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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天,极北陆到底有多大?”翎看着周围已经开始变化的地形,旷野已经走完,如今变成了高低起伏的山峦,他们的行进速度就更慢了。
“并不大,横长而已。”
翎微微仰起头,也知道这个角度涅天看不见,还是翻了他个白眼,她想问什么,涅天能不明白?装糊涂。“我是想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涅天微微一笑,“其实我们已经到了,莫兰家族的地盘很大,只是还没到莫兰行馆而已。”
翎一惊,已经到了?但是玄承烨曾经说过,一旦进了莫兰家族的领域,绝对会受到阻挠,但是,她直到现在,什么也没发现。难道……是她的感觉不够敏锐?
“我们一路上不会遇到阻拦?”翎换了个方式开口问道。
“他们不敢,堂堂弑天君王,到了他们这里,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只要不是针锋相对,莫兰家族也不敢肆意强悍。”涅天老神在在的说着,略微牵动缰绳,调整了马的方向。
、莫兰前来接驾 (2)
“地上布阵了?”翎看见涅天细微的动作,打量着四周散乱的大小石头。
“你还算聪明,不过,过这个阵,也就是花点时间而已。”涅天轻松说道。
似乎所有的事情,在涅天开来,确实是微不足道。但是翎分析了地上的阵型之后,后背却微微起了一层薄汗,她对布阵不是太精通,但是也能看得出,此阵型异常复杂,如若换做是她独自前来,恐怕在里面困个十天半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其实翎更加想知道,涅天的夫子能够博学到什么地步,武艺非凡不说,阵法,兵法,涅天似乎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当一个人时时刻刻面临生死关头,很多事是不需要刻意去学的。”涅天慵懒说着。
虽然翎对涅天已经有了些了解,但是听到这话,居然仍旧一愣。时时刻刻面临生死关头,她明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只有当真正的为难来临之时,才可能爆发出来。然而,涅天居然说时时刻刻面临生死关头,为什么?“你是一国君王,带兵打仗犹如儿戏一般,何谈生死关头?”
涅天轻轻嗤笑一声,“一国君王?确实是,但是之前呢?不是一国君王的时候呢?成为了一国君王未能坐稳的时候呢?翎,有的时候,你的考虑难免过于简单。”
翎不喜欢涅天处处压她一筹,听明白了涅天所谓生死关头,就是还未站在至高点的时候,也就不再问下去了。王位之争,宫廷内斗,她虽没真正见识过,但是想象之下,却也能明白其中的残忍。
涅天见翎不再说话,也没管她,专心分析起眼前的阵型。无论他再怎么见多识广,阵就是阵,一步踏错,他也是凡身肉体,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
越往群山内里走,树林越加茂密,低矮的灌木杂草,使得马渐渐快要迈不开腿,胳膊粗细的树比比皆是,直到最后,只剩下人身能穿过的缝隙,两人只得停了下来。
涅天拍了拍马脖子,示意它就在这里等,黑马打了个重重的响鼻,甩了甩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果真一动也不动。
“走过这片树林,莫兰行馆就在前面。”涅天轻快说着,加快了步伐。
翎任由涅天拉着她的手,温暖干燥,手掌中略微粗糙的茧,却带给她异样的安全感,涅天的手指很长,将她的手包裹一圈,可以抓得严严实实,似乎,被这样一双手牵着,她也可以像他一样,什么都不怕。
“涅天,莫兰家族的诅咒,是否能解?”翎终于问出了一直都不敢问的问题,莫兰家族的强势,她已经从涅天以及玄承烨的态度中感觉得到。这样一个强势的家族,以性命下的诅咒,真的能解吗?
、莫兰前来接驾 (3)
或许她以前还抱有这样的希望,但是,离莫兰家族越近,她开始惧怕,她这样前去,是否真的有价值?如若即将面对的是一场空,恐怕到时,就连虚无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作何打算,吵着要来的是你,如今到了眼前,打退堂鼓的也是你。莫兰家族确实是神秘不假,但是从未听说过诅咒什么人。她们大都出口论断的一些天灾人祸倒是发生过,但是,只对事不对人。我不明白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她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翎听了这一席话,倒是微微一笑,这个涅天,开头听着像是在挤兑她,可是后来,不仅将关于莫兰家族的事告诉她,还不忘了让她放心。是啊,有个如此大的靠山,她想不放心都不行了。
“为什么要帮我?”翎又问出一句,她看不透涅天,但是能感觉得到,涅天同她一样,绝对不是个热心肠助人为乐的人。
涅天回头,邪肆的一笑,调侃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回答你,你是宫千聿的女人,所以我才帮你?”
“你才不会。”翎忍不住气笑一声,“你和宫千聿关系没好到那种地步,你会救他,但绝对不会帮他。”
“你明白就好。”涅天的声音中明显带着愉悦,又紧了紧手,脚步更加轻快。
翎不由得也被涅天那份没由来的舒心所感染,想起来涅天没有回答她的话,刚要开口再问……
“别出声。”涅天几乎用轻的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只见前方迅速闪来两个人影,身形敏捷到了就连翎,也几乎看不清样貌。
“弑天君王大驾,有失远迎。”两人站立涅天面前,拱手称道。虽是敬语,但无半分献媚,只是疏离生硬的客套,而拱手之时,身子没有丝毫的倾斜。
涅天放开了翎的手,双手抱胸,仿若居高临下,慵懒且冰冷说道:“莫兰家族的待客之道,本王今日终于见识了。”
莫看涅天平日里跟翎没有几句正经话,但是对着这两人,第一次在翎面前自称本王,强悍的气息丝毫不加遮掩。与平日截然不同,一副绝对君王的姿态。
两人终于被涅天强劲的气势压低了头,微微弯了弯腰,口气也不若方才那般生硬,“弑天君王见谅,突然驾临,莫兰未能有所准备,特派我二人前来接驾,敢问弑天君王驾此,有何要事?”
“本王找你莫兰族长,岂是你们二人就能听得?”涅天口气仍旧强硬。
“那敢问弑天君王身后何人?”
涅天一张本就冷硬的脸,此刻更加冰冷,“本王的事,你们果真要盘问到底?”
两人被派来接驾,也不是毛头小子了,登时就感觉到了涅天的不悦,一人略微上前一步道:“弑天君王见谅,此乃莫兰家族的规定,还请移驾。”
涅天连声也没出,迈步跟在两人身后,而翎,也默不作声的跟着涅天。
、莫兰前来接驾 (4)
两人被派来接驾,也不是毛头小子了,登时就感觉到了涅天的不悦,一人略微上前一步道:“弑天君王见谅,此乃莫兰家族的规定,还请移驾。”
涅天连声也没出,迈步跟在两人身后,而翎,也默不作声的跟着涅天。
、莫兰族长居然是 (1)
莫兰家族虽是极北陆极其忌惮的家族之一,然而,人丁却不兴旺,到了这一代的莫兰家族,族长是个女人,且据说年近四十,未招夫也未嫁人,以至于此刻的莫兰家族,确实已经有了没落之象。在这个男女地位讲求实力做主的大陆,莫兰家族的族长是女人,倒也没有什么引人非议的地方,只不过,她的手段能力,却让极北陆其他的王者,都略有几分忌惮。
整个族地比一个小镇大不了多少,略看之下,也不过寥寥百人,而真正的莫兰公馆,也比之之前翎她们所住过的行宫没大多少,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已现没落势态的家族,何处引人忌惮。
“弑天君王请稍后,族长此刻刚刚起身,不便迎见。”一人稍去之后来报。
涅天本就不怎么舒展的额头更加拧紧,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让他等待,就算是有礼相待,但是等候,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蔑视。
转头看了一眼翎,见她略微失神的眼睛,涅天心里隐隐一阵发堵,转而落座一旁椅上,慵懒往椅背上一靠。今日是带着翎前来询问对她事关重大的事,他此刻可以不计较,但是……这莫兰家族,放任了她们这么多年,是不是过于安逸了?或许,莫兰家族要比离殇好玩多了。
涅天饶有兴致的想着,抬眼看见翎就这么站着,清冷的大厅中,她就这样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那清冷,是从翎身体里散发出来,一个纤细的身躯,如此的冷气……
“翎,过来坐。”涅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翎这才回过神,打量着周围古色古香的布置,全然一派古典大家的风范,稳了稳心神,在涅天身边坐下。
这是翎有生以来面临的最长等待,仿佛已经过了千年之久,久到了,她似乎觉得身体都慢慢变得僵硬。
头脑中依旧混乱,就像一个等待命运裁决的人,不知这裁决,是生路还是死地。无法去抗争,无力去扭转,只能等待,只能,被动接受。
唯有身边的涅天,从他身上散发的镇定气息,才能让她略微安心一些,最起码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算不上绝对的孤独,最起码,还有一个人在陪着她等待。
“弑天君王见谅,今日族长身体微恙,如若有要紧的事,还请移驾内馆。”
“翎,自己去。”涅天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角,半闭着眼睛,似已经有了要小憩的样子。
翎也不管他是否看得见,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意,很多事,她想要单独问莫兰族长,或许,她不希望自己无法预知的情绪展露在涅天面前。
跟随着引路的人,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步上高高的台阶,台阶的尽头,两扇雕刻着异常精美花纹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敞开。
、莫兰族长居然是 (2)
十七年了,她等待这一刻十七年了,从她还在襁褓中就听到家人说起诅咒,就看到母后暗自垂泪,就听到父皇声声自责叹息,整整十七年了……
翎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跨进门,将所有的怯懦,无助,悲哀,尽数关在门外。原本就是要死,既然来了,就算是仍旧得不到解决,她兴许,也能死的瞑目,还有什么可以令她退缩呢?
内馆中俨然一个不算大的起居室,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