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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羽在一旁看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忽略了他的存在,不禁心底暗暗气恼。低咳两声,目光直接落在上面的轻竹身上。意思不明而开。
轻竹暗喜,别开打量白衣男子的目光,浅浅一笑,“皇上,你来啦!”说着快步走下高台。
夏侯羽道,“是啊!朕来了。”说不上什么滋味,竟然被人忽略了。
白衣男子不禁莞尔,这两人……还真是……想着摇了摇头。
轻竹却如被抓住偷腥的猫,悄悄的红了脸庞,想说的话一下子憋了下去。
夏侯羽暗感奇怪,瞥见轻竹眼角的戏虐,嘴角不由狠狠的抽了一下,这个女人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敢消遣起朕来了。
白衣男子终于大笑起来,道“这位是弟妹吧!外面关于你的流言不少。”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轻竹。
轻竹低头,却不说话。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何况,她也有些东西要消化,这些就交给夏侯羽了。
夏侯羽看着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轻竹,无奈道,“是,这是轻竹。”
然后又拉了一下轻竹小手道,“轻竹,这是四哥吉王。”
轻竹猛然抬起头来,嫣然一笑,“轻竹见过吉王。”
夏侯吉点头,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还记仇,恼怒前面我揭穿她戏虐五皇弟之事。笑道,“不必多礼,对了紫萱还好吗?”
后面这话自然是问夏侯羽的。
夏侯羽面色复杂道,“还好。”然后就不多说,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可以说紫萱有今天的下场都是自己造成的。
轻竹却面色隐晦的一变,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
两人的变化自然没躲过夏侯吉的双眼,暗叹,这么多年了,什么都变了。也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葛,毕竟自己时间不多。继续道,“弟妹,可以再为我弹一曲吗?”
轻竹一愣,不明白夏侯吉为什么要自己弹奏,将疑惑的目光投射在夏侯羽身上。
夏侯羽同样不解,但还是道,“四哥说弹你就弹吧!”
轻竹点头,有些事没必要问,只要去做就可以了。“四哥想听什么歌?”
夏侯吉道,“随意。”想了半天又道,“你最拿手的吧!”说完闭上了眼睛,好像很疲惫似的。
轻竹和夏侯羽忽视一眼,轻竹面色凝重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有故事。但她一向不是个爱多嘴的人。重新走上高台,心底莫名的腾起一股忧伤,不知是他感染了她,还是他影响了她。手指轻弹,熟悉的旋律缓缓荡漾,正是她最拿手的梁祝,唯美,哀伤,殊不知正好否和他的心境,忆思忆想,几年匆匆而过,当年的意气分发,如今的颓废,要不是遇见她,或许一切都不会变。
曲美却甚是凄凉,婉转间似恋人的依恋,又像突遇变故的惊慌,无奈和无助。奋起反抗,本以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想天不留情,权势无法无天,自己弱小女子怎能反抗,挥泪撒,硬心肠,断情谊,不知多少心酸泪,更不知多少相思苦,欲断肠,不断肠,转眼天涯相隔两茫茫,泪成干,不知味,凤冠霞帔做他人,路途远,心已死,怨恨天公不做美,船上行,跪求天,终于生不同噙死同穴。
这或许是轻竹演绎梁祝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相见时的朦胧,相恋时的相思,阻碍时的无所畏惧,最后被逼无奈下的抉择,劝解他人反劝己得无奈和痛心。良人已殁的淡然,心死莫大于哀伤,演绎得淋漓尽致。
夏侯吉也随着曲子得变化而变化,不知不觉已然泪流满面,却不知是为曲还是为何?
曲毕,轻竹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反观夏侯羽面容微微动容外,更多的是浓浓的担忧。
夏侯吉似乎还沉浸在曲调中,或者说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夏侯羽和轻竹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重伤
夏侯吉木然的抬起头来,面色复杂的看着轻竹,开口道,“一世情,一时伤,一生痛,想不到啊!想不到!”说完状若疯狂的大笑起来。
轻竹却微微动容,也忍不住开口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情重情义,到头来不过三尺之地,何须挂怀,何不轻轻一笑,覆水已去?”
夏侯吉一愣,想不到轻竹会有如此犀利的一面和胸禁,不由苦笑,“可惜时不待我!”说完作势又要大笑,只是却喷出一口血雾。身形踉跄后退,俊美的脸庞因为痛楚而微微扭曲。
夏侯羽大惊,忙将他扶住,惊道,“你怎么了,四哥?”
夏侯吉苦笑,却说了一句,“终于回来了”便不省人事。
或许别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作为周旋与整个天朝的夏侯羽来说不可能不明白。心底除了震惊和痛心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杀机。天朝的荣誉不能葬送在我手上,天朝央央大国,不能任任何人欺凌。夏侯吉的受伤不只是关于他自身,更多的是关于天朝,所以这次他不得不再开杀戒,就全当做为新帝登基的贺礼吧!
轻竹站在夏侯羽身后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根本不需要掩饰的杀意,或许这次真的惹恼他了,是啊,既然仁君做不成那么就来做个暴君吧!打到他怕,打到他恐惧。或许折中方式有些极端,但是不失为一种方法。何况,夏侯羽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由于夏侯吉回来隐秘,加上夏侯羽有意隐瞒,在他昏迷后直接把他放在轻竹住处,到也没什么人知道。
夏侯羽已然寿康宫跑得越来越多了,外面的人只当夏侯羽独宠轻竹,宫里的人除了嫉妒毫无办法可言。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夏侯吉能活着回来或许是个奇迹,但是不代表他可以不为人知,当天夜里,就有人知道并且开始行动,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紫萱,她正烦恼没有手段对付轻竹,不想瞌睡来了竟有人送枕头,不禁又喜又惊,惊的是消失七八年的夏侯吉竟然还活着,喜的是终于能抓住轻竹的把柄。她这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若不是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会发现,夏侯羽独宠轻竹是真,但更有一部分原因是夏侯吉在轻竹哪里,它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想捉奸问过他没有。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踏进寿康宫一步,违令者斩!
紫萱当晚乔装打扮之后,趁着夜色偷偷摸进寿康宫,刚到门口,怀着激动的心情还没进去呢,却感觉后背一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忙闪身后退,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入耳际,“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紫萱大惊,脑海中蹦出两个字,影卫!是了,除了夏侯羽身边的四大将军影卫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梦如影子一般如影覆随。但是既然来了她就没想着这么回去,只是心底更加气氛,来了个画心不够,竟然把影卫也派来了,我到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如影子一样,当你们看到你们主子要保护的人是多么水性杨花之后,你们还会死心塌地的保护她吗?
身形连闪,目的就是要避开影卫的跟随,可是连续几次后她失望了,影卫不愧是影卫,如覆骨之蛆一样甩都甩不掉。
里面,夏侯羽和轻竹两人正紧张的看着夏侯吉,大夫说能不能醒来就看今晚了,去过今晚醒不过来,那么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夏侯与虽然气愤,但是习武之人也略通医术,夏侯吉全身静脉尽毁,多处生机也绝,他体内好像有一股破坏性的力量在时时刻刻破坏着他体内的生机。他能活到现在,或许说真的是一个奇迹,连他都不敢相信夏侯吉是不是会醒过来。
轻竹虽然悲痛,对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却起了深受同感的悲痛,第一次见他,他眼中浓的化不开的忧郁和悲伤,还有那副于世隔绝却又偏偏让人无法忽略的超然,轻竹便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在乎自己生死的人,他有故事,而且故事不简单,所以她坚信夏侯吉能够醒来,醒来诉说他的遭遇乃至故事。
夏侯羽不知轻竹那里来的笃定,但是还是选择相信她,或者说选择相信夏侯吉,再一次感觉到无奈,第一次是面对轻竹。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的男人,缓声道,“四哥,我知道你苦,所以你回来了,但是你应该有太多的花要留下,不是吗?为什么躺着不说话呢?”语气虽然平缓,但是其中夹杂的痛苦和无助任谁都听的出来。
轻竹眼圈红了,夏侯羽是刚,刚是不懂的弯曲的,可是如今他,轻竹却感觉那么无助。
上前拉住他紧握的大手,细细的替他疏平,道“王爷,有时候我真希望你一直就是王爷,而不是君临天下的皇上,你知道吗?”
这是轻竹在他登基以后第一次叫他王爷,重新回味过去,才发现得到不一定比失去要好。
夏侯羽不解,轻竹为何在这说这好不着边际的话,微微凝眉,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为什么!”
轻竹低眉,幽幽叹道,“那时候的你或许累,但没有这么无奈。那时候的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夏侯羽苦笑,以为轻竹是怪他冷落了她。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轻竹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道,“我不是怪你冷落了我,我是不忍心看你那么累。”
夏侯羽本想是轻竹被说穿心事的托词,但是一看到轻竹眸中的坚定,不由心中一软,道“傻丫头,如果我不是皇上,那么现在的我们肯定比现在还惨。”本来是无心的一句话竟然给轻竹敲了警钟。
果然,轻竹面色一变,是啊!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一山不容二虎的故事她还是知道的,自己竟然为一己之私差点害死他,不由一阵懊悔。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过来,道,“所以,皇上你只能是皇上,你是天下人的皇上,是我的夫君,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放心去做,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天朝所有百姓。”
夏侯羽奇怪的看着前后转变的两人,道“放心吧!一切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只是他的心里有些无底。
轻竹点头,却不再说话。她本意是想让他不那么紧张,最后却变成了自己紧张,为以后的夏侯羽紧张。她不知道夏侯吉有什么样的故事,但是直觉告诉她,因为夏侯吉的遭遇,夏侯羽会走出现在的状况,或许一别就是永不想相见,她怕,却同样无能无力,只能深深的祝福他