸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