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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往窗外看去。
古代的空气没有受到污染,尤其是昨夜下过雨,空气很是清新。天空看起来好像是白色的,云才是蓝色的,很奇特的视觉错觉。
她不由用力深呼吸。
一直都静心念经的慧根,握着木棍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窗外的光投射进来,给他周身披上一层微弱的白色光晕,圣洁而寂静。他微微偏过头,向来清净的黑眸,头一回映入了尘世中人的影子,还如此清晰。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看得出神。
方才因药物陷入幻境,幻境中师父无涯,虞西黛,与佛,呈三角,分散在他四周。
是劫难,劫难,劫难……
劫难在一步步向他靠近,师父与佛却越来越远了。可到最后,当他回顾时,才发现——
三者都一直在原地,未动。动的,只有他。
在自己未曾察觉的情况下,他一步步偏离,远离佛,走向他的劫难。
为何,只是简单的一瞥,就能清楚地说出她就是师父口中的劫?是知天命的预示,还是别有原因?他想的稍稍入神,却不想虞西黛突然转过身来,他双眼调回焦距,在虞西黛的眸子上稍作停留。
就是一刹那,他似乎懂了。
也察觉到虞西黛眼中的疑问,他默默垂下眼睑,转回头。
“你的节奏乱了,大师。”她说着,目光投向慧根。
本是在看着天空出神,无意间察觉到他乱了节奏的木鱼声,心里觉得诧异,才回头看看。他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小小年纪就修炼成这幅样子,那得多看破红尘!
十有八九是因为永芸,到底他们又怎样不能直视的过去?
他一个得道高僧——
每次想到要用这四个字形容慧根,顺带联想到“慧根”这明显源自于师父为偷懒取的法号,她都觉得怪怪的。
无力吐槽的感觉。
话说回来,当事人都对这名字没看法,她有看法也只能是有看法,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方才慧根看着她,难道是在想要如何用佛法感动她?让她放弃复仇?
可是,既然是要感化她,为何马上又移开了视线?给她一种他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感觉?她心里揣摩,莫非大师仔细观察她一会儿之后,深觉她已经没救了,打算放弃她?明明昨天和她对视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
他的耳朵……好像比脖子红了……不是一两点呀!
大师不会是被她看害羞了吧?那可真是罪过。
或是,她这样算是在用眼神调戏得道高僧?佛祖知道了一定不会原谅她。她突然神经质地伸头往窗外看了看,还好,万里碧空,没有晴天霹雳打下来。
她摸摸鼻尖。
“大师啊……”
回应她的是空旷静室里木鱼声的回音。
“这人啊,总是有各种劣性。比如说偷懒成性、贪得无厌……还非常喜欢探听别人的小秘密,尤其是女人,你是大师,你应该懂的。”
慧根再听到她的声音,也不管她说的是什么,只觉得渐渐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跳声比木鱼声还要大。不由心中一阵烦乱,干脆丢了手中木棍,双手合十,由诵念《长生经》变成《心经》。
“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我也想不到大师会有那样的一段过去。”
等了半天,只看到慧根一张一合双唇,似乎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被自己的妹妹喜欢着,难道这就是大师出家的原因?”
她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说实话,这样试探别人的隐私,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耻。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那种对她毫无用处的隐私,她也不愿多听。许多时候知道太多,弊大于利。
慧根除外。
慧根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她的来历,她的目的。这个和尚对她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她无时无刻都要小心提防着。更无时无刻让她警惕的是他现在表现出一副对她无害的模样,谁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跳出来,以斩妖除孽的缘由把她收了锁进镇妖塔?
现实中他有没有那种塔她不知道,就慧根之前跟她说过的话,他是在提醒她,如果她做过分了,他会出手。
到底什么是划分过分还是不过分的界线,她不懂,也不知慧根心中有没有衡量的准绳。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高贵冷艳(?)酷(√)帅(√)狂(√)霸(√)拽(√)的作者已哭晕在厕所。突然发现不久前作收和我一样的妹纸现在作收都快破百了,尼萌这群磨人的妖精快去包养一下仁家家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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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
—053—
她现在对慧根完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连想要简单防备都不行。她有把柄在慧根手上,如果一定要算,只能把他和永芸的事当成把柄,关键时候刺激慧根一下。
毫无意义的把柄,却能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一些。
这大概就是“有,总比没有好”的典型思维在作怪。
就好比生活中人们总是追求平等,其实人生根本就没有平等可言。许多时候为了平等做的许多事也都只是让自己能心里宽慰一些。
待慧根颂完一遍心经,他稍稍抬头,降龙观音像映在他眼底。观音面相平和,相由心生,他心绪却是那么的——
杂乱。
“偷听?”他开口。
“唔——”虞西黛顿了顿,“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做点这档子事应该不算什么吧?”
见慧根不动声色,她稍稍侧头,想看清慧根的面部表情,继续道:“主要,现在的关键点不在偷不偷听,而在我不小心知道了大师以前的事,对此产生了一点点的好奇心。”她说着,又故作停顿,小心翼翼说道:“大师莫不是真的因为——”
慧根敛了眸子,“过去之事,何必再提?”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怎么说呢,你是觉得过去了,可有的人未必这么认为。”她意有所指,“要知道,如果你喜欢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又不属于你,明明就在你面前,你却无法拥有他……久而久之,一般人都会选择放弃,而如果是执着之人,总会想使点手段得到它。”
慧根不语。
嘉敏是执着之人,尽管已经过去了八年,还是不肯放弃。他——
当初的他大概也算得上是固执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嘉敏做什么疯狂的事,他都不会改变半点心意。
原因只有一个:不喜欢。
他对嘉敏从来就只有哥哥对妹妹的疼爱,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经历,而如今,竟然迎来了这个情劫。
他似乎也开始能体会到当时嘉敏的感觉了。
那个人就在你面前,却不属于你。明明就近在咫尺,却不能有任何动作。
若不是他已在佛前修行了八年,估计也会被失去至亲的痛苦折磨着吧?可现在呢?就算他已在佛前修行八年,仍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只要她在身边,就会忍不住分心。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不敢承认是喜欢,连丝毫念想都不敢有。
直到刚才——
“晨起饭后我突然闻到淡香,应当是迷香吧?”他突然问。
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虞西黛微微一愣,也不否认,打着哈哈道:“这竟然都被您发现了,当真是得道高僧呀!”
慧根再次敛了眸子。
“大师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看到你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心意,毅然还俗,和永芸在一起了?”
慧根缓缓将头偏向她,漆黑清冷的眸子里再次倒映出她的身影。虞西黛看到的是那眸子里的清冷之意,再也没有了别的。
没看到隐藏在清冷之下的,几乎要汹涌起来的越来越深的——
情感。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他的心如此不受控制?哪怕是所谓的劫也好,总应该让他先熟悉她,才会渐渐被她吸引。像这样毫无来由的就乱了心绪,连一丝来由都察觉不出,难道只是因为那双清澈的眸子?冥冥之中的注定,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更能看得透彻。
明明身上散发着戾气,是为复仇而来,为何脸上会有那样一双清澈无比的眼?
佛说的惑乱,抑或所谓的妖孽——
大概,就是缘着这个因素。
他宁愿自己不是修行之人,如此,或许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知道她是他命中的劫数。现在也就不会这么心烦意乱了。
“其实我觉得,大师你和永芸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真的心里有她,就不要顾忌什么世俗束缚,和她找个深山老林安身,开开心心过一辈子。”虞西黛道:“总比这样整天坐在古佛前念经敲木鱼的好。再说了……”
听不到虞西黛在说什么,只记得幻境中,她也是站在那边,和他说话。
然后,他起身走了过去。
没想到慧根会突然朝她走来。她舌头打了个转,继续道:“永芸过了这么久都放不下心中对你的情感,多真挚的感情,难道大师你就不会被感动吗?……大师你想做什么?”
“文明人说话动口不动手”这几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身子往后缩,还当慧根伸出手真的是要揍她,心想这和尚怎么一句话不对劲就要动手打人?不想是她自作多情,人家大师可能连她在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当她是个透明人。走过来只是为了把她身后的窗子关上。
见她一副讪讪的模样,慧根眼底飞逝而过一抹笑意。
“怎么?”
虞西黛伸手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汗颜道:“没有,我以为我戳中了大师的心中之痛,大师要杀我灭口以泻心头之恨。”
慧根风轻云淡地瞥了她一眼,走回蒲团坐下,双手合十。
他复念了一遍《心经》,觉得心中情绪平静许多,才开口说道:
“八年前只当嘉敏年纪小,不懂事,一时闹闹矛盾,会错了心中的意思。”
“大师不喜欢……李嘉敏?”见慧根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她承认道:“昨天在窗子底下偷听的时候,听永……李嘉敏喊大师李嘉彦。说实话,大师的俗名比法号好听多了。如果大师改名叫慧嘉或者慧彦,比现在这偷懒的法号好听不止一百倍。”
慧根眼底闪过无奈。
本想着既然她对此事如此好奇,将事情因果告诉她也可以。不想才刚开始说,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