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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云景打错了算盘,因为他发现自己男扮女装竟然更加容易接近凤惊澜了。
只可惜,今日一看,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因为,此刻凤惊澜已经完全将自己当做姐妹了。
而且还大喇喇的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以后若是叫她知道自己原来是个男人——
别说追求了,不把自己剁碎了就算给面子了吧?
想到
这里,千离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暗暗用了内力,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蒸干了之后,便扭头安抚凤惊澜:
“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出去对付那四大护法,只要有机会你就马上跑!”
“可是——”凤惊澜的话还没有说完又叫他打断:
“别担心我,你为了救我才惹上这个大麻烦,我绝对不会弃你不顾的。”
“不是——”
“别不是了,我知道你担心我——”
“喂,千离,你是不是有点自恋过头了啊?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另外有一个密道可以出去!”
凤惊澜在被千离打算数次说话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千离拎着裙摆,一脸诧异的望着凤惊澜。
“那也得你给我说话的机会啊!”凤惊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就凭我那么容易就能够拿到寸心草啊?是因为云景到我从密道爬进来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钻进了洞口,往外面爬了。
“你说,云景也知道滴血阁的位置?”千离只觉得背后一阵“嗖嗖”的凉意。
“没错啊,是他带我过来取寸心草的啊!”凤惊澜手脚并用,飞快的爬出了洞口。
“完了,要是云景知道滴血阁,那他也一定会知道我将夜苍术的消息告诉简无双了。完蛋了完蛋了,他不会将我遣送回大夏吧?”
千离一边走一边心慌慌的嘀咕着。
“喂,千离,你该不会是偷偷摸摸背着你家人跑出来的吧?”
凤惊澜听着他的嘀嘀咕咕,做着自己的推测:
“难道是逃婚?难道你父皇要逼你跟那个什么夜苍术联姻,所以你才逃出来的?”
“……”望着已经开始浮想联翩的凤惊澜,千离的额头瞬间爬满了黑线。
“你这资质,不去当写花边小札的倒是浪费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多谢夸奖!”
好容易逃出了滴血阁,凤惊澜只觉得心情莫名的轻松了起来:
“对了,你刚才说的夜苍术到底是什么人,他来一趟上京很奇怪吗?竟然能够让简无双那个变/态放我们走!”
而且听千离刚才说的,看起来云景和简无双对这个夜苍术都挺在意的呢!
“告诉你也无妨!”
犹豫了片刻,为了让自己与美人儿更加亲近,千离斟酌了一番,还是将自己所知的都倒了出来。
“据我所知,云景和简无双似乎都在找一个人。那个夜苍术不是别人,是夜郎国的摄政王。我只知道他们两个似乎都挺在意这个人的,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离开了滴血阁之后,两人乘坐着马车,朝着沁王府而去。
望着身边这个坐着都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千离,凤惊澜有些自卑。
听说千离与她们同岁,可这身段长相完全就已经达到了妖娆的境界。
若说自己还算得上有几分清纯之美,那千离就是第一眼能够吸引住男人眼球的。
在洗心舫里面待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心中如此思量着,凤惊澜也忍不住将疑问道了出来:
“千离,你跟云景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一听到“云景”的名字,千离整个人瞬间就焉了。
“当初是不是他逼你去洗心舫的?”
见千离一直没有出声,凤惊澜越发的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我就知道云狐狸不是什么好货色,人前装的一朵白莲花似得,人后狡诈的不得了。要是他真做出了这种逼良为唱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头,看我不整的他名声扫地!”以报我被他戏弄之仇!
千离无语的扫了凤惊澜一眼,
“一看你这样子,肯定在他那儿吃了不少的亏吧?”
被戳中了
心事,她眉角抽了抽,“谁、谁说的?像我这样胆大心细本领强的人,怎么会吃亏了,别闹!”
“我是跟他打赌输了,所以愿赌服输在洗心舫待了一个月。”
千离自觉地忽略了凤惊澜脸上有些别扭的神情,继续道,“不过,这次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凤惊澜轻叹一口气,“怎么说,那一掌原本是冲着我来的。只可惜,我没那个本事抓到那个想害我的人。”
想到这里,她心头划过一丝无力感。
目光有些木讷的望着窗外——
自己昏睡了一天一晚,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记忆中似乎有凤鸣雪的样子,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细节来。
这个凤惊澜的前身看似痴傻,但是身上却有太多的秘密。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命。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凤惊澜率先跃下了马车,还不等她开口,千离也跟着利索的跳了下来。
“这会儿天色还早,我看你对云景的事情还挺感兴趣的,不如我们去你房间,多聊会儿?”
千离的话还没落音,自己就已经自动自觉地朝着沁王府里面走了进去。
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叫凤惊澜眯了眯眼:这个家伙,就这么自来熟么?
也罢,反正自己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多个说话的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那可是大夏的三公主呢!
自己这算不算傍上一条大腿了呢?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朝着沁月阁而去。
千离原本就生的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这会儿还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襦裙,走在后院的鹅卵石小道上,显得十分耀目。
而凤惊澜虽然随意穿着侍女的衣裙,却自有一派超尘脱俗的姿态。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这后院里面俨然成了一道夺目的风景线,频频引来了那些丫鬟小厮们的侧目。
不过千离对这种场景显然已经很习惯了,不但不觉得厌烦,反而是侧目灿烂一笑。
那风情万种的样子,将那些丫鬟小厮们煞的直接傻眼呆站在原地,满脸通红。
凤惊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四处放电的千离,“按理说公主不应该是文雅端庄的吗?”
这潜台词就是,你不过在洗心舫待了一个月,怎么举手投足比那些艺妓还要到位?
千离眼珠子一转,掩唇“咯咯”的就笑开了,“这就叫做魅力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男女通杀的。”
“……”凤惊澜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果然,跟云景相熟的人这自恋程度都是凡人难以企及的。
当凤惊澜和千离一并走进沁月阁的时候,却是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了一阵哭声。
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凤惊澜揽起裙摆快速的跑了进去。
她才刚刚踏进后院,里面阵阵哭声却是越发的清晰了。
只见她房里的几个小丫头瘫倒在地上,发髻凌乱,双颊红肿,看样子已经挨过一阵打了。
此刻二夫人正满面怒容地坐在芙蓉椅上,指着被小厮强行按住的初夏:
“别以为你家主子多能耐,在我眼底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今日我就好好让你们这些贱婢瞧瞧,我是如何治了你们,再治那小贱蹄子的!给我掌嘴!”
一边的婆子一听二夫人吩咐,当即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那一巴掌重重的就朝着初夏的脸上抽了过去。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初夏俏脸一歪,嘴角溢出血丝。
白皙的小脸上瞬间红肿了起来,那精致的发髻也被打散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她甚至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忿忿的扭过头瞪着二夫人:
“二夫人,您是主子,要教训奴婢,奴婢自然不敢多言。但是我家小姐是正经八百的嫡出小姐,您甭想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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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坐在边上抹眼泪的凤鸣雪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尖叫起来:
“娘,你瞧瞧,凤惊澜现在有云世子撑腰了,就连一个丫头也敢不把你放在眼底了。”
二夫人没有料到平素完全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还敢跟自己顶嘴,如今又被凤鸣雪这么一说,她当下气的浑身发抖。
那凄厉的声音都有些破音了,“王妈妈,给我用戒尺打,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皮子厉害,还是戒尺厉害!”
刚刚动手的王妈妈一听这话,当即从身后摸出一把半手臂长的厚实戒尺,作势就要朝着初夏的嘴上抽过去——
初夏紧紧的咬着唇,双目一闭。
只不过,等了半响,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
她狐疑的睁开双眼,只见那跋扈的王妈妈正被人死死的捏住手腕,疼的一脸煞白,跪倒在地上。
再往上看看,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妖冶面容。
这会儿正笑意吟吟的望着自己放电呢!
即便是见过了云景那样的美男子,如今初夏还是被电的差点忘记了痛楚,只顾着呆呆的望着面前女子……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沁王府!”
二夫人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袭红衣的千离,气的脸都涨红了。
“千离是我的客人,自然不算擅闯。倒是二娘你,领着这些丫鬟婆子跑到我沁月阁里面来动手打人,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凤惊澜冰冷的声线从身后传了过来,带着莫名的压迫之感。
特别是那阴冷的眼神,生生看的二夫人后脊梁发毛。
“娘亲——”凤鸣雪低泣了两声。
二夫人当下沉了脸,“澜儿,我只是在教训下人,难道身为主子连几个不懂事的丫鬟也教训不得了吗?”
“哦?”凤惊澜挑眉,懒散的问道:
“那我倒要问问了,我沁月阁里面的丫鬟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