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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之后,上官怀瑾重新回到密室,当他察觉到翎的理智被一股怨恨覆盖,他就知道,该是他离开的时候,翎,不想在他面前失态。
“你都看见了?”翎已经恢复如常,仍旧是墨发黑眼,同来时没有两样,怨怒也从眼底退却得干干净净。
上官怀瑾一边帮翎解开绳子,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胳臂,突然能体会到,青偃的胳臂这么长时间不能动,僵硬的该有多么痛苦。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年前,也就是我十五岁的时候。”
“有内力你会怎么样?”上官怀瑾细细问着。
、十五月圆灭世妖孽 (4)
“当年我并不知道会这样,只知道拼命的跑,肆意的发泄,等到清醒过来才发现,方圆几里的竹林,全数被我毁了,然而,回过神来,我做过的事居然都还记得。”也就是因为这个,翎在山谷内隐居了一年之后,打定主意不再回来,若是家里人知道她变成这副模样,不知道又是怎样一副天塌地陷的情形。
“很奇怪,我连听都没听说过。”上官怀瑾一脸迷茫说着,月圆十五会变成另外一幅样子,连性情都变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别说见,闻所未闻。
“我觉得有可能是诅咒的副作用。”翎仍旧悠然说道,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帮你查查看。”
“不用了,这件事你知我知,也不用查,月逢十五,你来接我到这避避就行。”翎仍旧是一脸满不在乎,这种没根没据的事怎么查?也不能逢人便问吧,查下去,她迟早得因为走漏了消息,让人当成妖怪驾火上烧了。
“总是吃化风也不行,你的身体受不了,别的药不行?”上官怀瑾问道,能让人失去内力的药不少,翎为什么偏偏选了化风?
“我试过了,没用,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对药力抵抗比较强。”翎的语速越来越快,要是别的药行,她干嘛折磨自己。
“我帮你想想别的办法,能不吃先别吃,白受罪。”上官怀瑾关切道。
翎微微一笑,“我宁可老老实实做个废人,也不愿总是被药折磨的死去活来,这不是没办法嘛,我想把青偃身上的铁链取下来。”继而又说道:“走吧,赶着天还没亮,送我回去,有些话路上再说。”
翎重新戴上面具,由上官怀瑾直接抱着,飞身离开千机阁。
路上,上官怀瑾开口提醒道:“他对你很重要?你可要考虑好,十几年的功力。”
、凭白受罪绝不食言 (1)
“重不重要暂且不谈,他当日能从几里之外的地方,将他心中求救的念头传入我脑海中,而他自己却不自知,我总觉得,我俩之间有种很特殊的关联。”这是翎长久以来得到的答案,如果说是青偃特殊,那么别人也应该能听到,可是只有她听到了,若说是她特殊,她从来没听到过别人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与青偃之间,可能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怪事真多。”上官怀瑾难得感叹一声,翎身上发生的事,总是匪夷所思,就包括当年对她下了诅咒的人,那个当场毙命的女人,他查了这么多年,什么也查不到。
“是啊,怪事是不少,不过,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已经够怪的了,不怕多几件。”眼看着快到了公主府,翎开口道:“你在城东那套宅子今晚借我用一下,把里面的人都清了。”
“翎,再考虑考虑……”上官怀瑾不由再次劝道,虽然他知道翎不是寻常人,但是,十几年功力,非同儿戏。
翎落地,轻快地说道:“不用考虑了,已经决定了,内力不用,等我死了就作废了。”
说完,快步朝着绛末轩跑去,“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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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一路小跑着来到绛末轩,走了这么长时间,青偃该着急了。
“有人进去过吗?”一边跑一边问着经过的一个人。
“冥王殿下,没有人进去过。”
翎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冥王?看她这样的姿势明显就是没内力,还叫冥王?
一把推开正居的门。
“谁?”床幔内的人似乎惊了一下,开口问道。
“是我,我回来了。”翎微微气喘着,几步上前撩起床幔,却是突然一愣,“青偃,你哭过了?又出什么事了?”虽然青偃闭着眼睛,但是翎能明显看出,眼眶发红,微微浮肿,明显就是哭过之后的样子,青偃这样的人会容忍自己哭?虽然她的确见过一滴眼泪,但是同现在的不一样,当日是屈辱与剧痛交杂,而现在,看似却是忧伤,纵然看不见眼眸,但是那种忧伤却能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感觉得清晰,那不是受制于此的忧伤,而是……来自灵魂的哀叹……犹如那日他呼唤她一般……
“我没哭。”青偃淡然答道,依旧没有睁眼。
“没哭……”翎说到一半卡住,剩下的话则是,没哭眼睛怎么红肿的?自己用手揉的?能够得着?可是她不敢问出,身上的铁链是青偃的痛处,触碰了,青偃又得郁郁寡欢好几天。
“青偃,出什么事了吗?”转头看到青偃手中的匕首未出鞘,翎的心略微安定。
、凭白受罪绝不食言 (2)
“什么事也没有。”青偃依旧答得淡然果断。
“好,什么事都没有。”翎也不逼他,他不愿意说的事,翎从来不逼问。
“今天晚上给你解开锁链,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会很疼。”翎说道,一想起要面对解开锁链时的样子,翎就感觉痛心袭来,青偃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屈辱与折磨,最后一次,还是要痛。
“真的可以?”青偃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翎微微一笑,“真的可以,我去叫宸穆扶你起来。”这几日,很多事都是宸穆在做,身为医者,做事比翎仔细,又没有宸羽和宸风那些心思,翎倒是能放心几分,哎,什么叫凤凰落架,这就是,再怎么说她也是北列王朝唯一的公主,身边现在居然只有一个侍卫能听话。
宸穆来得到是时候,进来之时,翎刚好要出去叫他。
“公主……”宸穆今日有些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没大事我先出去了,你扶青偃起来。”翎似乎能料到宸穆要说什么,特意点出,是否是大事。
“在月王殿下授意下,宸羽和宸风……伤了筋骨,已经起不来身了,许要躺上些时日……”同是侍卫,朝夕相处十几年,看到他们两人挨打,宸穆的心情也很沉重。
“起不来了更好,老实些日子,我现在也不想看见他们。”翎利落的说道,把宸穆后面的话堵得死死的。
“是……”宸穆没话说了,他以为,告诉公主两人已经起不了身,公主兴许能去看看,毕竟十几年,公主都没罚过他们,可不想,公主说不想看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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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陪着青偃一直到日落时分,看着他闭着的眼睛一直微微颤动,浅然一笑,着急了……也是,被锁了一个月了,任谁有了这样的希望,能够不着急呢?
“青偃,我要离开两个时辰,门外的死神我都要撤走,你要独自呆着,直到我来接你,好吗?”撤走所有的人,青偃的安全感也随之没了,但是,翎不可能在那么多眼睛的注视下神不知鬼不觉带走青偃,只能如此。
等了半晌,才听到青偃落寞开口道:“翎……我……不怪你……”
翎眨了眨眼,一脸不解,这从何说起?随即又明白了什么,笑道:“你不会认为我一直在骗你,临阵便要逃了吧?放心,我能做到的事才会答应你。”不由又有些哀叹,青偃是不是真的是被吓怕了?临到头的事,他却仍然不信。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翎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开口道:“等我,我肯定来接你。”
、凭白受罪绝不食言 (3)
说完,翎快步出了绛末轩,直奔自己的寝殿,她已经安排好了,没人会进寝殿找她,而宸穆,她也安排了不要去找青偃,就是为了防止穿帮,若要让别的人知道了她自己服药散了内力的事,十五月圆的事肯定藏不住,她不喜欢别人替她操心,更不喜欢怜悯,当然,更不想每逢十五月圆一颗解药,一颗化风配套着吃。
步入床下方的密室,这里曾经是她为防万一预留的,从未用过,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纤长的手指捏着化风的解药,棕红色,却是表面光洁锃亮,散发着一股腥气味。
翎微微苦笑一声,她是不是真的有病?直接将解药放入口中,她承认,她有病,曾经,她从来不爱管闲事,可如今,为了管闲事,损耗她十几年功力不说,还得白受罪。
一股暖流在腹中化开,直奔四肢百骸,翎躺在床上,深深弓起腰,感受到身体经脉一寸寸被暖流冲开,扩张着那久未行走真气的经脉,这痛感,要比有人用内力试探她的经脉,痛之千倍,四肢所有的经脉被冲击个遍,暖流奔腾着涌向气海,本用内力探知不到的气海开始隐现。
“啊……”翎无意识发出一声痛呼,紧紧攥着手边的被褥,剧烈的颤抖着,浑身汗如雨下,她必须保持清醒,否则,昏过去再醒来,就不知是何时了。
身体的内力循环一周之后,开始周而复始,一遍遍冲击着已然萎缩的经脉。
翎只能紧紧咬着牙,似要将牙齿咬碎一般,这种痛,忍受不了也避不开,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受罪,可是,她宁可废了内力,也不想面对那些让她觉得屈辱的目光。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上,愁容就一直在他们脸上隐现,他们,已经为她操心的太多,珏为了找她,身上落下了顽疾,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变成了个怪物,恐怕珏不可能再安心养病,而父皇,对她的愧疚则更加难以估量。
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她就瞒着吧,也比他们无能为力的焦急要好得多,这些年来,为了帮她找那个所谓的命定之人,他们……已经不快乐……十六年了,他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如果自己到了二十岁就死去,他们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