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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天突然笑了,那长久未浮于脸上的笑容终于重新绽放,只是那笑容中五味杂陈,不比翎的心简单。
索性直接抱起她,任她继续伏在他肩上哭,转头看向宸羽等人,“我弑天不用王妃征战沙场,你们可以选择编入弑天军中,或者自行离去。”
“涅天……”翎听言就要抬起头。
“听我的。”涅天不等她说话直接开口道,见着翎乖乖默认,脸上笑意更浓,索性不再管宸羽等人,抱着翎离开山谷。
“君王。”靖和焕侧立一旁,同样一身杀的血红,隐隐带伤。
“回宫。”涅天轻快吩咐一句,侧脸看着已经好转些的翎,轻声道:“陪我骑马。”
翎这才发现周围似有无数兵将,涅天显然是焦点,而她,像个小孩儿一样被涅天抱着。方才的忘情变成了难为情,索性埋头在涅天肩上,再也不抬头。
这时,靖突然反应过来,涅天说的是回宫,而不是会兵营。
“君王,您说要回宫?”靖有些难以置信。
“对,回宫,通知舜蛟继续攻打,三次派遣来使节之后,再行商定议和之事。”涅天此刻显然已经没了打仗的兴趣,仿佛已经得到了完全的胜利果实,急着回宫了。
“那……那些兵马怎么办?”靖问的自然是山谷内翎带的兵马。
“遣送或是收编,让舜蛟与他们商议。”涅天完全一推二五六,什么都不打算管了。
翻身上马,将翎搂在身前,突然低低在她耳边问道:“刚才吓着你了?”
翎回了回神,想到方才那一幕,涅天搭弓指着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要不是怕伤你,真想宰了他们。”涅天微微咬牙低声道:“我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群男人……”
翎顿时错愕了,随即本悲戚戚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瞬间反差之大,这笑容显得有些僵硬,涅天,不是要杀她,而是……吃醋。
她为什么没有想到?死神对于她来说,是左膀右臂,而她对于死神来说,是首领,是冥王,却非一个女人。
但是她忘记了涅天的性格,那么霸道,那么强势,不,是她……仍旧不信涅天。
“对不起……”翎低哑说道,她,还是不信任他?
“别说话,你的喉咙受伤了。”涅天紧了紧手臂,接过靖递来的斗篷,披在翎身上,“休息,有我在。”
、君王要回宫 (3)
靖在涅天身后一侧,自然听见了那些低声的谈话,与焕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同时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们的君王,何时有如此好的脾气?
纵观十数年来,他们也从来没见过什么人让君王吃了亏,仅仅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能化解的。
前一刻还是嗜血魔鬼,下一刻,已经温柔备至。
两人经历的种种,他们都看在眼里,那份情,他们也看着,但是,他们仍旧不懂,为何一向狂傲不羁的君王,被屡屡伤害之后却依然云淡风轻。为何之前君王明知是北堂翎在助他一臂之力,却绝不开口说。
为何明知是陷阱,仍旧能够不迟疑。为何此刻身受着伤,还能不顾伤痛呵护一个曾经伤害背叛他的女人。
这些,他们看见了,却想不明白。
靖眼看着焕就要上前,一把拉住他,怕惊扰了前方的人,内力传音问道:【你要做什么?】
【替君王疗伤,今日恶战君王也受伤了,怎么,你不知道?】焕一脸诧异。
靖狠狠剜了焕一眼,【你要是现在前去打扰,伤疗不了,我得替你收尸你信不信?】
焕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同靖用内力传音,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靖,你说北堂翎又在玩什么花样?】
【你凡事就不能往好处想?】
【不能,之前我们也往好处想,结果如何?】焕仍旧对之前所有的事耿耿于怀。
【那也是君王的事,你我都管不得。】
【靖,我想不明白,北堂翎深爱君王,为何还要选择背叛?背叛也就罢了,后又带兵支援,连命都可以不要,她到底爱不爱君王?】
【回去问凤相去。】靖其实也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他们所有的人都糊涂,凤相不糊涂。他们所有人都看不明白,凤相肯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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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醒来的时候,已经同涅天等人到了夜晚下榻的行馆,战火还未波及这里,她们已经远离了危险。
涅天将翎安置与他同一房间,刚刚坐下要说话,焕不怕死来敲门了。
“君王,您身上的伤,必须处理。”焕硬着一张脸,已经全然视死如归了。
“涅天……”翎的喉咙受伤,无法吐出过多的字眼,仅是一双眼睛瞬间惊恐了,上下打量着,手伸了伸,终究没敢上前。
“小伤。”涅天说着,就在翎面前除下盔甲,褪去上身衣服,精壮的身躯之上,七八条新添的伤口,已经干涸不再流血。
、君王要回宫 (4)
翎咬着唇,看着焕一脸阴沉替涅天包扎。她其实还能说话,她其实还能动,但是,她不敢。涅天身上这些伤,不管是新伤还是旧伤,都是她一手造成。她有什么颜面,有什么立场还能继续关心他呢?
涅天看着一副沉默模样的翎,这样的她,他曾见过,一旦翎陷入一种纠结当中,她的表情就是这样。
无奈一笑,走至翎面前,弓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睛,“内疚了?”
翎狠狠咬了咬唇,眼眸微垂。
涅天的脸色突然微微严肃,也不再拐弯抹角道:“翎,可愿意为你做下的一切付出代价?”
涅天一句话说得有些残忍,代价,而非弥补。弥补只是尽力而为,而代价,则是自损才能达成。
翎眨了眨眼,缓缓点头。
“现在,好好休息,待回宫之后我会告诉你。”
然而,翎听话躺下,这一睡去,就再也叫不醒了。
续命之药在她入谷的那一刻,已经吃下最后一颗,如今的她,放松了心神的那一刻,早已透支的精力,终于枯竭。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几千里外的青偃,突然眼前一黑……
、成全 (1)
凤白墨又一次被焕深夜叫入宫中。此次并非从温香软玉中拖出,而是冰塌凉被之中叫起,然而,凤白墨此刻一张脸仍旧阴沉若墨。
忽的转头看向涅天,似有审视。
涅天一路上策马狂奔带着沉睡的翎回到宫中,又是一次狂奔,虽然并不是涅天性命有危,但看他此刻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凤白墨动了动嘴,强行咽下一大堆的话,他是涅天的朋友,却也是君王的臣。腹中那一堆的怨语,说出来恐怕像是教训自家孩子,极为不妥。
“她怎么样?”久久,涅天才问出一句。
凤白墨仍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涅天,一身的风尘仆仆,脸色泛白发青,他不相信是征战所致,恐怕,这一路上,涅天又蛮干了。
涅天见凤白墨一直沉默着,也有几分知晓,翎大概不会有性命之忧。索性坐下来,疲惫迎接凤白墨那对凛冽的目光。
半晌,凤白墨才缓缓起身,口气低沉的几乎咬牙,“死不了。”
“什么病?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没病,就是精力透支睡过去了,什么时候睡够了,什么时候醒。”凤白墨挑了涅天一眼,自行落座一边喝茶,离得涅天远远的。
“睡了?”涅天显然不信,“一路奔行十几日,她从未醒过。”
“你又质疑我的医术?”凤白墨频频找茬,“我说睡了就是睡了,信不过我找别人去。”
“你……”涅天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凤白墨不自然的别过头,他还是头一次对涅天说话这么放肆,头一次这么不给涅天面子。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涅天还是不记教训吗?为了这个女人,他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地步?
涅天显然气得不轻,但又无法怪凤白墨,更不会用君王的身份命令他。他有他气愤的理由,而这个理由绝对成立,这些,他早已知道。
微叹一声起身,到床前将翎抱起,径直朝着寝殿门口走去。
“你上哪去?”
“遍访天下名医。”就算对象是凤白墨,涅天也绝不低头求人,尤其对象是凤白墨,涅天更不会求。凤白墨认定的事,比他还要固执几分。
“我说了她没病,也没中毒,睡饱了自然就醒了!”凤白墨紧紧捏着茶杯,强忍着要扔出去的冲动。他也明白,他不敢在涅天面前摔茶杯。
“何时会醒?”涅天抱着翎,转身问道。
“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十年八年。”凤白墨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就当我没回来过,继续理政。”
凤白墨眼看着涅天就要迈出门去,终于忍不住了,“涅天,你真的要成昏君了!”
、成全 (2)
“那又如何?”涅天问得理所应当,“弑天于我,什么都不是,你愿意要,拿去。”
凤白墨气得咬牙切齿,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被捏碎,愤然起身,“涅天,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清醒?!
你还没看出她是什么人吗?她当初重伤你,背叛你,祸国殃民,你难道就不恨?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次弑天没有转危为安,她还会回来吗?哪怕你死了,她会不会回来?!
一个不能与你同甘共苦的女人,一个只有当你转危为安时候才肯出现的女人,你敢放心去爱吗?
如若再有下次,弑天危难中,你是不是还等着她再一次把剑刺进你胸口?!”
涅天略有失神,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看怀中睡着一脸无知的翎,胸口中本早就痊愈的伤,又一次生生痛了起来。
她曾重伤他,曾背叛他,他不恨吗?不,他恨。
他是人,他也会痛,所以……他曾不给自己希望。
但是,当她重新站在自己面前,他又觉得,一切的恨,一切的怨,都不重要了。
可是,当凤白墨揭穿他自欺欺人的想法,他仍旧会觉得心痛。
他不敢爱她,不敢如昔日般毫无保留去爱她,却仍旧希望她能在他身边。
就如当日重逢,他只敢说他不怪她,却再也说不出爱她。
凤白墨所说一切,他都明白,只是,他仍旧放不开。
凤白墨的问题,他回答不了,未来,他不去想。
“我心意已决,你若不愿,我不会逼你救她。”涅天平静说道,话中深意,不必多说,他不逼凤白墨救翎,凤白墨也不能逼他做这个无聊国君。
“我说过,少则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